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跪的是旗,還是老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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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那個老人的臉……太恐怖了!
    祭壇沒了。
    瞬間化為灰燼。
    空氣中彌漫著燒焦肉體的惡臭和那股狂野、不受控製且此刻在我體內洶湧的力量。
    九尊青銅鼎破碎了,心陶……什麽都沒留下。
    沙漠下的一條青銅鏈也被扯斷了。
    然後,是他。
    顧玄……他被火焰吞噬,卻又在焦黑的土地上毫發無損地重新出現,他額頭的血痕仿佛有自己的生命,瘋狂地跳動著。
    在他身後,是一座半虛半實的鎮魔殿。
    十八尊獸首咆哮著,奏響了毀滅的交響曲。
    桃枝的話在我腦海中回響:“他沒有被吞噬……他把火帶回來了。”
    三天。
    就這麽多時間。
    三天後就是葬旗嶺的會盟。
    我看到顧玄來了,身邊跟著魔化的獍和鐵巨人石疙瘩。
    一位老人舉起了一麵空白的黑旗,這是一種反抗的象征。
    這不僅僅關乎祭壇,還關乎南荒。
    接著敵人出現了:墨九淵、帶著骷髏兵的白骨寨,還有帶來電蟒的雷澤塢。
    一支由七千精英組成的聯軍。
    他們在混亂中看到了機會,想要趁機掌控局勢。
    手持魂幡的師婆,那個老婦人出現了,她的目光鎖定在他身上。
    “九百條人命,”她嘶聲道,“你明白這代價嗎?”顧玄的回應是一個冷酷的宣言。
    他不是在點燈,他是在向任何挑戰他統治的人點名。
    正午時分。
    聯軍到了。
    骨爺,懷裏抱著一個頭骨,從左邊過來。
    雷澤塢的雷守,騎著他的電蟒,從右邊過來。
    緊張的氣氛顯而易見。
    這是一場戰爭。
    顧玄的舉動極其殘忍。
    他割破手腕,讓血流出來,打開了育獸園的大門。
    一百頭魔化的野獸嚎叫著衝了出來:獍、影鬃狼和熔甲犀。
    骨爺嘲諷地笑著,召喚出他的骷髏兵,一群不死生物。
    就在這時顧玄行動了。
    九盞魂燈,來自泣骨穀的怨蠟燈,突然亮了起來,召喚出了一百名戰死傭兵殘留在墳墓裏的靈魂。
    “他不是在召喚靈魂……他是在還債,”魂幡師婆明白了。
    顧玄大步走上高台。
    鎮魔殿開始顯形,它的咆哮震碎了敵人的旗幟,讓他們的隊伍充滿了恐懼。
    這不僅僅關乎勝利,還關乎統治力,要讓他們明白這片土地不再由他們主宰。
    然後戰鬥開始了。
    我看到顧玄帶著他的英靈戰將衝鋒在前。
    石疙瘩在最激烈的戰鬥中,與最可怕的對手搏鬥。
    戰鬥激烈地進行著,然後骨爺施展了他的“百嬰哭”。
    這是一種可怕的技能。
    然而顧玄站在那裏吸收了它,借助冥河精血和鎮魔殿的【煉化】之力。
    “你說我煉妖?我是在收賬,”他說著,碾碎了骨爺的脊椎,拿走了他的頭骨。
    【百骨鳴煞】技能成了他的新戰利品。
    雷守試圖逃跑,但被夜曦凍住了。
    她的話意味深長:“我是為他而來,不是為你。”這句話的含義……
    勝利是徹底的。首領們屈服了。顧玄,“鎮魔使”。一切結束了。
    那天晚上,我,顧玄,獨自坐在鎮魔殿裏,研究著在我體內湧動的原始力量。
    然後,從鎮魔殿最深處傳來一個清晰的聲音:“恭喜……你終於來到這裏了。現在,你是要放我出去,還是……成為我?”出現了一道裂縫。
    一隻蒼白的手伸了出來。
    和我額頭上血痕一樣的血滴了下來。
    話音未落,南荒祭壇那衝天的火柱仿佛有了生命,以一種無可抗拒的意誌轟然內斂、坍縮!
    烈焰焚盡了石台,九尊象征著南荒古老契約的青銅鼎在極致的高溫中寸寸崩解,那枚被供奉於鼎心,凝聚了無數代人願力的心陶,更是在一瞬間化作飛灰。
    沙海之下,那條貫穿了整個南荒地脈,鎖住未知存在的青銅巨鏈,隨著祭壇的毀滅發出一聲震徹神魂的哀鳴,其中一環應聲斷裂!
    火光如潮水般退去,顧玄的身影在焦黑的土地中央重新顯現。
    他並非毫發無傷,但那傷勢卻詭異至極。
    他立於原地,雙目緊閉,眉心那道血色紋路此刻仿佛一條活過來的血蟲,瘋狂地蠕動、舒展,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邪異氣息。
    更駭人的是,在他背後,一座半虛半實的宏偉宮殿輪廓悄然浮現——正是鎮魔殿!
    殿宇外牆之上,那十八尊形態各異的猙獰獸首,此刻竟齊刷刷地睜開了雙目,投射出幽冷而殘暴的光芒,一聲無形的低吼跨越空間,震得百裏之外的山石簌簌滾落。
    遠處,桃枝死死捂住自己的左眼,唯有那隻流轉著璀璨金光的右瞳,死死盯著火場中心的顧玄。
    她聲音幹澀,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栗:“他……他沒有被‘焚天者’的火焰吞噬……他是把那把火,從鎮魔殿裏……帶出來了。”
    三日後,葬旗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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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陰雲壓頂,愁雲慘淡,風中都帶著一股鐵鏽與腐朽的味道。
    這裏是南荒的失意之地,曆代爭霸失敗的梟雄,都會將自己部族的戰旗埋葬於此,象征著一個時代的終結。
    而今天,顧玄卻選擇在此地會盟,其意不言自明——他要在這片終結之地,開啟一個新的時代。
    高台之上,顧玄僅帶著魔化的獍與扛著斷槍的石疙瘩,孑然而立。
    他的身後,那名一直追隨著他的葬旗嶺老人,正用一雙枯槁的手,顫巍巍地豎起了一麵巨大的、沒有任何圖騰的純黑旗幟。
    黑旗在陰風中獵獵作響,仿佛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消息如風暴般席卷整個南荒,頓時激起千層浪。
    新晉的霸主墨九淵反應最為激烈,他迅速聯合了南荒另外兩大勢力——以驅使屍骨聞名的白骨寨,以及掌控雷電之力的雷澤塢,共同發布了一道措辭嚴厲的通緝令,斥責顧玄為“引動禁忌、禍亂南荒”的邪祟。
    三路聯軍,共計七千精銳,正從三個方向疾速逼近葬旗嶺,揚言要“誅邪定亂”,還南荒一個太平。
    大軍壓境之際,一片詭異的薄霧悄然彌漫至葬旗嶺下。
    霧氣中,一個佝僂的身影緩步走出,正是手持魂幡的師婆。
    她渾濁的雙眼凝視著高台上的顧玄,良久,才發出一聲複雜的歎息:“小家夥,泣骨穀那九百條命的因果還纏在你身上,血債未清,你竟敢在這裏點起一盞爭霸的燈?你不怕被這滔天的業火活活燒死嗎?”
    顧玄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緩緩抬眼,目光如刀,掃過山下漸漸匯聚的人影,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師婆,你錯了。我不是在點燈。”他頓了頓,語氣中的殺意陡然沸騰,“我是在點名——誰若不服南荒自此無主之議,今日,便來此地領教!”
    正午時分,三路聯軍終於兵臨城下,將小小的葬旗嶺圍得水泄不通。
    左翼,白骨寨的陣列陰氣森森,無數骷髏兵、僵屍從地底伸出慘白的手,構成一片令人作嘔的屍山骨海。
    陣前,一個完全由森森白骨構成的巨人緩緩走出,正是白骨寨之主,“骨爺”。
    他每走一步,全身骨骼都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哢”聲。
    最詭異的是,在他那巨大的肋骨胸腔內,竟鑲嵌著一顆仍在跳動的嬰兒頭顱,那頭顱猛然張開小口,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啼!
    啼聲仿佛一道無形的命令,方圓十裏的死氣瞬間被引動,瘋狂地向白骨大軍匯聚。
    右翼,雷澤塢的陣勢則狂暴得多。
    塢主“雷守”腳踏一條粗壯的電蟒,電光在他周身“滋滋”作響。
    他手中握著一麵雷鼓,看似隨意地用指節輕輕一敲,天空中的烏雲立時應聲炸裂,一道道狂暴的紫色閃電如毒蛇般在雲層中遊走,恐怖的天威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骨爺與雷守雖為盟友,但彼此的目光中卻充滿了忌憚與提防,顯然是各懷鬼胎。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高台上的顧玄動了。
    他麵無表情地舉起左手,右手並指如刀,猛地在手腕上一劃!
    殷紅的精血噴湧而出,卻未滴落,而是在空中詭異地凝結成一個複雜的血色陣法。
    他低喝一聲:“開!”
    育獸園的大門在他身後轟然洞開!
    百頭氣息暴戾的魔化獍、周身環繞著暗影的影鬃狼、以及披著熔岩般甲胄的熔甲犀,如決堤的洪流般狂湧而出!
    更令人心驚的是,這些凶獸的身上,竟都披掛著一套由純粹戰意凝結而成的漆黑魂鎧,它們仰天嘶吼,那混合著暴虐與殺戮的聲浪,竟讓聯軍前排的士卒一陣騷動!
    “哈哈哈!區區百頭畜生,也敢在我萬千屍骸大軍麵前列陣?!”骨爺發出刺耳的狂笑,他巨大的骨手猛然一揮,腳下大地頓時龜裂,成千上萬的骷髏兵手持骨刀,從地底瘋狂爬出,瞬間便形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顧玄對他的嘲諷置若罔聞,隻是反手一招,九盞古樸的魂燈悄然浮現於他身前——正是他從泣骨穀中帶回,由九百怨魂的執念煉製而成的怨蠟燈!
    他指尖燃起一縷幽火,依次點燃了九盞魂燈。
    刹那間,風雲變色,鬼哭神嚎!
    百名曾追隨他血戰泣骨穀,最終卻不幸戰死的傭兵殘魂,被這魂燈的火光從虛無中喚醒!
    他們在空中凝聚成形,身上還穿著戰死時的殘破鎧甲,手中緊握著生前的兵器,眼神空洞,卻透著一股不滅的戰意!
    他們無聲地列陣於百獸之後,形成第二道更加森然的防線。
    山下的魂幡師婆看到這一幕,瞳孔驟然收縮,失聲喃喃:“他不是在強行招魂奴役……他是在用自己的力量為這些亡魂重塑戰體,履行承諾……他是在還債!”
    而當顧玄向前一步,踏上高台的第三階時,他背後那半虛半實的鎮魔殿,竟有半邊殿牆猛然由虛化實,“轟隆”一聲降臨於世間!
    那十八尊獸首齊齊發出震天怒吼,實質化的聲波如狂潮般席卷而出,竟將聯軍陣中那代表著墨九淵、白骨寨、雷澤塢的三麵帥旗,齊齊震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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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決戰,瞬間爆發!
    顧玄一馬當先,親率百名英靈戰將,如一柄尖刀直插聯軍中軍!
    石疙瘩怒吼一聲,手中鏽跡斑斑的斷槍橫掃而出,竟以一人之力,硬生生撼住了骨爺那龐大的白骨本體!
    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
    骨爺久攻不下,眼中凶光大盛,他猛地撕開自己的肋骨,露出胸腔內那顆邪異的嬰兒心髒,準備施展他最強的秘術“百嬰哭”!
    此術一出,萬鬼同悲,可直接震碎敵人的神魂。
    “還想故技重施?”顧玄眼中閃過一絲嘲弄,他搶先一步,催動體內那一縷精純無比的冥河精血,借著背後鎮魔殿那恐怖的威壓,暗中開啟了【煉化】之力!
    一股無形的吸力從鎮魔殿中發出,竟在骨爺的神通即將成型之際,將其反向吞噬!
    骨爺如遭雷擊,渾身骨骼劇烈顫抖,他驚駭地發現,自己與那嬰兒心髒的聯係正在被強行切斷!
    “你說我在煉妖?”顧玄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他麵前,一腳狠狠踏下,直接踩碎了他引以為傲的脊柱!
    他俯下身,在骨爺耳邊冷笑道,“我是在——收賬!”
    話音未落,他五指如爪,硬生生將骨爺的顱骨從其身體上扯下,反手投入背後那半實體化的鎮魔殿中!
    大殿深處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與哀嚎聲,片刻之後,一股新的力量反饋回顧玄體內。
    【神通·百骨鳴煞】:每斬殺一人,便可掠奪其一縷不散的怨魂為己所用,聚煞成兵。
    另一邊,雷守眼見骨爺在瞬息之間被斬殺煉化,嚇得魂飛魄散,當即調轉電蟒,便欲後退逃離。
    就在此時,一個清冷如月光的女聲仿佛從九天之外傳來,清晰地響徹在戰場上空:“我來取他,不為你。”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在虛空之中。
    夜曦隔著千米之遙,對著倉皇逃竄的雷守,遙遙伸出了一根玉蔥般的手指。
    刹那間,寒霜千裏!
    以雷守為中心,極致的冰寒之力瞬間爆發,連同他腳下的電蟒和周身狂暴的雷電,都被一層厚厚的玄冰徹底凍結,化作一尊晶瑩剔剔的冰雕,保持著逃跑的姿態,從空中直直墜落。
    戰罷,群雄俯首。
    葬旗嶺上,殘陽如血。
    三百名南荒英靈戰將靜靜地列陣於那麵無字的黑旗之下,默然無聲。
    南荒殘存的各族首領,麵帶敬畏與恐懼,一步步走上高台,對著顧玄深深拜服,共同奉他為南荒三十六荒域唯一的“鎮魔使”。
    當夜,顧玄獨坐於鎮魔殿虛影的中心,默默查看著新得到的神通【百骨鳴煞】。
    就在此時,一陣清晰無比的低語,毫無征兆地從鎮魔殿最深處傳來——那不再是之前模糊的呢喃,而是一句完整的話,一個年輕卻又充滿了無盡滄桑的聲音,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恭喜你……終於,走到這裏了。”
    那聲音停頓了一下,仿佛在欣賞顧玄此刻僵硬的表情,隨後繼續悠悠說道:
    “現在,做出選擇吧……是放我出去,還是……成為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顧玄麵前的殿壁之上,悄無聲息地裂開了一道幽暗深邃的縫隙。
    一隻蒼白得毫無血色的手,從那縫隙中緩緩伸了出來。
    在那隻手的指尖上,一滴殷紅的鮮血正緩緩滴落。
    那滴血的氣息,竟與顧玄眉心血紋,同根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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