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要幹什麽?咬她?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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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寧顫抖著,主動將自己的幾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滑入對方寬大、溫熱的手掌之下,做出一個全然依賴、順從的姿勢。
然後用那雙被淚水洗刷得更加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濕漉漉地、充滿祈求地望著他,無聲地呐喊:帶我走!求求你!
下一瞬,她微涼的、帶著擦傷的小手被一隻滾燙的大手猛地攥緊!
那力道極大,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而男人手上那嚇人的尖利指甲,也在瞬間縮回了正常長度。
一股強悍的力量傳來,江寧寧隻覺得天旋地轉,一聲短促的驚呼卡在喉嚨裏,整個人已經被輕而易舉地拽上了獅獸寬厚、覆蓋著短硬毛發的背脊,側坐著跌入一個堅硬而滾燙的懷抱裏。
等她驚魂未定地側過頭,終於看清咫尺之遙的男人樣貌時,呼吸驟然一滯——
他……他長得太好看了!
五官深邃立體,如同精心雕琢過一般。那雙淺金色的眼眸,在近距離看,更像流淌的蜂蜜,剔透而神秘。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唇瓣,組合成一張極具侵略性的俊美麵容。
而那頭金棕色的短發,以及發間那對警覺聳立的豹耳,非但不顯得怪異,反而為他平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狂野不羈的俊美與魅力。
江寧寧一時之間竟然看呆了,直到那張俊臉毫無預兆地突然湊近。
她渾身一僵,血液幾乎瞬間凍結——他想幹什麽?要咬她嗎?要吃了她嗎?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僵硬得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男人低下頭,高挺的鼻梁幾乎貼上她頸側敏感脆弱的肌膚,在那裏深深地、毫不避諱地嗅了嗅。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裸露的脖頸和鎖骨上,激起一陣細密的戰栗。
他喉間溢出一串低沉而陌生的語言,帶著某種確認般的意味。
江寧寧依舊一個字都聽不懂,但身體的本能讓她想要退縮。
“別動!”烈風低沉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雖然語言不通,但那語氣裏的威嚴和警告意味,清晰地傳遞了過去。
江寧寧被他語氣裏的強勢懾住,真的不敢再亂動了。
她此刻騎虎難下,既不敢獨自留在這危機四伏、隨時可能喪命的恐怖森林,又摸不準這個陌生獸人的真實意圖。
思緒飛轉,她把心一橫——如果對方真的想對她用強,她就……就掏出隨身藏在袖子裏的那支小巧的、帶金屬外殼的護手霜,砸向他的眼睛!
好歹能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
懷裏的小東西不再掙紮,變得溫順下來,烈風心情莫名地愉悅了幾分,頭頂的豹耳幾不可察地輕輕抖動了一下。
他繼續在她頸間、發間輕嗅。獸人辨別種族、來曆、甚至性別,很大程度上依靠氣味。
可他在江寧寧身上嗅了半天,越聞越困惑。
她身上沾染了一些蛇類留下的陰冷腥氣,還有遠處狼族部落飄來的野性氣息,但都很淡,顯然是剛剛沾上的。
再仔細聞,屬於她自身的氣息,卻是一種非常獨特、幹淨的馨香,從溫熱的肌膚底下透出來,絲絲縷縷,鑽入鼻腔,意外地讓他覺得……心神微蕩。
部落裏年紀最大、見識最廣的大祭司曾經說過,能讓獸人感到愉悅舒適的氣息,被稱為“香氣”。
這雌性……烈風的目光落在她近在咫尺的臉蛋和脖頸上,肌膚細膩白皙得不可思議,比部落裏最美的狐族雌性緋月還要滑嫩。
他帶著一絲好奇,看向她胸前柔軟的起伏,和緋月那傲人豐滿的、足以哺育強壯幼崽的曲線天差地別。
這……這真的是能生育後代的雌性嗎?未免也太……貧瘠了。
烈風正聞得忘乎所以,試圖分辨清楚這奇怪小東西的底細時,遠處傳來了野牛垂死的、沉悶的哀鳴聲——酋長他們得手了。
他立刻收斂心神,將懷中柔軟得不可思議的江寧寧牢牢按在獅獸寬闊的背脊上,低喝一聲,催動身下矯健的坐騎,朝著狩獵現場奔馳而去。
趕到時,幾名強壯的獸人戰士正駕馭著各自的獅獸坐騎,圍獵最後兩隻試圖反抗的荒原野牛。
牛兒雙眼赤紅,發出淒厲的嚎叫,碗口大的蹄子瘋狂踐踏著草地,揚起陣陣塵土。
這種荒原野牛體型龐大、肉質肥美厚實,是臨河部落秋冬季節的首選獵物,一旦落單,根本架不住獸人們默契的配合與強大的力量。
臨河部落是附近流域最強大的部落之一,部落成員以狐族、兔族等小型獸族人數最多,而戰鬥和狩獵的主力,則是由獅族、豹族、狼族構成,偶爾還會有強大的熊族、虎族和能夠翱翔天空的鷹族戰士加入。
因此,在每年春秋兩季的大型集市上,臨河部落總能拿出最多最珍貴的皮毛、肉幹和藥材,甚至能與遙遠南方那些據說用石頭壘砌高大城牆的富庶城邦進行貿易。
烈風,正是豹族雄性和鷹族雌性結合誕下的後代,他更多地繼承了父親一方的豹族特征,敏捷與速度遠超同族,是狩獵隊裏最出色的偵察者與先鋒。
他剛才暫時離隊去查看情況,族人們都見怪不怪。
當烈風帶著懷裏那個明顯被嚇壞了的、穿著奇怪粉色衣物的小東西靠近時,大部分獸人已經恢複了便於處理獵物的獸形形態,開始就地分解巨大的野牛屍體。
他們用鋒利的爪牙撕開堅韌的牛皮,你撕我咬,配合默契,巨大的牛屍在江寧寧眼中,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血肉模糊,內髒和鮮血流淌了一地,染紅了大片青草。
濃重至極的血腥氣如同實質般直衝鼻腔,本就因顛簸和驚嚇而胃裏翻騰的江寧寧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將胃裏所剩無幾的酸水全都吐了出來,濺在了烈風身下獅獸坐騎的棕色鬃毛上。
那匹頗具靈性的獅獸頓時焦躁起來,猛甩著粗長的尾巴,打著響鼻,發出不滿的低吼,琥珀色的獸眼瞪著背上的小東西,向主人表達著強烈抗議——本獸的毛都被弄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