第七章 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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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的居延海還沒亮天。隻能看見人影,看不見麵貌。
左九來到了一家賣布的店鋪,店鋪的主體是土質的,店鋪的整體位於地上,有一部分在地下。地上部有著染料塗抹的痕跡,這也使得左九能知道那是一個賣衣服的地方。
左九從小門口進入了這家店鋪,在房子中有紡織機,紡織機前有一個老婦人。看樣子老婦人是一夜沒睡,或者是醒得早。
見到左九的到來,那婦人開口道:“客官可是要買布?”
“有成衣嗎?”
“成衣沒有。這裏的成衣可是不好賣呀。不過可以先做。”
“現做一件多少錢?”
“一匹布,七百文錢看你這體型,最少也要三匹布才行。給你便宜點就二兩銀子吧。”婦人雖老但賬算的還很清楚。
“這是五兩。快點做,趕時間。對了,再來頂帽子。”左九對老婦人比劃了帽子的形狀。
“做身衣服要多久?”
“正常最快也要一上午。我盡快,也許能早點。”
婦人見到五兩銀子,頓時有了力氣。站起身來,麻利的給左九量身。
左九在量身之後就離開婦人的地窖。左九趁著天還沒亮去了另一家客棧。去客棧是要買一點吃食。僵屍沒飯吃恐怕也是能餓死的。想去中原必須要穿過這河西走廊的沙漠,沒有這沙漠左九早就走了。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打尖,來五十斤肉幹。三壺酒。”
“要駱駝肉幹?還是羊肉幹?”
“羊肉幹吧。”
“不好意思,羊肉幹最近賣的比較好就隻有三十斤了。”
“那就三十斤羊肉,二十斤駱駝肉。”
“好的客官。肉類共計五十兩,酒水就送您了。”
“行快去準備吧。”
不久之後小兒就把左九要的酒肉拿了上來。肉已經用麻袋裝了起來。酒也用酒壺裝了起來。
“客官,看您這,還沒吃飯吧,這碗米飯就贈給客官了。”說著小二端上了一碗米飯。
看著這米飯左九陷入了沉思。自己似乎很久沒吃過米飯了。還以為下次能吃到米飯應該是在南方。沒想到在沙漠能吃到水稻。
左九就著肉幹吃完了米飯,站起了身。小二見左九吃完了米飯。在門口笑臉相迎。
“客官還有什麽吩咐?”
“沒什麽了,你走吧。”
見左九背起麻袋,掛起酒壺,小二麵色有點古怪。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一會的時間,客棧裏就隻有小兒和左九兩個人。見小兒麵色古怪左九略有猜測。
就在左九走出門的一刻左九突然倒在了地上。小二見此趕忙上前。
“客官,客官?你沒事吧?”那小二拍了拍左九的肩膀,見左九沒有反應。就抬著左九到了後廚。
又叫了左九兩聲見左九沒有反應。小兒去客房叫來了廚子。
小二一邊走一邊喊著:“來活了,今天早上剛來的,真是人傻錢多,給他點米肉就當好東西了。”
小二和廚子兩人一起來到了後廚,就在他們推開門的那一刻他們傻了眼。隻見左九就像沒事人一樣站在了二人麵前。
左九沒有說話,雙手齊發。兩人瞬間倒地。左九吸幹了他們的鮮血。左九通過自己的感官,左九知道這客棧還有三間客房裏是有人的。左九猜測其中一間是有掌櫃,其餘兩間都是客人。
一個時辰之後,左九回到了那老婦人的家中。老婦人還沒有做完。但是褲子已經縫完了。
“小夥子,試試褲子怎麽樣。這加緊趕出來的,確實是糙了點。但是絕對結實。”
左九試過了那衣服覺得很是合身。左九把那破褲子丟掉了。有了新的褲子舊的八卦仙衣就不要了。
這老婦人一邊做衣服一邊和左九嘮家常,手中的活是一點都沒耽誤。這老婦人讓左九想起了博額祭司。博額祭司對孩子們很好。博額祭司對孩子的熱情絲毫不亞於這老婦人對說話的熱情。
不久之後,老婦人按照左九的要求做了一件儒衫。左九穿上了這儒衫以後氣質大變。感覺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給人一種要上京趕考的感覺。
老婦人見到左九穿上了這衣服以後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左九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這種笑容了。草原上的老者眼裏通常隻有深邃並沒有慈祥。
左九上次見到慈祥還是在,北京的一位上了年紀的退休老太太身上看到過。這慈祥很是難得。
不久之後老婦人把左九要求的帽子給做完了。左九要求的帽子是一個戴麵紗的帽子,麵紗可以遮住容貌。左九在吸食了十幾人的血液之後皮膚已經不再幹枯的。身上的傷也已經完全好了。這樣的容貌已經不需要麵紗了。
“阿婆,這帽子用了多少布匹啊?我補給你。”
“咦~哪裏用的補錢啊,你給的五兩銀子都沒用了。這還能剩下將近二兩呢。我找給你啊。”
說著老婦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兩多的銀子和一貫錢。
“沒有能剪銀子的鉗子,用銅錢找給你了。”
“阿婆,我不差這點錢。隻是給您的辛苦費。”說著在自己包裹中摸了起來。
老婦人見狀,趕忙上前拉扯。
“不用了,用不了這些。”
老婦人話還沒說完隻見左九從‘包裹中摸出了一把匕首。就在婦人茫然之際左九收起刀落。老婦人人頭落地。左九在那老婦人著老高的鮮血的傷口中猛吸了起來。
一刀斃命是左九能想到最好的死法。其他人左九都是先掐住喉嚨讓人窒息而亡。左九看著老婦人有著慈祥的臉,決定給她一個痛快。
左九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既然身份與人對立就絕不會痛惜生命。上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同為生命,殺人與殺豬狗無異。殺豬狗也不過是不仁而已。
左九殺死老婦人以後摸走了老婦人的錢財。並不多,和想毒死自己的那家客棧的顧客相比少的很。
左九決定離開這座城池。自己短時間殺的人太多了。雖然和城內的居民比起來自己殺的不過是十之一二。但也是惹了不小的事端。蒙古的部落有著祭司,這裏未必沒有會法術的人。這要是遇上一個自己怕是難以敵得過。
想離開這裏就要有一個向導,這次出行與從蒙古的部落來帶到這裏有很大的區別。從蒙古部落來到這裏時左九是順河而下,現在左九想去中原就要穿過沙漠,自己不知方向,在沙漠中迷了路怕是會被困其中很久,雖然自己不用喝水但是等肉吃完自己恐怕會餓死。
左九來到城中最大的帳篷。帳篷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左九下了樓梯,進了帳篷內部。帳篷內和老婦人的土房子相差不大,但是寬敞很多。這是一間尋訪,解決路人的一些事情。當然路人一般也沒什麽事情。無非就是雇傭向導。這尋方就是向導雇傭的地方。
左九在尋訪中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尋訪提供酒水和飯菜,但不提供住所。左九在這裏要了一壺馬奶酒。將包裹放到了地上。左九沒有去尋找向導。而是坐在桌旁,觀察這裏的商客。
這裏有賣貨的,也有推銷自己的本領的,還有買賣女子的。不久之後在左九的桌旁來了一個人,這人有著典型的胡人特征。開口就是標準的普通話。
“唉~朋友,要不要向導。”
“中原走嗎?”
“哎~就中原不走。別的地方都走的。”
“那就可惜了。”
待到那人走後左九又繼續觀察來往商販。左九發現了一件恐怖的事。這裏的人說話沒有口音。也沒有方言。就是標準的普通話。不是古代的發音而是現代的發音。普通話極為標準,左九在聽見這裏人說話之前。一直以為自己的普通話十分的標準。但是聽見這裏人說的話,左九總覺得自己的普通話帶有東北大碴子味。
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自己究竟是到哪裏了啊。左九一時之間陷入了慌亂。左九看過道詭異仙,自己若是真的和火子哥一樣,那不完犢子了嗎。不對自己連犢子都玩不了。
左九揪住了在他身邊路過的人就問。
“中原現在是什麽朝代?”
“晉~晉朝。”見到左九一時發瘋的樣子,那小廝一時之間被嚇得失了神,嘴上頓時結巴了。
左九不知道晉是什麽朝代。於是又問。
“皇帝是誰?”
“炎帝。”
“啊?你玩我?”左九掏出刀來夾在了那小廝的脖子上。
“司馬炎。炎帝”
左九放開了那小廝。心中不斷念叨‘司馬炎’這個名字,最終想了起來,這晉應該是三國之後,左九沒看過三國演義,但是左九知道司馬懿,他是三國時期的人。左九越想心思越亂。晉朝時就說普通話了?晉朝就有土豆?就很神奇。
不同時代的口音差異很大,大部分情況下相隔兩個朝代的人就無法交流。而這些人確實在說普通話,左九有點毛骨悚然。
就在左九迷茫的時候,左九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話的這人是左九上次看見的那商隊的成員之一。就在左九殺死那個叫路書的人的時候就是這個聲音在門外問候的。回想當時若不是左九左九學過戲曲發音就露餡了。左九的不甚精深,隻有鼻腔共鳴的時候能發出女聲。所以那日也隻是笑了兩聲。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左九頓時產生了興趣。不就是死了一個商主嗎,這群人怎麽還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