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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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悅不自覺地放慢了呼吸,頭皮微微發麻,不知道秦昭又在盤算著發什麽癲。
    對麵,秦興昀和謝明月也是麵麵相覷,兩人臉色都很不好。
    他們似乎也認定了,秦昭回來沒有好事兒。
    “秦昭,你回來了。”最後是謝明月先開的口,她聲音很溫柔,還露出了微笑。
    但看得出來,很生硬。
    上次一起吃飯的時候,詩悅就覺得謝明月和秦興昀和秦昭這個兒子挺不熟的。
    當時人多,他們沒有說太多話,因此她也觀察不到細節。
    眼下算是有了個更具體的認知。
    謝明月對秦昭,像跟完全不熟的人打招呼似的,沒話找話,硬說。
    秦昭笑了一下,沒搭理她。
    他的笑看著有些嘲諷,應該也是覺得謝明月太生硬了。
    詩悅有點兒理解他,但秦興昀很不高興。
    因為詩悅在場,秦興昀也不好像平時那樣對秦昭發脾氣。
    他壓了壓,給秦昭使眼色,“既然回來了,就好好給小錦過個生日。”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亂來。
    秦昭還是笑,他照樣不搭理秦興昀,而是看向了身旁的詩悅。
    “你也來了。”秦昭坦蕩蕩地開口跟詩悅說話。
    詩悅明顯感覺到,對麵兩名長輩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好在詩悅心理素質過得去,禮貌而疏離地回應秦昭:“小錦喊我,我就來了。”
    她頓了頓,又問:“綺唐沒和你一起來?”
    秦昭勾唇,“她今天有別的安排,沒跟你說?”
    詩悅:“……我起床的時候她已經出門了。”
    謝明月剛才看到秦昭和詩悅主動說話時,略感驚訝。
    上次一起吃飯,沒見他們交流過幾句,印象中兩人也不是很熟。
    “你這什麽眼神?”秦昭看著謝明月的臉,失笑,“詩悅沒跟你們說?”
    秦興昀也皺眉:“說什麽?”
    “她現在住沈綺唐家裏。”秦昭乜了一眼詩悅,“我們經常見。”
    詩悅真想拿點兒什麽東西堵上他的嘴巴!
    他就是故意的,說這些模棱兩可的話讓她擔驚受怕,最後再輕飄飄來一句劃清界限的澄清。
    上次幾家人一起吃飯,他就做過這種事兒。
    “那也挺好的,身邊有個人陪著,不至於胡思亂想。”謝明月顯然也沒有多想。
    秦興昀雖然生性多疑,但也沒有將詩悅和秦昭聯係到一起。
    聽過秦昭的解釋後,秦興昀問他:“最近你經常去綺唐那裏?”
    秦昭難得正經回複他:“是,常去。”
    秦興昀:“我聽小錦說,你還帶她去攀岩館玩兒了。”
    秦昭:“你去兼職狗仔得了。”
    秦興昀:“綺唐是個好姑娘,你好好跟她相處。”
    “哥!你回來啦!”他們父子對話到這裏,秦錦正好從旁廳過來了。
    看到秦昭出現,秦錦那叫一個驚喜。
    她上來拉住秦昭的胳膊,笑眯眯地看著他:“嘿嘿嘿太驚喜了,愛你喲!”
    秦昭捏了一把秦錦的臉,“真夠諂媚的。”
    秦錦:“我這叫開心~”
    跟秦昭貧了幾句,秦錦就挽著詩悅走了。
    ……
    晚餐吃得差不多了,秦錦便帶著朋友們一起回了旁廳玩遊戲。
    順便執行今天的任務:給詩悅介紹“新歡”。
    安頓好其他人,秦錦便拉著詩悅走到了一個年輕男人身邊。
    他身邊的位置剛好是空著的。
    那名年輕男人看到秦錦帶著人過來,便站了起來。
    詩悅剛才就在宴會廳見過他,他看起來和秦錦年齡相仿,長了一張很英氣的臉。
    很年輕,眼睛也很幹淨。
    “莊隅,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詩悅。”
    秦錦為他們互相介紹,“詩悅姐,這是莊隅,二十五歲,碩士在讀,未來的哲學家~”
    哲學家?
    詩悅原本對對方沒什麽興趣,聽見秦錦這樣介紹之後,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秦錦以為有戲,便將詩悅交給了莊隅,然後溜之大吉。
    給他倆單獨相處的空間。
    莊隅看著秦錦走人,有些尷尬,他看了看,旁廳裏隻有他旁邊這個空位了。
    “介意麽?”莊隅問詩悅。
    詩悅對莊隅印象還不錯,搖搖頭,在他身邊坐下了。
    這個位置是秦錦特意安排的,算是旁廳的角落,離大部隊比較遠。
    秦錦的本意是讓他們兩個人單獨溝通,但卻誤打誤撞地滿足了詩悅的需求。
    她不太喜歡鬧騰的場合,對於這些遊戲也沒什麽興趣。
    沒跟章致遠離婚的時候,參加這種活動,她都是安靜地當個透明人。
    詩悅坐下之後,看了看身旁的莊隅,他似乎也沒有要參與遊戲的意思。
    詩悅想起秦錦剛才介紹他的話,難得主動地前去溝通:“你是學哲學的?”
    莊隅點頭,“你也是?”
    詩悅:“算是吧。”
    莊隅好奇心來了:“你研究什麽方向的?”
    詩悅:“社會哲學、比較哲學。”
    莊隅聽得眼睛亮了:“你也是南大的?”
    也?
    詩悅敏銳地捕捉到這個字眼:“你是南大的?”
    國內設置這兩個研究方向的學校僅有南大一所,而這兩個方向的設置,和她父親生前的研究和努力脫不了幹係。
    莊隅:“是啊,我本科是南大的,真巧,你還是我學姐。”
    “我不是南大的。”詩悅搖搖頭,朝他露出一個笑:“不過,也可以算你學姐。”
    莊隅:“……嗯?”
    詩悅:“你知道詩可為麽?”
    “當然知道,他可是編教材的專家,也是我很喜歡的教授!”莊隅有些遺憾,“可惜天妒英才,我沒機會上他的課。”
    聽到莊隅這麽喜歡她父親,詩悅臉上的笑柔和了不少。
    父親在世時兢兢業業,配得上這樣的尊敬。
    “不對,等等。”莊隅忽然抬眼看向詩悅,朝她湊近了幾分:“你也姓詩, 你——”
    “詩可為是我父親。”詩悅接過他的話。
    “真的啊?!”莊隅有些激動地抓住了詩悅的胳膊,“他們說詩教授的編寫的教材還有沒來得及出版的,你知道嗎?”
    啪。
    詩悅還沒來得及回答莊隅的問題,就被忽然響起的玻璃碎裂的聲音打斷了。
    詩悅和莊隅同時轉頭,朝著聲源看過去。
    對上秦昭的眼睛後,詩悅忍不住蹙眉——他什麽時候進來的?
    她完全沒注意到。
    “哥,你沒事兒吧?”秦錦見秦昭打碎了杯子,趕緊上去關心他:“有沒有割到手?”
    “沒事兒。”秦昭說,“找人過來收了就行。”
    “你們玩兒,我去那邊坐會兒。”秦昭留下這句話,便徑直朝詩悅和莊隅的位置走。
    詩悅看到秦昭走過來,右眼皮跳了兩下,有股不好的預感。
    來不及仔細想,秦昭已經停在了她和莊隅麵前。
    “昭哥,你坐這兒吧。”莊隅拉著詩悅起來,貼心地將雙人沙發讓給了秦昭。
    秦昭沒動,視線掃過了莊隅的手。
    拽得夠緊的。
    再看詩悅,也沒甩開他。
    嗬。
    “咱倆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莊隅湊過去跟詩悅說悄悄話。
    詩悅也怕秦昭對著她說出什麽炸裂的話,便點頭同意了。
    然後,兩個人繞過秦昭,一起走出了旁廳。
    秦錦看著兩人的背影,嘿嘿樂:“我就說!肯定有戲!連背影都這麽般配!”
    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