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悅搖搖頭，隨便敷衍了一句：“那幾本書還沒找到。”
    “你壓力太大了。”秦昭說，“找幾天放鬆一下吧。”
    他別的話不中用，這句話還是靠譜的。
    找不到那幾本書，進度條暫時也動不了，還不如轉移一下注意力。
    好長時間沒有這樣高強度運轉了，還是很累的。
    秦昭看詩悅聽進去了，便問她：“想去做什麽？我陪你。”
    詩悅側目瞥了他一眼，“不用，你忙吧。”
    “我能有什麽忙的。”秦昭失笑打趣，“我一個無業遊民。”
    詩悅沒拆穿他。
    他要是不忙，這些天早出晚歸是在幹嘛。
    她知道，秦昭隻是嘴上說說而已，他再不濟也不至於跟“無業遊民”四個字掛鉤。
    現在，真正的無業遊民是她。
    “沒想法的話，跟我走？”秦昭提議，“我帶你玩兒。”
    詩悅：“玩什麽？”
    秦昭：“什麽刺激玩什麽。”
    他說風就是雨，拿起手機去安排，前後不過兩三分鍾：“今晚早點兒睡，明天早起出發。”
    ……
    一直到睡前，秦昭都沒跟詩悅透露去玩什麽。
    他玩神秘，詩悅也就不問了。
    翌日七點出頭，兩人吃完早餐便帶著東西出了門。
    開到收費高速的時候，詩悅才意識到，他們要出市，往林城的方向開。
    林城是南城隔壁市，一天來回也不是問題。
    不過詩悅還是好奇沒忍住：“到底去幹什麽？”
    秦昭還是賣關子不說，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詩悅：“……”
    車又開了差不多二十來分鍾，九點半左右，終於停了。
    車速減緩，詩悅馬上望向窗外，然後看到了一個牌子，上麵寫著【XX蹦極俱樂部】。
    詩悅心髒一緊，立刻扭頭看駕駛座。
    秦昭彎唇看著她，“怕了？”
    詩悅是挺怕的，或者說，沒做好心理準備。
    “沒事兒，我跟你一起。”秦昭傾身上來，替她解開安全帶。
    詩悅在秦昭的催促下，跟他一起下了車。
    秦昭打開後座的門，從裏麵取了雙肩包下來，拉著詩悅一起往裏走。
    剛走幾步，詩悅就看到裏麵的蹦極跳台了。
    好高。
    目測有快一百米了。
    詩悅抿了抿嘴唇，抓著秦昭的那隻手不由得收緊。
    秦昭感覺到她的小動作，以及手心的汗，笑了。
    他回頭看她，隨口逗她：“你怎麽這麽慫？我以為你膽子特別大來著。”
    詩悅：“我沒試過。”
    人對於未知事物難免有恐懼。
    詩悅是有些輕微恐高的，上次攀岩牆那個高度就已經讓她腳軟了。
    蹦極簡直是極限挑戰。
    “試過你就愛上了。”秦昭說，“我跟你一起。”
    詩悅沒有拒絕，低頭跟著他往接待中心走，一路上都在做心理建設。
    她怕高，但也想嚐試，肯定是很刺激的。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進了俱樂部前台。
    秦昭應該是昨天提前預約過了，麵前已經有一個教練和一名工作人員前來迎接。
    兩人還親切地叫了一句“昭哥”。
    看他們的熟悉程度，應該認識很久了。
    秦昭也沒架子，笑著跟兩人寒暄了幾句，便攬著詩悅為他們介紹了一下：“詩悅。”
    隻說了名字，沒說關係。
    兩個工作人員也很上道，笑著叫了一句“悅姐”，完全不問兩人的關係。
    “裝備準備好了吧？”秦昭問。
    “對的，都在上麵了。”
    秦昭應了一聲，“那帶我們上去吧。”
    詩悅沒有經驗，懵裏懵懂地跟著他們進了電梯，到了蹦極台的準備區。
    隔著玻璃往下看了一眼，她就頭皮發麻了。
    詩悅深吸了一口氣，正好看到那名年輕教練在身邊，便問他：“一會兒是你帶我麽？”
    他搖搖頭，“昭哥沒跟你說嗎？”
    詩悅蹙眉，說什麽？
    “他親自帶你。”年輕小夥子爽朗地笑了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昭哥親自帶人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詩悅馬上就聽懂了，秦昭還帶其他人來過，不止一次。
    也沒什麽好意外的，她嘲弄地扯了扯嘴角。
    這時，秦昭正好帶著裝備過來了。
    他停在詩悅身邊，替她穿裝備、換繩子。
    詩悅也不懂這些東西怎麽弄，站在原地任他擺布。
    秦昭看著她一動不動的模樣，在她臉上捏了一下，“怎麽今天這麽配合？不會是嚇呆了吧？”
    他嘖了一聲，壓低聲音：“你要是在床上也能像現在這樣任我擺布就好了。”
    詩悅現在緊張得很，哪有功夫跟他調情。
    她往外瞟了一眼，深呼吸：“剛才小宇說，是你帶我。”
    秦昭：“是啊，昨天晚上不就說了麽，我帶你玩兒。”
    詩悅：“……”她根本沒這麽理解。
    “你有從業資格證麽？”她得先確認一下。
    秦昭點頭。
    詩悅鬆了一口氣。
    秦昭故意嚇她：“不過那證花錢就能買。”
    詩悅蹙眉，顯然是又緊張起來了。
    秦昭覺得她這樣真可愛，真鮮活，忍不住又捏了兩把她的臉。
    詩悅煩死了，一把拍開他，“你到底行不行？”
    “我行不行你還不清楚？”秦昭慣例插科打諢。
    然後成功把詩悅惹怒了，甩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秦昭一副被打爽了的樣子，“放寬心，要死也有我跟你一起，一起投胎，下輩子還能偷情。”
    詩悅差點就被他逼出髒話了。
    誰TM要跟你一起死。
    ……
    穿好裝備走到跳台前，詩悅感受到了外麵的冷風。
    這一吹，她更加緊張了。
    詩悅抓住了秦昭的手臂，嘴唇抿成一條線，麵色煞白。
    她有些退縮，秦昭看出來了。
    他不給她猶豫的機會，確認過安全之後、帶著她，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一陣強烈的失控感襲來，詩悅嚇得叫出了聲。
    風吹起她的頭發，尖叫聲散在空中。
    “睜開眼睛看看。”秦昭的聲音和風聲一起，鑽進她的耳膜。
    詩悅鬼使神差地睜開了眼睛，竟然看見了麵前的雲層。
    睜眼之後，直線下墜的感覺愈發強烈。
    恐懼褪去後，隨之而來的是前所未有的亢奮。
    她清晰地覺察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腎上腺素急速飆升，直衝大腦。
    眼淚就這麽飆了出來。
    落地後，詩悅渾身發軟，顫得站不起來。
    她就這麽躺在了安全網上，雙眼放空，望著頭頂的天空和雲。
    最後是秦昭把她抱出去的。
    工作人員上來為他們拆下了身上的裝備，詩悅全程站不穩，一直靠在秦昭懷裏。
    裝備拆完，工作人員便火速撤離。
    這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秦昭拍了一下詩悅的後背，“現在感覺怎麽樣？”
    詩悅掀起眼皮看著他，手往他的褲腰上抓，慘白的嘴唇翕動著：“有沒有帶套。”
    她現在，很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