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該收網的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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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眠了好幾天的梁成山,總算睡了一個踏實覺,一大早就來拍梁書瀚的馬屁。
    “叔父果然厲害!”
    梁書瀚冷臉相對:“先別高興得太早。靈闕的錢可不是白拿的。河東那邊如何?”
    梁成山諂媚:“叔父放心好了,我有可靠消息,河東的雨斷斷續續下著。最多半個月,咱們的東西就可以坐地起價了。”
    梁書瀚點頭,取出奏折:“別忘了鹽商選拔之事,這才是根本。我已擬好奏折,將選拔條件提高,給你排除了幾個障礙。明日一早,我便上朝遞奏折。介時王上會派戶部官員查驗咱們商行的賬簿和倉庫,確定無誤的話,過不了幾天就會下旨確定皇家鹽商。”
    梁成山賊笑:“侄兒明白,侄兒早已讓賬房做好了賬,倉庫也已準備好。絕不辜負叔父的一番苦心。”
    梁書瀚拿著奏折,勝券在握。
    九昱將剛從禺強那裏討過來的空白奏折遞給大黃,並囑咐大黃此事隻能成功,不許失敗。
    大黃趴在紙上,撅著屁股,暈頭轉向,紙上本來有書寫工整的毛筆字,現在變得筆畫彎曲怪異。
    九昱:“不寫好,沒肉吃。”
    一聽到肉,大黃立馬委屈起來:“姑娘,我隻是一隻可憐的黃鼠狼,我不認識字兒,字兒也不認識我啊!這改字太難了,太難了!”
    九昱思索片刻:“時間不多了。”
    大黃忽然也嚴肅起來:“姑娘,小的保證完成任務!”
    說罷,大黃繼續模仿字跡。
    九昱走出歸苑,禺強剛剛告訴九昱一件事兒,此刻的九昱,需要去一個地方。
    這是北都最好的酒樓,更重要的是,據說在這裏遇到靈闕人的幾率是百分百。
    九昱剛坐在席位上,準備開始點菜,果不其然,看到了靈闕的四爺負熙。
    負熙也同樣看到了九昱,前來與九昱打了招呼。
    九昱假裝剛看到負熙,也回禮:“四爺?好巧。”
    說話間,鄰桌的一個客人可能因為吃了點酒的緣由,對著酒家唱曲的蘭繡姑娘一頓臭罵,爭吵聲越來越大,引得負熙和九昱也回頭望去。
    蘭繡姑娘十分瘦小,被客人罵得戰戰兢兢,一句話都不敢回,沒想到那客人竟更加過分,醉呼呼地準備上前調戲蘭繡,蘭繡連忙躲閃。
    沒想到客人得寸進尺,反倒一把摟住蘭繡的腰,淫笑道:“小娘子哪裏跑,快給爺唱!”
    其他客人也紛紛起哄:“小娘子唱啊!”
    負熙忍不住攥緊拳頭,還沒等負熙出手,九昱已經上前。
    一把掐住那惡霸客人的手腕,並警告他:“這位爺,您這樣用力,人家姑娘如何唱得?”
    惡霸客人回頭一看九昱,卻比蘭繡還要美上幾分,忍不住想要順手調戲九昱。
    九昱直接打折惡霸的手腕。
    客人痛呼喊疼。
    其他同夥上前要圍攻九昱和蘭繡,負熙直接擋在前麵,打退惡霸和同夥。
    酒家裏有人認出了負熙:“哎,這,這不是,是靈闕的四爺嗎!”
    惡霸一聽,也知道靈闕的人不好對付,隻得不甘心地帶著人走。
    惡霸走後,蘭繡驚魂未定,連忙給九昱和負熙跪下:“多謝爺、姑娘相救,爺和姑娘的大恩大德,蘭繡不知該如何回報,蘭繡…… ”
    說話間,蘭繡抬頭看著負熙,忽然發愣:“這位爺好生麵善,是否曾…”
    負熙忽然打斷:“不曾見過。”
    蘭繡低頭:“蘭繡唐突了。”
    負熙:“無妨。”
    蘭繡繼續說道:“爺、姑娘的救命之恩,蘭繡無以為報,我……”
    九昱連忙攔下:“無需回報,如果真的感激,便相贈一曲給我們吧。”
    蘭繡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報答方法,有些愣住。
    九昱抬頭看著負熙:“四爺,您說好嗎?”
    負熙點頭答應。
    可還沒等蘭繡唱兩句,負熙便稱自己有要事先行離去了,並讓九昱在酒家等自己一會。
    九昱看著負熙跑出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少頃,負熙帶著一袋子銀兩回來,他並沒有上樓,隻是差人將九昱喊到酒家後門處。
    負熙將銀兩交給九昱:“勞煩姑娘了。”
    九昱看了一眼銀子,似懂非懂:“看來我是要做一回蘭夜的鵲兒了。”
    負熙趕忙解釋:“九昱姑娘誤會了,我與蘭繡並非你所想的那樣。”
    九昱也不再自作聰明:“哦,明白了。蘭繡姑娘身世可憐,四爺出於同情而出手相助。這本是一樁好事,爺還是親自施恩為好。”
    負熙第一次有些支支吾吾:“我去幫她,才是害她。”
    九昱上前安慰:“雖然我不知發生過什麽,但可以理解。有時候,離得越遠,越是為對方好。”
    負熙有些沮喪:“是我對不住她。蒲牢阿姐對蘭繡姑娘有所誤會,做了一些事,致使她失去記憶。”
    九昱繼續安慰:“既是無心之失,掛心一輩子亦是無用。盡力彌補,終有一日可了卻心中之憾。”
    見負熙不願多說一句,九昱也就緘口了,接過錢袋,說:“我願意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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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負熙懂愛,卻因自己的過失而不敢再愛;如今,不敢再愛的人,似乎對愛又有了新的理解。
    九昱回頭一笑,負熙也忍不住嘴角上揚。
    誰曾傷害過你,誰曾擊潰過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讓你重現笑容。
    九昱拎著銀子上樓,她看了一眼日頭,午時已到,是該收網的時辰了。
    掌事的太監林公公見戎紋昏昏欲睡,便招呼各位:“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沒想到梁書瀚上前一步:“臣有一事啟奏。”
    戎紋抬眼,見是梁書瀚,便擺擺手。
    林公公點頭,隨後,下去取奏折。
    按照梁書瀚的吩咐,午時已到便要清點庫房,阿德跟在梁成山後麵伺候。
    梁成山吩咐道:“藥材的庫房一定要保密,絕不能被人發現。辦事兒的那些人,讓他們把嘴堵嚴實。”
    阿德應著:“是,都已吩咐下去了。”
    梁成山得意:“好!阿德,陪爺去歸苑,看望美人兒去!”
    兩人正要離開,忽然幾個苦力衝進來,一邊跑還一邊驚呼:“走水了!走水了!”
    梁成山有些納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哪裏走水?”
    阿德看著遠處,有些驚慌:“爺,不好了,好像,好像是藥材庫房!”
    隻見不遠處,火光閃閃,梁成山慌忙出去。
    待梁成山跑到跟前,一連幾個庫房都已經被火燒著。
    熊熊大火引來了眾人圍觀,一時間紛紛議論:“梁家商行走水了!”
    梁成山趕緊吩咐下人,調派五城兵馬司副指揮帶人和滅火工具出來。
    這火災造成了北都幾條道路的擁堵,就連坐著轎子出行的都禦史柳崇林都隻能下轎等待疏通後,方可前行。
    可好巧不巧,就在都禦史柳崇林這難得一回的出行期間,竟被兩名受傷的仆役擋住,兩人舉血書申冤,要控訴的人竟是此刻正在朝堂上的梁書瀚。
    柳崇林大驚,命人接過血書,眉頭緊皺,隨後卻又一絲奸笑劃過臉上。
    梁書瀚自信滿滿地呈上奏折:“啟稟王上,皇家鹽商選拔之事,事關國計民生。微臣與戶部眾位大臣經過多番商議,已初定參選條件及章程,特呈請王上禦覽。”
    戎紋懶洋洋地應著:“念。”
    梁書瀚:“諾。”
    梁書瀚展開奏章,看到奏章內容,忽然大驚,直冒冷汗。
    戎紋:“怎麽不念了?”
    梁書瀚故作鎮定,磕磕巴巴地念著奏折:“皇家鹽商選拔,事關國計民生。參選條件包括,其一…”
    梁書瀚還沒開始念,一個太監匆匆忙忙跑進大殿,對著戎紋耳語幾句。
    戎紋眼睛忽然一瞪:“都禦史柳崇林?讓他過來。”
    柳崇林上殿,連忙跪拜。
    戎紋:“愛卿匆忙來殿,有何事啊?”
    柳崇林:“啟稟王上,今日五城兵馬司來報,梁家商行庫房走水,大火熊熊。”
    戎紋掃了梁書瀚一眼:“梁家商行啊,好好救。”
    柳崇林:“若僅僅是庫房走水,微臣自然不敢叨擾王上。但是,五城兵馬司副指揮在救火時發現,梁家商行的倉庫裏隱藏了大量朝廷急需的稀缺藥材。其數量之大,叫人驚歎。”
    梁書瀚緊張,趕緊趁機把奏章往袖子裏塞。
    柳崇林麵對梁書瀚:“梁大人,敢問梁家有多少流動銀兩,可以短時間內囤積如此數量的藥材呢?”
    梁書瀚麵不改色:“本官隻是戶部尚書,對梁家商行情況甚少過問。”
    柳崇林把血書拿出來:“但你卻能接觸皇家儲備金,並為之殺人封口!你的家仆已經招供,囤積的那些錢糧藥材要送去河東,據說那裏曾是雲紋逃亡之處。對此,你有何辯解?”
    戎紋猛地直起身,凶狠地盯著梁書瀚。
    “雲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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