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1:廢聖子與黑石鎮 · 科學的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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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廢聖子與總工程師
    頭痛欲裂的瞬間,林舟以為是連續七十二小時趕工程圖紙的後遺症。
    指尖還殘留著鉛筆的碳粉觸感,鼻尖似乎縈繞著打印機油墨與咖啡混合的味道,眼前卻不是指揮部裏熟悉的LED屏幕,而是粗糙泛黃、布滿黴斑的石質屋頂。幾道猙獰的裂縫蜿蜒而下,漏進的雪粒落在臉頰上,冰涼刺骨,瞬間將他從混沌中拽回現實。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牽扯著虛弱的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痛感。林舟掙紮著想坐起身,卻發現四肢百骸都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軟,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那是一雙纖細、蒼白,指節帶著薄繭的手,絕不是他那雙常年握圖紙、操作全站儀,指腹布滿老繭的工程師的手。
    陌生的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衝垮了他最後的認知防線。
    林舟,男,二十四歲,華夏基建領域最年輕的金牌總指揮。從參與港珠澳大橋的海底隧道工程,到主持青藏高原的鐵路鋪架,年紀輕輕便在業內闖出了赫赫威名。就在昨天,他還站在海拔五千米的唐古拉山口,頂著凜冽寒風,看著第一列試驗列車呼嘯駛過自己主導設計的“天塹隧道”,心中滿是萬丈豪情。
    可現在,他成了另一個“林舟”——青雲宗曾經的聖子,宗主親傳弟子,如今的“廢體流放者”。
    原主的人生堪稱一場從雲端跌落泥沼的慘劇。十六歲靈根覺醒時,本該是萬眾矚目的天才,卻被測出“無靈根廢體”,無法吸收一絲靈氣,徹底斷絕了修仙之路。三年間,從被宗門寄予厚望的未來支柱,淪為同門嘲諷的笑柄、長老眼中的棄子。三個月前,他因試圖用“績效考核”“資源優化配置”等凡俗法子改革宗門資源分配,觸動了長老會的既得利益,最終被冠以“心性不端,褻瀆修仙大道”的罪名,廢黜聖子身份,流放到這青雲宗疆域最北端的不毛之地——黑石鎮。
    更殘酷的是,那位嫉恨他的長老在流放前暗中下手,徹底擊碎了他的氣海。如今這具身體,不僅無靈根,連最基礎的引氣入體都做不到,堪稱修仙界的“終極廢柴”。
    “無靈根……氣海破碎……流放……”林舟低聲咀嚼著這些關鍵詞,眉宇間卻沒有絲毫沮喪,隻有一種理工科生麵對複雜難題時的冷靜審視。作為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從不相信什麽“天命”“靈根”,在他眼裏,任何困境本質上都是待解決的工程問題——無非是難度係數從“困難”調到了“地獄”而已。
    他抬手按在自己的小腹處,那裏本該是修仙者儲存靈氣的氣海,此刻卻空空如也,感受不到任何所謂的“靈力波動”,隻有一片死寂的空洞。原主的記憶裏,這處氣海破碎後,他連正常的體力都遠遜常人,稍一活動便會氣喘籲籲。
    “下手挺狠,不過……問題不大,可以解決。”林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符合這具身體氣質的自信笑容。沒有靈氣又如何?他腦子裏裝著的,是跨越了數千年文明沉澱的科學知識;他靈魂深處烙印的,是“逢山開路,遇水架橋”的基建人信念。靈氣是資源,煤炭、石油、電力也是資源,無非是能量轉化的形式不同罷了。
    “聖子,您醒了?”
    一個憨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伴隨著輕微的推門聲,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進來。來人約莫三十歲年紀,皮膚黝黑,肌肉虯結,身上穿著打了好幾塊補丁的粗布衣衫,臉上帶著關切與一絲小心翼翼。
    這是鐵山,原主的老仆,也是青雲宗唯一願意跟著他流放至此的人。記憶裏,鐵山是個築基無望的體修,資質平庸,修為隻有煉氣三層,但為人忠誠不二。這三個月來,全靠他打獵采藥,勉強讓原主在這荒蕪之地活了下來。
    林舟點點頭,聲音還有些沙啞:“鐵山,我睡了多久?”
    “回聖子,您都昏睡一天一夜了。”鐵山快步走到床邊,將手裏捧著的一個粗陶碗遞過來,“這是我煮的野菜粥,您趁熱喝點,補補身子。”
    碗裏的粥清澈見底,能數清裏麵屈指可數的幾粒糙米和幾片枯黃的野菜,散發著淡淡的苦澀味。林舟接過碗,沒有絲毫猶豫,仰頭便喝了下去。溫熱的粥水滑過喉嚨,雖然寡淡無味,卻讓他虛弱的身體感受到了一絲暖意,也讓他混沌的大腦更加清醒。
    “謝謝。”林舟將空碗遞還給鐵山,目光落在他凍得通紅的手上,還有袖口露出的幾道尚未愈合的傷疤——那是前兩天打獵時被低階妖獸“雪狼”所傷。
    鐵山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聖子客氣了,這都是我該做的。就是……家裏的米不多了,野菜也不好挖了,再過幾天,可能就得去更遠的山裏打獵了。”
    林舟心中一動,問道:“黑石鎮的土地,不能耕種嗎?”
    提到這個,鐵山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能是能,可這地方太偏了,靈氣稀薄不說,土地還貧瘠,都是紅土,種什麽死什麽。鎮上的人,大多是流民和逃犯,要麽打獵,要麽就靠挖點草藥換些糧食,日子難著呢。”
    林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掀開薄薄的被褥,掙紮著下了床。“扶我出去走走。”
    鐵山連忙上前扶住他,有些擔憂:“聖子,您身子還弱,外麵風大,要不還是再歇歇吧?”
    “沒事。”林舟擺了擺手,目光堅定,“既然來了這裏,總不能一直待在屋裏等死。”
    走出石屋,凜冽的寒風瞬間撲麵而來,帶著雪粒子,刮在臉上生疼。林舟裹緊了身上單薄的麻衣,抬眼望去,眼前的景象讓他這位見慣了大型工程現場的總工程師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哪裏是什麽鎮子,簡直就是一片無序的貧民窟。
    低矮破敗的窩棚雜亂無章地散布在一片赤色的土地上,沒有任何規劃可言,彼此之間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隻有被踩出來的泥濘小道,混雜著糞便和垃圾,散發著刺鼻的惡臭。幾棵枯樹光禿禿地立在寒風中,枝椏扭曲,像是絕望的手臂。
    遠處的鎮牆邊,幾個麵黃肌瘦的人蜷縮在牆角,身上裹著破爛的布條,眼神麻木而空洞,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偶爾有幾個行人走過,也都是步履蹣跚,麵有菜色,眼神裏充滿了警惕與疲憊。一個瘦骨嶙峋的孩子趴在窩棚門口,眼巴巴地望著遠處的山林,嘴唇幹裂,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更讓林舟在意的是,鎮子西側不遠處,有一條渾濁的河流,河水呈暗黃色,上麵漂浮著各種垃圾,甚至能看到幾具動物的屍體。記憶裏,這是黑石鎮唯一的水源,鎮上的人無論是飲用、洗漱還是灌溉,都依賴這條河。
    “這水……能喝?”林舟指著那條河,語氣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鐵山歎了口氣:“沒辦法啊聖子,鎮上就這一條河,不喝這個,就隻能渴死。好多人喝了這水,都會拉肚子,身子弱的,就直接沒了……前幾天,張老栓家的小孫子,就是喝了這水,拉了三天,沒挺過來。”
    林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水質汙染、居住環境惡劣、糧食短缺、缺乏基本的公共衛生設施,這簡直是完美的“瘟疫溫床”。在這樣的環境下,別說發展了,能不能活過這個冬天都是個問題。
    他低頭看了看腳下的紅土,用腳尖碾了碾,土壤質地堅硬,透氣性極差,確實不適合耕種。但這並不意味著完全沒有辦法——前世在西北荒漠搞基建時,他見過比這更惡劣的土地,通過土壤改良、節水灌溉等技術,一樣能種出莊稼。紅土雖然貧瘠,但富含鐵、鋁氧化物,隻要改良得當,配合合適的作物,未必不能豐收。
    “靈氣稀薄又如何?無靈根又怎樣?”林舟心中默念,眼神越來越亮,“糧食不夠,就改良土壤,推廣高產作物;水源不潔,就修建引水渠,建立淨水係統;居住環境差,就統一規劃,建造堅固耐用的房屋;治安不好,就組織起來,建立防衛力量……”
    一個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飛速閃過,如同一張張設計圖紙,逐漸勾勒出一幅宏偉的藍圖。這黑石鎮,在別人眼裏是絕境,在他這位基建總工程師眼裏,卻是一塊等待開發的處女地。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麻木的鎮民,心中生出一絲感慨。這些人不是天生麻木,而是被殘酷的環境磨去了希望。他們需要的不是虛無縹緲的修仙功法,而是能讓他們活下去、活得更好的實實在在的東西——幹淨的水、充足的糧食、安全的住所。
    而這些,正是他最擅長的。
    就在這時,林舟敏銳地感覺到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不動聲色地抬眼望去,隻見鎮子東側的一個土坡上,站著四五個人,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著猙獰刀疤的壯漢,正用戲謔而貪婪的眼神打量著他和鐵山。
    王疤臉。
    原主的記憶裏,這是黑石鎮的地頭蛇,手下聚集了一群地痞流氓,平日裏欺壓百姓,搶奪財物,無惡不作。原主剛到黑石鎮時,就被他們搶過身上僅有的一點盤纏,若不是鐵山拚死保護,恐怕早就沒了性命。
    此刻,王疤臉正對著身邊的幾個手下低聲說著什麽,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眼神時不時瞟向林舟,像是在打量一件獵物。他身後的幾個地痞也跟著嘿嘿直笑,眼神裏充滿了惡意。
    鐵山也注意到了他們,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下意識地將林舟護在身後,低聲道:“聖子,是王疤臉他們,我們快回去!”
    林舟卻沒有動,隻是平靜地看著土坡上的那群人,眼神裏沒有絲毫畏懼,隻有一種冷靜的評估。
    王疤臉,黑石鎮本地惡勢力頭目,修為大概在煉氣二層,手下五個地痞,修為最高的不過煉氣一層,最低的甚至沒有修為,隻是仗著人多勢眾欺負百姓。他們的武器多為木棍、短刀等簡陋器械,戰鬥方式毫無章法,純屬街頭鬥毆的路數。
    鐵山是煉氣三層的體修,身體素質不錯,肉身力量遠超常人,但缺乏係統的格鬥技巧,且需要保護自己。硬拚的話,鐵山或許能贏,但大概率會受傷,而受傷在這缺醫少藥的黑石鎮,幾乎等同於找死。
    所以,硬拚絕非明智之舉。
    但退讓也絕非林舟的風格。他穿越過來不是為了苟延殘喘的,要在黑石鎮立足,首先就得解決這些欺壓百姓的惡勢力。這不僅是為了自保,更是為了贏得鎮民的信任——隻有讓他們看到,跟著自己能不受欺負,才能讓他們願意跟著自己幹。
    他輕輕拍了拍鐵山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目光則落在了石屋牆角堆放的幾塊石頭、一堆枯枝,以及旁邊一個破舊的陶罐上。腦海中已經開始飛速計算起來:石頭的重量、枯枝的燃燒性、陶罐的密封性……
    “鐵山,”林舟的聲音平靜而沉穩,“家裏有繩子嗎?還有,有沒有火石?或者能引火的東西?”
    鐵山愣了一下,不明白聖子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但還是下意識地點頭:“有,都有!繩子是上次打獵剩下的獸皮繩,有點短,火石還有一小塊,引火的話,我這裏有曬幹的艾草。”
    “夠了。”林舟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客人來了,總得好好‘招待’一下。”
    土坡上的王疤臉似乎也失去了耐心,對著身邊的手下揮了揮手,幾個人立刻獰笑著衝了下來,腳步雜亂,卻帶著一股痞氣的凶悍。
    “小子,醒了就趕緊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王疤臉遠遠地喊道,聲音粗啞難聽,“不然的話,老子不介意再讓你睡上十天半個月!”
    林舟沒有理會他的叫囂,而是對鐵山低聲吩咐道:“鐵山,等會兒聽我指揮。你負責纏住王疤臉,記住,不要硬拚,利用你的速度和力量周旋,拖延時間就行,保護好自己最重要。”
    “聖子,那你……”鐵山有些擔憂。
    “我自有辦法。”林舟拍了拍他的胳膊,目光落在了那堆枯枝和石頭上,眼神銳利如刀,“看好了,什麽叫‘科學的力量’。”
    話音未落,王疤臉的手下已經衝到了近前。為首的是一個光頭壯漢,手裏揮舞著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朝著林舟的腦袋狠狠砸了下來,嘴裏還罵罵咧咧:“廢聖子,給老子趴下!”
    林舟眼神一凝,不退反進,側身躲過木棍的攻擊,同時腳下一勾,利用杠杆原理,精準地勾住了光頭壯漢的腳踝。後者重心不穩,慘叫一聲,踉蹌著跪倒在地,臉上結結實實地摔了個狗啃泥,牙齒都磕掉了兩顆。
    這一下兔起鶻落,幹淨利落,不僅讓鐵山愣了一下,就連衝過來的其他地痞也愣了神。他們沒想到,這個傳聞中手無縛雞之力的廢聖子,竟然還有這樣的身手。
    林舟卻沒有停頓,趁著眾人愣神的瞬間,快步衝到牆角,抓起那堆枯枝和幾塊石頭,又從鐵山遞過來的口袋裏掏出繩子、火石和艾草,手腳麻利地擺弄起來。
    他的動作極快,每一個步驟都精準無比,帶著工程師特有的嚴謹與高效。先是將幾根粗壯的枯枝交叉固定,用獸皮繩緊緊綁緊,做成了一個簡單的投石架;然後將幾塊打磨得較為光滑的石頭放在架子上;接著把艾草揉碎,塞進破舊的陶罐裏,倒入一點鐵山打獵剩下的獸油(原本是用來塗抹傷口防凍的);最後用火石點燃艾草,迅速將陶罐蓋好,隻留下一個小小的通氣孔。
    “來得正好。”林舟眼神一冷,雙手用力拉動投石架的繩索,伴隨著“咻”的一聲輕響,一塊石頭如同炮彈般射了出去,精準地砸在了衝在最前麵的一個地痞腳下。
    “砰!”
    石頭落地,濺起一片泥雪。那地痞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卻被後麵衝上來的同伴推搡著,一時之間亂作一團。
    與此同時,鐵山已經按照林舟的吩咐,衝到了王疤臉麵前,雙拳緊握,迎了上去。“王疤臉,休得放肆!”
    王疤臉見狀,怒吼一聲,提著一把鏽跡斑斑的短刀就衝了上來。“鐵山,你個蠢貨,跟著這個廢聖子有什麽好?今天老子連你一起收拾!”
    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鐵山雖然修為不高,但體修的肉身力量遠超常人,一拳一腳都帶著風聲,王疤臉雖然刀法刁鑽,卻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他。
    其他幾個地痞見狀,也紛紛撲向林舟。
    而此時的林舟,已經點燃了綁在石頭上的艾草,將陶罐放在投石架上,調整角度後,猛地鬆手。
    “咻——轟!”
    陶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地痞中間,罐口的火焰瞬間竄起,伴隨著濃烈的煙霧。原來林舟在陶罐裏不僅放了艾草和獸油,還加了一些幹燥的硫磺(原主記憶裏,黑石鎮附近的山洞裏有硫磺礦,鎮民偶爾會挖來驅蟲)。硫磺燃燒產生的濃煙帶著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咳咳!什麽東西!”
    “眼睛!我的眼睛睜不開了!”
    地痞們被濃煙嗆得連連咳嗽,眼淚直流,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一時間亂作一團,互相推搡踩踏。
    林舟沒有停歇,接連拉動投石架,一塊塊燃燒著艾草的石頭不斷射出,有的落在地痞中間,有的則砸向他們身後的必經之路,形成了一道簡易的火牆。
    雖然這些燃燒的石頭和煙霧殺傷力不大,但勝在突然和詭異。在這個沒有火器、沒有化學知識的玄幻世界,地痞們哪裏見過這種“玩火”的手段,一時間被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抱頭鼠竄。
    “妖法!這是妖法!”
    “快跑啊!他會用妖火和毒煙!”
    尖叫聲此起彼伏,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地痞們,此刻如同喪家之犬般狼狽逃竄。
    王疤臉見狀,又驚又怒。他沒想到這個廢聖子竟然還有這樣的“邪術”,更沒想到鐵山今天的戰鬥力竟然如此強悍。他試圖繼續攻擊鐵山,但鐵山得了林舟的鼓舞,越打越勇,一拳將他逼退數步,胸口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撤!”王疤臉深知再打下去討不到好,甚至可能把命丟在這裏,怒吼一聲,帶著手下的地痞們狼狽地逃離了現場。
    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鐵山才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快步走到林舟身邊,臉上滿是震驚與崇拜:“聖子,您……您剛才用的是什麽法術?太厲害了!尤其是那能冒煙的罐子,簡直神了!”
    林舟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將投石架隨手扔在一邊,淡淡道:“不是法術,是科學。”
    “科學?”鐵山一臉茫然,顯然聽不懂這個陌生的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