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秘錄玄機,凝魂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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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湘西的那日,沱江的水格外清澈,蘇曼卿將裝著蠱術秘籍和秘錄的木盒背在身後,李根生提著簡單的行囊,兩人並肩走在虹橋上。晨霧尚未散盡,兩岸的吊腳樓在霧中若隱若現,賣早點的小販已經開始吆喝,空氣中彌漫著糯米的香氣。“我們先去長沙,那裏有遊擊隊的聯絡點,或許能找到更多關於趕屍門餘黨的線索。”李根生買了兩個糯米糍,遞給蘇曼卿一個,“聽說長沙城裏有位老中醫,擅長煉製丹藥,或許能幫我們優化凝魂丹的配方,讓我能徹底脫離玉佩。”
蘇曼卿咬了一口糯米糍,甜糯的口感在舌尖散開。她看著李根生的側臉,陽光透過霧靄灑在他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凝魂丹的效果比預想中更好,他的魂體不僅凝實,甚至能感受到溫度和觸感。“好,聽你的。”她笑著說,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手,溫熱的觸感讓她心頭一暖。
兩人一路向西,走了半個月才到達長沙。遊擊隊的聯絡點設在一家藥鋪裏,掌櫃的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看到李根生時,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李兄弟,你……你不是……”李根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沒事,多虧了曼卿和這兩塊玉佩。”掌櫃的這才注意到蘇曼卿手中的玉佩,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鳳凰玉和血玉蟾,果然名不虛傳。”
掌櫃的給兩人安排了住處,又派人去請老中醫。老中醫名叫張遠山,是長沙城裏有名的神醫,他看到李根生時,也很驚訝。“你的魂體雖然凝實,但根基不穩,全靠玉佩的靈氣支撐。”張遠山給李根生把了脈——雖然魂體沒有脈搏,但他能感受到玉佩傳來的靈氣波動,“要想徹底脫離玉佩,需要用‘聚魂草’和‘養魂花’煉製續魂丹,再配合鳳凰玉的靈氣,才能穩固魂體。”
“聚魂草“聚魂草生長在武陵山脈的寒潭深處,養魂花則開在雪峰山的懸崖峭壁上,這兩種藥材都極為罕見,而且采摘難度極大。”張遠山歎了口氣,從藥箱裏拿出一本泛黃的藥草圖譜,翻到其中一頁遞給兩人,“你們看,這就是聚魂草和養魂花的樣子。聚魂草通體雪白,隻在月圓之夜才會發出微弱的藍光;養魂花則是淡紫色,花瓣上帶著細小的露珠,日出即謝。”
蘇曼卿接過圖譜,仔細端詳著兩種藥材的畫像,李根生也湊過來一起看,眉頭微微皺起:“武陵山脈和雪峰山都在湘西邊緣,那裏不僅地勢險惡,還有可能殘留著趕屍門的餘孽。不過為了能徹底脫離玉佩,這趟險必須冒。”他看向蘇曼卿,眼神中帶著堅定,“曼卿,你留在長沙等我,我一個人去尋找藥材就好。”
“不行!”蘇曼卿立刻拒絕,握緊了李根生的手,“我們說好要一起麵對所有困難的,我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而且鳳凰玉能驅百毒、避邪氣,有我在身邊,也能多一份保障。”張遠山在一旁點了點頭:“蘇小姐說得對,聚魂草生長的寒潭中布滿了毒瘴,養魂花附近常有猛獸出沒,兩人同行確實更安全。我這裏有兩瓶解毒丹和一些療傷藥,你們帶上,或許能派上用場。”
兩人謝過張遠山和藥鋪掌櫃,當天下午就動身前往武陵山脈。一路上,他們喬裝成采藥的郎中,避開了幾波盤查的國民黨士兵。走了三天三夜,終於到達了武陵山脈的入口。入口處豎著一塊殘破的石碑,上麵刻著“瘴氣之地,生人勿近”八個大字,字跡模糊,卻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就是這裏了。”李根生從行囊裏拿出火把點燃,“寒潭在山脈深處,我們得盡快趕路,爭取在今晚月圓之夜找到聚魂草。”兩人沿著狹窄的山路往裏走,山路兩旁的樹木長得枝繁葉茂,遮天蔽日,陽光根本透不進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腐葉味。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片濃霧,霧氣中帶著一股刺鼻的腥氣。
“小心,這是毒瘴!”蘇曼卿立刻將鳳凰玉舉在胸前,玉佩發出柔和的紅光,形成一道屏障,將毒瘴擋在外麵。兩人在紅光的保護下,小心翼翼地穿過濃霧,眼前豁然開朗。隻見一個巨大的寒潭出現在眼前,潭水碧綠,散發著陣陣寒氣,潭邊的岩石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冰霜。
“這就是聚魂草生長的寒潭了。”李根生熄滅火把,抬頭看了看天色,夕陽已經西斜,再過不久就要月圓了。他脫掉外套,準備下水:“寒潭水極冷,而且水下可能有暗流,我下去尋找聚魂草,你在岸邊守著,一旦有情況就喊我。”蘇曼卿點了點頭,將一瓶解毒丹遞給她:“你拿著,萬一不小心吸入毒瘴也能應急。”
李根生跳入寒潭,冰冷的潭水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潭水清澈見底,能看到水下生長著許多不知名的水草,偶爾還有幾尾小魚遊過。他按照張遠山的描述,在潭底的岩石縫隙中尋找著聚魂草。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腳下一滑,身體不受控製地朝著一個漩渦墜去。
“根生!”蘇曼卿在岸邊看到李根生的身影消失在水中,頓時慌了神,她立刻拿起身邊的繩索,一頭係在岸邊的大樹上,另一頭握在手中,跳入寒潭中。她循著漩渦的方向遊去,很快就看到了李根生的身影,他正被漩渦卷著旋轉,意識已經有些模糊。蘇曼卿加快速度遊過去,將繩索係在李根生的腰間,用力將他往岸邊拉。
就在這時,漩渦中突然伸出一隻巨大的觸手,纏住了李根生的腿。蘇曼卿定睛一看,竟是一隻巨大的水怪,水怪的身體藏在漩渦深處,隻露出幾隻粗壯的觸手,觸手上布滿了吸盤,吸盤上還沾著水草和碎石。“不好,是水怪!”蘇曼卿從懷中掏出青銅劍,用力砍向觸手。青銅劍鋒利無比,瞬間就將觸手砍斷,黑色的血液從斷口處噴湧而出,染紅了一片潭水。
水怪吃痛,發出一聲沉悶的嘶吼,從漩渦中鑽了出來。它的身體像一隻巨大的章魚,頭部卻長著一張人臉,眼睛猩紅,嘴巴裏布滿了鋒利的牙齒。水怪揮舞著剩下的觸手,朝著兩人撲來。蘇曼卿拉著李根生,奮力向岸邊遊去,同時將鳳凰玉舉得更高,紅光更盛,水怪似乎很害怕紅光,動作明顯遲緩了幾分。
兩人終於遊上岸,李根生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水怪在潭中徘徊了一會兒,不敢靠近紅光,最終沉入潭底消失不見了。蘇曼卿蹲下身,檢查著李根生的身體:“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李根生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株通體雪白的小草,小草的頂端還帶著一顆晶瑩的露珠,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微弱的藍光。“我找到聚魂草了!”李根生興奮地說。
蘇曼卿看到聚魂草,也鬆了口氣。兩人在潭邊生起篝火,烘幹了衣服,又吃了些幹糧。休息了一夜後,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動身前往雪峰山尋找養魂花。雪峰山比武陵山脈更加險峻,山路陡峭,幾乎沒有落腳之處,兩人隻能手腳並用地往上爬。爬到半山腰時,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叫聲,抬頭一看,隻見一隻巨大的雄鷹正朝著他們俯衝下來。
“是禿鷲!”李根生立刻將蘇曼卿護在身後,掏出短槍,瞄準禿鷲開槍。子彈命中了禿鷲的翅膀,禿鷲慘叫一聲,掉落在地上,掙紮了幾下就不動了。兩人剛鬆了口氣,就聽到周圍傳來“沙沙”的響聲,無數隻狼從樹林中鑽了出來,圍成一個圓圈,將他們包圍在中間。狼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綠光,嘴裏發出低沉的嘶吼。
“看來我們闖入了狼群的領地。”李根生握緊了短槍,蘇曼卿也舉起了青銅劍。狼群發起了攻擊,一隻體型最大的狼率先撲了過來,李根生開槍將它打死,其他的狼卻絲毫沒有退縮,繼續撲上來。兩人背靠背站在一起,與狼群展開了激戰。蘇曼卿的青銅劍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劍都能砍倒一隻狼;李根生的槍法精準,每一槍都能命中狼的要害。
激戰了半個時辰,地上已經躺滿了狼的屍體,剩下的狼終於害怕了,夾著尾巴逃跑了。兩人也累得筋疲力盡,坐在地上休息。蘇曼卿看著李根生手臂上的傷口,心疼地說:“都怪我,要不是我堅持跟來,你也不會受傷。”李根生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傻瓜,我們是夫妻,本來就應該同甘共苦。再說,有你在身邊,我才更有動力。”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繼續往上爬。終於,在日出之前,他們到達了雪峰山的懸崖峭壁處。按照張遠山的描述,養魂花就生長在這裏。他們仔細尋找著,終於在一處狹窄的石縫中看到了一株淡紫色的花朵,花瓣上帶著細小的露珠,正是養魂花。李根生小心翼翼地爬過去,想要采摘養魂花,就在這時,石縫突然鬆動,他身體一滑,朝著懸崖下麵墜去。
“根生!”蘇曼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李根生的手腕。李根生懸掛在懸崖上,腳下是萬丈深淵,情況十分危急。“曼卿,你快放手,不然我們都會掉下去的!”李根生焦急地說。“我不放!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蘇曼卿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將李根生往上拉。就在這時,她的腳下突然一滑,兩人一起朝著懸崖下麵墜去。
就在兩人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鳳凰玉突然發出耀眼的紅光,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將兩人包裹在其中。光球帶著兩人緩緩下落,最終平穩地落在了懸崖下麵的一片草地上。兩人從光球中走出來,都愣住了,沒想到鳳凰玉還有這樣的神奇功效。李根生看了看手中的養魂花,笑著說:“看來老天都在幫我們,我們終於拿到兩種藥材了。”
兩人在草地上休息了一會兒,就動身返回長沙。回到藥鋪時,張遠山看到他們平安回來,還帶回了聚魂草和養魂花,高興得合不攏嘴:“太好了!有了這兩種藥材,我就能煉製續魂丹了。煉製續魂丹需要七天時間,這七天裏,你們要好好休息,不能被打擾。”兩人點了點頭,在藥鋪的後院住了下來。
接下來的七天,蘇曼卿和李根生就在後院休息,偶爾也會幫藥鋪掌櫃整理藥材。期間,遊擊隊的人來過一次,告訴他們趕屍門的餘黨又在附近活動了,讓他們多加小心。蘇曼卿和李根生提高了警惕,日夜守在後院,保護著張遠山煉製續魂丹。
第七天清晨,張遠山終於從煉丹房裏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瓷瓶,瓷瓶裏裝著一顆通體赤紅的丹藥,正是續魂丹。“續魂丹煉製成功了!”張遠山將瓷瓶遞給李根生,“你現在就服下,服下後會陷入沉睡,大約一天後才能醒來。醒來後,你的魂體就能徹底穩固,不再需要依靠玉佩了。”
李根生接過瓷瓶,倒出續魂丹,毫不猶豫地服了下去。很快,他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倒在地上陷入了沉睡。蘇曼卿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這一天裏,她心裏既期待又緊張,害怕續魂丹的效果不好。終於,在第二天清晨,李根生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坐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驚喜地說:“曼卿,我感覺不到玉佩的束縛了,我能徹底脫離玉佩了!”
蘇曼卿看到李根生沒事,激動得哭了起來,撲進他的懷裏:“太好了!根生,太好了!”李根生抱著她,也流下了幸福的淚水。就在這時,藥鋪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一群穿著黑色長袍的人衝了進來,為首的正是趕屍門的大長老。“把續魂丹交出來!”大長老的聲音陰森恐怖,眼睛死死地盯著李根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