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法則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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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意!
    冰冷徹骨、毫不掩飾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寒潮,瞬間席卷全場!
    我蕭辰)那凝脈境三重中期的氣息混合著一絲源自枯榮法則的寂滅死意,如同蘇醒的洪荒巨獸,狠狠壓向周坤!
    周坤臉上的得意和狠厲瞬間凝固,轉化為極致的驚駭和恐懼!他隻覺得呼吸一窒,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嚨,渾身血液都要凍結!那龐大的壓力讓他雙腿發軟,差點直接跪倒在地!
    他身後的那些護衛更是如同被狂風掃過的稻草,連連後退,臉色煞白,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他們之前雖然覺得我實力不俗,但也隻以為是凝脈境二重左右,萬萬沒想到我竟然隱藏了如此深厚的修為!而且這股氣息中蘊含的冰冷死意,遠比修為本身更讓他們靈魂戰栗!
    木婉清也是嬌軀一震,美眸圓睜,震驚地看著我,紅唇微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同樣被我這突然爆發的氣勢所懾,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他竟然一直隱藏著實力?!這股氣息…好可怕!’
    “你…你…”周坤牙齒打顫,指著我,想說些什麽威脅的話,卻發現自己在那恐怖的殺意籠罩下,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距離!
    錢小多見狀,雖然也被我的氣勢嚇了一跳,但更多的是興奮和解氣,狐假虎威地叉腰道:“哼!現在知道怕了?剛才不是挺狂嗎?還要檢查小爺的儲物袋?來啊!你檢查一個試試!”
    我目光冰冷地鎖定周坤,一步步緩緩向他走去。每一步踏出,地麵的腐殖層都微微下陷,腳步聲如同催命的鼓點,敲擊在周坤及其護衛的心頭。
    “不…不…”周坤驚恐地後退,額頭冷汗涔涔,之前的傲慢和貪婪早已被恐懼取代。他色厲內荏地尖叫道:“我…我是百草門內門弟子!我師父是百草門長老!你…你敢動我,百草門絕不會放過你!”
    “百草門?”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腳步未停,“很厲害嗎?”
    話音未落,我身影陡然模糊!
    【風之迅捷·星痕】!
    如同瞬移般,瞬間跨越數丈距離,出現在周坤麵前!右手五指成爪,吞噬黑芒繚繞,帶著撕裂一切的恐怖氣息,直接抓向他的麵門!
    【撕天爪·裂魂】!
    快!快到極致!狠!狠到不留餘地!
    周坤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應,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死亡之爪在眼前急速放大!他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悔恨!他後悔不該貪心,不該招惹這個煞星!
    “手下留情!”木婉清終於反應過來,發出一聲焦急的驚呼,下意識地想要出手阻攔,但她身邊的兩名木家護衛卻猛地拉住了她,對她微微搖頭,眼神凝重無比。他們很清楚,此刻出手,不僅救不了周坤,很可能還會將木家也拖下水!
    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周坤額頭皮膚,要將其神魂撕裂吞噬的刹那——
    異變陡生!
    周坤腰間懸掛的一枚看似普通的、雕刻著複雜草木紋理的青色玉佩,毫無征兆地爆發出刺目的翠綠色光芒!
    嗡!
    一個凝實無比的、由無數青色藤蔓交織而成的古樸盾牌虛影,瞬間出現在周坤身前,擋住了我這必殺一爪!
    轟!
    爪盾相交,發出沉悶的爆響!
    那藤蔓盾牌劇烈震顫,表麵出現道道裂紋,但卻頑強地沒有立刻破碎!一股反震之力傳來,讓我手臂微微一麻!
    護身靈器?!而且是品階不低的自動觸發型護身靈器!
    周坤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救了性命,嚇得魂飛魄散,怪叫一聲,連滾帶爬地向後逃去,聲音淒厲:“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他身後的那些護衛見狀,雖然畏懼我的實力,但主子下令,也隻能硬著頭皮,怒吼著揮舞兵器衝了上來!各種木係纏繞術法、毒霧、飛針朝著我籠罩而來!
    木婉清臉色一變,急忙嬌叱:“住手!”
    但已經晚了!
    “找死!”
    我眼中寒光更盛,既然動手,那就一個不留!
    麵對圍攻,我不退反進!身形如同鬼魅般晃動,輕易避開了大部分攻擊!
    【吞天拳·八荒震】!
    雙拳齊出,拳風如同實質的風暴,瞬間將兩名衝得最近的煉體境護衛轟得吐血倒飛,筋斷骨折!
    同時,我左掌一拍,一股強大的吞噬力場憑空產生,將那些籠罩而來的毒霧、飛針盡數吸入掌中,煉化殆盡!
    右手並指如劍,指尖吞吐著淩厲的星辰劍芒,閃電般點出!
    噗噗噗!
    精準無比地點在另外幾名護衛的眉心!劍氣透腦而入,瞬間湮滅其生機!
    眨眼之間,周坤帶來的七八名護衛,全部倒地斃命!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周坤看到這一幕,嚇得肝膽俱裂,再也顧不上其他,轉身就向著密林深處亡命狂奔!甚至連那枚出現裂紋的護身玉佩都顧不上了!
    木婉清和她身邊的木家護衛看著這電光火石間發生的血腥殺戮,全都僵在原地,臉色蒼白,大氣不敢出。他們看向我的目光,已經充滿了無邊的敬畏和恐懼!這等殺伐果斷、實力恐怖的存在,絕非他們所能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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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冷地瞥了周坤逃跑的方向一眼,並未立刻追擊。跳梁小醜而已,稍後再收拾也不遲。
    我的目光轉向了木婉清等人。
    接觸到我的目光,木婉清嬌軀一顫,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美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強自鎮定下來,深吸一口氣,拱手道:“蕭…蕭道友…今日之事,是周師兄…不,是周坤他貪心不足,自取其禍!我木家絕非是非不分之人,絕不會因此與道友為敵!我等可以立下心魔誓言,對此地所見所聞,絕不泄露半分!”
    她語速極快,表明立場,姿態放得極低。她很清楚,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木家的名頭根本不足以保命,唯有表現出足夠的誠意和價值。
    她身後的兩名護衛也連忙躬身行禮,姿態恭敬無比。
    我看著她,沉默了片刻。此女倒是聰明識時務。
    殺了他們,固然能暫時保密,但也會徹底得罪木家和大半個碧木城,與我低調尋找返回之路的計劃不符。而且,之後或許還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記住你的話。”我淡淡開口,收斂了身上的殺意,“若有半句泄露,木家也護不住你。”
    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殺意消退,木婉清暗暗鬆了口氣,後背已被冷汗浸濕,連忙道:“婉清以心魔起誓,絕不泄露今日此地之事分毫,否則修為盡廢,神魂俱滅!”
    她身後的護衛也立刻跟著立誓。
    心魔誓言對修士有著極強的約束力,倒是不用擔心他們反悔。
    我點了點頭,不再理會他們,轉身走向那片窪地入口處。錢小多趕緊跟上,經過木婉清身邊時,還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來到入口處,我再次仔細檢查了一番。剛才洞府開啟時,確實泄露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古老靈氣,雖然很快就被洞府陣法重新隔絕,但還是被那個百草門弟子用特殊法器捕捉到了。
    我運轉吞天造化爐,釋放出一股精純的枯寂死氣,將洞口附近殘留的那絲微弱靈氣徹底中和、掩蓋,又加固了一下隱匿陣法,確保萬無一失。
    做完這一切,我才將目光投向周坤逃跑的方向。靈覺如同潮水般蔓延開來,很快便鎖定了那股驚慌失措、正在瘋狂逃竄的氣息。
    “在這等著。”我對錢小多說了一句,身影一晃,如同融入風中,悄無聲息地追了下去。
    對於這種睚眥必報、且已經結下死仇的敵人,絕不能放任其離開!否則後患無窮!
    周坤此刻早已嚇破了膽,將身法催動到極致,不顧一切地在腐化妖林中狂奔,隻想盡快逃離那個惡魔般的男人!他甚至不敢回頭去看!
    “瘋子!他就是個瘋子!必須回去告訴師父!一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他心中瘋狂地咆哮著,恐懼和怨恨交織。
    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逃出足夠遠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如同鬼魅般,在他前方不遠處響起:
    “你,想去哪兒?”
    周坤猛地刹住腳步,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如同見了鬼一樣看著前方不知何時出現、負手而立的身影!
    “不…不可能!你怎麽可能這麽快?!”他聲音尖利,充滿了絕望。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個死人:“給你一個機會,說出百草門關於《萬域星圖》你知道的一切,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周坤身體劇烈顫抖,眼中閃過瘋狂的掙紮,突然,他猛地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張刻畫著複雜符文、散發著危險波動的赤紅色符籙!
    “想殺我?一起死吧!”他臉上露出猙獰瘋狂的笑容,猛地將全身靈力注入符籙之中!
    那赤紅符籙瞬間爆發出令人心悸的恐怖能量波動!周圍的空間都開始扭曲!這是一張相當於元丹境初期修士全力一擊的——“炎爆符”!
    他竟然想同歸於盡!
    我眼神一冷,在他激發符籙的前一瞬,動了!
    速度更快!【風之迅捷·星痕】催動到極致,甚至融入了一絲剛剛領悟的微弱空間穿梭之意!
    如同瞬移般出現在他麵前!右手食指後發先至,指尖一點凝聚到極致的、灰黑二色交織的枯榮之力,如同最鋒利的針,瞬間點在了他眉心之上!
    【枯榮指·寂滅】!
    這是我初步融合枯榮法則,領悟出的第一式蘊含法則之力的攻擊!雖然隻是皮毛,但其威力遠超普通靈技!
    噗!
    一聲輕微的悶響。
    周坤臉上瘋狂猙獰的表情瞬間凝固,眼神中的神采如同被風吹滅的蠟燭,迅速黯淡下去。他體內磅礴的生機,在枯榮指力下,瞬間走向徹底的寂滅!甚至連同他的神魂,都被那一絲法則之力瞬間湮滅!
    他手中的炎爆符光芒剛剛亮起,便因為失去靈力支撐而迅速黯淡下去,飄落在地。
    噗通。
    周坤的屍體直挺挺地向後倒去,臉上還殘留著難以置信的驚恐和絕望,卻已氣息全無。
    一位凝脈境三重的宗門天才,就此隕落。
    我抬手一招,將那枚失效的炎爆符和他的儲物袋收入手中。靈覺掃過周圍,確認再無任何活口和窺視後,迅速清理了戰鬥痕跡,並將周坤的屍體用吞噬之力化為飛灰,徹底毀屍滅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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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這一切,我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轉身返回。
    當我回到窪地入口時,木婉清和她的護衛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看到我獨自返回,周坤卻不見蹤影,他們心中已然明了,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看向我的目光敬畏更深。
    錢小多則興奮地跑過來:“大哥,解決了?”
    我淡淡點頭,目光看向木婉清:“周坤意圖搶奪寶物,被腐化妖物圍攻,不幸隕落。你們,可看到了?”
    木婉清嬌軀一顫,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這是要給周坤的死找一個合理的借口,避免百草門追查。她連忙點頭,語氣肯定:“是!我們親眼所見!周師兄他…貪功冒進,不幸遭遇強大妖物圍攻,我等救援不及…”
    “很好。”我滿意地點點頭,“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我們一行人迅速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接下來的清剿任務變得異常順利。或許是因為周坤的死震懾了木婉清等人,她們變得異常配合和安靜。我們很快完成了摧毀節點和采集淨光草的任務,開始向著妖林外圍撤離。
    一路上,我默默體會著剛才施展【枯榮指】的感覺。那一絲法則之力雖然微弱,但其蘊含的“寂滅”真意卻霸道無比,直接作用於生命本源,防不勝防。這無疑是我目前最強的一張底牌。
    但同時,施展法則之力對心神的消耗也極大,以我目前的境界和對法則的感悟,短時間內恐怕無法多次使用。
    數日後,我們一行人終於走出了令人壓抑的腐化妖林,回到了碧木城外。
    交接任務的過程很順利。城主府的執事清點了我們帶回的淨光草和記錄節點摧毀的影像石一種記錄影像的低級法器),確認任務完成。
    由於我們小隊我、錢小多、木婉清小隊)效率極高,摧毀的節點和采集的淨光草數量都遠超其他隊伍,毫無爭議地獲得了積分第一。
    當宣布我們獲得進入“碧木秘境”修煉三天的資格時,錢小多興奮得差點跳起來。木婉清等人也露出欣喜之色,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感激。若不是與我組隊,她們絕無可能獲得如此佳績,甚至可能傷亡慘重。
    領取了豐厚的任務報酬大量靈石和丹藥)後,我們被告知三日後,統一由城主府長老開啟秘境。
    這三天,我們便在城中客棧住下休整。
    我閉門不出,繼續消化此行收獲,鞏固修為,熟悉新得的幾門法術和煉器手劄。錢小多則拿著分到的靈石,帶著小粉尋寶貂)在城裏到處晃悠,采購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打探消息。
    期間,百草門果然派人來詢問周坤的下落,被木婉清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說辭應付了過去。百草門雖然有所懷疑,但沒有證據,加上木家在一旁作證,此事暫時便被壓了下來,但暗地裏的調查恐怕不會停止。
    對此,我並不擔心。隻要沒有確鑿證據,百草門也不敢輕易動我這位“疑似元丹境戰力”的散修。
    三日後,碧木秘境開啟之日到來。
    我們來到城主府後院一處被重兵把守的禁地。這裏有一座巨大的、由無數活木天然生長而成的拱門,拱門內光暈流轉,散發出精純至極、令人心曠神怡的木靈氣息。
    除了我們小隊,還有另外兩支積分靠前的小隊,共有十人獲得了進入資格。
    一位城主府的元丹境長老親自在場,嚴肅地宣布了秘境規則:秘境開啟三天,時間一到會自動將人送出。秘境內部禁止爭鬥,違者重罰。能獲得多少機緣,全憑個人造化。
    說完,他打出一道法訣,那活木拱門內的光暈驟然亮起,形成一個穩定的翠綠色光門。
    “進!”
    我們十人依次踏入光門。
    一陣輕微的天旋地轉後,我發現自己已然身處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眼前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充滿了濃鬱到化不開的青色靈氣的世界!這裏的靈氣精純、活潑、充滿了無限的生機,呼吸一口都感覺修為在增長,肉身在被滋養,神魂仿佛被溫暖的泉水洗滌!
    地麵上生長著各種外界難得一見的靈花異草,年份十足。遠處有瀑布從虛空中垂落,流淌的不是水,而是精純的木靈液!甚至可以看到一些由純粹靈氣凝聚而成的精靈在嬉戲玩耍!
    這裏簡直就是木係修士的天堂!
    其他修士一進來,立刻發出驚喜的歡呼,迫不及待地找地方盤膝坐下,瘋狂吸收修煉起來。
    錢小多也激動得滿臉通紅,哇哇大叫著衝向一株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靈果。
    我卻站在原地,微微閉上了眼睛。
    因為就在踏入這秘境的瞬間,我識海深處,那尊吞天造化爐,以及爐上懸浮的那團得自枯榮上人的混沌光球,竟然同時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興奮的嗡鳴!
    它們感受到了!
    在這片極致生機之地的深處,隱藏著一絲…與這蓬勃生機截然相反的、卻同源而生的——法則碎片!
    屬於“枯”之法則的碎片!
    這碧木秘境,絕非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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