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裏燈昏黃,一切都霧裏.
    細雨飄飛，仰頭看雨的來源白蒙蒙
    冷冷大廳好靜。
    四周忙碌身影中無熟悉的眼，李明感到寒意，抱緊雙臂。
    當緊握自己的手
    說啥
    深看鏡子裏的眼
    說我是她
    走下回家的車站不停呼喚
    眼看出租車越走越近心慌
    身後的車站
    多少次回頭癡看
    和小白臉留電話說後常聯係散。
    清冷街上隻有李明，冷風吹臉像刀割，李明立起衣領，寒氣繞過皮膚刺進骨縫。李明寒戰，向上背背沒重量的書包。失去饑餓感的肚子咕咕響。
    人海茫茫各奔忙，上上落落各相望。
    隨便逛逛。
    夜幕一片燈火像天星閃爍，閃閃盯你像扒手的眼。
    萬家燈火中有個浪子走沒家人的家鄉。有些氣溫度，氣味，陽光，會讓人回憶到某些時空，刹那間恍惚，悲傷湧上心頭。
    二十年前這荒涼，今變繁華，標準的城市街四通八達，正南正北規矩，城市西南有大公園，長椅適合夜晚無處安身的人。
    生物鍾還沒到睡覺時，李明閑逛，公園大，深處心曠神怡。
    公園有尼姑庵，路過時裏的人熱情招手。仙山寺廟求子，孩子都像主持。
    尼姑庵旁有花壇，奇形怪狀的假山上亭子掩映綠樹叢中。它柱子紅色，亭子天花板畫許多圖案。幾位老人裏下棋，穿的落魄，衣服發黴。
    噴水池那有長廊裏有長椅可躺，樹多的地蚊子多，李明冷血少被蚊子吸，活到這地步有誰願親近呢，如蚊子不嫌棄血當送。
    長椅冰冷讓人想起冰冷的女孩，早不記名字，她和李明一樣心髒有爬行動物特征，冬她手腳冰涼，看她凍那樣李明沒給捂過手，她說前男友好，天氣冷捂手，月經不至的照顧，準備熱水袋。
    她有雙胞胎的姐，她更漂亮，每當李明說她比姐漂亮她會開心。
    阿諛奉承還沒和她更近一步，常和李明聊起前男友。
    與李明木訥相比同齡人不乏懂風情的，李明被淘汰。
    公園大廣場，沿陰森長路林木蒼翠，廣場中高大電視屏的鳳凰傳奇月亮之上，數不清的老太太跳舞。廣場南五層樓，窗戶透出個個蒼老的麵龐看熱鬧。
    五層樓是交警隊家屬樓，樓背麵是大廣場，正麵交警隊辦公地，夜色裏李明聽一老頭閑聊說交警隊養頭黑熊，說是一大隊長的。
    肥大黑熊被豢養交警隊裏不愁吃喝
    好奇心驅使李明跳過圍牆，看黑熊坐地坑，李明看它眼中嘲諷，李明該被嘲諷，黑熊每天大魚大肉，而李明一天沒吃飯。
    饑餓的李明有衝動跳下去把肉搶走。
    燈光輝煌紅花綠樹，通向辦公樓路鋪設一路架子種植葡萄和爬山虎，真大!是考駕照的地，橢圓跑旁草坪中央華麗指揮台。
    太寬可擴建成飛機場，給交警指揮。
    走到盡頭柳暗花明，百花鬥豔
    湖中心荷花型噴泉，栩栩如生的假荷花，立仙鶴，夜色中展翅欲飛。
    湖邊許多奇形怪狀假山前漂亮亭子對麵許多鬆柏，
    李明是習慣陰暗的老鼠難登大雅之堂。
    花園裏拔地大橋連到外麵，四周景物襯托下顯雄偉，走過大橋，回首再看辦公樓像水晶宮，李明胡亂走到正街夜市，熱鬧，五彩繽紛的服裝貨攤，各式風味小吃攤由西向東排長龍，來往顧客摩肩接踵。
    正街兩旁燈五光十色照馬路，行人身上披彩衣。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李明沒家鄉的記憶，硬說故地重遊卻找不到往昔痕跡。這裏以前是荒原，經曆大爆炸幸存人口不多，加上居住散亂，凋敝。十年前這發現鑽石礦吸引大量外來人口，村子擴建城市，有新名字鑽石城。
    大力開發老村子毀容，繁華城市有窒息感，以前遼闊無存。
    生活城市大多數人都不知這過去，移民帶來外來記憶。
    李明因有收容所檔案可開發商那討到樓，不知和李明一樣幸存的人是否有運氣。
    李明暗想找開發商問失散老鄉解心結。
    凡人世界不願雪中送炭，愛錦上添花，凡有的要更給他，叫他多餘；沒的連他所有的要奪。
    鑽石城這些年走運，發現地底鑽石礦，還挖到古跡，鳥不拉屎的地成旅遊勝地。
    鑽石城憑空新建大學，氣派火車站，公共設施。
    不知名的開發商給李明的一棟樓火車站周邊，火車站，學校附近的房價保值。
    老院長電話停機。韓寬留的手機空號，李明隻好聯係物業。
    比想象中順利，李明拿到鑰匙和房卡。
    當簽下名字時房產公司小妹開玩笑：‘‘土豪我們做朋友吧！
    李明經曆辛酸苦楚，世態炎涼，內心陰暗，他看售樓小姐笑的溫柔，聯想小房裏搖手招呼的姑娘。
    ‘‘女朋友？你要啥
    女娃拉下臉收回李明簽好文件轉身走，狠關門前輕蔑的說；
    ‘‘大爺別誤會，開個玩笑，你那樣肯定沒人做你女友，
    李明拿出手機把鏡頭調到自拍模式。
    自己是老，看長相五十。
    女孩走路時晃屁股，李明詛咒靈驗，女孩摔門把半蓋屁股上的衣襟夾門縫上，拉扯後裂開。
    李明嗬嗬笑，
    女孩回身一腳踹門大罵‘人渣！
    自己是人渣麽，記憶都離散的，某些記憶碎片中自己幹過些爛事。
    做教授時，校長發現李明有精神問題請心理醫生。
    李明無奈去心理醫生家治療，二人聊的好，多次接觸醫生認為李明沒問題。
    哲學話題二人相談甚歡， ‘‘你脆弱，富有愛心，情況非你本意，是你為別人想太多。
    醫生認為李明是紳士，陽光，有社會責任，隻生活壓力大，有些扭曲。
    直到醫生見李明把煙頭扔進他家馬桶，沒往的溫和，黑臉：‘‘滾出。
    ‘‘開玩笑？
    ‘‘我輕易不開玩笑，你這人渣！
    所有玩笑都認真的成分。李明懂他否開玩笑，
    ‘‘你有身份的人罵我？
    李明質問。
    平複心情醫生恢複彬彬有禮，‘‘對不起，我剛說錯話，今天治療結束，下次見麵再通知你。
    世界上沒口誤，是潛意識的流露，輕視能讓人感覺，如對你沒包容他是否真尊重你？一個小試探會證明。若想最快突破別人心理防線，讓別人不會防範要真心待人，哪怕表演，作為心理醫生不合適！
    做好房產交接，去二手市場買簡單家具，一切收拾好，李明宅家裏發呆。
    有些擔心自己無聊日子久可能沮喪，千挑萬選看好快遞，對誰來說都沒難度，當李明去應聘老板拒絕。
    ‘‘公司不適合你，希望你有更好發展。
    老板臉上婉拒讓李明說不出啥，想好說辭憋肚子成大便，
    ‘‘老板我會努力工作，為公司創造價值，我還這本地人，對這熟悉，
    大街上遊蕩李明發現體育場附近一外賣招騎手，以多年找工作經驗新公司應缺人，不會那麽意自己腿腳，騎手否讓人走去送餐。
    李明打通電話，‘‘您好，是外賣？
    ‘‘您好，啥事？
    ‘‘應聘騎手的，啥待遇？
    ‘‘一月保底一千加提成，做的久可加薪。
    ‘‘電動車怎解決？
    ‘‘我們幹滿三月配輛新電動車。
    幹工作掙錢有電動車，李明滿意‘‘如有天我不幹電動車歸誰？
    ‘‘你打算不幹車屬於你的。
    李明掛電話去那家公司試。
    櫃台後老板模樣人盯李明不說話，李明不好意思，可能是老板老婆的女人說：‘‘大爺您好，有啥事？
    李明拿出身份證遞給娘們，手指戳出生年月。
    ‘‘聽說你們招騎手，想應聘。
    李明假裝悠閑觀察這店，還算滿意，此時夏天溫度適宜送外賣沒啥，可到冬電動車還能用麽，鑽石城冬零下三十，李明想入非非，幻想穿帥氣工作服風馳電掣，那女人說：
    ‘‘不好意思，招滿，去別家看吧。
    老態龍鍾誰看都擔憂，李明理解。
    離開那家店李明公園溜達一下午，期間看三個男孩打架，有趣，接近黃昏肚子餓，李明不想做飯，找家牛肉麵。
    ‘‘可喝酒？
    戴白帽子的女人指‘外菜莫入，禁止飲酒‘
    李明叮囑店家，牛肉麵湯不用加，然後打包。
    趁店家不注意李明偷櫃子裏五十塊錢付的麵錢。
    李明找到超市買啤酒。還賣叫抽獎，上麵刮獎一塊錢一次。一等獎遙控小汽車，二等獎是小手槍，我大體看了幾眼。
    喝酒不再桌邊沒氛圍，托塑料飯盒坐麵館門口馬路牙喝，鬼使神差撥通那家外賣電話。聽聲否那對夫妻的，估計是哪個店員，
    ‘‘您好。
    ‘‘這xx外賣？招騎手？
    ‘‘招的，
    ‘‘那你們有沒啥要求啊，我五十歲擔心你們不收。
    ‘‘沒事大哥，聽您聲不像五十，不限製年齡的，我們這有比你歲數還大，沒那麽多要求。
    ‘‘明天去你們那看看。
    ‘‘我們店公園和體育場中間，沿四中去公園那條路上，來時帶身份證。
    真是窩囊廢的一天。我調節心情的方式就是偷東西。晚上，出去偷青菜，
    這個季節有好多野生橘子，偷起來不過癮，還有人家地頭種夾竹桃熟了，偷起來不好。去找找規整的地偷些青菜，去河裏看看誰家網沒拿，偷點兒魚吃。這樣一晃繞城市半圈，走的腳酸腿疼，膝蓋抽筋。
    夜色闌珊，萬家燈火。
    李明拎著青菜水果和魚在燈紅酒綠街上瞎溜達，看到路邊小紅房子上的招牌麻將館，
    李明打麻將會些手法，哪學的麻將誰教的都記不清。
    老板謝頂，他背過身發覺他後腦勺沒頭發，隻有兩耳朵上對稱的兩排頭發，老板自來熟的說，‘‘兄弟過來！
    ‘‘嗯呐來。
    老板麵上微笑，斜身到杯茶，
    李明喝中藥一樣喝一口，南方呆多少年，見過茶樹，給人家打工陪人喝過各種茶水，大紅袍，鐵觀音，綠茶，紅茶，喝來喝去都一味，苦。
    ‘‘咋兄弟，大晚上沒啥意思玩會？
    ‘‘都忙一天該放鬆，休息休息。
    ‘‘看您大忙人，哪高？
    李明撒謊說，‘我小業務員，沒事時給超市跑業務的，寫寫單子，哪家缺貨給人家寫上。
    老板奉承說：‘‘挺好，咱們這麽大歲數有的幹沒幹一樣，找個事做麽，呆無聊。
    李明臉紅通通的岔開話題說：‘‘這多大局啊。
    ‘‘一塊五塊的，現樓下滿員，要不先去樓上玩的大，不像下麵墨跡。
    李明隻來打發時間，沒想過大輸贏，‘‘我剛來玩點小的練手，熟悉後再玩大的。
    老板給領路繞過一個煙霧繚繞的桌，角落找到三缺一的局。
    來這圖開心，太沉悶沒性致，與那兩沉默的男人比老娘們挺愛說的，絮叨。她沒玩上幾把輸，
    不給錢，總愛欠、還一副無所謂，說自己沒帶零錢。
    李明犯嘀咕，‘‘打麻將不知破錢？去拉麵館一共沒偷多少，幾輪下來萬一輸咋辦？
    ‘‘姥姥我餓。
    小女孩五官端正可愛蜷縮老女人旁椅子上，若否剛才說話難發現。
    老娘們看一眼小女孩哄說，‘‘大孫女給你一塊錢，去隔壁超市買點方便麵，小當家愛吃？
    小女孩看去像餓的沒力氣，迅猛竄起抽過那錢。
    原老娘們是女兒家沒人看孩，而她領孩來這，不負責任的姥姥。
    老娘們贏不吱聲，輸叭叭說，怪寶打的不好、位置沒坐對，怪下家碰牌，各種甩臉子，難要別人把牌都給她，讓她把把胡？
    另外兩人對老女人見怪不怪，李明想來時一樓滿員，剩下這張桌三缺一，多半和這女人有關。
    二個男人中有一兔唇，不老實有小動作，出牌磨唧，有時牌都要拎出，眾目睽睽下拿回，碰牌吃牌糾結。
    把人打困，要命的是等他想好突然出牌，牌朝桌中牌堆丟，讓別人搞不清他打的哪張，眼神不好真不行。
    玩的沒剩幾圈，老女人沒胡，像跟牌有仇使勁朝桌上拍。有些牌打錯會大罵！
    第三個人牌品好，唯一毛病自己上聽，牌一扣看別人牌，看完這家看那家，不停教別人咋打，李明第一次來這玩牌，可這人不乎，照看無誤。
    按這人指揮李明贏幾把。
    打完一算賬老女人明明贏非說沒贏。愛看牌的輸多贏少。
    李明贏一千。
    找到這麽局子李明隔三差五去玩，漸漸知愛看牌的叫小背頭。
    二人有機會玩幾次，小背頭覺李明不像其他人斤斤計較，漸漸熟悉。小背頭這人有些地方讓人無語。我跟他說抽煙他就拿打火機給我點煙嗎？我說你直接把火機給我，我自己點。他不帶，非要自己點，怕別人順走他火機一樣，好猥瑣。我看他們抽煙也想抽，但不會。他點了幾次我也沒點著。把小背頭急得不高興地說，你不會抽煙不要抽，我給你點煙往嘴裏吸才能點著，否則能著嗎？我按他說的方法一吸，果然著了。
    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