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終焉門扉與噬淵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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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淤沼澤的夜空,被一輪巨大、猩紅的血月徹底主宰。那月光並非清輝,而是粘稠、暗紅,如同凝固的汙血,潑灑在無邊無際、翻湧著惡臭氣泡的黑色泥沼上。空氣沉重得如同鉛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烈的鐵鏽腥氣、焦糊的屍骸味,以及那股深入骨髓、仿佛億萬腐敗蟲豸在泥沼深處蠕動散發出的噬靈之息。這氣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濃烈,幾乎化為實質的瘴霧,粘附在皮膚上,帶來冰冷的刺痛感。
石爪部落殘存的遷徙隊伍,如同一條傷痕累累、在泥濘中艱難蠕動的巨蟒,蜷縮在一處由巨大、扭曲的枯死怪樹勉強圍攏出的凹地中。篝火早已熄滅,隻餘下冰冷的灰燼和嗆人的餘煙。戰士們倚靠著粗糙的石牆或彼此的身體,裹緊殘破的獸皮,眼神麻木地望著猩紅的天穹。疲憊與絕望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在每個人的心頭,連低聲的啜泣都顯得有氣無力。傷員壓抑的呻吟和擔架摩擦泥漿的“噗嗤”聲,是這片死寂中唯一的、令人心碎的樂章。
岩風背靠著一株樹皮剝落、形如鬼爪的巨大枯榕,幽暗熔金的瞳孔深處,是難以掩飾的疲憊與痛楚。他裸露的上半身,從右臂至鎖骨,覆蓋著一層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動的暗紫色結晶紋路。在血月妖異光芒的照射下,結晶深處,藤根長老留下的陰毒侵蝕如同跗骨之蛆,在血管中瘋狂蔓延;血骸使徒的狂暴毀滅意誌如同燒紅的烙鐵,灼燒著神經末梢;噬淵烙印的貪婪窺探則如同冰冷的毒蛇,在靈魂根基處瘋狂啃噬!三股汙穢之力在血月之力的催化下,徹底沸騰、衝突!暗金色的根須狀紋路已如蛛網般爬滿他的下頜,每一次搏動都帶來深入骨髓的劇痛和冰冷的誘惑低語,幾乎要將他的意識徹底撕裂、吞噬!
影爪豹銀影祖獸形態)蜷伏在他腳邊,墨玉星辰般的獸瞳黯淡無光,失去了往日的銳利與靈動。它那原本光滑如緞、流淌著內斂銀輝的液態陰影身軀,此刻布滿了蛛網般的焦黑裂痕,邊緣翻卷,如同被強酸腐蝕過。一股冰冷、貪婪的噬靈之息,如同跗骨之蛆,正從這些裂痕中不斷滲出、侵蝕著它純淨的陰影本源。它粗重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身體不受控製的輕微痙攣,喉嚨裏發出壓抑的、充滿了痛苦和虛弱的低嗚。三日前那場與噬淵爪牙的慘烈廝殺,影爪豹為了保護重傷的岩風,強行燃燒本源,硬撼災階之力,代價慘重。它體內那枚被銀色光繭包裹的影爪豹本源碎片,光芒已黯淡到了極點,如同風中殘燭。
“刹腐蝕又加深了”岩風在意識深淵發出無聲的嘶吼,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右臂結晶邊緣新蔓延的、如同活物般蠕動的暗金紋路——那是噬淵烙印具象化的觸須,正貪婪地吮吸著他的生命力和靈魂本源。“影爪它”
“汙穢之種已深植汝魂”刹冰冷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急迫?“腐淤地脈正被噬淵意誌瘋狂同化抽取” “此地已成噬淵降臨之溫床不可久留” “影爪本源碎片遭噬靈之息深度侵蝕若無純淨陰影本源或祖靈之力淨化恐難持久”
淨化?談何容易!在這被噬淵意誌籠罩的腐淤沼澤,連呼吸都帶著汙穢,去哪裏尋找純淨的陰影本源或祖靈之力?
就在這時!
“嗚嗷——!!!”
一聲充滿了極致痛苦、暴虐和一絲熟悉?的淒厲獸吼,猛地從遷徙隊伍外圍的警戒線方向傳來!緊接著是戰士們的驚呼和武器碰撞的鏗鏘聲!
“是鐵牙!巡林隊的鐵牙!”老獵頭佝僂著背,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瘴氣翻湧的方向,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和恐懼!“它它昨晚巡邏失蹤怎麽會變成這樣?!”
岩風猛地抬頭!陰影感知瞬間穿透濃重的瘴氣!隻見一頭體型龐大的裂齒鱷,正瘋狂地衝擊著由部落戰士組成的簡陋防線!它原本覆蓋著厚實鱗甲的身軀,此刻布滿了流淌著粘稠黑液的潰爛傷口!眼眶中不再是凶悍的獸瞳,而是兩團燃燒著汙穢黑炎的猩紅火焰!口中噴吐的不再是腥氣,而是散發著惡臭的噬靈黑霧!它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隻剩下純粹的毀滅欲望!正是巡林隊那頭以勇猛著稱的凶階荒獸——鐵牙!它被徹底腐化了!
“吼——!”大長老山岩目眥欲裂,岩石圖騰武裝瞬間覆蓋全身,化作一尊三米高的磐石巨猿!他怒吼著,巨大的石拳帶著開山裂石之力,狠狠砸向腐化鐵牙的頭顱!
砰——!!! 腐化鐵牙的頭顱應聲而碎!汙穢的黑血和腦漿四濺!然而,它殘破的身軀卻並未倒下!反而在汙穢能量的驅動下,更加瘋狂地撲向旁邊的戰士!更可怕的是,從它身後翻騰的瘴氣中,更多的猩紅獸瞳亮起!被腐化的岩背蜥、毒沼蟒、腐牙豺如同潮水般湧來!它們身上都散發著同樣的、令人作嘔的噬靈之息!
血月之下,腐淤沼澤的荒獸正在被加速、批量地腐化!噬淵的爪牙,正以驚人的速度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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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陣!守護婦孺!”二長老鷹眼厲聲高喝,風刃圖騰之力爆發,凝練的風刃如同死神的鐮刀,精準地切割著撲來的腐化荒獸!三長老藤根真)雙手按地,堅韌的藤蔓破土而出,纏繞、束縛著獸群!戰士們怒吼著,揮舞著骨矛石斧,與腐化的昔日夥伴浴血廝殺!每一次揮擊都帶著悲憤與絕望!
然而,腐化荒獸的數量太多了!而且它們悍不畏死,被斬斷肢體依舊瘋狂撕咬!防線岌岌可危!
蒼骨大薩滿佝僂的身影,如同風中殘燭,出現在隊伍中央那根布滿裂痕的裂山巨猿圖騰柱下。他枯槁的手緊緊握著那根頂端獸晶布滿裂紋的骨杖,渾濁的老眼掃過浴血的戰士和驚恐的婦孺,最後落在岩風和他身邊虛弱的影爪豹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憂慮和決絕!
“以吾血為引喚祖靈殘輝護我石爪薪火——!”
蒼骨嘶啞決絕的咆哮響徹戰場!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滾燙的、蘊含著薩滿本源精血的心頭血,狠狠噴在骨杖頂端的獸晶之上!
嗡——!!!
獸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回光返照般的璀璨黃光!光芒如同有生命般,瞬間注入圖騰柱基座!圖騰柱劇烈震動!柱身上刻畫的那頭咆哮的裂山巨猿圖騰,仿佛被注入了靈魂,猛地亮起!一道凝練到極致、帶著大地厚重與無盡悲愴的暗金色光柱,衝天而起!光柱在半空中迅速擴散、凝聚,化作一尊高達十米、略顯虛幻卻散發著強大威壓的裂山巨猿祖靈虛影!
祖靈虛影仰天發出無聲的咆哮!雙拳狠狠錘擊胸膛!一股浩瀚、滄桑、帶著守護意誌的磐石之力,如同實質的衝擊波,轟然擴散開來!
砰!砰!砰! 衝在最前方的數十頭腐化荒獸,如同撞上了無形的巨牆,瞬間被震飛、碾碎!汙穢的黑血和殘肢斷臂漫天飛舞!狂暴的獸潮為之一滯!
“祖靈庇佑!”戰士們發出劫後餘生的歡呼!
然而,這歡呼僅僅持續了三息!
嗡——!!! 祖靈虛影劇烈波動起來!表麵光芒急速黯淡!構成虛影的暗金色能量如同被投入強酸的金屬,發出“滋滋”的腐蝕聲,迅速被空氣中彌漫的噬靈之息侵蝕、瓦解!虛影發出一聲充滿不甘的悲鳴,轟然潰散!
噗——!!! 蒼骨大薩滿如遭重擊,猛地噴出一大口夾雜著內髒碎片的黑血!身體劇烈搖晃,骨杖“哢嚓”一聲從中斷裂!他枯槁的臉上瞬間失去所有血色,氣息如同風中殘燭,迅速熄滅,癱軟在地!
“薩滿大人!”小葉子哭喊著撲過去。
“噬淵汙穢已侵蝕地脈祖靈之力難凝聚”蒼骨艱難地喘息著,渾濁的目光越過混亂的戰場,死死鎖定岩風,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嘶聲道:“唯刹之空間可破局腐心潭終焉之門將啟阻止它”
話音未落,蒼骨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生機微弱如遊絲。
腐心潭!終焉之門!
岩風心髒猛地一沉!刹冰冷的聲音也在意識中急促響起:“東北腐心潭空間波動異常劇烈噬淵正在構築終焉之門降臨通道!”
終焉之門!噬淵本體降臨現世的通道!一旦開啟,整個蒼莽界將淪為死域!
“影爪!我們走!”岩風眼中寒光爆射!守護部落、守護蒼莽界的執念瞬間壓倒了所有痛苦和虛弱!他掙紮著起身,不顧右臂結晶蔓延帶來的劇痛,影襲臂鎧虛影在右臂一閃而逝!
“吼嗚”影爪豹強撐著站起,墨玉獸瞳中閃過一絲擔憂,但更多的是決絕!它液態陰影的身體艱難地流淌、凝聚,覆蓋上一層薄薄的銀輝護盾,緊緊跟隨在岩風身側。
一人一豹,如同兩道融入陰影的幽影,衝破混亂的戰場和腐化獸群的阻撓,朝著東北方向那片被更加濃重、散發著腐朽氣息的灰霧籠罩的區域——腐心潭,亡命疾馳!
越靠近腐心潭,環境變得越發詭異和凶險。腳下的泥沼不再是黑色,而是呈現出一種粘稠的、如同凝固血漿般的暗紅色,散發著濃烈的鐵鏽腥氣。空氣中彌漫的噬靈之息濃烈到幾乎化為液態,粘附在皮膚上,帶來灼燒般的刺痛感。扭曲的怪木枝幹上,覆蓋著一層搏動著的、暗紫色的肉瘤,如同活物般微微起伏。四周死寂無聲,連腐化荒獸的嘶吼都消失了,隻剩下一種令人心悸的、如同億萬蟲豸在泥沼深處低語的嗡嗡聲。
影爪豹的狀態急劇惡化。它體表的銀輝護盾在濃烈噬靈之息的侵蝕下,如同投入沸水的薄冰,迅速消融、黯淡。墨玉獸瞳中,那點純淨的幽光被猩紅的血絲瘋狂侵蝕,呼吸變得粗重而紊亂,喉嚨裏發出壓抑的、如同野獸受傷般的低吼。噬靈之息正通過它體表的裂痕,瘋狂侵蝕著它虛弱的陰影本源!
“撐住!影爪!”岩風低喝,靈魂深處,刹的銀痕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一縷精純卻冰冷的空間之力被強行引導出來,注入影爪豹體內,暫時壓製住那狂暴的侵蝕。影爪豹發出一聲帶著感激和痛苦的嗚咽,強行穩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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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他們衝破了最後一片濃重的瘴氣屏障,腐心潭的景象赫然在目!
眼前的景象,足以讓最勇敢的戰士靈魂凍結!
腐心潭並非水潭,而是一片巨大的、由粘稠血漿和腐爛淤泥構成的暗紅色沼澤!沼澤中央,一座由無數慘白、巨大獸骨其中不乏裂山巨猿、岩背野豬等強大荒獸的骸骨)壘砌而成的、高達百米的巨型祭壇,如同地獄的墓碑般矗立!祭壇頂端,並非神像,而是一顆直徑超過十米、不斷搏動著的、覆蓋著粘稠黑液和暗紫色肉瘤的巨大心髒狀肉瘤!肉瘤表麵,無數粗如兒臂、流淌著汙穢黑血的能量血管,如同活物般深深紮入下方的血漿沼澤中,貪婪地吮吸著地脈之力!每一次搏動,都有一股肉眼可見的暗紫色能量波紋擴散開來,讓周圍的空間都微微扭曲!
而在肉瘤正下方,祭壇基座的中心位置,一道邊緣流淌著熔岩般暗紅光芒、內部深邃如同無底深淵的漆黑空間裂隙,正在緩緩擴張!裂隙深處,兩點比血月更加猩紅、比深淵更加冰冷、巨大如同磨盤的恐怖眼眸,正透過裂隙,死死地“注視”著這片空間!一股遠超噬淵使徒的、充滿了無盡貪婪與絕對毀滅意誌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轟然降臨!正是噬淵本體意誌的投影!
終焉之門!正在開啟!
祭壇四周,數十名身披破爛腐皮鬥篷、臉上塗抹著詭異油彩的身影,正以一種扭曲、癲狂的姿態跪地膜拜、吟唱著無法理解的褻瀆禱文。他們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汙穢氣息,顯然都是被噬淵深度腐化的信徒。
為首一人,緩緩掀開了兜帽。
一張腐爛、扭曲、半張臉隻剩下白骨、黑洞洞的眼眶中燃燒著幽綠磷火的臉龐暴露在血月之下!
藤根長老!
“桀桀桀岩風你終於來了”藤根長老黑洞般的眼眶死死鎖定岩風,腐爛的嘴角咧開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聲音如同砂紙摩擦般刺耳難聽。“你的影獸正是開啟終焉之門最後也是最完美的鑰匙!”
話音未落!藤根長老枯爪般的右手猛地抬起,指向祭壇頂端的巨大肉瘤!
嗡——!!!
肉瘤劇烈搏動!表麵暗紫色光芒爆閃!數道由純粹汙穢能量構成、邊緣流淌著熔岩暗紅光芒的汙穢鎖鏈,如同毒蛇出洞,瞬間從肉瘤中激射而出!目標直指岩風身邊的影爪豹!速度之快,遠超想象!
“吼——!!”影爪豹本能地發出咆哮,液態陰影身體瞬間化作一道幽影試圖閃避!但鎖鏈仿佛擁有生命,在空中詭異地扭曲、折轉,精準無比地纏住了它的一條後腿和半邊身軀!
嗤嗤嗤——!!! 暗紫色的汙穢能量如同強酸,順著鎖鏈瘋狂注入影爪豹體內!影爪豹發出淒厲到靈魂深處的慘嚎!墨玉獸瞳瞬間被狂暴的猩紅血光徹底吞噬!純淨的陰影之力被汙穢瘋狂侵蝕、同化!它體表流淌的銀輝瞬間黯淡、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層粘稠、散發著惡臭的暗紫色能量流!它掙紮的動作猛地僵滯,隨即變得更加狂暴!暗紫色的獸瞳死死鎖定岩風,充滿了冰冷的殺意和貪婪?!它被徹底控製了!
“不——!!!”岩風目眥欲裂!影爪豹的痛苦和失控如同萬箭穿心!他怒吼著,右爪凝聚起沸騰的幽暗熔金之力,爪刃撕裂空氣,狠狠斬向纏繞影爪豹的汙穢鎖鏈!
“哼!不自量力!”藤根長老發出陰冷的嗤笑!他枯爪再次一揮!肉瘤中又射出三道更加粗壯、散發著毀滅氣息的暗紅鎖鏈,如同三條毒龍,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直刺岩風的心髒、咽喉和眉心!封鎖了他所有閃避和救援的角度!
死亡的氣息,前所未有的清晰!前有被控製的影爪豹虎視眈眈,側有藤根長老操控的汙穢鎖鏈致命襲殺,頭頂是噬淵本體意誌冰冷的凝視!絕境!真正的十死無生!
岩風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不再猶豫!靈魂深處,那沉寂的刹之銀痕被守護的執念強行點燃!他要引爆刹之力,做最後的搏命!哪怕靈魂徹底崩碎!
就在岩風即將引動刹之力的千鈞一發之際!
“吼嗚——!!!”
一聲充滿了無盡痛苦、掙紮和一絲決絕呼喚的咆哮,猛地從被汙穢鎖鏈纏繞的影爪豹喉嚨深處炸響!不再是單純的獸吼,而是一種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悲鳴!
嗡——!!!
岩風右臂那搏動著的暗紫色結晶,在影爪豹這聲靈魂咆哮的刺激下,猛地劇烈震顫!靈魂深處,那道象征著“同心”羈絆的、幾乎被汙穢淹沒的絲線毫無征兆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一股不屬於刹、也不屬於影爪豹的古老、滄桑、充滿了無盡悲愴與守護執念的意誌洪流,順著這根重新閃耀的羈絆絲線,轟然湧入岩風的意識!
是裂山巨猿祖靈!是它隕落後殘存的最後一絲守護意誌!它在回應影爪豹的呼喚!
“以心為盾以魂為刃守護吾族薪火”
祖靈的殘念在岩風腦中化作清晰的意念!岩風福至心靈!他瞬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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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試圖壓製體內的汙穢之種!反而將全部殘存的意誌、守護的執念、對影爪豹的羈絆毫無保留地灌入那根閃耀的羈絆絲線!同時,瘋狂引動靈魂深處那三股躁動的汙穢之力——藤根的陰毒、血骸的狂暴、烙印的貪婪!將它們作為燃料,點燃!
轟——!!!
岩風右臂的暗紫色結晶瞬間蔓延至肩胛!暗金色的根須如同活物般瘋狂搏動、膨脹!劇痛達到了頂點!但同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了守護執念與汙穢之力的狂暴能量,通過“同心”羈絆,狠狠衝擊向纏繞影爪豹的汙穢鎖鏈!
嗤啦——!!! 如同燒紅的烙鐵刺入寒冰!汙穢鎖鏈劇烈波動!發出刺耳的腐蝕聲!暗紫色的光芒迅速黯淡!鎖鏈表麵出現蛛網般的裂痕!影爪豹被控製的身軀猛地一顫!猩紅的獸瞳中,那點純淨的幽綠光芒如同黑暗中重新點燃的星火,艱難地、頑強地再次亮起!雖然微弱,卻無比清晰!
“就是現在!刹!空間折躍!”岩風在意識中發出撕裂般的狂吼!
“如汝所願”刹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決斷?
嗤啦——!!! 一道凝練的、邊緣撕裂空間的銀黑色裂隙,毫無征兆地在祭壇頂端、那顆巨大肉瘤的正上方憑空綻開!
岩風的身影瞬間消失!下一刻,他出現在肉瘤正上方!右爪高高舉起!爪尖不再是幽暗熔金,而是燃燒著靈魂之火、混合了影爪豹純淨陰影本源通過羈絆傳遞而來)與刹最後一絲空間餘燼的銀暗光焰!目標直指肉瘤核心!
“給我——碎!!!”
噗嗤——!!!
爪刃帶著焚盡一切的意誌,狠狠刺入搏動著的巨大肉瘤!粘稠、腥臭的汙穢黑血如同噴泉般狂湧而出!肉瘤發出淒厲到靈魂深處的尖銳哀鳴!整個祭壇劇烈震動!下方那道正在擴張的終焉之門裂隙,擴張之勢猛地停滯!邊緣流淌的熔岩暗紅光芒瞬間黯淡!
“不——!!!”藤根長老發出驚怒到極致的咆哮!他枯爪瘋狂揮舞,試圖操控更多的汙穢鎖鏈攻擊岩風!
然而,就在岩風以為得手的瞬間!
異變再生!
被刺穿的肉瘤深處,那粘稠汙穢的黑血中,一顆由純粹汙穢能量凝聚而成的、不斷搏動著的暗金色心髒,緩緩浮現出來!心髒表麵,一張模糊的、由汙穢能量構成的人臉悄然浮現!
那張臉依稀有著藤根長老的輪廓,卻又扭曲、融合了血骸使徒的暴虐和噬淵烙印的貪婪!它嘴角咧開一個詭異、冰冷、充滿了無盡嘲諷的弧度!
“種子已成”人臉發出混合了藤根、血骸、烙印三種聲音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語,“終焉之門雖暫緩然腐淤地脈已為吾主標記” “降臨之坐標已錨定此界” “汝等掙紮皆為徒勞靜待終焉降臨”
話音未落!
嗡——!!!
祭壇下方,那片粘稠的血漿沼澤猛地劇烈沸騰起來!無數道暗紅色的、如同血管般的能量脈絡,從沼澤深處浮現、蔓延,迅速連接成一張覆蓋了整個腐心潭區域的巨大汙穢網絡!網絡的核心,正是那顆搏動著的暗金心髒!一股精純、龐大、充滿了地脈氣息卻已被徹底汙染的能量,正通過這張網絡,源源不斷地注入那顆暗金心髒,以及祭壇下方那道暫時停滯的終焉之門裂隙深處!
噬淵已經成功將腐淤地脈徹底汙染、同化!並以此為坐標,錨定了降臨的通道!終焉之門的開啟,隻是時間問題!而那顆暗金心髒正是控製這一切的核心節點!
岩風的心,瞬間沉入了無底深淵。他拚盡全力,甚至不惜引動汙穢之力,重創了祭壇肉瘤,暫時延緩了終焉之門的開啟,卻依舊沒能阻止噬淵的最終圖謀!腐淤地脈的淪陷,意味著噬淵的降臨已無法阻止!而那顆暗金心髒中浮現的詭異人臉,更是充滿了不祥的預兆!
影爪豹雖然暫時擺脫了鎖鏈的控製,幽綠獸瞳重新亮起,但氣息極度萎靡,體內被侵蝕的陰影本源在汙穢地脈的籠罩下,恢複變得更加艱難。藤根長老在最初的驚怒後,黑洞般的眼眶中燃燒的磷火,反而透出一種詭異的期待?
血月當空,終焉之門的裂隙如同地獄之眼,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腐淤地脈的哀鳴,在寂靜中無聲回蕩。石爪部落,乃至整個蒼莽界的命運,似乎已經滑向了無法挽回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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