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1章 家裏又多了一個媳婦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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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遠眉頭緊鎖。
    當看到來人竟然真的是周窮,那今日自己想全身而退,難如登天了。
    周窮走到薛紅衣身邊,低聲交談幾句,隨即麵色一變,不可思議看向寧遠這個方向。
    周窮快步走來,滿臉關切。
    “寧遠兄弟!你沒事吧?!”
    寧遠仍隱在障礙物後,箭尖微抬。
    “周大哥,這到底怎麽回事?你不是奉命來抓逃兵的嗎?怎麽和他們走一起了?”
    周窮看出寧遠的戒備和心寒,長歎一聲,竟直接敞開胸膛,向前一步。
    “兄弟,哥現在跟你說什麽都是虛的。”
    “你若還信得過我,就出來,哥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你。”
    “你若信不過……”他指了指寧遠手中的箭,“就往這兒射,哥絕不躲閃。”
    空氣仿佛凝固。
    寧遠額頭滲出細密冷汗,心髒狂跳。
    短短一瞬,過往與周窮的交往片段飛速閃過腦海。
    最終,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放下了弓箭,從藏身處走了出來。
    “周大哥,我信你。”
    看到寧遠走出來,周窮明顯鬆了口氣,上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是後怕又是無奈。
    “好兄弟,嚇死哥哥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什麽臉去見你家裏那兩位弟妹!走,過去說。”
    篝火燃起,驅散了洞口的寒意。
    寧遠、薛紅衣、周窮三人圍坐,絡腮胡等人則警惕地守在稍遠處。
    一問寧遠才明白了緣由。
    一個月前,關東鎮撫司薛家,在朝堂黨爭中被政敵構陷,滿門獲罪。
    主要男丁已在寶瓶州當夜直接問斬,女丁送往教坊司去生不如死。
    而薛紅衣作為唯一薛家血脈,被發配為“罪女”。
    後絡腮胡這幫忠誠舊部出手救人,這才逃到了這山寨之中隱藏。
    而周窮,本就是薛家舊部,曾是第三旗的人。
    隻因在一次慶功宴上,得罪了寧遠這一輩子都夠不到邊的權貴公子,不僅自己被杖責罷官,妻女更慘遭報複,死於非命。
    是薛家暗中運作,才保下他性命,將他發配至邊城清河縣暫避風頭。
    提及枉死的妻女,這個鐵打的漢子眼眶通紅,聲音哽咽。
    “那些狗官!殺我全家……如今又害得薛帥家破人亡!此仇不報,我周窮枉為人!”
    絡腮胡等人聞言,紛紛跪地,情緒激動。
    “薛將軍!朝廷昏聵,皇帝無道,忠良受戮!”
    “這大乾的氣數盡了!咱們反了吧!殺回京城,清君側,為薛帥報仇!”
    寧遠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
    幹嘛啊你們。
    我隻是一個想安穩度日的小獵戶。
    你們逆天發言,這是我能聽的嗎?
    薛紅衣卻相對冷靜,她站起身,走到洞口,望著外麵白茫茫的天地,聲音平靜而無奈。
    “反?如今薛家已無兵權,邊鎮各地又有多少官員與韃子暗通款曲,中飽私囊?”
    “我們這二十幾人能幹什麽事。”
    她轉過身,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寧遠身上,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大乾帝國根子已爛,滅亡是遲早的事。”
    “如今各地諸侯手握重兵,心懷異誌。我們要做的,不是盲目赴死。”
    她緩緩走向寧遠,在他麵前蹲下,一雙鳳眸灼灼地盯著他,語氣忽然溫柔幾分。
    “寧遠,商量個事兒。”
    寧遠護胸,“商量啥,我是大大的良民我。”
    薛紅衣嫣然一笑,“你看,我現在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罪女而已,不如你把我抓去報官。”
    “然後我吃點虧,你告訴趙縣令我歸你了,我給你寧家當媳婦兒,怎麽樣?”
    寧遠聞言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不可能,我家裏已經有兩個媳婦兒,我已經很滿足了。”
    “薛將軍萬金之軀,出身名門,我寧遠無福消受。”
    絡腮胡男人聞言也是激動站了起來,指著寧遠鼻子百般不爽。
    “薛將軍,你是何等人,他是什麽玩意兒,你真的要做罪女給他當牛做馬?”
    薛紅衣毫不在意,笑著起身盯著寧遠,“話別說的那麽難聽,什麽當牛做馬。”
    “我看他挺疼自己女人的,他家那兩個俏媳婦兒不是被他養的挺好的嗎。”
    “我覺得我去應該也不會吃虧。”
    “這不是吃虧不吃虧的問題,而是薛將軍你...”
    絡腮胡男人急得抓耳撓腮,他沒文化,嘴又笨,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一旁沉默的周窮卻笑了。
    “薛將軍想要留在我兄弟家中,以罪女身份做偽裝,打算靜等各路諸侯策反,擇日選擇明主。”
    “這辦法倒是未嚐不可,隻是對寧遠兄弟而言不公平。”
    薛紅衣根本不在意,繞著寧遠走了一圈,那纖纖玉手最終落在寧遠結實的胸膛上。
    那媚眼倒真的溫柔如水,哪裏像殺伐果斷的邊城將軍?
    “這沒有什麽公平不公平的,寧遠你要是不答應,那我就命人去舉報你私底下煉製精鹽。”
    “反正啊,一樣是砍頭的大罪。”
    坐在地上的周窮一愣,自己兄弟煉製精鹽,薛紅衣是怎麽知道的?
    寧遠現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薛紅衣反正向死而生,但他寧遠不行啊,他得活。
    一個想要活著的普通老百姓被人抓住把柄,那這個最簡單的願望本身就是最大的把柄。
    “怎麽樣?”
    薛紅衣揚起下巴,一雙美眸流轉,“其實我也不差的,隻要你答應,我保證做好一個媳婦兒,好好伺候你。”
    “以後若是生了孩子,孩子給你,等我找到出路自會假死脫身,絕不對你造成影響如何?”
    寧遠環顧四周,這幫薛家親衛看自己眼神,簡直就要吃人。
    仿佛在說,你敢答應一個字試一試,我們保證把你給砍死。
    薛紅衣見寧遠不回答,頷首倒退三步,“行,不答應可以,本將軍不喜歡為難人。”
    “來人,現在就去清河縣告訴那個趙縣令,就說漠河村獵戶寧遠私煉精鹽。”
    “等等,”寧遠猛地拉住了薛紅衣,“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多一個媳婦兒我寧遠養得起。”
    薛紅衣釋然一笑,當即對著寧遠欠身行禮。
    “夫君,那接下來薛紅衣就是你的女人了,若是日常生活中有什麽做的不好的,還請多多擔待。”
    寧遠心中極其不爽。
    這女人就吃定了他,拿精鹽一直要挾他。
    壓著的火是該釋放一下,表達立場。
    當即寧遠忽然一步上前,直接就是將薛紅衣給扛了起來朝著山洞內走去。
    “小子你要幹嘛?”絡腮胡男人當即怒喝。
    寧遠停下,“現在這罪女是我的女人了,我要行使初夜權,有問題?”
    絡腮胡男人氣的發抖,薛紅衣卻笑臉如花。
    “好啊,那就讓妾身看看夫君的本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