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不祥之始第四章 石潭異象,靈源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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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裏的鍾乳石熒光柔和,將十幾平米的空間映照得朦朦朧朧。水潭位於山洞最深處,約有圓桌大小,潭水清澈見底,能清晰看到潭底圓潤的鵝卵石。一股淡淡的寒氣從水麵蒸騰而上,與洞外湧入的濕熱空氣相遇,凝結成細小的水珠,順著洞壁緩緩滑落,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在寂靜的山洞裏格外清晰。
    周正癱坐在靠近洞口的一塊平整岩石上,長長舒了口氣。渾身的肌肉酸痛難忍,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般,手腕和腳踝處還殘留著被迷霧狼利爪劃過的淺淺傷痕,火辣辣地疼。他脫下被汗水和血跡浸透的校服外套,露出裏麵同樣沾滿汙漬的短袖,少年清瘦的脊背線條分明,皮膚上還殘留著幾道未愈合的舊疤——那是過去三年打工時留下的印記。
    大黃趴在他腳邊,舌頭吐得老長,大口喘著氣,棕黃色的毛發淩亂不堪,沾滿了泥土和草屑。它時不時用腦袋蹭蹭周正的褲腿,眼神裏滿是疲憊,卻依舊保持著警惕,耳朵時不時扇動一下,留意著洞外的動靜。
    莊周正蹲在水潭邊,用手掬起一捧潭水,湊到鼻尖聞了聞。他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水不簡單,蘊含著極其精純的陰寒靈源,比普通的靈泉還要醇厚。看來這個山洞不隻是個落腳地,還是個天然的修煉寶地。”
    小蝶扇動著翅膀,在水潭上空盤旋了一圈,翅膀上的星河紋路與潭水的寒氣相互呼應,散發出淡淡的藍光。它似乎對這潭水很感興趣,時不時俯衝下來,用翅膀尖輕輕點一下水麵,激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
    “陰寒靈源?對我修煉有幫助嗎?”周正抬頭問道,眼中帶著一絲期待。經過白天與迷霧狼的戰鬥,他深刻體會到了實力的重要性,迫切想要提升自己。
    “當然有,”莊周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你體內的混沌源核,本身就蘊含著‘吞噬萬物、兼容並蓄’的特性,任何屬性的靈源都能被它吸收轉化。這陰寒靈源雖然屬性單一,但勝在精純,正好可以用來幫你穩固體內的黑氣,為感知靈源、踏入啟明境打下基礎。”
    他從儲物袋裏掏出白天得到的三顆迷霧狼妖核,放在周正麵前的岩石上。妖核呈淡灰色,表麵光滑,散發著微弱的靈源波動。“等會兒我會教你引氣入體的法門,你先嚐試吸收妖核裏的靈源,熟悉靈能流動的感覺。等你適應了,再去吸收潭水的陰寒靈源,兩者結合,效果會更好。”
    周正點點頭,拿起一顆妖核握在手中。妖核入手冰涼,表麵有一層淡淡的油脂感,靈源波動順著掌心傳入體內,讓丹田處傳來一陣輕微的悸動。他按照莊周之前的囑咐,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嚐試著用意念引導妖核裏的靈源。
    然而,無論他怎麽努力,妖核裏的靈源都像是一塊頑石,紋絲不動。丹田處的黑氣雖然有所回應,卻始終無法與妖核的靈源建立聯係,更別說吸收轉化了。
    “怎麽回事?”周正睜開眼睛,臉上帶著一絲沮喪,“我感覺不到靈源的流動,好像有什麽東西擋住了一樣。”
    “別急,這很正常,”莊周安慰道,“普通人想要感知靈源,少則數月,多則數年,有的人甚至一輩子都無法入門。你能在第一次嚐試時就讓丹田黑氣產生回應,已經算是天賦異稟了。引氣入體的關鍵,是要找到靈源與自身的共鳴點,打破身體與靈能之間的壁壘。”
    他伸出手指,輕輕點在周正的眉心。一股溫和的靈源從他指尖傳入,順著周正的經脈緩緩流淌,所過之處,原本堵塞的經脈變得通暢起來。“跟著我的靈源走,感受它流動的軌跡,記住這種感覺。靈源無處不在,它存在於天地間的每一寸角落,存在於草木、岩石、流水之中,甚至存在於我們自己的身體裏。你要做的,就是放下執念,用心去感受它,與它建立聯係。”
    周正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莊周傳入體內的靈源。那股靈源溫暖而柔和,如同涓涓細流,在他的經脈中緩緩流淌。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經脈被這股靈源滋潤著,原本因為黑氣躁動造成的損傷,正在慢慢修複。丹田處的黑氣也變得更加活躍,開始主動朝著那股靈源靠近,像是在尋找夥伴。
    他按照莊周的指引,嚐試著模仿靈源流動的軌跡,用意念引導體內的黑氣。一開始,黑氣還很不聽話,四處亂竄,但隨著他不斷嚐試,黑氣漸漸變得溫順起來,開始跟著靈源的軌跡緩慢流動。
    “很好,就是這樣,”莊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鼓勵,“現在,試著將黑氣引導到掌心,與妖核的靈源建立聯係,用黑氣的吞噬之力,將妖核的靈源吸收入體。”
    周正深吸一口氣,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將體內的黑氣緩緩引導到握著妖核的掌心。當黑氣與妖核接觸的瞬間,他感覺到妖核裏的靈源像是被點燃的火焰,突然變得活躍起來。黑氣如同饑餓的野獸,瘋狂地吞噬著妖核的靈源,一絲絲淡灰色的靈源順著掌心傳入體內,與黑氣融合在一起,然後被引導著流向丹田。
    丹田處傳來一陣溫熱的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蘇醒。周正能感覺到,體內的黑氣在吸收了妖核的靈源後,變得更加凝練,不再像之前那樣虛無縹緲。他的經脈也被靈源拓寬了不少,靈能流動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繼續,不要停,”莊周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保持這個節奏,將妖核的靈源全部吸收掉。”
    周正沒有停下,繼續引導著黑氣吞噬妖核的靈源。隨著靈源不斷湧入,他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皮膚表麵泛起一層淡淡的黑色光暈,頭發也無風自動,微微飄起。體內的骨骼發出“哢哢”的聲響,肌肉線條變得更加清晰,力量感源源不斷地從丹田處湧出。
    大約半個時辰後,手中的妖核突然失去了光澤,變得黯淡無光,如同一塊普通的石頭。周正睜開眼睛,感覺到體內的黑氣比之前壯大了不少,丹田處也變得更加充盈。他握緊拳頭,能清晰地感覺到力量的提升,之前與迷霧狼戰鬥時的疲憊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成功了!”周正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笑容,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吸收靈源,也是他踏入修行之路的重要一步。
    “不錯,進步很快,”莊周讚許地點點頭,“現在,你已經初步掌握了引氣入體的法門,體內的黑氣也得到了初步凝練。接下來,我們嚐試吸收潭水的陰寒靈源。這潭水的靈源比妖核更加精純,但也更加狂暴,你要小心控製,不要被靈源反噬。”
    周正站起身,走到水潭邊。潭水的寒氣撲麵而來,讓他打了個寒顫。他看著清澈的潭水,能清晰地看到潭底的鵝卵石,甚至能感覺到潭水深處傳來的強烈靈源波動。
    “把手伸進潭水裏,”莊周在一旁提醒道,“用剛才吸收妖核靈源的方法,引導黑氣與潭水的靈源建立聯係。記住,要循序漸進,先吸收少量靈源,適應之後再慢慢增加。如果感覺到靈源過於狂暴,無法控製,就立刻撤回黑氣,不要勉強。”
    周正深吸一口氣,將右手緩緩伸進潭水中。刺骨的寒意瞬間從指尖傳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潭水的靈源比妖核更加活躍,也更加狂暴,像是一頭被困在牢籠裏的野獸,隨時準備衝出束縛。
    他集中注意力,按照之前的方法,引導著體內的黑氣,朝著潭水的靈源探去。當黑氣與潭水的靈源接觸的瞬間,一股狂暴的陰寒靈源如同潮水般湧入他的體內,順著他的手臂瘋狂地湧向丹田。
    “不好!”周正心中一驚。這股靈源的力量遠超他的預料,根本無法控製。他感覺到體內的經脈像是要被撐爆一般,劇烈的疼痛讓他額頭滲出了冷汗。丹田處的黑氣也變得躁動起來,與湧入的陰寒靈源相互衝撞,想要將其排斥出去。
    “穩住心神!”莊周的聲音及時響起,帶著一股強大的安撫力量,“用混沌源核的吞噬之力,強行將陰寒靈源鎮壓下去,讓黑氣與靈源融合。記住,混沌源核兼容並蓄,沒有它不能吸收的靈源!”
    周正咬緊牙關,強忍著經脈撕裂般的疼痛,按照莊周的囑咐,集中所有的意念,催動丹田處的黑氣。黑氣如同被點燃的黑色火焰,瞬間暴漲,將湧入體內的陰寒靈源包裹起來。
    一黑一藍兩股能量在他體內劇烈衝撞著,經脈被兩股能量反複撕扯,疼痛難忍。周正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嘴唇也被咬出了血,但他沒有放棄。他知道,這是他踏入啟明境的關鍵一步,一旦放棄,之前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他不斷地用意念引導著黑氣,嚐試著將陰寒靈源吞噬、轉化。慢慢地,陰寒靈源的狂暴氣息開始減弱,不再像之前那樣瘋狂衝撞。黑氣也漸漸與陰寒靈源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新的能量,既保留了黑氣的吞噬特性,又蘊含了陰寒靈源的冰冷力量。
    這種新的能量在他體內緩緩流淌,所過之處,經脈的疼痛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涼舒爽的感覺。丹田處的混沌源核像是得到了滋養,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原本虛無縹緲的黑氣,變得更加凝練、實質。
    就在這時,水潭突然發生了異變。潭水劇烈地翻滾起來,像是沸騰了一般,無數道藍色的靈源光柱從潭底噴湧而出,直射洞頂。洞壁上的鍾乳石熒光暴漲,將整個山洞映照得如同白晝。
    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從潭底傳來,讓莊周和小蝶都臉色一變。“怎麽回事?這潭水下麵難道有什麽東西?”莊周皺緊眉頭,眼神凝重地盯著翻滾的潭水。
    周正也感覺到了潭底傳來的強大能量,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股能量與他體內的陰寒靈源同出一源,但更加精純、更加古老。他的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著,不由自主地朝著潭水深處靠近。
    “小心!”莊周一把拉住周正的手腕,“這股能量很強大,遠超我們的預料。潭底可能藏著上古遺跡,或者是某種強大的靈物。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我們先離開這裏!”
    然而,已經晚了。潭水翻滾得越來越劇烈,一道巨大的藍色光柱從潭底衝天而起,將周正整個人籠罩其中。周正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光柱中傳來,身體不受控製地被吸入光柱之中。
    “周正!”莊周大喊一聲,想要拉住他,卻被光柱散發的強大能量彈開。小蝶也立刻扇動翅膀,發出一道空間壁障,想要擋住光柱,卻被光柱輕易穿透。
    周正感覺自己像是在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身體飛速下墜。周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隻剩下藍色的光流和狂暴的靈源。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新能量正在與光柱的能量相互呼應,丹田處的混沌源核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活躍,像是在歡呼雀躍。
    不知下墜了多久,周正突然感覺到腳下一實,身體穩穩地落在了地麵上。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之中。溶洞的規模比上麵的山洞大上數十倍,洞壁上布滿了發光的晶體,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將整個溶洞照亮得如同白晝。
    溶洞的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擺放著一個古樸的玉棺。玉棺通體呈淡藍色,上麵刻著複雜的符文,符文閃爍著淡淡的藍光,散發著強大的能量波動。玉棺的周圍,環繞著九根巨大的石柱,石柱上也刻滿了符文,與玉棺上的符文相互呼應,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符陣。
    “這是……上古符陣?”周正心中震撼不已。他雖然不懂符陣,但也能感覺到,這個符陣蘊含著強大的力量,絕非普通的符陣可比。
    就在這時,玉棺突然發出一陣劇烈的震動,棺蓋緩緩打開,一道藍色的身影從玉棺中飄了出來。那是一個女子的身影,她身穿一襲藍色的古裝長裙,長發及腰,肌膚勝雪,容貌絕美,如同九天仙子下凡。她的眼睛緊閉著,眉頭微微蹙起,像是在沉睡中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周正看著這個女子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親切感,仿佛與她有著血脈相連的關係。他能感覺到,女子身上散發的能量,與他體內的陰寒靈源、混沌源核都有著密切的聯係。
    “難道……她就是我的母親,司徒雪?”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浮現。
    就在這時,女子突然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睛是純粹的藍色,如同最深沉的海洋,裏麵蘊含著無盡的悲傷和思念。當她看到周正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濃濃的慈愛和痛苦。
    “正兒……我的孩子……”女子的聲音如同天籟般悅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周正看著她,心中的親切感越來越強烈,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你……你真的是我母親?”
    女子點了點頭,伸出手,想要觸摸周正的臉頰,卻在靠近他的瞬間,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她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像是要消散一般。
    “母親!”周正大喊一聲,想要衝過去,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攔住。
    “正兒,我不能離開這裏,”女子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舍,“我被封印在這裏已經十五年了,這是上古符陣的束縛,除非集齊三件上古靈物,破解符陣,否則我永遠無法離開。”
    “三件上古靈物?”周正想起了莊周之前說過的話,“是‘天、地、人’三才靈物嗎?”
    女子點了點頭:“沒錯。天材‘星辰砂’,地寶‘玄黃玉’,人器‘混沌鼎’。隻有集齊這三件靈物,才能破解這個‘鎖魂陣’,讓我重獲自由。而且,這三件靈物,也是打開靈犀盒,喚醒你混沌源核全部力量的關鍵。”
    “我一定會找到這三件靈物,救你出來!”周正堅定地說道,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女子欣慰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正兒,你要記住,你的身世絕不簡單。混沌源核不僅是重啟世界的關鍵,也是引來殺身之禍的根源。神族、魔族、還有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都在尋找你。你一定要盡快提升實力,保護好自己。”
    她伸出手,一道藍色的光團從她手中飛出,融入了周正的眉心。“這是我的一部分靈魂印記,裏麵有我對混沌源核的感悟,還有一些基礎的修行法門。它會幫助你更快地提升實力,也能在你遇到危險時,為你提供一絲保護。”
    光團融入眉心的瞬間,周正感覺到腦海中多了很多信息,都是關於混沌源核的掌控方法和修行技巧。他能感覺到,自己與混沌源核的聯係變得更加緊密,體內的能量也變得更加精純、強大。
    “母親,你還有什麽要囑咐我的嗎?”周正看著女子越來越透明的身影,心中充滿了不舍。
    女子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記住,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不要放棄。你不是‘不祥之人’,你是混沌的化身,是打破宿命的希望。還有……小心神族,他們才是真正想要掌控世界,將你視為眼中釘的敵人。”
    說到這裏,女子的身影突然變得極其透明,幾乎要消失在空氣中。“正兒,我會在這裏等你。一定要……活下去……”
    最後一句話說完,女子的身影徹底消散,隻留下一道淡淡的藍色光點,緩緩融入了玉棺之中。玉棺的棺蓋緩緩合上,恢複了之前的模樣。周圍的符陣也停止了運轉,石柱上的符文光芒漸漸暗淡下去。
    周正站在原地,眼淚不停地流著。他終於見到了自己的母親,卻隻能短暫地相聚。母親的囑咐,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心中。他知道,自己身上肩負著沉重的使命,不僅要救母親出來,還要打破宿命,對抗強大的神族。
    就在這時,溶洞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洞壁上的晶體紛紛脫落,砸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從上方傳來,顯然是上麵的山洞發生了變故。
    “不好,莊周他們可能遇到危險了!”周正心中一緊,立刻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去。他能感覺到,體內的能量已經發生了質的飛躍,靈源在經脈中順暢地流動,丹田處的混沌源核也散發著淡淡的金光。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踏入了啟明境,真正成為了一名修行者。
    當他沿著光柱留下的通道向上攀爬時,心中充滿了堅定的信念。他不再是那個被人唾棄的“不祥之子”,他是周正,混沌源核的轉世,司徒雪的兒子。他要找到三件上古靈物,救母親出來;他要提升實力,為養父母報仇;他要打破宿命,對抗神族,活出自己的人生。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地下溶洞的瞬間,玉棺上的一道符文突然閃爍了一下,一道微弱的紫色光芒從符文中射出,穿透溶洞的頂部,消失在裏界的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