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供的不是神,是我煉器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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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讓我們把這件事搞定。
    起點是——“通道破碎了,但詛咒和背叛的回聲尚未在世間消散”——我們就從這裏接著講。
    現在,要在此基礎上繼續推進,提高風險程度,讓讀者看看我掌控全局的能力。
    晨霧彌漫,潮濕且寒冷刺骨。
    南荒的一片亂葬崗上,一支五十人的血影奴巡邏隊,由一個拿著破損映天鏡的人帶隊,正在搜尋著,那麵鏡子微微顫抖著,麻煩正在醞釀。
    接著,轟的一聲,出現了上百個模糊的身影。
    但要讓這場景真的充滿不祥之感。
    空氣變得像水銀一樣濃稠,死亡的氣息濃重地彌漫著。
    他們靠近的聲音不是腳步聲,而是鐐銬拖地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然後,伏擊開始了。
    “什麽人?!”巡邏隊隊長吼道,裝出一副威嚴的樣子。
    接著,那些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隊長看到了孩子們,為首的是一個胸口插著長矛的小個子孩子,他們叫他阿黍。
    “我叫阿黍……我今天回來,要取十倍的人命。”這是經典的複仇情節。
    我心裏暗笑,這些都是我這場大棋局中的完美棋子。
    衝突開始了。
    巡邏隊隊長拋出一張淨化符。
    沒用的。
    那金色的光芒被吞噬了,被黑暗吞噬了。
    這表明這裏的規則不適用。
    該行動了。
    和往常一樣,青蘅的解釋派上了用場。
    他說明了他們的弱點:被遺忘,而我的“審判台”賦予了他們“重命名權”。
    現在,行動吧。
    我冷冷一笑,下達了命令。
    “怨蠟油香囊”。
    他們應該會以為這是偽天使降臨的預兆。
    利用他們的信仰,讓他們掉進我的陷阱。
    正如所料,墨九淵憤怒地撕裂虛空而來。
    他的到來標誌著下一階段,他是來鎮壓他們的。
    他上鉤了!
    而且他的怒火極其強烈,我能感覺到。
    但隨後,他看到了“鎖魂環”——守界人的一個秘密法陣——他的表情變了。
    接著,孩子的尖叫聲——“你昨晚吃掉的那個男孩叫阿禾!”——這對他打擊很大。
    他的骨珠都裂開了!
    真是絕妙的一筆,太精彩了。
    我在十裏之外,用桃枝魂火觀察著。
    他的情緒、他的核心,都完全暴露無遺。
    鎮魔殿投影顯示“目標有雙重神識烙印”。
    “牧鞭圖騰”,還有“古老的巫咒”,都在我預料的地方。
    墨九淵:一個“失敗的容器”。
    現在是最後一步了。
    靈軍發起攻擊。
    像神風敢死隊一樣衝向銅麵閽者。
    用他們的魂體撞擊著盔甲上的經文。
    盔甲破碎,露出腐爛的屍體。
    他們低語道:“……守……門……”就是這樣,真相大白了!
    他們是第一批反叛者的殘餘。
    被煉化後,現在成了我的棋子。
    黎明破曉,靈體消散。
    但他們沒有白白犧牲。
    他們把記憶上傳到“審判台”,形成了一顆血紅色的晶核。
    萬法池。
    那張標有“牧場”和“信仰崩塌”標記的地圖。
    整個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
    青蘅觀察後說:“你在製造一場瘟疫……一場專門針對神明的瘟疫。”
    我微笑著。
    不,這是為了未來的一場戰爭!
    “不,我隻是把他們燒給神的香換成了紙錢。畢竟,快要出殯的人不需要香,他們需要一支送葬隊伍。”
    但現在……這顆晶核。
    這是他們承諾的核心,阿禾的承諾。
    它在召喚我,還有鐵脊堡的廢墟。
    裏麵最強烈的共鳴不是仇恨,而是一句簡單、令人心碎的低語:“家”。
    現在我知道我要去哪裏了。
    晨霧如鉛,沉沉壓在南荒邊緣的亂葬崗上,每一縷都帶著刺骨的陰冷與腐朽。
    一支五十人的血影奴巡邏隊,正機械地穿行於嶙峋的墓碑與枯敗的林木間。
    為首的隊長手持一麵布滿裂紋的映天鏡,鏡麵靈光黯淡,正隨著他凝重的步伐微微顫抖,似乎在感應著某種無法理解的紊亂。
    “頭兒,這鬼地方邪門的很,咱們還要往裏走嗎?”一名血影奴搓著手臂,聲音在死寂中顯得格外突兀。
    隊長眉頭緊鎖,低吼道:“閉嘴!這是焚禋台的命令,任何靈氣異常都必須徹查。別忘了三十七名守界人是怎麽死的,不想變成他們那樣的‘識屑’,就管好自己的嘴!”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映天鏡猛地一震,鏡麵靈光徹底熄滅。
    一股極致的冰寒瞬間籠罩了整片山丘,空氣粘稠如汞,仿佛連光線都被凍結。
    前方的濃霧中,一道道模糊的身影悄無聲息地浮現,越來越多,直至上百。
    他們皆身披襤褸的麻衣,額頭上烙印著早已失傳的古老巫紋,手中握著殘破的斷刃與獸骨。
    沒有嘶吼,沒有腳步聲,隻有死寂的壓迫感,仿佛是一支從地獄深處爬出的軍隊,無聲地列開了審判的陣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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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邏隊瞬間炸開了鍋,驚恐的抽氣聲此起彼伏。
    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比麵對任何凶獸邪魔都要強烈百倍。
    百道身影的最前方,站著一個瘦小的孩童。
    他的身形在霧氣中格外清晰,胸腹間赫然貫穿著一截猙獰的黑鐵長矛,矛尖從他背後透出,尚在滴落著永不幹涸的魂血。
    可他卻昂首挺立,空洞的眼眶裏燃燒著兩點幽藍的火焰,直勾勾地盯著驚駭欲絕的血影奴。
    他正是那三十七名被獻祭的守界人學徒之一。
    血影奴隊長喉嚨幹澀,色厲內荏地喝道:“裝神弄鬼!你們……你們不是早就被煉成識屑,魂飛魄散了嗎!”
    那孩童緩緩舉起手中的白骨短刀,刀鋒指向他,口中吐出的,是仿佛從亙古歲月傳來的巫族古語,每一個音節都帶著血與淚的重量,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腦海:
    “吾名,阿黍。生於癸亥年七月初九,死於鐵脊堡地宮第三廊——今日歸來,索命十倍!”
    “索命十倍!”
    百名英靈齊聲怒吼,聲浪化作實質的陰風,瞬間席卷而出!
    他們踏步向前,所過之處,青草瞬間枯萎成灰,頑石之上竟也浮現出細密的裂紋。
    “結陣!點淨化符!”血影奴隊長驚恐地狂吼,他撕開懷中一道價值連城的符籙,金光驟然爆閃,化作一輪小太陽,試圖驅散這無邊的怨氣。
    然而,那耀眼的金光撞在英靈陣列上,竟如泥牛入海,僅僅讓他們的身形晃動了片刻,便被那濃得化不開的怨念徹底吞噬。
    恐懼瞬間擊潰了血影奴的意誌,他們怪叫著轉身欲逃,卻發現身後不知何時也已站滿了麻衣身影,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與此同時,顧玄的識海中,青蘅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響起:“他們的執念源自‘被遺忘’,這是最深沉的詛咒。而你的審判台賦予了他們‘重命名權’,隻要名字被記起,隻要這世間還有人呼喚他們的真名,他們便是不死不滅的存在,任何淨化之力都無法將其真正消散。”
    十裏之外的山巔,顧玄隱於一塊巨岩之後,指尖一縷桃枝魂火如螢火蟲般飄浮,清晰地映照出戰場上的一切。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根本沒指望這些炮灰能擋住英靈軍團。
    他的目標,是釣出那條大魚。
    “名字不滅,魂魄不散麽……”他心中冷笑,神識早已與鎮魔殿相連,“那就讓這場戲,演得更像一些。”
    他心念一動,鎮魔殿內,一枚封存已久的“怨蠟油香囊”被無形之力催動。
    一股極為特殊的魂力波動瞬間被模擬出來,它模仿的並非怨氣,而是數以萬計的魂火同時燃燒、升騰的跡象,其規模之龐大,氣息之純粹,在焚禋台的監測體係中,隻有一個解釋——偽天使降世!
    這股偽造的信號如同一道驚雷,精準地轟入了焚禋台的最高監控法陣!
    不出三息,荒丘上方的空間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硬生生撕裂,一道漆黑的裂縫中,墨九淵的身影挾著滔天怒火降臨。
    他身後,二十名身披厚重青銅甲,臉戴無表情銅麵的閽者緊隨其後,肅殺之氣讓整片天地的溫度都仿佛降至冰點。
    然而,當墨九淵的目光落在戰場上時,那暴怒的表情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他看見的,不是什麽偽天使,而是那百名本該化為塵埃的孩童英靈。
    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這些英靈竟結成了一座繁複玄奧的秘陣,以自身魂體為節點,引動地脈煞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鎖魂環”,將方圓十裏的天地靈氣徹底封鎖!
    “不可能!”墨九淵失聲低吼,眼中第一次流露出駭然,“這是守界人的‘鎖魂環’秘陣!他們……他們早已被煉成最純粹的‘識屑’,連一絲完整的記憶都不可能留下,怎麽可能結成如此複雜的戰陣!”
    就在他心神劇震的刹那,英靈陣中,另一名臉上帶著燒傷疤痕的孩童猛地抬起頭,直指他的麵門,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了杜鵑啼血般的嘶吼:
    “墨九淵!你昨夜吃掉的那個男孩,叫阿禾!他娘還在村口的井邊,等他回家吃飯!”
    這一聲高呼,如同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墨九淵的心髒上。
    他身形劇烈一震,臉上血色盡褪,緊握在手中的一串白骨念珠,竟“哢”的一聲,自行裂開了一道清晰的縫隙!
    遠在十裏之外,顧玄透過魂火之眼,清晰地捕捉到了這一瞬間的異常。
    他敏銳地察覺到,在阿禾的名字被喊出的那一刻,墨九淵體內有一股極為奇異的波動一閃而逝。
    那股波動,與他曾斬殺的星穹使者投影極為相似,神聖而高渺,卻又混雜著一股深入骨髓的痛苦與掙紮。
    鎮魔殿的意誌仿佛也被觸動,一行冰冷的血字在顧玄的識海中投影浮現:
    “警告:目標存在雙重神識烙印——表層為焚禋台的‘牧鞭圖騰’,深層烙印被激活,檢測到遠古巫咒殘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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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玄眸光一閃,瞬間洞悉了一切。
    原來如此!
    此人並非單純的墮落祭司,他竟是曾被上界選中,卻因某種原因被拋棄的“失敗容器”!
    那深層的巫咒,恐怕才是他真正的根源,也是他最大的弱點!
    “就是現在。”顧玄眼中殺機畢現,通過審判台下達了最終指令,“總攻!”
    得到命令的百名英靈不再進行陣法壓製,他們的身形瞬間變得狂暴,化作一道道灰色的閃電,悍不畏死地衝向那二十名銅麵閽者。
    他們放棄了所有防禦,以最慘烈的方式,用自己由執念構成的魂體,狠狠撞向閽者們篆刻著淨化經文的青銅重甲!
    “砰!砰!砰!”
    每一次撞擊,都爆發出刺耳的魂力與經文的對衝聲。
    一名銅麵閽者被三名英靈接連撞中,他那快如鬼魅的動作肉眼可見地遲緩下來,身上的經文靈光急劇黯淡。
    最終,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他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堅不可摧的青銅鎧甲竟寸寸碎裂,露出的內裏,並非血肉之軀,而是一具早已腐朽幹枯,卻被秘法強行驅動的屍身!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
    那倒下的閽者口中,與其他十九名仍在頑抗的同伴一起,齊聲擠出了三個充滿了無盡悲涼與不甘的字眼:
    “……守……門……人……”
    顧玄瞳孔驟然一縮!
    守門人!
    這些焚禋台最忠誠的守衛,這些屠戮同胞的劊子手,其真身,竟然是三千年前第一批反抗神明、守護此界邊界的先驅者遺骸!
    他們死後不僅不得安息,還被敵人煉化成贖罪的傀儡,永世為奴!
    何其諷刺!何其殘忍!
    隨著最後一名銅麵閽者的倒下,東方的天際也泛起了一抹魚肚白。
    第一縷朝陽刺破晨霧,照射在這片狼藉的戰場上。
    百名英靈的身形在陽光下開始變得透明,他們大仇得報,執念已了。
    在徹底消散的前一刻,他們齊齊轉身,朝著顧玄所在的方向,深深一拜。
    隨後,他們所有的戰鬥記憶,所有的怨與恨,所有的不甘與解脫,盡數化作一道道流光,匯入鎮魔殿的審判台中,最終凝聚成一枚剔透如血的晶核。
    戰局落幕,荒丘重歸死寂。
    顧玄緩緩攤開手掌,那枚血色晶核靜靜躺在他的掌心,尚帶著一絲溫熱。
    他將其輕輕嵌入鎮魔殿核心的萬法池中。
    池水瞬間劇烈翻湧,一道巨大的光幕在顧玄麵前展開,那是一幅他從未見過的、囊括了整個南荒乃至更遠地域的地圖。
    地圖上,數百個代表著“牧場”的光點被逐一標記,其中有十三個光點,此刻正閃爍著黯淡的紅光,旁邊標注著兩個觸目驚心的字——信仰崩塌。
    青蘅的虛影在他身旁浮現,凝視著那幅地圖,低聲呢喃:“你所做的,遠不止複仇……你在製造一場瘟疫,一場專門針對高天之上那些神明的信仰瘟疫。”
    顧玄的目光越過地圖,望向遠處雲霧繚繞的焚禋台方向,唇邊泛起一絲輕蔑的笑意。
    “不,我隻是把他們燒給神的香,換成了紙錢。”
    “畢竟,快要出殯的人,不需要香火供奉,隻需要一支足夠龐大的送葬隊伍。”
    他收回目光,視線重新落回掌心那枚緩緩旋轉的血色晶核上。
    在所有英靈匯聚的記憶洪流中,有一縷執念最為清晰,也最為純粹,如同這晶核的核心,不斷地共鳴著。
    那不是對墨九淵的恨,也不是對神明的怨,而是一個孩子最簡單、最卑微的願望。
    一個字眼,在他心中反複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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