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丹爐初啟，靈氣匯聚
    林凡將丹爐擦拭幹淨，小心翼翼地擺放在屋子中央的石台上。這尊凡品中階丹爐通體呈赤紅色，爐身刻著繁複的聚靈陣紋，邊緣點綴著細密的雲紋，底部三足雕刻成獸爪模樣，透著一股沉穩的靈氣。他伸手撫摸著冰涼的爐壁，能清晰感覺到靈力注入時，陣紋流轉的溫熱感——這是之前的銅爐從未有過的反應。
    “先試試控火。”丹神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凡品中階丹爐自帶控火陣，你用靈力催動試試，熟悉一下火候層次。”
    林凡依言將右手按在爐頂，緩緩注入靈力。隻見爐底的獸爪紋突然亮起橙紅色光芒，爐內漸漸升騰起溫度。他心念微動，靈力加重幾分，火焰顏色從橙紅轉為亮黃；再添力，火焰竟隱隱泛出青色，熱度瞬間攀升。
    “記住這三種火候：橙紅為溫火，適合預熱藥材；亮黃為旺火，用於提煉精華；青色為猛火，能逼出雜質。”丹神的聲音帶著指導的意味，“凝丹丹需要先溫後旺，最後用猛火收丹，對火候的把控要分毫不差。”
    林凡反複練習著控火，從溫火到旺火再到猛火，直到能憑心念精準切換，才停下手來。掌心已滲出細汗，他卻渾然不覺，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這尊丹爐仿佛與他的靈力形成了某種呼應，每一次火候變化都如臂使指，比預想中更容易掌控。
    “接下來準備藥材。”丹神提醒道，“按順序整理好，凝丹草為主藥，需先以溫火烘焙去潮；紫韻靈果取果肉，要去籽留汁；清心花摘瓣，地脈果壓碎取漿；玄鐵石需磨成粉末，最後用來穩固丹形。”
    林凡鋪開一塊幹淨的錦布，將材料一一取出。凝丹草葉片厚實，帶著淡淡的藥香，根莖呈淺紫色，隱約有靈光流轉；紫韻靈果剩下兩顆，果皮光滑，切開後果肉晶瑩，果汁滴在錦布上，竟凝成小小的露珠狀，可見其精純；清心花是昨天剛買的，花瓣潔白，花心帶著一點嫩黃，湊近能聞到清心提神的香氣；地脈果像顆小小的土豆，表皮帶著土黃色的紋路，捏起來有些發硬；玄鐵石則是一塊灰黑色的礦石，沉甸甸的，需要用特製的石碾磨碎。
    他先將凝丹草放在竹篩裏，拿到窗邊通風處晾曬。陽光透過窗欞落在草葉上，折射出細碎的光點，草葉微微蜷縮，多餘的水分漸漸蒸發。這一步看似簡單，卻是去除雜氣的關鍵——丹神說過，凝丹草若帶潮氣，煉出的丹藥容易發潮，藥效會大打折扣。
    晾曬的間隙，林凡開始處理紫韻靈果。他拿出一把小巧的銀刀，將靈果對半切開，用小勺仔細挖去中間的果籽。果籽呈深紫色，堅硬如石，丹神說這東西有微弱毒性，必須除淨。挖完籽，他將果肉放入石臼中輕輕搗爛，擠出澄黃色的果汁，裝入一個玉瓶中——這果汁不僅是藥材，更是調和其他藥材藥性的關鍵，不能浪費一滴。
    “清心花要現摘現用，放久了香氣散了就沒用了。”丹神適時提醒。
    林凡立刻取來清心花，將完整的花瓣一片片摘下，剔除帶著苦澀味的花萼。花瓣薄如蟬翼，捏在指尖幾乎感覺不到重量，他特意數了數，剛好三十六瓣，不多不少。按丹方所說，這數量能讓丹藥帶著一絲清苦回甘，中和紫韻靈果的甜膩。
    地脈果處理起來最費力。林凡用銀刀削去外皮，裏麵的果肉呈深褐色，帶著細密的紋路。他將果肉切成小塊，放進石碾中慢慢碾成漿，過程中不斷有土黃色的汁液滲出，落在碾盤上，竟泛起淡淡的光暈——這是地脈果吸收了大地靈氣的證明。
    最後是玄鐵石。他將礦石放在堅硬的青石上，用鐵錘反複敲打。起初石塊隻是裂開細紋，他便運起靈力灌注在錘頭上，“砰砰”的敲擊聲在小屋裏回蕩，震得窗紙都微微顫動。半個時辰後，玄鐵石終於被碾成了細如粉塵的黑色粉末，摸起來滑膩如絲，看不到一點顆粒感。
    所有藥材處理完畢，林凡將它們按順序擺放在丹爐旁的木架上：最上層是凝丹草，中間層是紫韻靈果汁、清心花瓣、地脈果漿，最下層是玄鐵石粉。陽光從窗外斜射進來，照在排列整齊的藥材上，仿佛給它們鍍上了一層金邊。
    “準備得差不多了。”林凡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自己的成果，嘴角忍不住上揚，“感覺比上次煉製凝氣散時熟練多了。”
    “這才隻是準備階段。”丹神的聲音帶著一絲嚴肅，“真正的考驗在煉丹時的靈氣把控。凡品中階丹爐會自動匯聚周圍靈氣，但你需要引導這些靈氣融入藥材，讓藥效與靈氣結合，這一步叫‘納靈’，直接影響丹藥的品質。”
    林凡點點頭，走到丹爐前，深吸一口氣。他閉上眼睛，將心神沉入體內，感受著丹田中緩緩流轉的靈力。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與丹爐的影子交疊在一起，仿佛預示著人與爐的交融。
    “時辰快到了。”丹神的聲音變得沉穩，“酉時三刻，天地間陰氣初升，陽氣未散，正是納靈的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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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他伸手握住爐耳，指尖的靈力輕輕一挑，爐蓋“哢噠”一聲彈起，露出內部光滑的內壁。他按順序將凝丹草放入爐中，蓋上爐蓋，然後緩緩注入溫火靈力。
    “嗡——”
    丹爐輕輕震顫，聚靈陣紋徹底亮起，如同活過來一般，開始牽引周圍的靈氣。小屋外的草木似乎都微微晃動，葉片上的露珠滾落，帶著淡淡的靈光匯入丹爐周圍形成的氣旋中。
    林凡能清晰地感覺到，無數細微的靈氣粒子順著陣紋鑽進爐內，與凝丹草纏繞在一起。他屏氣凝神，控製著溫火，讓靈氣慢慢滲透草葉，逼出其中的青澀之氣。爐內漸漸飄出淡淡的藥香，比之前晾曬時濃鬱了數倍，帶著一絲草木的清新。
    “很好，第一階段穩住了。”丹神讚許道，“保持住溫火，讓凝丹草的藥性完全舒展開，接下來就要加旺火，加入紫韻靈果汁了。”
    林凡點點頭，額角滲出細汗，但眼神始終專注。他看著爐身的陣紋流轉，聽著爐內細微的“劈啪”聲，仿佛能看到凝丹草在靈氣中舒展的模樣。這尊丹爐就像一個小小的天地，正隨著他的心意，孕育著一場關乎他修煉之路的蛻變。
    夕陽透過窗欞，在爐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凡的影子與丹爐的影子重疊，在地麵上形成一個奇異的輪廓，仿佛一枚正在成型的丹藥。他知道，這隻是開始，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麵，但此刻，他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篤定——這一次，他一定能成功。
    隨著酉時三刻的到來，天地間的靈氣流動變得更加活躍。丹爐周圍的氣旋旋轉得更快，甚至卷起了地上的幾片落葉，圍繞著爐身打轉。林凡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下一個階段的煉製。他的指尖微微泛白，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凝聚了太多靈力，隨時準備切換到旺火模式。
    爐內的藥香越來越濃，已經帶上了一絲甜意——那是凝丹草與靈氣結合後產生的變化。林凡能感覺到，凝丹草的藥性正在被徹底激活，如同沉睡的種子即將破土而出。
    “可以加旺火了。”丹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記住，注入紫韻靈果汁時要勻速，不能急，讓汁液順著爐壁流進去，與凝丹草的藥性慢慢融合。”
    林凡心念一動，靈力陡然加重，爐底的火焰瞬間轉為亮黃色。他同時打開爐蓋，拿起裝著紫韻靈果汁的玉瓶，傾斜著讓澄黃色的汁液沿著爐壁緩緩流淌。汁液接觸到旺火，立刻蒸騰起細密的霧氣，與爐內的藥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更加醇厚的香氣，聞之讓人精神一振。
    “穩住火候，別讓霧氣散了。”丹神提醒道，“這霧氣是兩種藥材的精華在交融，散了就白費功夫了。”
    林凡連忙穩住靈力，讓旺火保持在穩定的強度。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爐內，看著霧氣漸漸凝聚成淡金色的雲團，將凝丹草包裹在其中。那雲團每旋轉一圈，顏色就深一分，仿佛在孕育著什麽。
    時間一點點過去，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林凡點亮了桌上的油燈，昏黃的燈光照在他專注的臉上，映出細密的汗珠。他已經保持同一個姿勢站了近一個時辰，但絲毫沒有察覺疲憊，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丹爐的變化中。
    “差不多了，該加清心花了。”丹神的聲音適時響起，“一片片加，每次加六瓣，分六次加完，每加一次，火候調弱一絲，讓花瓣在霧氣中自然化開。”
    林凡依言拿起清心花瓣，每次數出六瓣，輕輕撒入爐中。花瓣一接觸到金色雲團，就化作細小的白色光點，融入其中。他隨著花瓣的加入，微調火候，讓雲團始終保持著溫和的旋轉，不疾不徐。
    當最後六瓣清心花融入雲團，那金色雲團已經變得如同實質，表麵泛起柔和的白光，藥香中帶著一絲清冽的氣息，聞起來讓人心神清明——這是清心花在發揮作用，能中和丹藥中可能產生的燥氣。
    “接下來是地脈果漿。”丹神的語氣變得更加凝重，“這一步最關鍵，地脈果性沉，能讓丹藥紮根，不至於太飄。倒入時要一口氣倒完，同時將火候提到最旺，但隻能持續三息，立刻轉溫火，記住，三息！”
    林凡握緊裝著地脈果漿的陶罐，深吸一口氣。他盯著爐內的金色雲團，猛地將深褐色的果漿全部倒入，同時靈力暴漲，爐內火焰瞬間轉為青色猛火！
    “一息……二息……三息！”
    他在心中默數，準時將火候轉回溫火。爐內劇烈翻騰了一下，金色雲團被果漿衝擊，竟下沉了幾分，顏色也變得更深，透出沉穩的光澤，仿佛有了重量。
    “很好，地脈果的藥性穩住了根基。”丹神的聲音帶著欣慰，“最後一步，撒玄鐵石粉，用溫火慢慢收丹。這石粉能讓丹形更穩固，不易潰散。”
    林凡拿起裝著玄鐵石粉的小碟，小心翼翼地將黑色粉末均勻撒入爐中。粉末落在金色雲團上，如同給雲團鍍上了一層細密的黑紋，雲團開始緩緩收縮，從一團雲霧漸漸凝聚成球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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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保持著溫火，看著那團金光慢慢縮小、凝固，心中充滿了期待。油燈的光芒映在丹爐上，陣紋的光芒與燈光交織，小屋內仿佛籠罩在一片溫暖的光暈中。
    不知過了多久，爐內傳來一聲輕微的“嗡鳴”，像是有什麽東西成型了。林凡心中一動，緩緩撤去靈力，火焰漸漸熄滅。
    “可以開爐了。”丹神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
    林凡顫抖著手，慢慢打開爐蓋。一股濃鬱到化不開的藥香瞬間彌漫了整個小屋，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醇厚。爐底靜靜地躺著三枚圓潤的丹丸，通體呈淡金色，表麵流轉著一層柔和的光暈，上麵還帶著細密的玄鐵石紋，如同天然形成的花紋。
    “成了……”林凡喃喃道，眼中湧上熱意。
    這三枚凝丹丹，不僅是他煉丹術的成果，更是他邁向凝丹境的鑰匙。他小心翼翼地將丹藥收入玉瓶中，指尖輕觸丹丸時，能感覺到裏麵蘊含的磅礴靈力，溫暖而沉穩，與他的氣息隱隱呼應。
    窗外的夜色已深，月光透過窗戶灑在玉瓶上，折射出細碎的光點。林凡將玉瓶緊緊握在手中，仿佛握住了自己的未來。他知道，隻要服下丹藥，衝擊凝丹境的最後一道關卡就將開啟，而這一次，他有足夠的信心。
    小屋內，丹爐的餘溫尚未散盡，藥香與月光交織在一起，彌漫著一種踏實的希望。林凡靠在桌邊，看著窗外的星空，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屬於他的修煉之路，才剛剛迎來真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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