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下一個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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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館裏,方醫官給壯漢治療,喂藥。
    負熙和霸下守在旁邊,九昱陪著老婆婆。
    老婆婆一咳嗽,九昱就給她遞熱茶、拍背順氣。
    負熙看向九昱,眼神溫柔。
    天快亮時,壯漢才睜開了眼:“阿母,您怎麽來了?夜裏風寒…”
    老婆婆熱淚盈眶:“傻兒子,阿母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病死也不怕。可你怎麽能為了阿母,去掙那種賣命的錢啊?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阿母哪還有臉去下麵見你阿父啊……”
    壯漢流淚,母子倆相擁在一起。
    九昱看到,卻紅了眼眶。
    經過協商,壯漢的所有醫藥費都由霸下所出,霸下還買了很多補品給這對母子。
    這家人才沒有再跟霸下計較。
    破財消災,在負熙看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從醫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早晨。
    負熙、霸下、九昱一路走著,霸下一直低著頭,走出一段路,忽然拉住負熙。
    “負熙阿兄,這事兒別告訴蒲牢阿姐,成嗎?”
    負熙猶豫了一下,繼而點了點頭。
    霸下鬆了口氣,猶猶豫豫:“那,負熙阿兄能借我一點錢嗎?”
    負熙抬手,霸下嚇得抱住頭。
    負熙手放下:“去那種地方角鬥就為了錢?咱們靈闕多少錢不夠你花?”
    霸下委屈:“家裏的錢財都是蒲牢阿姐掌著,動一下都會被發現的。”
    負熙:“到底為……”
    霸下抬眼看了看九昱,九昱微笑,自覺向前走,離他們兄弟遠一些。
    九昱一邊走一邊注意聽。
    霸下小聲說道:“鴟吻有時會在白天使用異能,久而久之,她的病情更重了,我得給她買血。”
    兩人又說了一會什麽,負熙眉頭深鎖:“鴟吻的事情,我來想辦法,總之那種地方,絕不可再去。”
    霸下無奈點頭。
    聽到“買血”兩個字,九昱內心顫抖了一下,她知道鴟吻生病,異於常人,但鴟吻的秘密到底是什麽?
    就在此時,一隊衙役急匆匆地路過,路人議論紛紛:“這又出了什麽事兒?”
    隔壁的賣布大嬸八卦道:“你們聽說了嗎?這兩日接連發生了好幾起命案,都是被吸幹了血!”
    旁邊人也議論紛紛:“真的假的?”
    九昱眉頭緊皺,直覺告訴她,這一切都有關聯。
    走著走著,不覺間已經到了靈闕門口,負熙跑上前,對九昱說:“昨晚辛苦你了。”
    九昱微笑搖頭。
    負熙:“一夜未歸,蒲牢阿姐定已急了。我先送霸下回去,跟她解釋一番,稍後便送你回去如何?”
    九昱笑道:“我腿腳齊全,哪裏連這幾步路都走不得?你還是先將家中事處置周全吧。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就在府中,你可隨時遣人來尋。”
    負熙點頭,九昱轉身往歸苑方向走去。
    負熙喊住九昱:“九昱!”
    九昱回身看著負熙。
    負熙微笑:“謝謝你。”
    九昱微笑離去。
    負熙和霸下剛進門,蒲牢在已候在門內,麵容冷肅。
    負熙和霸下嚇了一跳。
    負熙行禮:“蒲牢阿姐,昨晚我們去…去準備下一場蹴鞠賽的訓練了,因為下一場對手很強,所以練得久了些。”
    蒲牢麵色冷峻:“都給我進來!”
    剛進靈心閣,蒲牢便一聲令下:“跪下!”
    負熙和霸下自知有錯,也不敢怠慢,連忙跪下。
    蒲牢一拍桌子:“學會說謊了?跟誰學的!”
    負熙和霸下不敢說話。
    蒲牢:“是你們自己說,還是我來替你們說?”
    負熙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了。
    蒲牢聽完,依舊麵不改色,隻是搖了搖靈心閣的鈴鐺,負熙不禁眉頭一皺,霸下也連連後退:“阿姐,別……”
    靈闕裏的人都知道,隻要鈴鐺一響,準是有事情發生,而多半都是不好的事情。
    少頃,金管家便來到了靈心閣。
    蒲牢吩咐:“把霸下帶下去,禁製十日。”
    金管家招呼幾個侍從把霸下帶走,並將其房門封上。
    霸下在裏麵拍門喊著:“蒲牢阿姐,我錯了,我錯了,放我出去!我要去照顧鴟吻!”
    蒲牢隔著門,冷肅地說道:“你先照顧好自己吧!”
    說罷,蒲牢離開,徑直走到鴟吻的閨房處,在蒲牢的一聲令下後,幾個侍從把鴟吻的房門也封上了。
    鴟吻絕望地喊著:“阿姐,放我出去!求求您了,阿姐!您說過治好嵐妃,就不限製我了的!您不能說話不算數!”
    一旁的負熙一直在求情:“就讓鴟吻在院內活動活動吧,能照料照料她最喜愛的花草,對養身體也有好處。”
    蒲牢根本不理會:“她這個身子骨,還照料得了別的?”
    負熙深知鴟吻的身體狀況,這一點他反駁不了。
    蒲牢對鴟吻說道:“你老老實實在閣中休養,三餐飲食、藥物,自會備好。”
    負熙忽然看著蒲牢,有些疑惑:“阿姐,鴟吻已然為王上辦成了事,若拿回龍鱗,鴟吻她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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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龍鱗,蒲牢忍不住眉頭緊皺。
    負熙這才意識到:“王上食言了?”
    蒲牢:“你去趟城西。”
    負熙愣了一下,繼而麵無表情地問道:“到了這種時候,王上竟還布下殺令?”
    蒲牢把一張紙遞給負熙:“龍鱗在王上手裏,我們又能如何?這是城西一個寫文章詆毀朝廷的,王上已認定他有謀反之意。”
    負熙:“近年災害頻仍,朝廷支援不力,惹得民怨沸騰。那城西文士是諫臣之後,所寫文章不過是警示王上居安思危,王上這也要殺?”
    蒲牢無奈地看著負熙:“你是這幾個孩子之中,最懂事,最不讓人操心的。別讓阿姐難做,好嗎?”
    縱使蒲牢平時再嚴厲無情,此刻她隻是一個拜托兄弟的無助女人而已。
    而且負熙知道,不到萬不得已,蒲牢不會用這個語氣跟自己說話的。
    負熙猶豫了一下,繼而點點頭。
    一夜未歸的九昱剛踏入歸苑,便被大黃審問。
    大黃陰陽怪氣:“小姑娘家家的,一整晚,一整晚哎,不歸家!這說出去成何體統,說,到底跟哪家爺出去廝混了?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對麵的,說,是三爺還是四爺,當然,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幾個時辰,你們在哪?幹了什麽?哎呀呀,我簡直都不敢想,不敢想啊,孤男寡女的……”
    九昱看著大黃一個人的表演,忍不住笑:“你戲倒是挺足啊。”
    大黃繼續攔著九昱:“我問您這麽多問題,您一個都沒回答我呢?”
    九昱:“你問了這麽多問題,我該先回答哪一個?”
    大黃思考了一下:“您倆昨晚在哪,都幹嘛了?”
    九昱調皮地說道:“誰跟你說,是我們倆,明明是我們仨。”
    大黃眼珠子都瞪大了:“仨?原來您是這樣的姑娘啊!”
    九昱點點頭:“對呀。”
    大黃還想追問,九昱卻看到前廳裏,被綁著的陳豐,臉色立馬嚴肅起來。
    九昱看了看大黃,大黃點點頭:“一切如你所料,姓杜的和他那個娘們兒都想要他的命。”
    沒等九昱開口,陳豐爭辯:“是老爺想要我的命,夫人並未!”
    九昱反譏道:“有何區別?別忘了,他們夫妻倆才是一家人。杜大人殺你之心已然昭著,必知無法再信任你,隻會繼續追殺,直到滅口為止。這般情形之下,杜夫人亦會擔心你為報複而泄密,她會怎麽做呢?”
    九昱分析得頭頭是道,陳豐啞口無言。
    九昱:“你若要保命,隻有一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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