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多搜刮戰利品的本事，確實配得上他那“賊不走空”的氣質。
    就見他在幾具屍體間穿梭，手法快得幾乎帶出殘影。掏兜、摸懷、卸下儲物袋、甚至掰開手指看看有沒有藏戒指…動作行雲流水，一看就是老手。嘴裏還不停地嘀嘀咕咕：
    “窮鬼！才三塊下品靈石？也好意思出來混？”
    “咦？這匕首不錯，玄鐵打的，值幾個錢。”
    “呸！這靴子都漏腳趾頭了，晦氣！”
    “哇！這大塊頭懷裏還藏了本春宮圖？嘖嘖，品味真差…”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表演，心中卻在暗自警惕。這小子看似不著調，但每一步都落在最值錢的地方，眼力毒辣得很。而且，他搜刮時，身體始終保持著一個隨時可以爆發、閃避的姿勢，顯然警惕性極高。
    很快，他抱著一堆零零碎碎的東西跑了回來，臉上笑開了花：“大哥！收獲不錯！靈石加起來有五十多塊，還有一些丹藥、材料，這把鬼頭刀雖然是殘次品，但回爐也能賣點錢…”
    他將東西一股腦堆在我麵前，一副“小弟上交，大哥分配”的乖巧模樣。
    我看都沒看那些東西，隻是淡淡道：“你收著吧。”
    這些零碎，對我而言意義不大。吞噬了刀疤狂獅，最大的收獲已經到手。
    錢小多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如此“大方”，隨即大喜過望，麻利地把東西塞進自己那個看起來比我的還要破舊的儲物袋，拍馬屁道：“大哥就是大哥！視錢財如糞土！小弟我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
    “閉嘴。”我打斷他的聒噪，“認識路嗎？去百戰城，最近的路。”
    錢小多立刻挺起胸脯，那雙機靈的大眼睛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大哥您這可問對人了！不是我錢小多吹牛，這隕星荒原，哪條路有水源，哪片地兒有妖獸窩，哪個坑爹的隕坑會吸人靈力，小弟我門兒清！”
    他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掏出一張明顯比我的獸皮地圖精細無數倍的羊皮地圖，上麵用各種顏色的線條標注得密密麻麻，甚至還畫著些簡易的妖獸圖案和危險標記。
    “喏，大哥您看！”他指著地圖，“咱們現在大概在這個位置。往西走，常規路線是繞道‘黑風峽穀’，那邊相對安全，但有幾個大型傭兵團和沙匪窩點，麻煩不少。而且蕭家和萬寶樓的人，估計也會重點盤查那條路。”
    他頓了頓，手指向另一條標注著骷髏頭標記的路線：“另一條，就是穿過‘流火戈壁’和‘枯骨山脈’，這條路近得多，但危險係數極高！流火戈壁白天熱得能烤熟雞蛋，晚上冷得能凍掉jj，還有該死的流沙和神出鬼沒的流火蟻群！枯骨山脈更是盤踞著好幾頭三階妖獸，甚至傳聞有接近四階的大家夥！”
    他抬頭看著我，眨眨眼：“大哥，您說咱走哪條？”
    我目光落在那條骷髏頭路線上。危險？我需要的正是危險和戰鬥來加速吞噬。避開眼線更是首要目標。
    “走近路。”我沒有任何猶豫。
    “得令！”錢小多似乎早就料到我的選擇，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有些興奮，“大哥果然霸氣！那就走流火戈壁！不過大哥，在進戈壁前，咱們得先去個地方補充點‘彈藥’。”
    “什麽地方？”
    “一個好地方！”錢小多神秘地一笑，指了指地圖上一個畫著小火焰標記的點，“離這兒不遠，有個小型綠洲，是幾個傭兵團和散修常去的臨時補給點，消息靈通，也能換點東西。咱們剛發了一筆小財，可以去淘換點清水和抗火毒的丹藥，戈壁裏用得著。”
    我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確實需要做些準備。雖然我能靠吞噬補充部分消耗，但清水和特定丹藥還是不可或缺的。
    “帶路。”
    “好嘞！大哥跟我走！”錢小多收起地圖，身形一展，便朝著一個方向竄去。他的身法頗為奇特，並非直線狂奔，而是忽左忽右，踩著某種奇怪的節奏，速度卻絲毫不慢，而且極其節省體力。
    我默不作聲地跟在他身後，同樣將身法控製在凝脈一重應有的水平，仔細觀察著他的步法和對地形的選擇。這小子，逃跑的功夫確實練到了極致。
    一路上，錢小多的嘴巴就沒停過。
    “大哥你看那邊那個像屁股的石頭沒？據說下麵埋著一個倒黴蛋，想挖寶貝結果被塌方活埋了…”
    “大哥你渴不渴？我這兒還有半壺‘百花露’，從一個娘們身上摸…啊不，換來的，甜滋滋…”
    “大哥你啥修為啊？剛才那拳太帥了！能不能教教我？我拜你為師也行啊！”
    “大哥你去百戰城是不是也要參加百朝大戰預選？巧了不是！小弟我也想去見見世麵！咱們組個隊唄？你負責打，我負責喊666…”
    我大部分時間沉默以對，偶爾被他吵得煩了，就冷冷瞥他一眼。這家夥立刻就會縮縮脖子，安靜一會兒，但沒過多久，又會故態複萌。
    不過，不得不承認，有這麽一個活寶在身邊，趕路確實不那麽枯燥了。而且從他那些看似廢話的嘮叨中，我也能聽到一些關於荒原的零碎信息，哪些地方有哪種危險妖獸，哪個傭兵團風評差愛黑吃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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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走了小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片稀稀拉拉的耐旱灌木叢，空氣中的濕度似乎也增加了一絲。
    “快到了大哥！前麵就是‘駱駝刺’綠洲！”錢小多興奮地指著前方。
    又前行片刻，繞過一片巨大的風蝕岩，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不大的水窪出現在視野中，水色渾濁，但周圍確實生長著不少綠色的植被。水窪旁邊，零星搭建著十幾個破舊的帳篷和簡易棚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聚集點。隱約能看到一些人影在其中活動，大多氣息彪悍，帶著兵刃。
    綠洲邊緣，還拴著幾頭看起來蔫頭耷腦的沙駝獸。
    “嘿，人還不少。”錢小多搓了搓手，眼睛又開始滴溜溜亂轉，似乎在尋找什麽“商機”。
    我靈覺掃過整個綠洲，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幾個煉體九重的傭兵頭目，並無凝脈境修士，心下稍安。
    “收斂點，別惹事。”我低聲警告了錢小多一句。
    “明白明白！小弟我最老實了！”錢小多滿口答應，但那雙亂看的眼睛實在沒什麽說服力。
    我們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這個小型聚集點。我們的到來，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這些常年在刀口舔血的傭兵和散修，目光都帶著審視和警惕。尤其是我，雖然收斂了氣息，但那股曆經殺戮的冰冷氣質和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還是讓一些老油條露出了忌憚之色。
    錢小多則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跟幾個麵相看起來還算和善的散修點頭哈腰，打聽消息。
    我直接走向一個看起來像是售賣雜貨的攤位，用幾塊從刀疤狂獅那裏得來的靈石，換取了大量清水和幾瓶品質一般的解毒丹、避瘴丹。荒原上的物價果然黑得嚇人，這幾樣東西幾乎花光了那點靈石。
    錢小多也湊了過來，用他搜刮來的那些零碎，跟攤主討價還價，又換了一些奇怪的粉末和草藥，寶貝似的收起來。
    “大哥，打聽清楚了。”錢小多湊到我身邊，壓低聲音，臉上帶著一絲幸災樂禍，“血狼傭兵團的人正在滿世界找一個偷了他們寶貝的小賊，懸賞一百下品靈石呢！嘖嘖，真小氣！”
    我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家夥居然還敢主動提這事。
    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綠洲，繼續趕路時——
    轟隆隆！
    地麵突然傳來輕微的震動！遠處傳來沙駝獸驚慌的嘶鳴！
    聚集點裏所有人都臉色一變，紛紛抓起武器，警惕地望向震動傳來的方向。
    隻見綠洲入口處，煙塵滾滾！一隊約莫二十人的騎兵，騎著一種名為“沙蜥”的一階妖獸坐騎，如同狂風般衝了進來！
    這些騎兵統一穿著暗紅色的鎧甲，胸前繡著一個猙獰的狼頭圖案！人人麵帶煞氣，修為最低也是煉體八重，為首的一名獨眼龍大漢，氣息更是達到了凝脈境二重！比之前的刀疤狂獅更強！
    “是血狼傭兵團的精銳！疾風狼騎！”有人失聲驚呼，聲音帶著恐懼。
    “他們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看他們的樣子，來者不善！”
    整個聚集點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我的心也微微一沉。麻煩還是找上門了。是之前逃走的傭兵報了信？還是巧合？
    那獨眼龍大漢勒住坐騎，冰冷凶戾的獨眼如同鷹隼般掃過全場，最終，定格在了我和錢小多身上！特別是錢小多那身顯眼的寬大灰袍！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聲音沙啞如同砂紙摩擦：
    “找到你們了！小老鼠！”
    他身後的狼騎兵們立刻散開，隱隱將我和錢小多包圍起來，殺氣騰騰。
    錢小多臉色瞬間白了，下意識地往我身後縮了縮，小聲嘀咕：“我靠…是獨眼狼‘赫連屠’…這老王八蛋居然親自來了…大哥，風緊，扯呼？”
    我站在原地，麵無表情，體內靈力卻已悄然運轉。躲是躲不掉了，對方明顯有追蹤的手段。既然如此…
    赫連屠的目光越過錢小多，落在我身上，獨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但更多的是狠厲：“小子，就是你殺了刀疤和他的人？還敢包庇我血狼傭兵團要抓的人？報上名來，老子手下不殺無名之鬼！”
    我還沒說話，錢小多卻猛地從我身後探出腦袋，叫囂道：“呔！獨眼老狗！休得猖狂！知道我大哥是誰嗎？我大哥乃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嗚嗚…”
    我反手一巴掌將他按了回去，世界清淨了。
    我看向赫連屠，聲音平淡：“要戰便戰，何須廢話。”
    赫連屠獨眼一眯，凶光爆射：“好！有膽！那就給老子去死吧！動手！格殺勿論！”
    他一聲令下，周圍二十名狼騎兵同時怒吼，催動沙蜥坐騎，揮舞著長刀利矛，從四麵八方朝著我們衝殺而來！地麵轟鳴，殺氣如同實質！
    周圍的散修和傭兵嚇得紛紛後退，生怕被波及。
    錢小多怪叫一聲，手裏瞬間多出了兩把淬毒的短匕首，身形如同泥鰍般滑溜，準備迎戰。
    而我，麵對這洶湧而來的圍攻，眼中卻閃過一抹冰冷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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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正好！正愁剛才吞噬刀疤狂獅的能量還沒完全消化！
    我猛地深吸一口氣，體內吞天造化爐轟然加速運轉！
    不退反進，主動衝向那名凝脈二重的獨眼龍赫連屠！
    所謂擒賊先擒王！
    赫連屠見我竟敢主動向他衝來，獰笑一聲，從沙蜥背上一躍而起，手中一把門板似的巨斧帶著開天辟地的恐怖威勢，裹挾著凝脈二重的雄厚土係靈力，狠狠向我劈來！
    【裂地斧·崩山！】
    斧未至，那股沉重的壓力已經讓我周身空氣凝固！
    我眼神凝重，不敢怠慢。凝脈境每一重之間的差距都不小，對方更是力量型的修士。
    但我毫無畏懼！
    拳鋒之上，吞噬黑芒驟然變得濃鬱！
    【吞天拳·吞星！】
    轟！！！
    拳斧再次狠狠碰撞在一起！
    比之前更加狂暴的能量衝擊波猛地炸開！將周圍衝得近的幾個狼騎兵連人帶坐騎掀飛出去！
    我身體劇烈一震，腳下地麵哢嚓一聲陷下去半尺！手臂傳來一陣酸麻！好強的力量！
    赫連屠也是身形一晃，向後翻落在地，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他這全力一斧，竟然又被對方用拳頭接下了？而且那股詭異的吞噬之力，竟然在瘋狂消磨他的斧勁和靈力！
    “好詭異的功法！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人？！”赫連屠厲聲喝道，獨眼中殺機更盛，同時也帶上了一絲貪婪。能硬接他斧頭的煉體功法，絕非凡品！
    我沒有回答。借著反震之力，身體如同遊魚般滑開，避開兩側刺來的長矛，反手一爪抓出！
    【撕天爪·裂金！】
    嗤啦！
    一名狼騎兵身上的皮甲如同紙糊般被撕裂，胸口出現五道深可見骨的恐怖傷口，慘叫著倒飛出去！
    吞噬之力自動運轉，將其逸散的氣血和靈力抽取一空！
    同時，我腳踩【風之迅捷·星痕】，在人群中不斷穿梭，拳、爪、腿並用，每一次出手，必有一名狼騎兵非死即殘！吞噬之力讓我越戰越勇，靈力恢複速度極快！
    錢小多也在外圍遊鬥，他的身法極其靈活，專門偷襲下黑手，匕首專抹脖子、捅腰眼，嘴裏還不停喊著：“大哥牛逼！左邊！右邊那個想放冷箭！哎喲臥槽！老狗你好卑鄙居然撒石灰…”
    赫連屠看得目眥欲裂，這些疾風狼騎可是他的心血！竟然被這兩個小子如同砍瓜切菜般屠殺！
    “小子！給我死來！”他怒吼一聲，全身土黃色靈力暴漲，身體仿佛都膨脹了一圈，如同蠻荒巨獸，再次揮舞巨斧朝我撲來！這一次，斧勢更加沉重，仿佛帶著整個大地的力量！
    我眼神一凜，知道不能硬接。身影急速閃動，試圖避開鋒芒。
    但赫連屠的戰鬥經驗極其豐富，巨斧揮舞間，竟然封鎖了我大部分的閃避空間！
    眼看那恐怖巨斧就要臨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大哥！低頭！”錢小多突然尖叫一聲，同時將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朝著赫連屠的麵門扔去！
    赫連屠下意識一斧劈去！
    那黑乎乎的東西瞬間爆開，化作一大團辛辣刺鼻的綠色粉末，劈頭蓋臉地罩向赫連屠！
    “咳咳！小雜種！又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赫連屠被嗆得連連咳嗽，眼淚直流，攻勢不由得一緩！
    好機會！
    我眼中寒光爆射，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體內吞噬之力瘋狂注入右拳，整條手臂都仿佛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黑色漩渦之中！
    【吞天拳·湮滅！】
    一拳轟出，無聲無息，卻仿佛能吞噬光線，直取赫連屠因嗆咳而露出的空門——胸膛！
    赫連屠感受到這一拳中蘊含的恐怖威脅，獨眼中終於閃過一絲驚慌，倉促間回斧格擋！
    但我的拳速太快！太詭異！
    拳頭如同穿透了空間，繞過了斧麵的格擋，結結實實地印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噗！
    一聲沉悶的、如同擊破革囊的聲音響起！
    赫連屠身體猛地一僵！眼睛瞬間瞪得滾圓！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口。
    那裏並沒有明顯的傷口，但他卻感覺一股無法形容的、冰冷死寂的吞噬力量，瞬間侵入了他的體內，瘋狂地吞噬著他的生機、靈力、甚至是…修為！
    “你…你這是什麽邪功？！”他發出驚恐絕望的嘶吼，試圖運轉靈力抵抗，但那股吞噬之力如同附骨之疽，霸道無比，他的抵抗如同冰雪消融！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遠比刀疤狂獅雄渾精純得多的靈力，如同決堤的江河，順著我的拳頭瘋狂湧入體內！
    凝脈境二重修士的畢生修為！大補！
    但與此同時，一股更加狂暴、混亂、充滿了赫連屠個人意誌和土屬性雜質的力量也隨之湧入，衝擊著我的經脈和丹田！
    吞天造化爐瘋狂運轉，星核光點明滅不定，全力煉化著這股龐大的能量，但依舊感到一絲鼓脹和刺痛！
    這就是吞噬人類修士的弊端嗎？能量雖好，但雜質和反噬也更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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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悶哼一聲，臉色微微發白，卻死死咬著牙，瘋狂運轉吞天訣，加速煉化！
    赫連屠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皮膚失去光澤，頭發變得灰白，眼神中的神采迅速黯淡，最終化為一片死灰。
    噗通！
    他龐大的身軀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倒在地，然後向前撲倒，氣息全無。
    血狼傭兵團副團長，凝脈境二重修士，赫連屠，死！
    剩下的幾個狼騎兵見到首領慘死，早已嚇破了膽，發一聲喊，轉身就想逃跑。
    “一個不留！”我強忍著體內的不適，冰冷下令。
    錢小多反應極快，立刻如同鬼魅般追了上去，匕首翻飛，將那些潰逃的傭兵逐一解決。
    而我則站在原地，全力壓製和煉化體內那磅礴而混亂的能量。足足過了十幾息，才勉強將那股反噬之力壓下，臉色恢複如常。
    感受著體內明顯壯大了一截的靈力，距離凝脈境二重似乎隻有一線之隔！
    風險與收獲並存！吞噬人類修士，果然是快速提升的捷徑，但也危險重重！
    此時，整個小型綠洲一片死寂。那些散修和傭兵看著我的目光，已經充滿了無邊的恐懼和敬畏，如同在看一個從地獄歸來的魔神。
    我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沒有任何表示。
    錢小多已經手腳麻利地開始打掃戰場，特別是赫連屠的屍體，被他翻了個底朝天。
    “發財了發財了！大哥！這獨眼老狗真肥！”他興奮地舉著一個沉甸甸的儲物袋跑了回來。
    “走。”我沒有多看一眼，轉身便朝著流火戈壁的方向走去。此地不宜久留。
    “好嘞大哥！”錢小多趕緊跟上，一邊走一邊興奮地清點收獲，“嘖嘖，中品靈石！還有煉體丹藥！這老小子真有錢…咦？這地圖好像更詳細…”
    我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戈壁方向的風沙之中。
    留下綠洲裏一群驚魂未定的修士，以及滿地的狼藉和屍體。
    今日之後，“吞噬魔星”的凶名，恐怕要開始在這片荒原上悄然流傳了。
    而我並不知道，在遠處一座沙丘之後，那道如同幽靈般的黑影再次浮現，看著我離去的方向，眼中閃爍著更加濃烈的興趣和…一絲凝重。
    “吞噬靈力…竟然是這樣的魔功…看來，必須盡快上報了…”
    黑影喃喃自語，隨即再次融入陰影，悄然尾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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