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的黎明來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
    短短四十八個標準時內，基裏曼和他的二十名極限戰士已經完成了對這個島國的徹底改造。
    曾經肆虐各地的流浪武士——無論是被生活所迫的海亂鬼，還是墮落成匪的野伏眾——此刻要麽穿著整齊的工作服在新建的工廠裏接受培訓，要麽已經化作海岸線上的一縷青煙。
    “第137號安置點驗收完成。”
    馬裏烏斯·蓋奇的數據板閃爍著藍光。
    “通過考核者782人，處決者……這個數字不重要。”
    天領奉行的新兵們目瞪口呆地看著訓練場上的演示——兩名極限戰士正進行平叛戰術教學。
    當扮演匪徒的稻草人剛出現在百米開外，爆彈槍的轟鳴就同時響起。
    更可怕的是近戰演示，訓練用巨劍被極限戰士單手掄出殘影，假人直接炸成了漫天木屑。
    “現在明白為什麽不需要俘虜政策了？”
    奧古斯頓拍了拍年輕武士的肩膀，後者正拚命點頭。
    ——————
    離島碼頭上，一場教科書式的突襲正在上演。
    “以帝皇之名！”
    希爾的重拳直接轟碎了愚人眾先遣隊的護盾，爆彈槍的怒吼聲中，四名債務處理人還沒掏出武器就變成了牆上的人形血跡。
    兩名隨行的極限戰士更是效率驚人。
    他們背靠背形成的火力網如同死神的鐮刀，每一發爆彈都精準穿透愚人眾的邪眼裝置。
    有個雷螢術士試圖釋放霧虛花，結果被身穿終結者動力甲的極限戰士，用動力拳套連人帶蟲砸進了牆裏。
    “發現高價值目標。”
    希爾的傳感器突然鎖定屋頂的紫色身影。
    散兵還沒來得及嘲諷，就被突然飛來的重力手雷壓趴在地。
    當他掙紮著抬頭時，看到的是黑洞洞的爆彈槍口，和希爾毫無波動的機械音：
    “投降或者變成裝飾畫。”
    ——————
    “散兵？愚人眾？我的外甥？”
    雷電真的聲音輕得像是怕驚碎什麽。
    她緩緩轉頭，看向正縮在角落看《轉生成為雷電將軍然後天下無敵》的妹妹。
    “影。”
    溫柔的聲音裏帶著危險的顫音。
    “為什麽你做的人偶會變成愚人眾執行官？”
    “唉？”
    雷電影茫然地從輕小說裏抬起頭。
    “我……我把他遺棄後就沒管過了啊。”
    “遺棄？！”
    雷電真手中的毛筆"啪"地折斷。
    散兵冷笑一聲，任由雷電將軍好奇地戳他的臉：“現在裝什麽關心？當年不是你說"人偶不該有感情"嗎？”
    雷電影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卷著書頁：“當時……當時我需要一個完美執行永恒的人偶，可他……他流淚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所以我才重新做了將軍……”
    “所以你就把他扔了？！”
    雷電真一把揪住妹妹的耳朵。
    “製造生命是這麽隨便的事嗎？！”
    “疼疼疼！姐姐我錯了！”
    就在姐妹倆拉扯時，蓋奇的機械音突然插入：“補充情報，我們捕獲了博士的切片，智庫提取記憶後確認——”
    他調出一段全息投影。
    “一個名叫丹羽的人類死亡真相，應該有所幫助。”
    散兵的表情瞬間凝固。
    投影中，化名"埃舍爾"的博士正將匕首刺入一個黑發男子的後背。
    隨著畫麵推進，可以清晰看到博士將心髒放入特製容器，然後……遞給了白衣翩翩的傾奇者。
    “丹羽他……不是背叛我...？”
    散兵的聲音突然變得不像自己。
    極限戰士的智庫上前一步：“根據記憶提取，丹羽久秀是為保護踏韝砂工匠而主動對峙多托雷，最後被其殺害。”
    他的護目鏡中閃爍著冷光。
    “博士欺騙你佩戴的"淨化裝置"，實際是用丹羽心髒製作的。”
    “不……這不可能！”
    散兵突然暴起，雷光炸碎了身上的束縛裝置。
    “丹羽他明明是——”
    蓋奇一記重力拳將他砸回地麵：“智庫可不會對你說謊。”
    智庫用靈能將散兵禁錮住，順手封印了他體內的元素力，並將手放在散兵的額頭上，將記憶灌輸了進去。
    當智庫的鐵手按上散兵額頭時，所有記憶如洪水般湧來——丹羽臨終的微笑，博士手術刀下的謊言，還有那顆被製成淨化器、被他當成丹羽嘲諷而丟棄的心髒。
    “多托雷......”
    散兵的聲音突然平靜得可怕，眼底的雷光卻幾乎要燒穿眼眶。
    “哈哈哈哈哈！多托雷！多托雷！！”
    散兵被極限戰士像拎小貓一樣提溜著後領帶走時，整個天守閣都能聽到他歇斯底裏的咆哮：
    “多托雷！我要把你每一塊切片都塞進焚化爐！把你那惡心的實驗室炸成——”
    “砰！”
    禁閉室的門隔絕了後續的髒話。
    負責看守的極限戰士淡定地調整了下隔音裝置：“標準叛逆期青少年反應，建議72小時冷靜期。”
    雷電真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那個切片......”
    “已處決。”
    蓋奇調出全息記錄，畫麵裏博士的切片正被爆彈槍轟成碎渣。
    “智庫提取完所有記憶後，發現他正在踏韝砂用祟神能量做人體實驗。”
    影像切換到另一段記錄：五名極限戰士突襲某處地下實驗室，爆彈槍的火光中，十幾個培養艙裏的實驗體正在溶解。
    “所有切片已確認清除。”
    蓋奇的數據板閃爍著藍光。
    “包括易容成商人的3號切片，實驗室裏的7號切片，以及……”
    他頓了頓。
    “變成野豬的13號切片。”
    八重神子剛喝進去的茶水噴了出來：“等等，野豬？！”
    “實驗日誌顯示他想研究動物形態的優越性。”
    蓋奇麵無表情地播放畫麵——一頭戴著小眼鏡的野豬正在用蹄子寫實驗報告，隨即被動力劍劈成兩半。
    雷電真看著屏幕裏，滿地野豬形狀的殘骸，突然覺得心好累：“所以現在......”
    “已通過全境廣播係統公布多托雷的罪行。”
    蓋奇按下按鈕，天守閣外牆上立即投影出巨型通告：
    【至冬國通緝令】
    多托雷（博士）涉嫌以下罪行：
    1. 人體實驗（含活體解剖、器官移植等）
    2. 製造邪眼（致死者逾千人）
    3. 冒充野生動物（違反稻妻《市容管理條例》第37條）
    注：現存切片已全部擊斃，歡迎舉報漏網之魚
    雷電影小聲嘀咕：“第三條是不是有點......”
    “重點是這個嗎？！”
    雷電真一把揪住妹妹的臉頰。
    “你看看你當年造的孽！外甥變成恐怖分子，稻妻差點被愚人眾搞垮，現在還得麻煩別人收拾爛攤子！”
    基裏曼這時走來，適時插入道：“不必感謝，這是執政官應盡的義務。”
    他看了眼正在重建的離島碼頭。
    “不過建議把"冒充野生動物"那條罪名修改為"危害生態係統安全"，這樣更......”
    “隨便吧......”
    雷電真癱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看向禁閉室方向。
    “那孩子之後怎麽辦？”
    蓋奇調出新的方案：“根據《問題青少年矯正手冊》，建議分三步走：”
    1. 心理治療（由智庫負責）
    2. 職業技能培訓（可選項目包括：維修、鍛造、輕小說創作等）
    3. 社會服務（初步安排去幫小朋友們製作煙花）
    八重神子突然舉手：“我能申請當他的監護人嗎？”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這隻滿肚子壞水的狐狸。
    “咳咳，我是說……”
    神子晃著油豆腐。
    “畢竟影當年沒盡到撫養義務，我這個做阿姨的......”
    禁閉室裏突然傳出散兵的怒吼：“誰要你這狐狸精當監護人！我要去至冬把多托雷的本體剁成——”
    “駁回。”
    基裏曼直接按下靜音鍵。
    “矯正期間禁止跨國複仇行為。”
    （極限戰士總計二十名，除去希爾三個，十七個極限戰士中，兩個常勝軍，一個智庫，四個終結者，剩餘十個全是老兵，保底三個金釘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