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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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戈壁的灼熱日光,如同熔化的金汁,潑灑在無垠的暗紅色沙海之上。熱浪扭曲著空氣,讓遠方的地平線如同跳動的鬼影。
我蕭辰)和錢小多站在那座吞噬了無數生命的環形山邊緣,回首望去,那巨大的入口如同沉默的巨獸之口,幽深而死寂。誰能想到,就在其深處,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剛剛落幕,一頭三階巔峰的蟻後和它的整個王國已然化為我晉升的資糧。
凝脈境二重巔峰的力量在體內奔騰流轉,如同壓抑著洶湧熔岩的火山,隨時可以爆發出毀滅性的威力。皮膚之下,隱隱有赤紅色的流光與深邃的漆黑吞噬之力交織,對周圍環境中無所不在的灼熱火元素,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和與掌控感。
舉手投足間,力量感遠超之前。若是再遇到赫連屠那樣的對手,我有信心能在十招之內,將其徹底碾壓、吞噬!
錢小多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用一塊破布擦拭著他那把寶貝蛤蟆雕像,臉上又是肉痛又是後怕:“虧大了虧大了…我的吞寶蛤蟆符啊…靈性大損,沒個百八十塊靈石溫養,怕是恢複不過來了…”他一邊嘀咕,一邊偷偷用眼角餘光瞟我,眼神裏的敬畏和好奇幾乎要滿溢出來。
“大哥…你剛才…真是太生猛了…”他最終還是沒忍住,湊過來咂著嘴道,“那可是三階巔峰的蟻後啊!居然被你硬生生吸幹了…你這功法,也太…太霸道了!”他搓著手,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解釋。吞天造化爐的秘密,絕不可能讓第二人知曉。
“調息片刻,然後出發。”我丟下一句話,便找了處背陰的岩石盤膝坐下,並非恢複——吞噬了整座地火靈晶礦脈和蟻後,我的狀態正處於前所未有的巔峰——而是需要一點點時間,來徹底熟悉和掌控這暴增的力量,尤其是那新獲得的、躁動的地火之力。
錢小多見狀,也不敢再多問,乖乖地坐到不遠處,拿出幹糧和水囊,一邊吃喝,一邊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嘴裏依舊閑不住地嘀嘀咕咕,計算著這次“冒險”的得失,時而眉開眼笑,時而愁眉苦臉。
約莫半個時辰後,我緩緩睜開眼,眸中精光內斂,周身澎湃的氣息也徹底收斂起來,看上去如同一個普通的凝脈境二重修士,隻是眼神格外深邃冰冷。
“走了。”
我起身,辨認了一下方向,依舊是向西,百戰城的方向。
錢小多連忙爬起來,屁顛屁顛地跟上。
接下來的路程,變得異常“順暢”。
或許是因為吞噬了蟻後,身上殘留著一絲其本源氣息,也或許是實力大增後自然散發出的危險氣場,戈壁中那些常見的妖獸,諸如火蜥蜴、沙虺之流,遠遠感受到我們的氣息,便驚慌失措地逃離,根本不敢靠近。
偶爾遇到一兩頭不開眼、或是同樣達到了三階、自恃實力的妖獸,比如一頭渾身覆蓋著火焰鱗甲的“熔岩巨鱷”,也被我輕易斬殺,化為了吞天造化爐的養料,隻是對如今的我而言,這些低階妖獸的能量已是杯水車薪,聊勝於無。
錢小多跟在後麵,幾乎成了純粹的看客和導遊,他倒也樂得清閑,那張嘴更是片刻不得閑。
“大哥你看,那邊那片紅色的沙地,下麵可能藏著‘火沙蚯’,那玩意兒膽小的很,但它的血是煉製某些火屬性丹藥的好材料…”
“哎喲,這鬼天氣,要是能來一場暴雨就好了…不過據說流火戈壁幾十年沒下過雨了…”
“大哥,按照地圖和咱們的速度,再有個七八天,應該就能走出這片戈壁,進入‘枯骨山脈’的地界了。那地方更邪乎,聽說晚上能聽到古戰場冤魂的哭嚎…”
“大哥,等到了百戰城,你有什麽打算?直接報名參加百朝大戰預選嗎?聽說報名門檻都得凝脈境,而且競爭激烈得很…”
“大哥,到時候咱們組隊唄?你負責嘎嘎亂殺,我負責嘎嘎…呃,給你加油助威,收集情報,處理戰利品…”
我大部分時間沉默前行,偶爾被他吵得煩了,或者他提供的信息確實有些價值時,才會冷淡地回應一兩句。
這小子雖然油滑,但不得不承認,他這張地圖和對荒原的了解,確實省去了我不少麻煩。而且有他在耳邊聒噪,這枯燥艱難的旅程,似乎也沒那麽難熬了。
這一日,我們正行進在一片相對平坦的戈壁區域,錢小多忽然“咦”了一聲,指著右前方遠處一片突兀隆起的、黑乎乎的巨大陰影。
“大哥,你看那邊!”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數裏之外,大地仿佛被一隻巨手狠狠撕裂,出現了一道巨大無比的峽穀裂縫。而那裂縫的邊緣,赫然散落著無數焦黑的、奇形怪狀的金屬殘骸!那些殘骸規模極大,有些還保持著模糊的艦船形狀,似乎是從極高處墜落撞擊後形成的。
空氣中,隱隱傳來一種極其微弱的、卻讓人皮膚微微刺痛的奇異能量波動,與隕星荒原的輻射類似,卻更加精純和…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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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星隕峽’?”錢小多掏出地圖對照了一下,眼睛猛地亮了起來,露出興奮的神色,“沒錯!就是星隕峽!據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顆巨大的天外隕星墜落於此,撞擊形成了這道峽穀!這些殘骸…我的天!這不像自然隕石,倒像是…某種星舟或者堡壘的碎片?”
他越說越激動,手舞足蹈:“發達了發達了!大哥!天外隕星啊!裏麵說不定有什麽超乎想象的好寶貝!上古功法、神兵利器、甚至是超越我們認知的傳承!咱們去看看唄?萬一撿到漏呢?”
他眼巴巴地看著我,滿臉的期待。
我凝視著那片巨大的廢墟,靈覺細細感知著那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吞天造化爐微微震動,爐心那點星核光點似乎對那股能量產生了一絲微弱的…渴望?
但與此同時,一種更深層次的、近乎本能的危險預感,也悄然浮上心頭。那片廢墟給我的感覺,並非簡單的機遇之地,反而更像是一處…沉寂了萬古的凶險墓場!那看似平靜的焦黑殘骸之下,似乎隱藏著難以預料的致命危機。
以我如今的實力,貿然闖入那種地方,恐怕…
我搖了搖頭,聲音冷淡:“不去。繞開。”
“啊?”錢小多臉上的興奮瞬間垮了下來,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不甘心地勸道,“大哥!機會難得啊!那可是天外隕星!說不定就有能讓你直接突破元丹境的絕世寶貝呢!咱們就在外圍看看,不深入,有危險立馬就跑,行不?”
“我說,繞開。”我重複了一遍,語氣不容置疑,轉身就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天外寶物固然誘人,但前提是有命拿。我的目標是百戰城,是百朝大戰,是更快地提升實力去尋找雲瑤,而不是在這種地方進行不可控的冒險。
“唉…好吧…”錢小多見我態度堅決,隻能唉聲歎氣,戀戀不舍地又望了那星隕峽幾眼,才快步跟上我,嘴裏還小聲嘟囔著,“可惜了…說不定真有寶貝呢…聽說以前有人在隕星殘骸裏找到過能吸收星辰之力的奇異金屬…”
聽到“星辰之力”四個字,我心中微微一動,但腳步並未停頓。星辰之力,我的吞天造化爐同樣可以吞噬,但並非必需。當前,穩步提升才是正道。
又行了兩日,我們終於抵達了流火戈壁的邊緣。前方的地貌開始發生變化,暗紅色的沙礫逐漸被一種灰白色的、如同骨粉般的土壤取代。遠處,一片連綿起伏、植被稀疏、怪石嶙峋的灰黑色山脈輪廓,如同匍匐的巨獸脊背,橫亙在天地之間。
枯骨山脈。到了。
這裏的溫度明顯降低了許多,但空氣中卻彌漫著另一種令人不適的陰冷死寂之氣,風中似乎真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令人心神不寧的哀嚎聲。
錢小多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許多,他指著地圖上山脈的一個埡口道:“大哥,穿過‘鬼哭埡’,就算正式進入枯骨山脈了。這地方邪門的很,除了各種強大的妖獸,據說還有古戰場遺留的煞魂、屍傀等不幹淨的東西,甚至偶爾會有詭異的‘死靈風暴’,能侵蝕生靈魂魄。咱們得加倍小心。”
我點了點頭,靈覺提升到最大,率先踏入了這片不祥的山脈。
一進入枯骨山脈的範圍,那股陰冷死寂的感覺就更濃了。腳下的土地鬆軟而蒼白,踩上去悄無聲息,仿佛踩在骨灰之上。四周的山石形態怪異,大多呈現出一種扭曲掙紮的姿態,仿佛凝固了無數痛苦的生命。稀稀拉拉的植被也都是灰黑色,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沒走多遠,我們就遭遇了第一波襲擊。
襲擊者並非活物,而是幾具從蒼白土地下突然爬出的、身上還掛著破爛腐朽盔甲的骷髏!它們眼窩中跳動著幽綠色的鬼火,手持生鏽的刀劍,無聲無息地撲殺過來,帶著濃烈的死煞之氣。
“是枯骨兵!小心它們的武器,帶有屍毒和煞氣,能汙染靈力!”錢小多驚呼一聲,匕首反握,嚴陣以待。
我冷哼一聲,甚至沒有動用靈力,隻是簡單直接地一拳轟出!
砰!
拳風過處,那幾具枯骨兵如同被高速撞擊的瓷器,瞬間爆碎成漫天骨粉!那點微弱的死煞之氣尚未靠近,就被我體內磅礴的氣血和灼熱的地火氣息衝得煙消雲散。
吞噬了地火靈晶後,我的肉身和靈力都對這種陰邪死煞之氣有著天生的克製。
錢小多見狀,鬆了口氣,又恢複了那副嘴臉:“大哥威武!這些雜魚,都不夠你塞牙縫的!”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
嗚——嗚——嗚——
周圍的山坳間,突然刮起了一陣陰冷刺骨的怪風!風聲淒厲,如同萬鬼哀嚎,卷起地上的骨粉,形成一片片灰白色的、遮蔽視線的霧瘴!
與此同時,四麵八方,密密麻麻的幽綠色鬼火亮起!一眼望去,成百上千!更多的枯骨兵,甚至還有一些身體半腐爛、散發著惡臭的屍傀,從地下、從石縫中鑽出,如同潮水般向我們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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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仿佛一下子踏入了亡靈大軍的包圍圈!
“我…我靠!捅了死人窩了!”錢小多臉色發白,聲音都變調了。
我眼神一凝,察覺到這並非偶然。這枯骨山脈的死靈生物,似乎被某種力量操控著,或者說,它們對生靈氣息有著超乎尋常的敏感和攻擊性!
“跟緊!”我低喝一聲,不再保留,凝脈二重巔峰的氣息徹底爆發!混合著地火之力的灼熱靈力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焰,籠罩周身數丈範圍!
那些衝入這個範圍的枯骨兵和屍傀,身上的死煞之氣如同遇到克星,迅速消融,動作也變得遲緩僵硬!
我雙拳齊出,【吞天拳】大開大合,每一拳都帶著沛然莫禦的巨力和灼熱的氣浪,如同虎入羊群,所向披靡!成片成片的死靈生物被轟成碎片,骨粉漫天飛揚!
錢小多也揮舞著淬毒匕首,在一旁策應,專門點殺那些試圖從側麵靠近的漏網之魚。
這些死靈生物單體實力並不強,大多相當於煉體境,少數屍傀能達到凝脈境一重的樣子,但數量實在太多了!仿佛殺之不盡!而且它們毫無恐懼,不知疼痛,隻有最純粹的殺戮本能!
我們一邊廝殺,一邊向著鬼哭埡的方向艱難推進。腳下的骨灰幾乎淹沒到了腳踝。
就在我們即將衝出這片包圍圈時,我突然感覺到一股極其隱晦、卻異常冰冷強大的精神波動,如同毒蛇般,悄無聲息地鎖定了我!
緊接著,前方骨粉霧瘴之中,一道模糊的、穿著古老殘破鎧甲、手持生鏽長槍的高大身影,緩緩浮現。
它與其他死靈生物截然不同,身體凝實,眼眶中的鬼火呈現出一種深沉的暗藍色,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赫然達到了凝脈境三重!而且帶著一股曆經沙場的慘烈煞氣和一種古老的意誌威壓!
“是…是古戰場遺留下來的‘煞靈將軍’!”錢小多失聲驚呼,聲音充滿了恐懼,“這種東西極難對付!物理攻擊效果減半,煞氣能侵蝕神魂!大哥小心!”
那煞靈將軍空洞的暗藍色眼眶“望”向我,手中生鏽長槍緩緩抬起,鎖定我的咽喉,一股冰冷的、足以凍結靈魂的殺意彌漫開來!
它似乎將我當成了值得一戰的對手。
我眼神微眯,非但沒有畏懼,反而升起一股戰意。凝脈三重的煞靈?正好用來檢驗我如今的實力!
我示意錢小多退後,獨自迎了上去。
煞靈將軍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胯下似乎凝聚出一匹虛幻的、燃燒著藍色火焰的戰馬虛影,發動了衝鋒!速度快如閃電!那柄生鏽長槍化作一點寒星,直刺我的麵門!槍尖之上,凝聚著高度濃縮的死亡煞氣,足以輕易洞穿同級修士的護體靈光!
我站立不動,直到那槍尖即將臨體,才猛地側身,右手閃電般探出!
並非硬接,而是五指成爪,吞噬黑芒繚繞,精準無比地抓向了槍杆!
【撕天爪·奪兵!】
嗤!
我的五指如同最堅韌的鐵鉗,死死扣住了鏽跡斑斑的槍杆!那濃鬱的死亡煞氣瘋狂侵蝕我的手掌,卻被灼熱的地火之力和霸道的吞噬之力瞬間抵消、淨化!
煞靈將軍衝鋒之勢一滯,似乎沒料到我會用這種方式應對。它猛地回奪長槍,力量奇大!
但我豈會讓它如願?扣住槍杆的右手猛地發力,同時左拳如同出膛炮彈,狠狠轟向它那覆蓋著殘破頭盔的腦袋!
【吞天拳·爆顱!】
煞靈將軍反應極快,空閑的左手猛地抬起,凝聚出一麵由濃烈煞氣構成的黑色盾牌,擋在頭側!
轟!
拳盾相交!發出沉悶的爆響!
煞氣盾牌劇烈波動,卻並未立刻破碎!反倒是那股反震之力夾雜著冰冷的煞氣逆衝而來,讓我手臂微微一麻!
好強的防禦!這煞靈將軍果然不好對付!
一擊不成,我變拳為爪,順勢向下狠狠一劃!
【撕天爪·裂魂!】
這一次,目標不再是實體,而是它那由純粹煞氣和殘魂凝聚的核心!
嗤啦!
爪風過處,那濃鬱的煞氣被撕裂開一道口子,露出了內部一團劇烈跳動的暗藍色魂火!
煞靈將軍發出一聲痛苦的精神咆哮,顯然受到了創傷!
它徹底暴怒,放棄奪回長槍,龐大的身軀帶著濃鬱的煞氣,如同鬼魅般撲向我,利爪直掏我的心窩!
近身肉搏?正合我意!
我毫不畏懼,與之激戰在一起!拳、爪、膝、肘…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化作了最恐怖的武器!吞噬之力與地火之力交織,不斷消磨著它的煞氣之體!每一次碰撞,都爆發出驚人的能量波動,將周圍的霧瘴和低級死靈生物都清空大片!
錢小多在遠處看得目瞪口呆,緊張得手心全是汗。
這煞靈將軍的戰鬥技巧極其高超,遠超同階人類修士,仿佛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本能。而且煞氣源源不斷,極難徹底消滅。
但我越戰越勇,吞噬之力在戰鬥中不斷竊取著它散逸的魂能和煞氣,雖然轉化率不高,卻讓我能持續作戰!對自身力量的掌控也越發精妙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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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纏鬥了近百招後,我抓住了它的一個破綻,一記蘊含著全力地火之力的【吞天拳】,狠狠轟散了它臨時凝聚的煞氣防禦,重重砸在了它的胸膛之上!
轟!
煞靈將軍的軀體劇烈震顫,胸口被轟出一個大洞,暗藍色的魂火都黯淡了許多!
它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身形開始變得虛幻,似乎想要遁走!
“想跑?晚了!”
我眼中厲芒一閃,豈會放過這大補之物?雙手齊出,吞噬之力全麵爆發,如同兩個巨大的黑色漩渦,狠狠按在了它的軀體之上!
【吞天訣·噬魂!】
嗡!!!
恐怖的吸力爆發!煞靈將軍發出淒厲無比的精神尖嘯,它的煞氣之軀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崩潰,最終化為一縷縷精純的魂能和煞氣本源,被吞天造化爐強行吞噬!
當最後一絲能量被吸收殆盡,原地隻留下一套殘破的古老鎧甲和那柄生鏽長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我閉上眼,仔細煉化著這股獨特的能量。魂能滋養著我的神識,讓我的靈覺變得更加敏銳;而那些被淨化後的煞氣本源,則略微提升了我對負麵能量的抗性。
收獲不錯。
睜開眼,發現周圍的死靈生物隨著煞靈將軍的死亡,失去了指揮,變得混亂起來,進攻也不再有序。
我輕鬆將剩餘的雜兵清理幹淨,走到了那套鎧甲和長槍前。
鎧甲和長槍雖然殘破生鏽,但材質非凡,曆經無數歲月和煞氣侵蝕仍未徹底腐朽,隱隱還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靈性。應該是好東西。
我將其收入儲物袋從赫連屠那裏得來的,空間大了不少)。
“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錢小多這才跑過來,一臉崇拜,“連煞靈將軍都能幹掉!還是硬碰硬幹掉!這要是說出去,都沒人信!”
我沒理會他的馬屁,看向鬼哭埡的方向:“走吧。”
經過這場戰鬥,我對自己如今的實力有了更清晰的認知。凝脈境三重以內,我無懼任何人。甚至遇到初入元丹境的強者,憑借吞噬之力的詭異和地火之力的爆發,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穿越鬼哭埡的過程順利了許多,雖然依舊能聽到那若有若無的鬼哭狼嚎,但再也沒有成規模的死靈生物出現。
走出埡口,算是正式進入了枯骨山脈的腹地。這裏的死寂之氣更加濃鬱,山勢也更加險峻。
我們又前行了數日,途中又遭遇了幾波妖獸和零星的死靈生物襲擊,都有驚無險。
直到這一天,我們途經一片巨大的、如同被巨劍劈開的山穀。山穀兩側的岩壁上,布滿了各種刀劈斧鑿、神通法術留下的古老痕跡,地上更是散落著大量早已風化嚴重的骸骨和破碎的兵器殘片。這裏顯然是一處古戰場的遺跡。
而就在這片遺跡的中心,我們看到了一幕奇景——
一株通體呈暗金色、隻有半人高、形態卻極其古拙蒼勁的小樹,孤零零地生長在一堆巨大的骸骨之上。小樹的葉片稀少,卻每一片都如同純金打造,熠熠生輝,頂端結著三顆龍眼大小、表麵有著天然雲紋、散發著誘人異香的暗紅色果實。
那異香吸入一口,都讓人感覺精神一振,靈力活躍。
“那是…‘龍血雲紋果’?!”錢小多眼睛瞬間直了,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古籍上記載的靈果!據說隻生長在龍血浸染過的古戰場,蘊含一絲真龍氣血和戰場煞氣,對淬煉肉身、提升氣血、甚至感悟戰意都有天大的好處!一顆就價值連城!這裏居然有三顆!”
他的臉上瞬間充滿了貪婪和激動,下意識就要衝過去。
但我卻猛地伸手,攔住了他。
我的靈覺感知到,那株小樹周圍的空間,彌漫著一股極其隱晦、卻異常危險的氣息!那堆巨大的骸骨之下,似乎潛伏著一個極其可怕的存在!其實力,甚至讓我都感到了一絲心悸!
“有危險。”我沉聲道。
錢小多被我一攔,也冷靜了幾分,仔細感應了一下,臉色微變:“好像…確實有點不對勁…太安靜了…”
然而,就在我們猶豫的片刻——
“嗖!嗖!”
兩道淩厲的破空聲陡然從我們側後方的山石後響起!
緊接著,兩道纏繞著風屬性靈力的箭矢,如同毒蛇出洞,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分別射向我的後心和錢小多的咽喉!
偷襲!而且時機把握得極其狠辣老道!
“小心!”我冷哼一聲,反應快如閃電,身體微側,右手閃電般向後探出,精準無比地將射向我的那支箭矢抓在手中!箭矢上蘊含的強大衝擊力和撕裂靈力,被我手掌吞吐的吞噬之力瞬間化解捏碎!
而錢小多則嚇得怪叫一聲,一個極其狼狽的懶驢打滾,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咽喉要害,但那箭矢還是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帶起一溜血花!
“媽的!哪個王八蛋放冷箭?!”錢小多又驚又怒,捂著流血的肩膀跳起來罵道。
話音未落,從側麵的山石之後,轉出了四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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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者,是一個麵容陰鷙、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手持一張巨大骨弓的中年男子,修為赫然達到了凝脈境三重!剛才那兩箭,顯然就是他射出的。
他身旁,站著一名身材火辣、穿著皮甲、手持雙刺的妖嬈女子,修為凝脈二重巔峰。
身後則是兩名身材高壯、手持巨斧和盾牌、修為在凝脈二重初期的壯漢。
這四人組合,一看便是常年在刀口舔血的冒險者或者傭兵,身上帶著濃烈的煞氣和血腥味。
那陰鷙中年目光掃過我和錢小多,特別是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和貪婪,隨即冷笑道:“反應不錯。可惜,這龍血雲紋果,我們‘血鷹’小隊看上了。識相的,立刻滾蛋,否則,剛才那一箭,下次就不會射偏了。”
他身後的三人也露出不善的獰笑,隱隱形成合圍之勢。
錢小多臉色一變,壓低聲音對我道:“大哥,是‘血鷹’的人!這幫家夥在枯骨山脈一帶名聲很臭,專門黑吃黑,手段殘忍,領頭的外號‘毒鷹’,那把弓據說能破罡氣…”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心中冷笑。殺人奪寶?正好,我也缺幾個像樣的“補給包”。
尤其是那個凝脈三重的弓手,他的能量,應該能讓我的修為再進一步。
我沒有廢話,隻是緩緩抬起了手,掌心之間,吞噬黑芒悄然流轉。
毒鷹見狀,眼中殺機爆射:“找死!動手!”
大戰,一觸即發!
而就在我們雙方劍拔弩張,即將動手的刹那——
轟隆隆隆!!!
整個山穀,突然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起來!仿佛地龍翻身!
我們腳下的大地開裂,周圍的山石隆隆滾落!
那株暗金色小樹也隨之劇烈搖晃,頂端的龍血雲紋果異香大盛!
與此同時,那堆巨大的骸骨之下,一股洪荒、暴戾、恐怖到極點的氣息,如同沉睡了萬年的太古凶獸,轟然蘇醒!
一聲震耳欲聾、仿佛能撕裂靈魂的咆哮,從地底深處猛地傳出!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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