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街尋匠,榫卯初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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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的秋意浸著老木頭的香氣,飄在青石板鋪就的老街深處。流浪站在“王記木作”的斑駁木門前,指尖摩挲著門楣上半褪的雕花——那是朵簡化的牡丹,榫卯拚接的紋路雖已模糊,卻藏著他再熟悉不過的匠人手溫。
    “叮!檢測到非遺匠人氣息,觸發支線任務:拜師王伯,習得基礎榫卯精進技藝。任務獎勵:匠心值+500,解鎖‘傳統榫卯工具圖譜’。”係統提示音在腦海中輕響,與他重生後愈發清晰的非遺感知形成共鳴。
    他推開門,木屑混合著鬆節油的味道撲麵而來。須發皆白的王伯正坐在小馬紮上,手裏攥著刻刀給一段黃楊木修形,老花鏡滑到鼻尖,眼神卻亮得像淬了光。看到陌生人進來,老人頭也不抬:“買家具去前頭店,我這兒隻做老物件,不外賣。”
    流浪沒動,目光落在工作台角落的半塊殘料上——那是個沒完成的榫卯小凳,“霸王棖”的結構剛出雛形,卻在關鍵的“格肩榫”處卡了殼。“王伯,這凳腿的榫頭留得太寬,與凳麵的卯眼咬合時,會因木材應力裂紋。”他聲音不高,卻精準點出問題。
    王伯的刻刀猛地頓住,抬眼打量他:“你懂木工?”
    “略知皮毛。”流浪彎腰拿起殘料,指尖撫過榫頭邊緣,“要是把格肩的斜度從四十五度調至五十二度,再在卯眼內側刻一道暗槽卸力,既不影響承重,又能讓木紋自然貼合。”他邊說邊撿起旁邊的鉛筆,在殘料上快速畫出修改草圖,線條流暢得仿佛刻了十幾年。
    老木匠的眼睛徹底亮了,摘下老花鏡擦了又擦:“小夥子,你師從何人?這手榫卯底子,可不是學院裏能教出來的。”
    流浪沒提重生的秘密,隻說家裏祖輩做過木匠,自己從小耳濡目染。他從背包裏掏出準備好的伴手禮——兩斤剛炒好的碧螺春,是他用重生後僅剩的生活費買的,“王伯,我叫流浪,是江城大學設計學院的學生。知道您是江城最後的榫卯老匠,想來拜師學藝,不為賺錢,就想把這手藝接住。”
    王伯盯著他看了足足半分鍾,忽然笑了,把刻刀往桌上一拍:“你小子眼神正,不像那些隻圖新鮮的年輕人。這樣,後院有扇老榆木的破門,是前陣從拆遷房裏撿的,卯榫全鬆了,你要是能把它修好,我就收你這個徒弟。”
    那扇破門堆在後院牆角,漆麵剝落,幾根橫檔已經脫落,露出發黑的榫頭。流浪蹲下身,指尖劃過每一個榫卯結合處,係統自動彈出提示:“檢測到清代‘穿鬥式’木門結構,存在榫頭磨損、卯眼變形、木纖維老化等問題,修複建議:1.用砂紙打磨榫頭至原尺寸,2.以蜂蠟混合木粉填補卯眼空隙,3.采用‘悶榫’工藝加固結合處。”
    他沒急著動手,先回學校取了前世常用的一套微型刨子和鑿子——那是他重生前唯一帶在身邊的工具,被他藏在行李箱最底層。第二天一早,他帶著工具蹲進後院,晨光裏,刨子劃過木頭的“沙沙”聲格外清脆。
    王伯就坐在廊下看著,起初還時不時提點兩句,後來便隻剩點頭。流浪的手法遠比他預想的嫻熟,磨榫頭時角度分毫不差,鑿卯眼時力度均勻,連最難處理的“企口縫”都嚴絲合縫。更難得的是,他沒用一顆釘子,完全遵循古法,讓鬆動的木構件重新咬合。
    三天後,當最後一道蜂蠟塗完,那扇破門在陽光下重新立了起來,門軸轉動順暢,原本歪斜的門框也變得筆直。“叮!完成支線任務:修複清代老木門,匠心值+800,解鎖基礎榫卯技藝‘格肩榫’‘悶榫’,獲得王伯好感度+100。”
    王伯走上前,伸手推了推門,發出沉穩的“吱呀”聲,眼底滿是讚許:“好小子,你這手藝,說是家傳我信,說是天生的匠心我更信。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王老頭的關門弟子。”他轉身從裏屋拿出一個紅漆木盒,裏麵是一套磨得發亮的榫卯樣板,“這是我師父傳我的,現在給你,記住,榫卯是死的,人心是活的,做木工先做人,傳手藝先傳心。”
    流浪接過木盒,指尖傳來樣板的溫潤觸感,鼻尖微酸。前世他落魄時,多少所謂的“匠人”避之不及,如今重生伊始,便能得此良師,這份暖意讓他更加堅定了傳承非遺的決心。
    拜師的消息傳到學校,秦峰第一時間找過來,抱著他的電腦晃了晃:“浪哥,我給咱‘匠魂工作室’做了個簡易官網,還掛了你的榫卯微縮模型照片,一上午就有三個校友來問定製價格。”
    蘇清瑤也隨之而至,手裏拿著一本線裝畫冊:“流浪,我爺爺收藏的青銅器拓片裏,有不少商周時期的榫卯紋樣,或許能給你做文創靈感。對了,學校下個月有校慶,學生會正在找非遺主題的擺件供應商,我覺得你的作品很合適。”
    陽光透過工作室的窗戶,落在三人身上,也落在桌上那套榫卯樣板上。流浪看著夥伴們熱切的眼神,再想想係統麵板上不斷增長的匠心值,嘴角揚起一抹堅定的笑。他知道,這一世的非遺之路,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而屬於華夏的千年匠心,也將在他手中,重新綻放光芒。
    當晚,流浪在工作室熬夜繪製校慶擺件的設計圖——以江城大學校門為原型,采用“鬥拱”結構,縮小至半米高,每個構件都用榫卯拚接,頂端還會嵌入小小的LED燈,模擬夜晚校門的暖光。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檢測到非遺創新設計,觸發主線任務:拿下校慶擺件訂單,任務獎勵:匠心值+1000,解鎖漆藝基礎技藝。”
    筆尖在紙上劃過,勾勒出鬥拱的層層結構,流浪的眼神愈發明亮。他知道,這隻是開始,屬於他的非遺傳奇,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