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星淵初探,法則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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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理道院,碎星墳場。
“穢源晶”危機以敵人慘痛的自食惡果而告終,林風那雷霆萬鈞、精準狠辣的反擊手段,不僅徹底震懾了萬法域內殘存的宵小,更將“理尊”的威名與“萬法歸源盟”的聲望推上了一個全新的高度。道院內,研究氛圍空前高漲,弟子們對“理”之道的信仰愈發堅定,各種基於新理念、新技術的發明創造層出不窮,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然而,林風與蘇妙卻並未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那柄擲向寂滅星淵方向的“信息之矛”以及隨之而來的、充滿驚怒的冷哼,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寂滅星淵,這個被幕後黑手標記為需要“清理”的“異常”區域,已然成為必須盡快探明的關鍵所在。
源初閣內,林風麵前懸浮著一幅巨大的星圖,其核心區域正是那片被稱為“寂滅星淵”的未知星域。與碎星墳場那種物質層麵的破碎死寂不同,寂滅星淵在星圖上呈現出的,是一種規則的“混亂”與“缺失”。那裏的空間結構如同被打碎的鏡子,光怪陸離,時間流速時快時慢,毫無規律可言,常規的物理定律在那裏幾乎失效,是一片連光線和神識都極易迷失的絕對禁區。
“根據反向追蹤到的信息殘留,以及天機閣玄機子提供的古老星骸記錄,”林風指尖劃過星圖,點在幾個閃爍不定的坐標上,“寂滅星淵並非天然形成。有跡象表明,它極可能是一片上古神魔戰場,或者……是某種超越我們理解的、宇宙級試驗失敗的產物。其內部的規則混亂,或許並非無序,而是一種我們尚未理解的、更高維度的‘有序’表現。”
蘇妙凝視著星圖,秩序之力讓她對那片區域的“異常”感知尤為敏銳:“我感覺到……那裏充斥著一種極其古老、悲傷而又憤怒的‘情緒’,仿佛整片星域都在哭泣,在抗爭。那個被標記的‘異常’,或許並非邪惡,而是……某種掙紮求存的意誌。”
“無論如何,必須親自前往一探。”林風目光堅定,“對方既然將其標記為‘清理’目標,無論那‘異常’是善是惡,都絕不能讓他們輕易得逞。更何況,那裏混亂的規則環境,或許隱藏著關於古神、關於宇宙程序的更深層秘密。”
做出決定後,林風並未大張旗鼓。他將道院日常事務交由墨辰及幾位表現卓越的核心弟子共同管理,並與蘇妙悄然進入了經過數次強化升級的“啟明號”星艦。
如今的啟明號,外觀依舊是那流線型的暗灰色,低調而內斂,但其內部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核心動力爐融入了更多秩序源力的應用,能量輸出更加磅礴穩定;艦體結構被林風以源初代碼之力反複優化,強度與對異常規則的抗性提升了數倍;最重要的是,艦載的探測與計算係統,集成了道院在“信息編碼理”和“規則應用理”上的最新成果,足以應對寂滅星淵複雜的時空環境。
“啟明號,目標寂滅星淵外圍,坐標設定,空間折疊躍遷,啟動!”
艦橋內,林風平靜下令。星艦尾部那複雜的曲率引擎陣列發出低沉而有力的嗡鳴,周圍空間開始肉眼可見地扭曲、折疊。下一刻,啟明號化作一道細微的灰線,無聲無息地融入了空間褶皺之中,朝著那片連星辰都畏懼的混亂星域疾馳而去。
數次短距躍遷後,啟明號脫離了常規航行狀態,懸停在了寂滅星淵的“邊緣”。
眼前景象,讓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的林風與蘇妙,也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沒有明確的邊界線,前方仿佛是一片被打翻的、尚未幹涸的宇宙調色盤。色彩以不可能的方式混雜、流淌、碰撞,時而豔紅如血,時而幽藍似夢,時而又是幾種無法名狀的色澤交織成令人頭暈目眩的旋渦。空間不再是平滑的幕布,而是布滿了褶皺、斷層和肉眼可見的裂縫,一些地方空間極度壓縮,光線扭曲成環,另一些地方卻又異常稀薄,仿佛一觸即碎。時間感在這裏徹底混亂,可能艦內一瞬,外界已過數日,也可能反之。
更詭異的是規則的衝突。在這裏,水火可以同源,光暗能夠交織,重力時而消失,時而暴增百倍。神識探出,如同陷入泥沼,反饋回來的信息支離破碎,充滿矛盾。
“檢測到高強度規則亂流,艦體護盾能量消耗加劇百分之三百。”
“時空坐標定位係統受到嚴重幹擾,誤差率超過百分之五十。”
“警告!偵測到未知高維信息碎片衝擊,可能汙染邏輯核心……”
艦載智腦的警報聲不絕於耳。
“果然名不虛傳。”蘇妙微微蹙眉,秩序之力自發在周身流轉,抵抗著外界無孔不入的規則侵蝕,“此地對於尋常修士而言,確是十死無生之地。”
林風卻眼中光芒閃爍,非但沒有畏懼,反而流露出濃厚的興趣:“混亂,意味著更多的可能性。這裏的規則雖然衝突,但並未完全崩潰,它們以一種動態的、不穩定的方式共存著。這正是驗證‘源初代碼’包容性與適應性的絕佳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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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未強行讓啟明號闖入深處,而是操控星艦,沿著相對“平緩”的規則梯度帶,小心翼翼地向內探索。同時,他全力運轉源初代碼之力,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開始實時分析、記錄、並嚐試理解這片混亂法則的運作模式。
他發現,這裏的規則並非完全隨機。某些區域,破碎的法則會形成短暫的、局部的“秩序泡影”,維持著某種奇異的平衡;而另一些地方,則存在著強大的“法則潮汐”,如同海洋的洋流,裹挾著混亂的能量與信息周期性湧動。
就在啟明號深入星淵數日後,他們遭遇了第一波“本地居民”。
那並非生物,而是一種由純粹混亂能量與破碎法則凝聚而成的、沒有固定形態的“法則幻影”。它們如同扭曲的光團,時而化作猙獰巨獸,時而變為誘惑人心的幻象,時而直接模擬出恐怖的規則攻擊——例如,一片區域的重力突然被放大萬倍,或者前方的空間瞬間凝固如鐵板。
這些攻擊並非虛幻,而是真實地改變了局部規則!尋常修士在此,恐怕連一招都接不住,便會被這詭異的規則變化撕碎或禁錮。
然而,對於擁有源初代碼之力的林風而言,這些攻擊雖然奇特,卻並非無法應對。
“定義:前方重力異常區域,引力常數存在邏輯謬誤,予以修正!”
“定義:側麵空間凝固現象,違背空間連續性原理,予以‘空間粘性’歸零處理!”
他並未使用蠻力對抗,而是如同一位高明的法醫,直接指出“屍體”混亂規則)上的“死因”邏輯錯誤),並動用“手術刀”源初代碼)進行“矯正”。
那些氣勢洶洶的法則幻影,在其賴以存在的規則基礎被輕易篡改或否定後,如同被抽掉了骨頭的蛇,瞬間潰散,還原成無序的能量,融入周圍的混亂背景中。
“不可思議……”蘇妙看著林風舉重若輕地化解了一次次危機,由衷感歎,“在此地,你的力量仿佛如魚得水。”
“並非如魚得水,”林風一邊操控星艦避開一道突然出現的空間裂縫,一邊解釋道,“而是理解了‘水’的流動規律。混亂,亦有其‘理’。隻是這‘理’,更為深奧,更加動態。”
隨著不斷深入,林風對寂滅星淵規則的理解愈發深刻。他甚至開始嚐試利用這裏的規則衝突,小範圍地構建臨時的“秩序領域”,作為啟明號的休整點。在這個過程中,他敏銳地感知到,在星淵的最深處,有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堅韌的“秩序錨點”在持續散發著波動!那波動,與蘇妙之前感測到的悲傷憤怒情緒同源,並且……與他自身修煉的混沌原力,隱隱產生著一絲奇異的共鳴!
“找到了!”林風精神一振,“那個被標記的‘異常’,就在那裏!”
然而,就在他準備驅使啟明號朝著那個方向加速前進時,一股冰冷、肅殺、充滿絕對“秩序”意味的恐怖威壓,如同無形的冰山,驟然從星淵的另一個方向碾壓而來!這股威壓,與之前在百草星感應到的、來自“上使”的意誌同源,但更加凝實,更加龐大,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清理”意誌!
緊接著,前方混亂的星域中,空間被強行撫平,規則被強行統一,一道由純粹銀白色、散發著金屬光澤的規則線條構成的“淨化通道”,如同一條冰冷的巨蟒,蠻橫地撕開了色彩斑斕的混亂背景,筆直地朝著星淵深處那個“秩序錨點”延伸而去!
通道所過之處,一切混亂被強行歸序,一切“異常”被瞬間抹除!仿佛一塊橡皮,正在擦除一幅充滿個性的抽象畫,要將其變成一張蒼白無物的白紙!
在通道的源頭,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由無數精密幾何體構成的銀白色造物,它如同一個移動的堡壘,散發著令人心悸的科技感與絕對的控製力。
“觀測者……或者說,它們的‘清理單元’,已經搶先一步動手了!”林風眼神一凜,殺意瞬間升騰。
他絕不允許對方在他眼前,將這可能是揭開謎團關鍵、甚至可能是同道中人的“異常”抹除!
“啟明號,最大戰速!目標,淨化通道盡頭!”
“蘇妙,準備秩序力場,抵抗規則同化!”
“讓我看看,是你們的‘絕對秩序’厲害,還是我的‘包容萬理’更強!”
星艦引擎發出前所未有的咆哮,化作一道絕絕的灰色流星,迎著那冰冷的淨化通道,朝著寂滅星淵的最深處,義無反顧地衝了過去!
一場源於不同“秩序”理念的、跨越維度的正麵衝突,在這片古老的法則迷宮之中,驟然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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