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挖的是墳,還是老子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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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讓我們開始這場好戲。
    故事緊接著之前的情節繼續展開,我有很多事情要梳理,而且得快點。
    首先,那枚“心陶”。
    該死,它溫暖、堅實,卻像一顆真正的心髒一樣跳動著。
    我一抓住它,記憶就如潮水般向我湧來,這不僅僅是圖像,更是意誌的融合。
    這不是普通的記憶洪流,感覺就像我自己的意誌回歸了,就像最初的火焰。
    我看到自己身著黑袍,站在祭壇上,發誓要焚燒眾神,以祭眾生。
    過去的我,也就是未來的我,不是一個崇拜者,我是叛逆者。
    我是重啟者。
    我的下一步是處理戰場。
    那些兵馬俑——它們不再攻擊了,但仍在機械地巡邏。
    有些事情發生了變化。
    然後是那些靈魂。
    石疙瘩和其他靈魂在戰鬥後疲憊不堪,他們感到困惑,但也鬆了一口氣。
    陶枝和青蘅是最適合解開這突然變化之謎的人選。
    接著,我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宮殿牆上的獸首上;它們與我的聯係很明顯。
    它們發出原始的咆哮,那是我的力量,一切開始了。
    一條巨大的青銅鏈從沙漠中噴發而出,蜿蜒著從沙子裏鑽出來。
    就像一條被囚禁了永恒的憤怒巨龍,拚命地想要掙脫枷鎖。
    它讓沙子震動得我從未感受過。
    我現在最大的疑問是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就是老薑的作用了。
    他臉上帶著那種表情,一種震驚和……理解的混合表情?
    他知道的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多得多。
    他是幸存的副使者,那個被派去阻止最初任務的人。
    他知道真相。
    還有青蘅和她的血脈回響,我需要知道為什麽我能在祭壇上看到自己的前世。
    這和“重啟者”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我需要知道,這是某種注定的命運,還是我可以改變的事情?
    傳承、繼承者和重啟者之間有什麽區別?
    然後,震動越來越強烈,那些戰士們跪下了,不是朝著我,而是朝著震動傳來的方向。
    沙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震動得厲害。
    “心陶”還在我手裏。
    然後我聽到老薑說話了,話裏的含義令人恐懼。
    “他沒有拿走核心,”他聲音中帶著恐懼說道,“他拔掉了插頭。”那麽,我剛剛挖的洞裏會出來什麽呢?
    我很興奮,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那枚跳動的“心陶”落入掌心的瞬間,顧玄的整個世界被一股無法抗拒的洪流徹底顛覆。
    那不是冰冷的記憶灌輸,而是一種滾燙的意誌回歸,仿佛他遺忘了億萬年的靈魂碎片,在這一刻重新拚合。
    他的身體僵在原地,雙目失神,但識海深處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不拜神,我焚神以祭眾生!”
    那黑袍身影的怒吼,不再是旁觀的畫麵,而是從他自己靈魂最深處爆發出的誓言。
    他能感受到指尖劃破蒼穹時的決絕,能感受到火焰焚燒九鼎、獻祭神明的狂傲,更能感受到那股與天地為敵、雖死無悔的孤勇。
    這股意誌是如此龐大而古老,以至於鎮魔殿外牆上那些沉睡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獸首,在同一時刻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它們不再是死物,而是他意誌的延伸,是他力量的具現!
    無聲的咆哮並非真的沒有聲音,而是其音波早已超越了凡俗生靈能夠感知的範疇,化作純粹的靈魂震蕩,橫掃了整片沙海。
    轟隆——!
    沙海之下,那條粗如山嶽的青銅巨鏈,被這股跨越時空的意誌共鳴所引動,猛地一顫!
    鏈條上鏽跡斑駁的符文逐一亮起,發出沉悶如龍吟的巨響,仿佛一條被囚禁了萬古的怒龍,正試圖掙脫地心的枷鎖。
    黃沙如沸水般翻滾,巨大的沙浪朝著四麵八方擴散,其威勢遠超剛才九尊殘俑破土而出之時。
    祭壇之上,死寂降臨。
    那八尊剛才還悍不畏死、不死不滅的殘俑,在戌一號胸口的心陶被取出的刹那,所有攻擊動作戛然而止。
    它們體表的紅光迅速黯淡,沉重的身軀凝固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動力。
    緊接著,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它們竟齊齊轉過身,麵向顧玄,或者說,是麵向顧玄手中的那枚心陶,發出一陣陣“咯吱”作響的機括聲,緩緩地、機械地單膝跪地,垂下了頭顱。
    而那失去了心陶的戌一號,則像一尊真正的雕塑,空洞的胸膛對著天空,徹底失去了聲息。
    “停……停了?”石疙瘩喘著粗氣,他所凝聚的戰意回響陣早已瀕臨崩潰,三百英靈的身影都虛幻了許多,此刻壓力驟減,幾乎要維持不住形態。
    “他……他做了什麽?”桃枝捂著嘴,美眸中滿是震撼。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顧玄身上的氣息正在發生一種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不再是單純的強者氣息,而是一種……源頭的威壓。
    仿佛他就是那座倒懸神殿的主人,是那麵青銅戰旗最初的執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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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蘅的臉色則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她死死盯著顧玄眉心那枚愈發鮮活的獸紋,以及他手中那枚與獸紋隱隱共鳴的心陶,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墨九淵那絕望的嘶吼——“他是重啟者!”
    “繼承者,是沿著前人鋪好的路,去完成未盡的事業。”她喃喃自語,聲音輕微卻字字驚心,“而重啟者……他不是來走路的,他是來……將棋盤掀翻,讓一切歸零重來的!”
    她終於明白了“血脈回響”的真正含義。
    那不是簡單的記憶碎片,而是那位“焚神者”在血脈中留下的一個“錨點”!
    一個在無數次輪回後,等待被某個特定“鑰匙”激活的靈魂印記。
    顧玄不是在看別人的故事,他是在喚醒真正的自己!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拾骨人老薑,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沒有看顧玄,也沒有看那些跪伏的殘俑,而是死死盯著那條在沙海下若隱若現、每一次震動都讓大地哀鳴的青銅巨鏈。
    他的眼中,那絲鐵血鋒芒早已被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所取代。
    “九鼎鎖龍……原來是真的……原來是真的!”他失魂落魄地後退兩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仿佛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景象,“當年的‘滅口令’,不是為了掩蓋祭壇的秘密……是為了掩蓋它下麵的東西!”
    顧玄終於從那股意誌融合的衝擊中回過神。
    他緩緩低下頭,攤開手掌。
    那枚心陶在他掌心平穩而有力地跳動著,溫熱的觸感沿著掌紋蔓延至四肢百骸,與他體內的冥河精血、與眉心的獸紋、與識海中的青銅戰旗形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完美循環。
    他感覺自己從未如此強大,也從未如此清醒。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老薑,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說清楚,它下麵是什麽?”
    老薑抬起頭,嘴唇哆嗦著,眼神渙散:“那不是龍……那是我們巫族當年……當年獻祭了一切,才勉強鎮壓住的‘天罰之源’!九鼎不是祭壇,是陣眼!這些殘俑不是守衛,是獄卒!這座流沙血海,根本不是什麽南荒絕地,它是一個……活的牢籠!”
    他的話音未落,大地再一次劇烈震顫!
    這一次的震動,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九尊環繞祭壇的巨鼎開始嗡嗡作響,鼎身上那些早已模糊的古老巫文,竟被從地底深處湧出的某種氣息點亮,散發出不祥的幽光。
    “不好!”青蘅失聲驚呼,“他取走心陶,等於解開了其中一尊獄卒的枷鎖!九鼎鎖龍陣……出現缺口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話,那八尊原本單膝跪地的殘俑,突然齊齊抬起了頭。
    它們的眼眶中,不再是死寂的黑暗,而是重新燃起了兩點猩紅的光芒。
    但這一次,它們的目標不再是顧玄。
    它們緩緩站起身,轉動僵硬的脖頸,整齊劃一地望向了祭壇的中央——那尊已經徹底死寂的戌一號殘俑所在的位置。
    哢嚓……哢嚓……
    它們邁開沉重的步伐,不再有任何攻擊意圖,隻是像一群失去了指令的傀儡,圍繞著戌一號留下的空位,開始一圈又一圈地、機械地遊走。
    它們的步伐與大地的震動頻率詭異地重合,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在進行某種古老的儀式,加劇著地底那股恐怖氣息的蘇醒。
    沙海的震動沒有停止,反而愈發規律,如同一個沉睡巨人的心跳。
    顧玄握緊了手中的心陶,那股回歸的意誌讓他瞬間明白了更多。
    他看向老薑,目光銳利如刀:“你錯了。它不是牢籠。”
    老薑猛地抬頭,滿臉不解。
    顧玄環視著周圍的一切——規律震動的大地,繞行不止的殘俑,幽光閃爍的九鼎,以及那條在地心深處蠢蠢欲動的青銅巨鏈。
    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夾雜著瘋狂與霸道的弧度。
    “它是一個心髒。而我,”他舉起手中的心陶,感受著那與自己血脈同源的搏動,“剛剛拔掉了維係它沉睡的最後一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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