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特別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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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悅有幾秒的怔忡,反應過來之後立刻瞪了秦昭一眼。
    秦昭很配合地鬆開了,詩悅立刻將手抽回來。
    秦昭勾起嘴角,笑容裏透著幾分邪氣,“別告訴我你有感覺了。”
    詩悅當然不會承認:“你以為我是你。”隨時隨地都能發情。
    秦昭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我對別人可不這樣,怪你太有魅力了。”
    詩悅一陣惡寒:“你比炸雞都油膩。”
    秦昭眯起眼睛看著她:“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不解風情。”
    詩悅承認,“是的。”
    “我比較好奇的是,”秦昭湊近她一些,像是要透過眼睛看穿她的心,“你是天生就不喜歡聽甜言蜜語的,還是不知道怎麽回應,所以每次都顧左右而言他?”
    詩悅端起水杯灌了兩口水,喝得有些急。
    這個問題,她沒回答。
    秦昭也沒有不依不饒地追問。
    他話鋒一轉,跟詩悅說了今晚的事情:“剛才跟你老公在江岸,他為你買醉呢。”
    “前夫。”詩悅義正言辭地糾正他。
    “嗯,前夫。”秦昭笑了,這稱呼他喜歡。
    “他沒死心,想玩追妻火葬場,你什麽想法?”秦昭狀似不經意地試探她。
    詩悅:“沒什麽想法。”
    她拿起筷子吃起了炒年糕。
    “對了,”秦昭又問,“姚卓嶼最近沒騷擾你吧?”
    提起這事兒,詩悅的表情變了一下。
    秦昭看她放下筷子,靜靜地等她開口。
    “很煩。”詩悅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漂亮的瞳孔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她是個情緒很淡的人,秦昭很少看到她有這麽濃的情緒。
    可能是被姚卓嶼惡心到了,可能是對他的防備沒有那麽重了。
    總之,秦昭很滿意看到她這麽大反應。
    比半死不活的狀態順眼多了。
    “你住沈綺唐那裏,他還找你?”秦昭明知故問。
    詩悅深吸了一口氣,“他插手我的工作。”
    詩悅簡單跟秦昭說了幾句烘焙展的事兒。
    秦昭雖然早就知道了,但還是隨著她的描述皺起了眉。
    然後跟了一句:“真夠陰魂不散的。”
    詩悅垂下眼睛,沒接話。
    秦昭:“他這麽多年都沒談過戀愛?也是挺癡情。”
    “不是癡情。”詩悅反駁秦昭的話,“他和章致遠一樣。”
    秦昭:“哪裏一樣?”
    詩悅:“他們需要的都是順從的傀儡,姚卓嶼想親自把我改造成這樣,章致遠以為自己做到了,最後發現我是演的,所以想重來一次。”
    等她真的被改造成理想中的樣子,就是徹底失去價值的那一天。
    秦昭細品了一下詩悅的話,笑著問:“那我呢?跟他倆一樣麽?”
    詩悅難得這麽認真思考秦昭的提問。
    想了快一分鍾,她搖搖頭。
    秦昭挑眉,“我在你心裏這麽特別呢?”
    詩悅:“特別渣。”
    秦昭:“我要是特別渣,他倆算什麽?”
    詩悅:“你至少渣得坦蕩。”
    秦昭樂了,“行,我就當你在誇我了。”
    詩悅覺得他真自信。
    不過她沒反駁秦昭的話,他這個人雖然渣、浪,但沒渣過她,也沒虛偽地扮演過深情。
    他可以欣然承認自己就是賤得慌,也可以直接說出對她就是征服欲作祟。
    比掛羊頭賣狗肉強多了。
    詩悅不知道秦昭怎麽對別的女人的,但他倆沒談感情,他傷不到她。
    ……
    這頓飯快結束的時候,秦昭去了趟洗手間。
    他回來之後,詩悅也吃得差不多了。
    她拿出手機準備結賬,被服務生告知這桌已經結過了。
    詩悅看了一眼秦昭,“多少錢,我轉你吧。”
    秦昭對於她這種明算賬的行為已經習慣了,兩手一攤:“欠著吧,下次請我。”
    他說完就起身往外走。
    詩悅拎起包跟上去。
    吃完飯開始犯困,開車的任務還是交給了秦昭。
    詩悅上車之後一直在打哈欠,秦昭看見之後,便跟她說:“想睡就睡,到了我叫你。”
    詩悅搖了搖頭,“在車上睡不著。”
    秦昭:“你還忙多久?”
    詩悅:“展覽十五號結束,領導給我一禮拜的帶薪假。”
    秦昭嘁了一聲,“詭計多端的資本家。”
    詩悅被秦昭這句話逗得有些清醒了,“你罵自己做什麽,小秦總。”
    秦昭:“這稱呼不錯,下次床上也這麽喊。”
    詩悅:“……”他還真是正常不過三句話。
    不過,聊到工作,詩悅忽然有些好奇:“你不上班麽?”
    “偶爾上一上。”秦昭答。
    詩悅:“晟林平時誰負責?”
    秦昭:“資本家也不愛上班啊,錢到位了,手下多的是人賣命。”
    詩悅沒話說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了一路,車停在別墅門口的時候,秦昭跟詩悅一起下了車。
    詩悅看了一下手機時間,跟他說:“路上注意安全。”
    “等你放假了,帶你玩兒。”秦昭走到她麵前,手很自然地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記得按時吃飯,餓出毛病資本家不給你算工傷。”
    “走了。”他將車鑰匙放到她手裏,走得很瀟灑。
    詩悅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裏,依舊沒有回神。
    最後是初秋夜裏的一陣涼風吹醒了她。
    詩悅驀地清醒過來,下意識地回避去思考剛剛的那陣恍惚。
    她加快步伐走進院子,耳邊冷不丁地飄過秦昭的聲音。
    ——“你是天生就不喜歡聽甜言蜜語,還是不知道怎麽回應,所以每次都顧左右而言他?”
    ——
    那天晚上的事情,詩悅沒有再花費時間去想。
    可能是因為太忙了,也可能就像是秦昭說的那樣,她在逃避。
    很多事情沒必要刨根究底想那麽清楚的,這是多年經驗得出的結論。
    姚卓嶼投了烘焙展之後,詩悅因為工作原因陪他去吃了幾次飯。
    姚卓嶼比較忙,騷擾她的時間有限,沒幾天就回江城了。
    詩悅得知姚卓嶼滾蛋的消息,鬆了一口氣。
    就在她以為自己能過幾天清淨日子的時候,幺蛾子又來了。
    離婚後的第四天一早,詩悅剛打完卡,就被領導叫去會議室了。
    說有新的資方要跟他們一起合辦烘焙展,還邀請了幾名國際知名的Chef來參加。
    詩悅拿起平板和紙質策劃書跟領導一起往辦公室走,一路上,領導都在叮囑她一定要好好表現。
    詩悅聽得煩人,麵無表情地“嗯”。
    很快,兩人停在會議室門口。
    領導先推門進去,詩悅跟在他身後。
    她抬起頭,看到會議室裏坐著的章致遠,眉頭微蹙。
    章致遠旁邊站著渠勝,他們兩個人都在往這邊看。
    詩悅跟章致遠四目相對,立刻就明白了他打的什麽算盤。
    詩悅的表情比剛才更冷了。
    “章總,這就是這次烘焙展的總策劃詩悅,詩悅,這是博揚的章總。”
    領導一邊介紹,一邊給詩悅使眼色,提醒她態度好點兒。
    詩悅煩得要死。
    “劉總,您先出去吧。”渠勝收到章致遠的眼神吩咐,立刻開始辦事:“這案子章總想單獨跟詩女士談。”
    劉總是個人精了,一聽這話,再看看章致遠看詩悅的眼神,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於是他識趣地走了。
    然後渠勝也走了。
    詩悅看著渠勝離開,隔著會議桌和章致遠對視。
    章致遠朝她微笑,“坐下聊吧。”
    詩悅沒坐,走到投影儀前接上電腦,準備走流程給他講項目現狀。
    她剛打開PPT,就被章致遠揮手打斷了。
    他說:“項目我在來之前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
    詩悅:“那你還想了解什麽。”
    章致遠:“帶我去展館現場看看吧。”
    詩悅哪會不知道他打什麽算盤。
    她吸了一口氣,忍了忍,公事公辦地點點頭,“可以,您跟我來。”
    章致遠看到她疏離的態度,手不自覺地握成拳。
    十分鍾後,章致遠坐在商務車後座,前往展館。
    詩悅的車在前麵帶路。
    章致遠盯著詩悅的車走神的時候,手機進了微信消息。
    秦昭:【怎麽樣了?】
    章致遠:【她不太高興。】
    秦昭:【不要氣餒,有獨處的機會就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