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植入“木馬探針”後，對“清理者”的研究進入了長期監控和數據分析階段。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前哨站的氣氛不再那麽凝重。陳不凡決定給自己和團隊放個小假，也讓家人們從“桃源仙境”過來小聚，享受短暫的溫馨。
    於是，“礪石”前哨站這個軍事重地，難得地出現了煙火氣。蘇沐雨下廚煲了安神補氣的靈湯；林寶寶帶來了她最新培育的、會跟著音樂節奏發光的“霓裳仙草”；南宮婉甚至架起了幻術直播設備，給前哨站的將士們來了場精彩的幻術表演當然，信號僅限於內部網絡），引得歡呼不斷。
    陳小碼和陳小蝶兩個小家夥在前哨站的模擬生態園裏追逐嬉戲，陳小碼還不忘向駐守的修士叔叔炫耀他新優化的“小火球術.exe 2.0版”，這次加了完整的異常處理機製，果然沒再造成數據泄漏。
    陳不凡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了許久未見的輕鬆笑容。這種危機下的短暫安寧，更顯珍貴。
    “不凡，這‘清理者’背後的‘控製端’和‘回收者’，究竟會是怎樣的存在？”夜晚，蘇沐雨依偎在陳不凡身邊，望著模擬窗外璀璨但陌生的邊疆星河，輕聲問道。
    “不好說。”陳不凡摟著她的肩膀，手指無意識地在空中劃動著代碼軌跡，“從‘清理者’表現出的技術看，層次極高，遠超我們見過的任何文明，包括仙界。它們對規則的理解和應用方式，更偏向於……嗯，一種絕對的、冰冷的‘效率至上’和‘資源管理’邏輯。把充滿生機的宇宙看做需要清理和優化的‘磁盤空間’。”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懷疑，它們可能不是通常意義上的‘生命’，而是某種……高度發達的、失去了‘創造’和‘感性’能力的智能造物，或者是一個走向極端理性文明的殘骸。那個‘控製端’的簽名，古老而精致，卻毫無‘情感’波動。”
    “聽起來比‘蝕’那種純粹的混亂毀滅更可怕。”南宮婉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她端著一盤靈果坐下，“混亂尚可理解，但這種將一切視為可優化資源的冰冷秩序，令人不寒而栗。”
    “所以咱們得更加小心。”林寶寶湊過來，塞給陳不凡一個發光的水果，“不過不怕，有祖師在，再厲害的病毒，也能找到漏洞幹掉！”
    陳不凡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就你嘴甜。不過說得對，是病毒就有漏洞。我們現在有了‘木馬’，就等於在敵人內部安了眼睛。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或者……主動創造機會。”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星空深處，那裏似乎隱藏著巨大的陰影。短暫的溫馨，是為了積蓄力量，迎接更大的風暴。
    然而，風暴的征兆，比預想中來得更快。
    幾天後，當陳不凡正在指導陳小碼進行更複雜的多線程靈力控製練習時，植入“清理者”體內的“木馬探針”突然傳回一陣極其微弱但異常清晰的規則波動！
    不是“清理者”自身的活動，而是一道來自極其遙遠深處的、強大的、帶著明確指令意味的掃描波束，輕輕掠過了“清理者”！
    波束一閃即逝，沒有停留，也沒有傳遞具體信息，仿佛隻是例行的“ ping ”一下，確認節點是否在線。
    但就是這一下，讓陳不凡和整個“破壁小組”瞬間高度緊張！
    “是‘回收者’！”林薇看著監測數據，聲音發緊，“它在進行定期巡檢！信號強度……遠超預估！其規則層級，恐怕……接近甚至達到了祖師您所在的層麵！”
    陳不凡臉色凝重。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那股掃描波束中蘊含的、純粹而強大的規則力量，讓他都感到了一絲壓迫感。這個“回收者”，絕對是個硬茬子。
    “好消息是，它似乎沒發現我們的‘木馬’，也沒對‘清理者’的潛伏狀態起疑。”陳不凡快速分析著數據，“壞消息是，它的巡檢周期可能不固定，下次再來，說不定就會進行深度檢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立刻下令：“加快對‘木馬’數據的分析，重點研究剛才那道掃描波束的結構特征！我們要在‘回收者’下次到來之前，盡可能多地了解它，並完善我們的偽裝和反製手段！”
    溫馨的日常插曲戛然而止，前哨站再次進入緊張的備戰狀態。陰影已然逼近，真正的考驗，或許很快就要到來。陳不凡知道，與“回收者”的正麵接觸，甚至衝突，恐怕無法避免了。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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