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陰影共生與噬淵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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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不再是沼澤泥水的粘稠冰冷,而是一種深邃、純粹、如同浸泡在液態星光中的陰影之寒!
    岩風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沒有刺目的光線,沒有灰蒙蒙的天空,沒有腐臭的泥沼氣息。眼前是一片流動的幽暗。
    他發現自己懸浮著,身體輕盈得如同沒有重量。周圍不再是沼澤的景物,而是一片無垠的、由流動的、深淺不一的陰影構成的海洋?不,不是海洋,更像是凝固的夜幕?深邃、靜謐、浩瀚無邊。無數細微的、如同星辰軌跡般的銀色光點,在幽暗的“水流”中緩緩流淌、閃爍,散發出冰冷而純淨的陰影本源氣息。
    這裏是哪裏?
    岩風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他的身體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散發著微弱幽光的虛影狀態,不再是血肉之軀。靈魂深處那撕裂般的劇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通透和寧靜?仿佛靈魂的雜質被徹底洗滌,隻留下最純粹的本源。
    “影界深層碎片殘留意識空間”刹冰冷的聲音在意識中響起,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一絲虛弱後的舒緩?“汝靈魂受陰影幼獸本源滋養暫時融入此碎片意識空間”
    影界深層碎片殘留的意識空間?!岩風心中劇震!他“看”向四周這片浩瀚的幽暗。難道這就是那塊湮滅的刹碎片最後殘留的意識空間?他被陰影幼獸的本源之力帶入了這裏?!
    “陰影幼獸其本源與吾同源乃影界深層原生‘幽影之種’”刹的聲音帶著一絲複雜的波動?“其純淨無暇蘊含最原始之陰影與空間法則” “汝靈魂中影爪氣息與空間波動吸引了它” “其本能親近汝以本源滋養汝魂” “此刻汝與其處於‘共生鏈接’”
    幽影之種?!影界深層原生?!最原始的陰影與空間法則?!岩風心神劇震!他瞬間明白了!這頭陰影幼獸的來曆遠比想象的更加驚人!它竟然是影界深層孕育的原生存在!難怪氣息如此純粹、如此古老!
    共生鏈接?!岩風立刻感知到!在他的靈魂深處,除了沉寂的刹之力和影爪豹的純淨本源外,多了一道冰冷、純粹、帶著懵懂好奇的意誌鏈接!如同一條無形的絲線,連接著他與那頭陰影幼獸!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它的存在!感覺到它那如同初生嬰兒般的懵懂意識!感覺到它對陰影與空間之力的本能親和!甚至能感覺到它對自己靈魂深處影爪豹氣息的依戀?!
    “此鏈接非契約乃本源共鳴”刹的聲音解釋道,“其可共享部分力量感知” “然亦需承擔其成長之風險”
    共享力量感知?!岩風心中一動!他嚐試著集中精神,意念順著那道鏈接延伸!
    嗡——!!!
    一股奇異的感知瞬間擴散開來!不再是之前的陰影罅隙感知,而是一種更加本質、更加廣闊的陰影環境同化感知!他感覺自己仿佛融入了這片幽暗的意識空間!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空間中流淌的每一道陰影本源之力,感覺到那些銀色光點運行的軌跡,甚至能模糊地“觸摸”到空間本身那無形的褶皺和節點!
    更讓他驚喜的是!他對空間之力的掌控!意念微動!他半透明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這片意識空間的另一端!速度之快,如同瞬移!消耗微乎其微!仿佛空間之力本就是這片空間的一部分,他隻需意念引導!
    “此空間乃碎片殘留意識所化”刹的聲音帶著一絲追憶?“其法則與影界深層相連” “汝在此可短暫借用深層陰影之力” “但切記不可久留” “現實身體與幼獸需要守護”
    現實!岩風瞬間驚醒!他猛地想起!他的身體還在那片汙穢的沼澤中!那頭陰影幼獸還在守護著他!噬淵使徒隨時可能回來!
    “如何回去?”岩風在意識中急問。
    “意念溝通鏈接即可”刹的聲音平靜。
    岩風不再猶豫!意念順著那道冰冷的鏈接,瞬間回歸!
    嗡——!!!
    冰冷的觸感、刺骨的寒意、濃烈的腐臭氣息瞬間回歸!劇痛如同潮水般再次席卷全身!但似乎減輕了許多?!
    岩風猛地睜開眼!依舊是那片汙穢的沼澤!冰冷的雨水砸在他的臉上!他依舊癱軟在那塊岩石上!但不同了!
    一層凝練的、如同深邃夜幕般的陰影光暈,正覆蓋著他的全身!這光暈不再是簡單的覆蓋,而是如同活物般緩緩流淌、呼吸!散發著冰冷、純粹、深邃的陰影本源氣息!而那頭陰影幼獸,正如同溫順的寵物般,蜷縮在他身邊!它那由純粹陰影構成的身體,流淌的墨色光暈與岩風體表的陰影光暈完美交融在一起!兩者仿佛真的化為了一個整體!
    更讓岩風驚喜的是!他身上的傷口!雖然依舊猙獰,但已經不再流血!深可見骨的創麵被一層薄薄的、如同凝固陰影般的黑色薄膜覆蓋著!散發著微弱的生機!靈魂深處的劇痛也大大減輕!影爪豹的純淨本源之力雖然依舊黯淡,卻不再如同風中殘燭,而是穩定了下來!甚至隱隱帶上了一絲這頭陰影幼獸的原始氣息?!變得更加堅韌、更加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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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陰影幼獸感覺到岩風醒來,幽藍的“眼睛”微微睜開,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帶著一絲親昵的低鳴?它伸出液態陰影構成的爪子,輕輕碰了碰岩風的手背,一股溫和的、純淨的陰影本源之力再次湧入,滋養著他的身體和靈魂。
    “謝謝”岩風嘶啞地開口,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影爪豹的犧牲,刹的沉寂,噬淵的威脅這一切都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頭。但這頭懵懂的陰影幼獸,卻在他最絕望的時刻,給了他一線生機和一絲溫暖?
    他掙紮著坐起身。雖然依舊虛弱,劇痛未消,但行動已經無礙。他嚐試著調動力量。靈魂深處,刹之力依舊沉寂,但影爪豹的本源之力在陰影幼獸的滋養下恢複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他感覺對陰影之力的掌控更加精微!對空間的感知也更加清晰!他甚至能模糊地感覺到,通過那道“共生鏈接”,他可以短暫地借用陰影幼獸那與生俱來的……空間親和天賦?!
    “此地不宜久留”刹冰冷的聲音帶著警惕,“噬淵使徒雖暫退但其必不會放棄” “其恐已布下汙穢之網”
    汙穢之網?!岩風心中一凜!立刻集中精神!陰影感知瞬間開啟!融入陰影環境後,他的感知範圍擴大了數倍!感知也更加敏銳!
    嗡——!!!
    一股令人心悸的空間波動,如同無形的蛛網,瞬間籠罩了整個沼澤區域!這波動汙穢、粘稠、充滿了貪婪的窺探意誌!如同無數雙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掃視著每一寸土地!它並非來自某個點,而是彌漫在整個空間!仿佛一張無形的巨網,將這片沼澤徹底籠罩!
    噬淵使徒!他果然沒有放棄!他布下了汙穢空間之網!在搜尋他們的蹤跡!
    “吼……”陰影幼獸幽藍的“眼睛”猛地收縮!身體表麵的陰影劇烈波動起來!它顯然也感覺到了那無處不在的汙穢窺探!本能地發出警惕的低鳴!
    岩風臉色凝重!這張汙穢之網極其隱蔽、極其龐大!若非他感知提升,根本無法察覺!一旦他們移動,或者動用稍強的力量,立刻就會被這張網捕捉到!
    “汙穢空間之網”刹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其以汙穢法則編織感知一切空間波動” “尋常空間穿梭必觸發” “唯有陰影幼獸之‘影界潛行’天賦或可規避”
    影界潛行?!陰影幼獸的天賦?!
    岩風立刻看向身邊的陰影幼獸!意念通過共生鏈接傳遞過去:“小家夥能帶我們離開這裏嗎?用你的影界潛行”
    陰影幼獸幽藍的“眼睛”眨了眨,似乎理解了岩風的意思。它歪了歪頭,液態陰影構成的身體微微起伏,發出一聲帶著疑惑和嚐試的低鳴。
    嗡——!!!
    一股奇異的、更加深邃的陰影本源之力,從陰影幼獸體內彌漫開來!它緩緩站起身,液態陰影的身體流淌著,覆蓋在岩風身上的陰影光暈變得更加凝練、更加深邃!如同最純淨的夜幕!
    “吼……”它低吼一聲,示意岩風跟上。
    岩風掙紮著站起身,強忍著傷痛,緊跟在陰影幼獸身邊。兩者體表的陰影光暈完美交融,氣息徹底融為一體!
    陰影幼獸幽藍的“眼睛”鎖定沼澤深處某個方向。它液態陰影構成的爪子輕輕抬起,對著前方的空氣緩緩一劃!
    嗤啦——!!!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隻有空間被無聲撕裂的詭異“滋啦”聲!一道極其狹窄、邊緣流淌著深邃幽光的空間裂隙,如同被無形之手撕開的黑色綢緞,憑空出現在前方!
    裂隙內部,不再是沼澤的景象,而是一片更加深邃、更加純粹的流動陰影!散發著冰冷、死寂、卻又蘊含著無盡本源的氣息!
    影界罅隙?!真正的影界罅隙?!
    “吼!”陰影幼獸低吼一聲,率先一步,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汁,瞬間沒入那道裂隙之中!
    岩風緊隨其後!在踏入裂隙的瞬間,他感覺身體仿佛穿過了一層冰冷的水幕!眼前景象瞬間變幻!
    不再是汙穢的沼澤!而是一片無垠的、流動的陰影虛空!沒有天,沒有地,隻有無盡的、如同液態墨汁般流淌的深邃陰影!無數細密的銀色光點如同星辰般在陰影中閃爍、流淌!一股冰冷、純粹、浩瀚無邊的陰影本源氣息充斥在每一個角落!
    影界?!真正的影界?!
    岩風心中駭然!他感覺自己如同墜入深海的塵埃!渺小、無力!若非有陰影幼獸的陰影光暈包裹,他感覺自己的靈魂瞬間就會被這浩瀚的陰影本源同化、湮滅!
    “吼……”陰影幼獸發出一聲低鳴,液態陰影的身體在虛空中緩緩“遊動”著。它似乎對這裏極其熟悉,如同魚兒回到了大海。它幽藍的“眼睛”掃視著周圍流淌的陰影,似乎在辨別方向。
    岩風緊跟在它身邊,不敢有絲毫大意。他能感覺到,那道汙穢的空間之網,在影界罅隙之外,如同被隔絕在另一個世界,再也無法感知到他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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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影幼獸選定了一個方向,開始加速“遊動”!它的速度越來越快!在純粹的陰影虛空中穿梭,如同最迅捷的遊魚!岩風被它的陰影光暈包裹著,如同乘坐一艘無形的快艇,在陰影的海洋中急速穿行!
    不知“遊動”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岩風感覺周圍的陰影氣息似乎發生了一絲微妙的改變。不再是純粹的深邃和死寂,而是帶上了一絲現實世界的微弱氣息?
    陰影幼獸幽藍的“眼睛”微微一亮!它再次抬起液態陰影的爪子,對著前方的陰影虛空輕輕一劃!
    嗤啦——!!! 又一道空間裂隙被撕開!
    裂隙之外,不再是沼澤的景象!而是一片險峻的山脈!怪石嶙峋,植被稀疏!空氣中彌漫著幹燥的塵土氣息和一絲熟悉的石爪部落的氣息?!
    他們竟然直接穿過了影界罅隙,來到了石爪部落外圍的山脈?!
    “吼!”陰影幼獸低吼一聲,率先鑽出裂隙!
    岩風緊隨其後!踏出裂隙的瞬間,現實世界的重力感瞬間回歸!他踉蹌一步,差點摔倒!陰影幼獸體表的陰影光暈迅速收斂,重新化為液態陰影的幼豹形態,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岩風站穩身形,環顧四周。沒錯!這裏正是石爪部落西側的山脈!距離部落石牆不過數裏之遙!他甚至能看到遠處部落石牆模糊的輪廓!
    “成功了!”岩風心中狂喜!影界潛行!這能力太逆天了!竟然能直接穿梭空間,跨越百裏距離!
    然而,就在他欣喜之際!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空間波動,猛地從石爪部落的方向傳來!那波動汙穢、粘稠、帶著一絲熟悉而令人心悸的噬淵氣息?!
    不是使徒!但是噬淵的力量!而且不止一處?!
    岩風臉色劇變!陰影感知瞬間開啟!融入山脈陰影環境!
    “看”到的景象,讓他瞬間如墜冰窟!
    隻見石爪部落上空!一張更加龐大、更加凝練的汙穢空間之網,如同倒扣的巨碗,將整個部落籠罩其中!網上流淌著粘稠的黑色能量,散發著貪婪的窺探意誌!而在部落內部!數個地方正散發著強烈的汙穢空間波動!如同黑暗中的燈塔!它們的位置赫然是部落的幾處重要的圖騰節點和禁石洞的方向?!
    噬淵的爪牙已經滲透進了部落?!而且在布置某種空間信標?!
    “汙穢空間信標”刹冰冷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其作用非搜尋” “乃定位引導” “為更大規模的空間傳送或攻擊提供坐標” “噬淵恐在準備對石爪發動總攻”
    總攻?!岩風瞳孔驟縮!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
    “巨石已伏誅其體內信標已毀”刹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此新信標從何而來”
    新的信標?!部落內部,還有叛徒?!或者噬淵用了其他手段?!
    岩風幽暗熔金的瞳孔死死鎖定部落方向!眼中燃燒起冰冷的火焰!影爪豹的犧牲,刹的沉寂,噬淵的步步緊逼,這一切,都指向一個目標——石爪部落!他必須立刻回去!阻止這一切!
    “小家夥我們走!”岩風對著陰影幼獸低吼!意念通過鏈接傳遞!
    “吼!”陰影幼獸幽藍的“眼睛”閃爍著警惕的光芒,液態陰影的身體再次流淌出深邃的光暈,覆蓋住岩風!
    一人一獸,化作一道融入陰影的幽影,朝著石爪部落的方向,急速潛行而去!
    而在他們身後,山脈的陰影深處,一雙冰冷、貪婪、如同旋轉黑洞般的眼睛,緩緩隱沒在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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