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有我在,你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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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茫茫,士兵阿毛來到郊區的一個矮宅子門口,敲了敲門。
禦林軍開門,看著阿毛:“幹什麽的?”
阿毛從懷中掏出令牌,遞給禦林軍:“靖督統讓我來看看。”
禦林軍看了看令牌,確定無誤後,把門打開,讓阿毛進入宅院。
阿毛走到內屋,禁軍甲:“幹什麽的啊?”
禦林軍:“這是你們靖督統派來的。”
禁軍甲站起來,上下打量著阿毛:“靖督統派來的?你是誰,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阿毛一笑:“你沒見過的人多了。靖督統在調回北都之前,咱們就一起做過事。”
阿毛見禦林軍走遠了一些,趕緊給禁軍甲使了一個眼色,摟著禁軍甲走到一邊,低聲說著。
“出了點狀況,人我得馬上轉走。”
禁軍甲有些奇怪地看著阿毛:“什麽狀況?”
阿毛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禦林軍,隨後與禁軍甲附耳:“這裏,不方便說。”
禁軍甲:“這我得請示一下靖督統。”
說著,禁軍甲就準備出門,阿毛趕緊追上去:“請示肯定是要的,隻是,今日王上納妃,公主出嫁,靖督統先是在王宮裏吃了些酒,後來又去靈闕吃了幾盞,這個時辰,已經歇著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指派我前來啊。”
禁軍甲看著阿毛。
阿毛:“咱們督統最煩人家打擾他休息,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禁軍甲若有所思:“這個,我倒是有所耳聞。”
阿毛拍了拍禁軍甲的肩膀:“情況特殊,我等不了你請示了。回頭再跟你確認吧。”
禁軍甲:“你這麽著急把人帶走,到底是什麽事兒啊?”
阿毛故意避開禦林軍:“督統剛剛得到消息,已經有人知道這兒了,這裏不安全了。”
禁軍甲:“雲紋餘孽?”
阿毛:“還在調查。”
禁軍甲半信半疑。
阿毛又湊近一些:“實話跟你說了吧,禦林軍已經不可靠了。督統的意思是,立馬把人轉移走。”
禁軍甲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禦林軍,禦林軍也正看著禁軍甲。
阿毛:“再耽誤下去,出了問題,你負責!”
阿毛一把推開禁軍甲。
禁軍甲看了看阿毛手中靖海的通行令牌,最終點了點頭。
阿毛帶著人,駕著馬車路過北都城門,守城的士兵攔住。
阿毛拿出靖海的通行令牌,守城士兵檢查了令牌之後,將馬車放行。
馬車一路往?鳴穀方向馳去,後麵三個蒙麵的黑衣人駕馬追著馬車,忽然一根箭直接射向馬車。
此時剛過子時,阿毛一回頭,卻變成了九昱的樣子。
九昱看著箭就要射穿馬車,正要加快驅馬,另一隻箭卻將之前的箭打中,讓箭射到了馬車框邊,這才沒有射中村長。
九昱快馬加鞭,很快就擺脫了三個黑衣人的追逐。
到了青玄湖,九昱將馬車停下,一隻小船早已在岸邊等著。
九昱將村長扶下來。
村長:“怎麽是你?”
九昱拉著村長的手:“村長,真沒想到,雲朵還能見到您。”
村長看著九昱:“我怎麽也沒想到,你還活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九昱搖搖頭:“這件事一言難盡,天快亮了,我也不能出城這麽久。村長,多保重。”
九昱目送村長坐著船,順流而下。
她回到馬車旁,將馬車框邊的箭一把拔下,仔細看著。
她忽然皺起了眉頭,聞了聞箭身,目光一定。
九昱坐上馬車,回到北都城中。
半個時辰後,九昱來到靖海家後門,她將繩索扔上屋簷,沿著牆壁快步攀上屋簷,在屋簷上遊走著,很快到了靖海的臥房之上。
九昱倒身而下,小心翼翼地通過窗欞進入靖海的臥房,此時的靖海鼾聲大作。
九昱套上鞋套,走到掛外袍的地方,將外袍上,之前大黃調換的令牌取下,又從懷中掏出靖海的令牌,拴回到外袍內側。
一切都完成之後,九昱再從窗欞翻回到屋簷,豈料有一塊瓦片掉落了下來,發出了聲響。
趙小山:“誰在那?!”
九昱趕緊貓著腰,趙小山立馬舉起弓箭,準備射上去。
忽然一聲貓叫,趙小山聞聲回頭,箭已射飛。
趙小山跑到花園中,見花園中並沒有貓的身影,趙小山又回到臥房的屋簷下,卻再也沒有看到人影。
“什麽人在外麵?”
靖海聽到外麵的聲音,一下子驚坐起來,打開門。
趙小山:“剛剛,我好像看到了一個黑影。”
靖海趕緊扭頭回到臥房,直奔自己掛衣袍的地方而去,隻見令牌穩穩當當地拴在自己外袍內側,他才放心。
趙小山:“方才我們都檢查過了,可能是個小毛賊,也可能是隻貓…”
靖海:“滾出去,別打擾老子睡覺!”
趙小山趕緊退出去:“諾。”
趙小山從靖海臥房出來,撿起方才自己射出去的那根箭,箭頭上隱隱有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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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山奇怪地撓撓頭。
九昱回到西廂房,一個踉蹌,差點撞到門上,還好一雙手扶住了自己。
睚眥:“你這門口的平安燈怎麽都不亮?”
睚眥將屋內的蠟燭點亮。
九昱:“壞了好幾日了。”
睚眥:“那也不找人修?”
九昱:“黑暗些,方便我辦事。”
睚眥回過頭,才發現九昱的肩膀上被利箭射中,此刻汩汩鮮血正往外流。
睚眥將藥箱拿過來,把九昱按坐在椅子上,解開九昱左邊的衣袖。
九昱捂著衣袍:“你幹嘛?”
睚眥:“難不成你想讓醫館的人都知道你被箭射傷了?”
九昱看著睚眥。
睚眥:“別動。可能會有些疼,忍一下。”
九昱這才停止掙紮。
睚眥為九昱上藥,九昱低頭看著。
平日裏冷峻無比的睚眥,此刻卻如此小心翼翼。
睚眥看著九昱肩膀上的蝴蝶結紗布,露出滿意的微笑。
九昱看著自己肩上的花,愣了一下:“你怎麽也會這個包紮傷口的方法?”
睚眥趕緊打岔:“這幾日換藥的事兒,都交給我,千萬別吃進補的飯食,也別沾水。”
睚眥一抬頭,與九昱四目相對。
雖說睚眥已經沒有了“深情”,但此刻,他喜歡自己望向別處時,九昱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九昱發現睚眥也看著自己,忽然滿臉緋紅。
睚眥趕緊低頭,將藥箱合上:“記住沒有?”
九昱愣愣地點點頭:“遵命,龍醫官。”
睚眥:“怎麽臉這麽紅,不會是傷口感染了吧?”
睚眥正要伸手為九昱測體溫,九昱快速躲開:“我沒事。”
睚眥看了看自己懸在半空的手,也有些尷尬:“還疼不疼?”
九昱搖搖頭:“如今我受了傷,很可能會被靖海懷疑。”
睚眥:“接下來,咱們得陪他好好演一出戲。”
九昱:“什麽戲?”
睚眥看著手中的藥瓶,嘴角露出一絲笑:“有我在,你不用怕。”
九昱:“什麽?”
睚眥幹咳一聲:“沒事,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九昱扣著自己的衣衫,將睚眥送到門口。
睚眥:“天涼,進去吧。”
九昱看著睚眥離開,才將門關上。
九昱坐在榻上,看著自己傷口處的蝴蝶結紗布,若有所思。
九昱的頭又隱隱疼了起來。
流年似水,太過匆匆。
九昱不知道,有一些故事來不及真正開始,就被寫成了昨日,有一些人還未來得及好好相愛,就遺忘在了腦海。
自己到底遺忘了什麽,待拿到龍鱗分布圖之後。
九昱第一件事,便是去將它找回來。
禦林軍首領看著空空如也的草房,早已沒有村長的身影。
首領質問道:“這屋裏關押的雲紋餘孽去哪了?為什麽不向我匯報!”
禦林軍甲低著頭:“他有靖督統的通行令牌。”
首領:“這是靖督統一家的地盤嗎?”
首領一把打向禦林軍甲:“隻有他們禁軍說得算,是嘛?”
禦林軍甲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禦林軍乙與首領附耳:“大人,方才城門口有人來報,昨晚的確有人拿著靖督統的通行令牌出城了。”
首領看著禦林軍甲。
禦林軍甲連連點頭:“大人,昨日的確是有人拿著靖督統的令牌,不然,我們怎麽可能敢放人呢!”
首領看著禦林軍甲:“靖海的通行令牌?什麽人,他們還說了什麽?”
禦林軍甲:“他們嘀嘀咕咕說了很久,根本不讓我們聽見。好像…好像…”
首領:“好像什麽?”
禦林軍甲:“好像是要故意避開我們一般。”
禦林軍乙:“這明顯是要回避我們啊。”
首領:“雲紋餘孽,是王上下旨讓我們禦林軍和禁軍共同看守的,他們為何要避開我們?”
首領看著不遠處的禁軍甲:“你過來!”
禁軍甲趕緊跑過去。
首領:“說!昨晚那人為何要將餘孽帶走?”
禁軍甲支支吾吾:“他,他說,這裏已經不安全了,靖督統要求馬上轉移。”
首領大發雷霆:“為什麽不與我們商量!”
禁軍甲:“他,他說就是禦林軍的人,不可靠,是你們走漏了風聲,所以…”
首領一把打上去,就要落在禁軍甲臉上之際,他忽然眼珠一轉,將手收回。
“靖督統,此刻在哪?”
此時的靖海剛剛從宿醉中醒來,他還未來得及穿好衣袍,便被叫到正堂領旨。
林公公:“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靖海因押管罪臣有疏,罰一年俸祿,暫停一切禁軍首領職責。”
靖海趕緊拉著林公公:“公公,這是怎麽回事?”
林公公:“靖督統,還不領旨謝恩?”
靖海:“我要麵聖。”
林公公:“靖督統,聽老奴一句勸,您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府上,好好反思反思。”
說完,林公公甩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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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海愣在原地,隨後就要衝出門去,趙小山一把攔住靖海:“督統,莫要衝動。我聽聞,昨日看管的禁軍和城門的看守士兵都已經被王上斬首了,若不是丞相為督統您求情,隻怕王上會堅信您與餘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靖海:“我與餘孽有關係?此話又從何而出?”
林公公:“看守禁軍和城門看守士兵皆作證,昨晚有人拿著督統的通行令牌先是帶走了餘孽,後又出了城…”
靖海:“這不可能!”
趙小山:“屬下鬥膽問督統一句,那令牌,您可曾給過別人?”
靖海:“當然沒有。通行令牌何等重要,我自然是整日時時刻刻地帶著它。”
靖海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除非…”
趙小山:“除非什麽?”
睚眥端著酒壺,正要走,一不小心撞到了靖海,一壺酒都灑到了靖海的襠處。
睚眥:“哎呀…靖督統,對不住,對不住。”
狻猊:“將軍,這是吃酒吃多了。”
靖海也是手忙腳亂:“沒事,沒事。”
睚眥:“不行,這天兒太冷,得趕緊換一件幹淨的褲子,可不能在我們靈闕凍病了,那個誰…”
睚眥餘光瞥了眼某人,輕飄飄地開口:“你…過來。”
睚眥一下子指到九昱。
九昱隻好放下酒盞,走到睚眥和狻猊麵前。
睚眥:“你帶靖督統去換一身幹淨的衣袍。”
靖海:“這…不用勞煩昱夫人,讓下人帶我去便可。”
睚眥卻一把拉住靖海:“這怎麽行。再說,我也不想看到她這冷冰冰的臉。”
說著,睚眥看向狻猊:“東番使者在哪兒呢?”
狻猊看到一臉窘迫的九昱,心中暗自得意。
九昱有些不高興:“靖督統,請吧。”
靖海在九昱的帶領下,來到偏房。
九昱:“靖督統,請。”
靖海的視線忽然有些模糊,今晚他吃了不少酒,靖海強作鎮定,點點頭,走入偏房。
靖海將門從裏麵反扣起來,隨後他脫去外袍和褲子,走到桌邊。
趙小山:“督統不是說,那是令牌還在您身上的嗎?”
靖海:“我隻是摸著像令牌,卻疏忽了,沒有親眼看一下。會不會是那時候被掉了包?”
靖海看著手中的令牌:“可他們是什麽時候又換回來的?”
趙小山忽然眼睛一亮:“昨晚?”
靖海看著趙小山。
趙小山:“昨晚我分明看到了一個黑影在您房簷上,本以為是小偷,如今想來,很可能便是偷取您令牌之人。”
靖海:“你可看清楚他的長相?”
趙小山搖搖頭。
靖海微微歎氣。
趙小山一拍腦袋:“督統,您看我這箭頭上還有一些血跡,說明昨晚我射傷了他,所以…”
靖海眼睛一亮:“所以,他身上一定有傷!”
靖海眉頭微微一皺:“可是,我該怎麽調查她呢?”
趙小山:“督統有懷疑的人?”
靖海:“這個人,一直值得懷疑。”
靖海看向趙小山:“對了,你之前說,有個丫頭之前在靈闕當過差?”
趙小山點點頭。
靖海披上外袍:“走!”
趙小山:“去哪?”
靖海眼神一定:“靈闕!”
靖海回頭:“帶著那個瑩瑩一起。”
趙小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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