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取紅糖衝水,大嫂又來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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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炎很想說他不用喝紅糖水,隻是點皮外傷,沒有那麽嬌氣。
    隻是不等他說話,陶若雲已如一隻小鳥飛了出去,他連一片羽毛都沒抓住。
    陶若雲覺得,蕭炎受了傷,該是最脆弱需要人關心的時候。
    這個時候不表現,更待何時。
    她四處搜尋蕭張氏的身影,卻沒找到,眼神一轉,定在了蕭大壯身上,她走過去言語幾句,蕭大壯點了頭。
    她這才去小推車翻找,找了好半天才將裝紅糖的油包紙翻出來。
    正捧著油包紙下車,一聲嗬斥從左側傳來,“陶若雲,你偷拿什麽了?”
    胡翠花一陣風似的衝殺到她跟前,冷著臉看向她手裏的油包紙。
    “那不是紅糖包,陶若雲,你拿紅糖做什麽,莫不是饞嘴想要偷喝?”
    “我沒有,我拿來衝水給……”
    “衝水?這可是娘給我坐月子準備的紅糖,你竟然要拿來衝水,陶若雲,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孕婦的東西你也要搶!”
    早上陶若雲讓她摔了一跟頭,現在終於可以報仇了。
    胡翠花的音調頹然拔高,有些尖銳刺耳。
    陶若雲被她吵得耳朵疼,抬手挖了挖,蹙著眉道:“胡翠花,你嘴巴放幹淨點,紅糖我拿來衝水給……”
    “娘,你快來看看,三弟妹搶我的紅糖衝水,我說她兩句她還衝我喊,娘,你要給我做主啊,她欺負我一次不算,又來欺負我,我不要活了……”
    胡翠花再次打斷陶若雲的話,陶若雲無語至極,這回連解釋都懶得說了。
    她就站在原地看著胡翠花哭鬧,等所有人都圍聚過來看熱鬧,蕭張氏也匆匆趕來。
    她才淡淡開口,“娘,蕭炎失血過多,需要補充營養,我拿紅糖衝水給他喝。”
    胡翠花的哭聲一頓,“你說什麽?”
    陶若雲睨著她,“你耳聾就去找個大夫治一治,別以為自己是不要臉的人,別人都和你一樣。”
    “你,你怎麽能罵人,你知不知道長嫂如母。”
    陶若雲樂了,“長嫂如母說的是父母去世後,長嫂需承擔撫養教育弟妹的責任,弟妹亦需以侍奉父母之禮尊敬長嫂,這句話要用在娘死後,娘,大嫂詛咒你活不長。”
    蕭張氏的臉沉了沉,胡翠胡連忙解釋,“娘,我沒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告訴三弟妹,我是長嫂,她應該尊敬我,娘,我懷著孩子呢,三弟妹是想氣死我。”
    蕭張氏皺著眉頭,幾句話聽出這件事恐怕是胡翠花做得不對,但她到底大著肚子呢。
    “老三媳婦,你想給老三衝糖水喝,直接說就是,怎的鬧出這樣大的誤會。”
    陶若雲的眼睛眯了眯,胡翠花嫁進蕭家多年,又已經生了兩個孩子,現在肚子裏又揣著一個。
    不管她招不招蕭張氏的喜歡,兩人的感情也是比她這個後來者深。
    她雖從沒期待過蕭張氏會偏向她,但此時見她這般明目張膽地給胡翠花撐腰,心裏還是有氣。
    “我說了,大嫂根本不聽我說話,她幾次打斷我,我想說也說不出來。”
    胡翠花心虛,她就是故意的,本以為陶若雲饞嘴偷吃,誰知道是給三弟拿去衝水。
    但這個時候她才會承認,“你胡說,我回來看見你拿了紅糖就問過你要做什麽,你根本沒說,拿著糖就想走。”
    好好好,睜眼說瞎話是吧。
    又和她玩潑髒水這一套是吧。
    陶若雲挺了胸脯,“這包糖是我在娘的包袱裏翻出來的,證明是娘買的,我作為她的兒媳,拿的是娘的東西,你憑什麽質問我?我又為什麽向你解釋。”
    “這糖是娘買給我的。”
    陶若雲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她看向蕭張氏,“上麵可寫了你的名字?咱們又沒分家,娘的東西怎麽就隻成了你的。
    娘,這糖是不是隻能大嫂吃,別人都吃不得,碰不得?”
    她將問題甩給蕭張氏,就看她是選擇長媳還是選擇自己的親兒子。
    胡翠花一而再再而三地鬧騰,依仗的不就是婆母的偏心麽。
    她今天非得讓她認識認識婆母的心偏向的到底是誰。
    胡翠花顯然沒聽出陶若雲的話外之音,轉頭摟住蕭張氏的胳膊,“娘,你和她說啊,這糖本就是給我買的,留著坐月子吃呢,別人不能碰。”
    蕭張氏卻是明白了陶若雲的用意,長媳和親兒子,她自然要向著兒子:“當然不是,誰想喝說一聲就是。”
    胡翠花還沒反應過來,以為婆母在給她遞話,“對啊,娘說了誰想喝說一聲,你和誰說了?”
    “和我!”蕭大壯舉著旱煙杆子一臉陰沉,“一包糖而已,吵吵嚷嚷成何體統!老大媳婦,你是長嫂,該有長嫂的樣子。”
    胡翠花嫁進來這麽多年,第一次被公爹訓斥,四周全是人,她羞臊的臉色漲紅。
    “這回我能拿糖去給蕭炎衝水喝了嗎?大嫂!”
    這話無疑不是又一巴掌摔在胡翠花的臉上,她一扭頭趴在推車上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陶若雲心裏舒坦了,她衝著蕭大壯道,“我去燒水。”
    蕭大壯點頭,她轉身離開,眼角餘光都沒給蕭張氏一個。
    蕭張氏心裏不得勁,“反了天了,現在是也不把我這個婆母放在眼裏了。”
    蕭大壯哼冷一聲,訓斥道:“你偏心偏到天邊去了,還怪老三媳婦?”
    蕭張氏鬧了個沒臉,轉頭瞪胡翠花,“哭哭哭,本就是你不對,話都不知道問清楚就吵吵嚷嚷,還有臉哭。”
    胡翠花哭得更大聲了,她不信蕭家人能讓她這個懷了金孫的一直哭。
    白愫愫雙手抱臂靠著大樹,挖了挖耳朵,冷聲道:“好吵,再哭嘴給你縫上。”
    她聲音冷漠,眸中充滿戾氣,嚇得胡翠花一哆嗦,蕭張氏瞪了一眼白愫愫,“她還懷著孕,你嚇唬她做什麽。”
    白愫愫冷眸淡淡掃過去,一拳鑿在樹上,那樹幹立即凹陷下去。
    “懷的又不是我的種,我為何不能嚇唬她?我白愫愫最討厭搬動是非的人了,現在,你比陶若雲還讓我討厭。”
    她指了胡翠花肚子,又指了身側大樹,“不想變成這樣,以後給我老實點。”
    胡翠花癟嘴,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老二媳婦是個力氣大不講理的,蕭張氏心裏本能不想招惹她。
    轉頭勸,“你二弟妹說得沒錯,下次再這樣作鬧,我也不管你了。”
    胡翠花心頭一緊,再不敢哭了。
    陶若雲拿了紅糖就去準備燒水。
    蕭炎說了,現在路上全是土匪,白日趕路恐會被攔截,不如好好休息,等晚上再出發。
    王村長將此消息告訴大家,知道蠻子暫時追不上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但一提到土匪,又是人心惶惶。
    陶若雲才不管這些,她正忙活搬石頭壘爐撿柴火。
    蕭大壯見她忙得滿頭是汗,為的不過是給蕭炎衝碗紅糖水,心裏滿意,三個兒媳,也就老三媳婦是個知道疼自家男人的。
    蕭大壯喊來蕭仁蕭川過去幫忙。
    陶若雲樂得清閑,隻管撿木柴。
    等水燒好,陶若雲衝了糖水端去給蕭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