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村教室,我修的是仙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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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籠罩著雲嶺縣深處的群山。
車燈劃破黑暗,在崎嶇山路上蜿蜒前行。
七個小時的顛簸,塵土早已覆上車身,連空氣都彌漫著泥土與草木腐爛的氣息。
副駕上的李秘書揉了揉太陽穴,忍不住低聲抱怨:“陸少,這種地方連信號都沒有,您真打算在這兒待一晚?媒體不會來,熱搜更別提了……花五百萬重建一所小學,還不如在市中心捐個噴泉來得體麵。”
陸衍靠在後座,閉目養神,聞言隻是淡淡一笑,沒睜眼。
他不是來做秀的。
就在幾個小時前,他的靈識跨越千裏,落在那座藏於深山的小學之上——低矮的瓦房、開裂的水泥地、鏽跡斑斑的旗杆。
可就在那片貧瘠之中,他的神識卻捕捉到了一絲異樣波動。
地脈未斷。
雖然因地殼變動導致靈氣稀薄,但兩條靈脈支流在此交匯,如同沉睡的龍脊,隻差一點契機便可喚醒。
尋常修士察覺不到,係統卻給出了明確提示:
【檢測到潛在修行福地候選點,建議宿主進行資源傾斜性投資,觸發“特殊價值消費”判定。】
別人看不見的“價值”,係統看得見。
而他,從來不做無回報的投資。
車子終於停穩,前方是一塊用木板拚成的校門,歪斜地掛著“雲嶺希望小學”的牌子。
門口站著一個身穿舊夾克的男人,四十出頭,皮膚黝黑,手指粗糙,臉上卻帶著溫和的笑容。
“周老師?”李秘書下車確認身份。
“是我。”周正平點點頭,目光落在緩緩走下來的陸衍身上,有些局促,“沒想到……您真的會親自來。”
陸衍沒說話。
他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十年堅守山區,放棄城市重點中學的編製,隻為讓這些孩子走出大山。
這樣的人,不該被遺忘在輿論之外。
他蹲下身,麵前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鞋子開了線,襪子也破了個洞。
陸衍伸手,仔細地幫他係好鞋帶,動作輕柔得不像個富家公子,倒像個久歸的父親。
“叔叔……謝謝。”孩子怯生生地道謝。
陸衍抬頭,衝他笑了笑:“以後每天都有新鞋穿。”
李秘書站在一旁,張了張嘴,終究沒再勸。
他知道,這位主子一旦做出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
校園裏很快聚集了村民和少數留守教師。
他們圍在校場邊,眼神中滿是驚訝與不安。
對於他們來說,陸氏集團的繼承人出現在這裏,就像天降神跡。
陸衍站上臨時搭起的講台,聲音不高,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從今天起,我全額出資重建雲嶺希望小學。新校舍將配備多媒體教室、圖書館、實驗室、室內體育館。所有教學設備,全部按一線城市標準配置。”
人群一片死寂,仿佛聽不懂這話的分量。
“此外,設立‘清源獎學金’,每年資助一百名寒門學子,從小學到大學全程覆蓋,直至畢業就業。”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穿著補丁衣服卻眼神明亮的孩子們,“讀書,不該因為窮而中斷。”
人群炸開了。
有老人當場跪下,老淚縱橫;年輕母親抱著孩子失聲痛哭;幾個老師背過身去,肩膀顫抖。
周正平怔在原地,嘴唇微動,半晌才擠出一句:“陸先生……這太大了,我們……我們怎麽敢當?”
“沒什麽敢不敢。”陸衍平靜道,“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
他說完,轉身走向教學樓後方那片荒廢的菜地——那裏正是靈脈交匯最密集之處。
沒人注意到,他袖中悄然滑落三枚溫潤玉佩,通體泛著淡青色光暈,隱隱有月華流轉其上。
這是他在洞天福地中偶然獲得的養魂至寶,本可煉化為己用,提升神魂強度。
但他此刻毫不猶豫地將其埋入地基之下,指尖輕掐法訣,暗合《太陰煉形訣》中的引靈陣紋。
三枚玉佩沉入土中,瞬間隱沒無形。
一股極細微的靈氣波動擴散開來,如春雨入土,無聲無息,卻悄然激活了沉睡的地脈。
他沒有張揚,也沒有解釋。
他知道,真正的布局,永遠藏在無人看見的地方。
施工隊連夜進場,挖掘機轟鳴聲打破山村百年寂靜。
村民們自發提著煤油燈趕來幫忙,有人搬磚,有人遞水,甚至有個老太太顫巍巍地送來一鍋熱粥。
陸衍坐在臨時帳篷裏,端起粗瓷碗喝了一口,燙得微微眯眼。
就在這時——
腦海深處,係統界麵悄然閃爍了一下。
緊接著,一道微弱卻清晰的提示音響起:
【叮——】【叮——】
係統提示音如同天外梵音,在陸衍腦海深處輕輕一震,旋即如驚雷般接連炸響。
【持續性公益行為激活“潤物細無聲”加成——單筆返還倍率提升至×32!】
【因善念影響範圍擴大至三千人,觸發群體功德漣漪——獲得‘功德金光’微量增殖!】
【檢測到地脈複蘇跡象,解鎖隱藏成就‘育才成林’——未來消費可附加‘文運加持’效果(提升神識成長速度)!】
三道金色流光在意識中浮現,宛如星河垂落,映照紫府。
陸衍盤坐在臨時搭建的帳篷內,雙目緊閉,呼吸綿長如淵。
他並未動用任何功法引導,可體內靈力卻自行奔湧,紫府之中,一道淡金色的光暈緩緩旋轉,如同初升的朝陽,將原本晦暗的神魂照得通明。
“×32……”陸衍嘴角微揚,心中卻無半分得意。
係統返還的靈力值早已不再是單純的數字堆疊,而是真正化作一股溫潤之力,沿著經脈遊走全身,淬煉筋骨、洗髓伐毛。
更驚人的是,那縷自虛空而來的“功德金光”,竟如活物般纏繞在他識海邊緣,每一次跳動,都讓他的神識清晰一分,敏銳一分。
他心念微動,神識如潮水般向外蔓延——
十裏之內,山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夜蟲低鳴的頻率、遠處溪流撞擊石塊的節奏,皆如琴弦撥動,清晰入耳。
一隻山貓躍上岩石,瞳孔中倒映月光;一對宿鳥在巢中翻身,羽翼輕顫;甚至百米外某戶人家灶膛裏柴火熄滅的最後一縷火星,都在他感知中纖毫畢現。
“這就是……文運加持?”陸衍緩緩睜眼,眸底似有星光流轉。
他忽然明白,係統所謂的“特殊價值”,並不僅僅指物品本身是否蘊含靈氣,更是其背後所承載的意義——教育,是點燃希望的火種;而一個孩子的未來,則是一顆尚未發芽的星辰。
這所學校,不隻是校舍重建,更是人心的重塑,是願力的凝聚。
“你們說我敗家。”他低聲自語,聲音落在寂靜帳篷裏,卻仿佛響徹天地,“可我每一分錢,買的都不是虛名,是通往仙界的門票。”
帳篷外,施工隊仍在連夜作業,燈光刺破黑夜,像一座孤島燃起的烽火台。
村民們陸續散去,唯有幾個孩子趴在窗邊,踮腳望著那個坐在燈下的黑衣男人,眼神裏滿是敬畏與憧憬。
就在這時,一道小小的身影悄悄靠近帳篷門口。
是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穿著明顯不合身的舊校服,手裏緊緊攥著一張畫紙。
她咬了咬嘴唇,終於鼓起勇氣,輕輕推開簾子一角,把畫遞了進去。
“叔叔……這個,送給你。”
陸衍低頭看去。
紙上是歪歪扭扭的蠟筆畫:一**大的太陽掛在天空,下麵是幾間彩色的房子,中間站著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頭頂上,赫然有一道金燦燦的光柱直衝雲霄。
旁邊還寫著一行拚音混雜的字:“好人叔叔”。
他怔了一下。
然後,罕見地笑了。
不是那種富少式的輕佻笑意,也不是偽裝出來的漫不經心,而是一種極深沉、極真實的柔和,像是冰封千年的湖麵,終於迎來第一縷春風。
“謝謝你。”他接過畫,小心翼翼折好,放進胸前內袋,貼近心髒的位置。
小女孩紅著臉跑開了,腳步輕快得像隻小鹿。
李秘書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久久沒有說話。
他第一次覺得,這位平日揮金如土、被媒體罵作“陸家恥辱”的少爺,身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不是權勢,也不是財富,而是一種……讓人願意追隨的光。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
市中心最神秘的“邀月樓”頂層,檀香嫋嫋,青煙繚繞成霧。
蘇九媚斜倚在軟榻上,一襲墨紫色旗袍勾勒出妖嬈曲線,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沉水香。
她麵前擺著一方古老玉盤,三十六根命簽靜靜陳列,香灰自動飄飛,在空中緩緩拚出四個篆體:
“文昌星動。”
她瞳孔驟縮,尾尖在暗處不受控製地輕輕一顫。
“文昌主文運、掌教化、興社稷……它怎麽會動?”她喃喃低語,隨即冷笑,“除非有人在種‘人間根基’,以凡人之願為根,以功德之力為壤……”
她猛然坐直身體,美眸中閃過一絲震驚與忌憚交織的光芒。
“他在布道統?不止是修行,他還想立‘人間信仰’?!”
這一刻,她終於意識到,陸衍所做的那些看似荒唐的慈善,並非心血來潮的炫耀,而是一步步精密布局的開端——他在用金錢,編織一張橫跨凡俗與修真的巨網。
“傳令下去,”她聲音冷了下來,“從今日起,密切監視雲嶺縣所有相關人員,尤其是那位周老師。我要知道他們每天吃什麽、見什麽人、說什麽話。”
頓了頓,她取出一枚漆黑如墨的通訊符,指尖輕點,輸入一段加密密文:
“目標非普通氣運者,疑似具備‘聚願成道’潛力。建議終止一切敵對行動,暫緩接觸計劃。若強行幹預,恐引反噬。”
符紙燃燒殆盡,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而在地球另一端,某座深埋於南太平洋海底的古老祭壇之上,一塊覆蓋著苔蘚與珊瑚的石碑,正微微震顫。
塵封千年,碑麵裂開一道細縫。
一縷極淡的金芒從中滲出,如同沉睡之眼,緩緩睜開。
那是上古人族祭祀通神的遺跡——願碑。
傳說中,唯有當世間誕生足以撼動天地的“大願之力”時,它才會共鳴蘇醒。
此刻,它的紋路正隱隱與東方某片山區遙相呼應,仿佛跨越時空,在記錄一筆正在書寫的曆史。
夜更深了。
陸衍躺在簡陋行軍床上,聽著遠處機械轟鳴與山風呼嘯交織的節奏,意識漸漸沉入內視。
係統界麵靜靜懸浮眼前:
當前靈力返還倍率:×32(穩定)
功德金光存量:0.7%(持續增長中)
文運加持狀態:已激活
真正的風暴,還未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