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榫卯傳家,新程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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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的初冬帶著暖意,非遺基地的院子裏擺滿了新做的木工凳——江城非遺研學班開班了。林墨穿著印著“匠”字的校服,站在台階上作為小傳承人代表發言,手裏緊緊攥著那本木紋筆記:“爸爸說,木頭會說話,我們要做聽懂木頭的人。”台下的家長和孩子們掌聲雷動,秦峰的直播鏡頭裏,“少年強則非遺強”的彈幕刷成了紅色。
    發言剛結束,兩輛印有“國家文物局”字樣的麵包車停在基地門口。工作人員抬著三個恒溫箱走進來,為首的李科長握住流浪的手:“這是剛從海外追回的三件明代家具,其中這件‘牡丹紋榫卯梳妝台’破損最嚴重,是‘流失文物回歸計劃’的首批修複任務,局裏點名要你們接手。”
    恒溫箱打開的瞬間,所有人都圍了上來。梳妝台主體是黃花梨木,櫃門上的牡丹紋用透雕工藝刻製,花瓣層疊卻已斷裂大半,抽屜的“走馬銷”暗榫完全崩開,最珍貴的鏡箱頂蓋更是缺失了一塊木料。王伯用放大鏡仔細查看:“這是‘蘇作明式’的巔峰工藝,走馬銷用的是‘一木連做’,現在斷成這樣,連痕跡都快找不到了。”
    “叮!觸發主線任務‘修複明代牡丹紋梳妝台’,任務要求:還原走馬銷暗榫結構,補配缺失的鏡箱木料,保留文物原始風貌。任務獎勵:匠心值+1800,解鎖‘明式家具修複’專項技藝,獲得故宮博物院修複中心合作資格。”係統提示音響起,流浪眼前浮現出梳妝台的原始結構圖,走馬銷的榫頭角度和木料紋理走向清晰可辨。
    修複工作剛啟動,第一個難題就來了——鏡箱缺失的木料是海南黃花梨,市麵上根本找不到同年代的老料。蘇清瑤翻遍了全國的木料市場資料,愁得直歎氣:“新料密度不夠,補上去會有色差,不符合‘修舊如舊’的要求。”
    “我有辦法!”林墨抱著一堆古籍跑進來,其中一本《明式木工考》裏夾著張泛黃的紙條,“這是爸爸留下的,說當年爺爺修複過類似的梳妝台,用的是‘老料拚補’法——把小塊老料按木紋拚接,再用微雕補全花紋。”他指著紙條上的示意圖,“你看,這裏的木紋走向和咱們的梳妝台一模一樣!”
    王伯眼睛一亮:“這是‘碎木成金’的老手藝!我年輕時跟著師父做過,就是太費功夫。”他立刻從工作室的藏品裏翻出一堆小料,“這些都是多年攢下的黃花梨碎料,紋路能對上。”流浪拿出3D掃描儀,將碎料和鏡箱的缺口數據比對,很快確定了拚接方案:“秦峰,你用3D打印做拚接模具;林墨,你幫我標注木紋的銜接點,咱們分兩步走。”
    與此同時,巴黎的陳坤發來視頻,屏幕裏是他剛收到的一批海外文物資料:“流浪,我從歐洲非遺商會拿到線索,有件清代的榫卯博古架,和你們剛接手的梳妝台出自同一家作坊,現在在倫敦的私人藏家手裏。我已經聯係藏家,他願意無償捐贈,就是需要咱們去倫敦做真偽鑒定。”
    “太好了!”蘇清瑤立刻記錄下信息,“我聯係外交部協調文物入境手續,等梳妝台修複告一段落,咱們就安排人去倫敦。”視頻裏,陳坤身邊的金發助理舉著一件榫卯小飾品:“我們的‘中西合璧’係列賣得很好,賺的錢我都存起來了,作為海外文物追回的備用資金,絕不挪作他用。”王伯在一旁聽見,笑著點頭:“這小子,真把‘守心’記在心裏了。”
    修複梳妝台的關鍵節點,卡在了走馬銷的複原上。這種明代特有的暗榫,榫頭呈“T”形,需要精準卡在抽屜的卯眼裏,稍有偏差就會卡頓。流浪雕了三次都不滿意,林墨蹲在工作台旁,突然指著抽屜內側的一道淺痕:“流浪老師,這裏有個‘試榫印’,是當年匠人試做時留下的,比圖紙更準。”
    那道淺痕幾乎與木紋融為一體,若不是林墨盯著放大鏡看了一下午,根本發現不了。流浪按照試榫印的輪廓,用微雕刻刀一點點調整榫頭形狀,王伯在一旁用老木匠的“聽聲辨榫”法輔助——將榫頭輕輕推入卯眼,聽著“哢”的脆響就知道契合度剛好。“就是這個聲兒!”王伯一拍桌子,“比我年輕時修的還地道。”
    “叮!完成梳妝台核心部件修複,任務進度70%,獎勵匠心值+1000,解鎖‘明代走馬銷複原’專項技能。”係統提示音響起時,蘇清瑤帶來了好消息:“故宮博物院的修複專家聽說咱們在修明式梳妝台,特意派了張教授過來指導,明天就到江城。”
    張教授抵達當天,剛看到修複中的梳妝台就讚不絕口:“你們把‘拚木補紋’和‘聽聲辨榫’這兩門老手藝都用上了,太難得了。”他指著鏡箱的牡丹紋,“這裏的透雕可以用‘借紋補刻’法,從完整的花瓣紋路推斷缺失部分,我帶了故宮的同款紋樣拓片,能幫上忙。”
    在張教授的指導下,流浪和林墨一起完成了牡丹紋的補刻。林墨握著小刻刀,手法雖然稚嫩,卻精準地複刻了明代透雕的“尖刀刻法”,花瓣的層次感絲毫不差。張教授看著他專注的樣子,對流浪說:“這孩子有靈氣,是塊做非遺的料,故宮的少年非遺計劃,我幫他報名。”
    梳妝台修複完成那天,基地舉辦了“文物回家”小型展陳。當恒溫箱的玻璃門打開,黃花梨木的溫潤光澤與牡丹紋的精致透雕驚豔了全場。李科長拿起放大鏡查看:“連故宮的專家都挑不出毛病,這才是‘修舊如舊’的最高境界。”他遞過一份文件,“局裏決定,讓你們牽頭成立‘全國非遺文物修複聯盟’,整合各地的老匠人資源。”
    展陳現場的大屏幕上,陳坤和老馬的遠程連線畫麵亮起。老馬舉著陳爺爺的木工日誌:“我們在巴黎找到了日誌裏記載的‘榫卯匠人名錄’,上麵有五十多個清末民初在歐洲的華人匠人後代,他們都願意幫著尋找流失文物。”陳坤補充道:“倫敦的博古架鑒定工作已經安排好了,我帶著咱們的微雕工具過去,保證萬無一失。”
    直播的最後,流浪、王伯和林墨一起揭開了“全國非遺文物修複聯盟”的牌匾。林墨舉著自己新做的走馬銷模型,對著鏡頭說:“我和流浪老師、王爺爺約定,要一起修複一百件流失文物,讓它們都回家。”彈幕裏,來自全國各地的匠人紛紛留言“報名加入”,在線人數突破兩千萬。
    當晚,基地的工作室裏依舊燈火通明。流浪在整理倫敦博古架的資料,王伯在教幾個老匠人“拚木補紋”的手藝,林墨趴在一旁,在筆記本上畫著未來的修複計劃,旁邊寫著“目標:巴黎、倫敦、紐約……讓所有文物回家”。
    蘇清瑤走進來,遞上一份剛收到的邀請函:“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邀請咱們去紐約參加‘世界非遺大會’,還要做主題演講,分享文物修複的經驗。”她笑著說,“咱們的匠魂,要走向更廣闊的世界了。”
    流浪抬頭望向窗外,江城老街的燈火與基地的燈光連成一片,像無數顆傳承的火種。他拿起桌上的“匠”字鎮紙,指尖撫過溫潤的木紋——從江城老街的小作坊,到巴黎盧浮宮的修複室,再到即將開啟的紐約之旅,匠魂的接力從未停止。而身邊這些年輕的麵孔,正是這火種最好的傳承人。
    夜深了,林墨的筆記本攤在桌上,最後一頁畫著一幅畫:三代人圍著一件修複好的文物,手裏都舉著“匠”字徽章,背景是世界地圖,上麵用紅筆圈出了無數個點——那是等待回家的文物坐標,也是匠魂即將抵達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