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章 閨蜜齊上陣,合夥把人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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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若雲醒時天剛露出一線魚肚白,林子裏還浸在灰撲撲的混沌裏,她迷迷糊糊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腰間橫著一條胳膊。
    順著胳膊往上瞧去,先瞧見沁著一抹紅的裹傷布。
    按理說傷口已經止住血,隻要他不動用這隻胳膊,傷口便不會出血。
    她微微皺眉,昨晚她睡著後他都幹什麽了?
    再往上,便瞧見了蕭炎的睡顏。
    他眉峰依舊鋒利,卻因著睡意舒展開來,從前醒時壓著三分冷冽的眼尾,此刻微微下垂,連帶著鼻梁投下的陰影都軟了幾分。
    還是睡著的蕭炎看著順眼些。
    肚子裏的那點惱火散了大半。
    罷了,罷了,反正他活著就行。
    隻是,他為何抱著她睡?
    他不是要與她和離放她離開的麽!
    莫不是被她不顧危險為他尋藥之事感動到了?
    她就說,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陶若雲唇角彎彎,心情極好,她輕輕的握住蕭炎的胳膊想要將其挪開。
    “不抱著了?”
    陶若雲側頭,便對上了蕭炎朦朧星眸。
    剛剛睡醒的他像隻慵懶大狼狗,隻是眼底沒有那調侃之意就更好了。
    “誰,誰要抱著了!”
    這丫胡說八道什麽,她睡相一直很好。
    蕭炎眸光一深,“昨夜,你睡在我身側,不停地來抓我胳膊往懷中摟。”
    要命了,就算是真的,這點囧事用得著這麽一本正經地說出來麽!
    陶若雲心裏那點竊喜早就被羞惱取代,她想要現在立刻從蕭炎麵前消失不見,可他的胳膊還搭在她身上。
    “不可能,那不可能是我做的事。”
    蕭炎瞧著她羞紅的臉,微微勾起唇角,“睡著後也能記得發生了何事?我卻是沒睡,如何掙脫也是徒勞,傷口裂開也沒能……唔……”
    蕭炎垂眸,對上一雙滿是羞惱的水眸。
    幽香入口,他怔了怔。
    昏睡時占據他氣息的便是這氣味。
    瞧見蕭炎的表情,陶若雲心氣順了不少,她邪魅一笑,鬆開蕭炎坐了起來,倨傲地道:“我抱你算什麽,我還親你呢!”
    你能奈我何?
    蕭炎眼睛眨動一下,忽地歪了歪頭,看向她身後,“娘!”
    她回頭,就見蕭張氏一臉震驚,如遭雷劈般站在那裏。
    陶若雲:“……”
    哪裏有縫,她要鑽上一鑽。
    蕭張氏忽地轉過身子抬起手捂住眼睛,“哎呦,這眼睛怎麽進了沙子,什麽都看不清了……”
    蕭張氏往左走,一邊走一邊道:“老三媳婦啊,不早了,該起了,一家人等著吃飯呢。”
    陶若雲臉頰通紅,慌亂爬起來。
    蕭炎笑了一聲,她惱怒的回頭瞪他一眼,氣哼哼的走了。
    蕭炎仰躺在那裏,望著天邊晨星,眸色深邃。
    陶若雲以為蕭張氏叫她起來是要她做飯,誰知她隻落了個燒火的活。
    “今早上你燒火,明天早上老二媳婦起早燒火,你們輪換著來,免得說我這個當婆婆的偏心。”
    陶若雲心裏便冷笑了,她應了一聲,“娘,隻我們兩個要幹活?”
    蕭張氏知道她問得什麽,從裝碗筷的木箱中拿出一個小木盆來,“你大嫂肚子大,不方便幹活,你們當弟妹得多照顧點,等你們以後也懷了孩子,你大嫂還能不多幹了?”
    “大嫂懷有身孕情有可原,那小妹呢?”
    “你小妹才多大,哪會幹活,走路不拖後腿就不錯了。”
    陶若雲笑了兩聲,沒再說話。
    她問出來不過就是想告訴她這個好婆母,她的心啊都要偏到天上去了,可莫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還有,明明愫愫是二嫂,為何她不去叫愫愫起床,不就是因為愫愫性子冷,又一身功夫,不好惹麽。
    哎,要是她也有一身硬本事,她也走高冷路線。
    蕭張氏聽見她那兩聲笑,自然就明白她的意思。
    這個老三媳婦,屬她心眼子多。
    都是一家人,誰多幹點少幹點能怎麽的。
    蕭張氏哼了一聲,拿了木盆去抓米。
    胡翠花打著哈氣走過來,見蕭張氏抓米,笑著走上前,“娘,我來幫你。”
    蕭張氏看她走得快,連忙嗔怪地道:“慢點,慢點,小心肚子。”
    胡翠花笑笑,“娘,今天早上咱們喝白米粥?”
    蕭張氏瞪她一眼,“糙米還沒吃完,喝什麽白米粥。”
    “娘,咱們都吃多久糙米了,我能受得了,您金孫也受不了啊,不是我想喝,是您金孫想喝。”
    蕭張氏的目光落在她肚子上,“行了,行了,喝,給你喝。”
    她解開米袋子,抓了兩把白米,想了想,又往回抓了半把回去。
    胡翠花:“……娘,這點米哪夠我填肚子啊。”
    “什麽你的,這是你和老三的,老三受了傷,也得喝白米粥。”
    胡翠花眼睛一瞪,就這麽點還得兩個人喝?
    蕭張氏把米袋子係上,“就著窩窩頭,夠吃。”
    有總好過沒有,胡翠花閉嘴,跟著蕭張氏往回走。
    白愫愫也醒了,在陶若雲不遠處打拳,拳頭帶風,落在人身上還不知道怎麽疼。
    胡翠花呲牙咧嘴,小聲嘟囔,“有那力氣留著走路多好,非得顯擺自己那點本事,當誰不知道似的……”
    陶若雲抬頭瞅她一眼,將目光收回落在了蕭張氏淘米的盆裏,“娘,全家就吃這點米?”
    蕭張氏抬起頭來,“想什麽呢,這是給你男人和你大嫂做的,咱們吃糙米粥。”
    胡翠花得意地抬起下巴。
    陶若雲往旁邊的盆裏瞅了一眼,裏麵是帶殼粟,也就是帶殼小米。
    殼多米少,別說三七米,就是四六米都稱不上。
    她一想用這東西煮成的粥噎也是噎不下去的。
    “娘,我昨天帶回來白米,我也要吃白米粥。”
    蕭張氏皺眉,剛要嗬斥,就聽到白愫愫冷冰冰的聲音,“我昨天弄回來了那麽多大米,你就給我吃這?”
    蕭張氏回頭就瞧見白愫愫捏著拳頭立在一旁,那架勢像要打人似的。
    她說出的話就委婉了許多,“有米也不能隨便吃,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她憑什麽吃白米?”白愫愫看向胡翠花。
    蕭張氏道:“因為她懷著孩子。”
    胡翠花仰起脖子挺起肚子。
    陶若雲笑了一聲,看向白愫愫,幸災樂禍地問:“她肚子裏孩子是你的?”
    白愫愫揮拳,“陶若雲,你找揍,她醜成什麽樣了,我是男的也不找她生孩子。”
    陶若雲抿嘴笑,“不是你的,你為什麽給她吃你的米?”
    白愫愫冷了臉,“我沒說過這話,吃的是你的米。”
    陶若雲板起臉,“胡說,我的米隻給我夫君吃,誰說給她吃了,她脖子抻得比大鵝還長,米還沒到肚,全粘嗓子裏,吃了也是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