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母心泣血喚子魂,藤根反噬噬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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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峽穀中的紅光如血,將每一寸岩壁都染成詭異的顏色。林凡被噬心藤緊緊纏繞,藤蔓上的黑色鱗片刺進皮膚,卻沒有帶來預想的劇痛,反而傳來一陣熟悉的暖意,像母親當年為他暖手的溫度。他看著那顆跳動的心髒,雙蓮印記在紅光中明滅,與自己胸口的印記產生同頻共振,血脈裏的藤根瘋了般往心髒的方向鑽,幾乎要將他的經脈撕裂。
    “娘……”林凡的聲音嘶啞破碎,記憶深處的畫麵突然翻湧——五歲那年高燒不退,母親抱著他在雪地裏狂奔求醫,她的手心永遠比別人熱;十歲生辰,她將半塊蓮花佩塞進他手裏,說“遇到危險就喊娘,娘會聽到的”;最後一麵,她躺在病榻上,胸口的位置微微隆起,像藏著什麽東西,眼神裏的不舍比病痛更重。
    “原來你一直在這裏……”林凡的眼眶滾燙,淚水混著綠色的血液滑落,滴在噬心藤上。藤蔓接觸到淚水的地方,黑色鱗片竟開始脫落,露出底下淡綠色的原生藤皮——那是未被黑蓮汙染的共生藤模樣。
    沈清站在花苞旁,看著這一幕,右眼的藤珠劇烈跳動,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不可能!噬心藤怎麽會怕你的眼淚?你母親的心髒明明被黑蓮汙染了!”他舉起骨杖,往心髒上注入更多黑氣,“給我吞了他!把他的血脈徹底同化!”
    黑氣湧入心髒,雙蓮印記突然爆發出金光,將黑氣彈開。心髒劇烈收縮,發出類似哭泣的嗚咽聲,一滴鮮紅的血珠從心尖滴落,穿過層層藤蔓,落在林凡的眉心。血珠滲入皮膚的瞬間,他腦海中響起母親清晰的聲音,溫柔卻帶著決絕:
    “凡兒,娘沒告訴你,雙蓮血脈的終極力量,不是淨化,是共鳴。黑蓮能吞噬魂魄,卻吞不掉母子連心的羈絆。藤根在你血脈裏,不是為了害你,是為了讓你找到娘,完成最後的封印……”
    “封印?”林凡猛地清醒,母親的話像鑰匙,打開了共生訣最深層的奧秘。他想起竹簡上的插圖:雙蓮血脈者以自身為媒,讓共生藤與黑蓮本體產生共鳴,再用母心之血引爆藤根,將黑蓮的戾氣困在血脈囚籠中,永世不得超生。
    “原來這才是共生訣的真正用法!”林凡的目光變得堅定,他不再抗拒藤根的躁動,反而引導著它們順著血脈往心髒的方向延伸,“娘,我們一起回家。”
    噬心藤突然劇烈搖晃,黑色鱗片大片脫落,露出的原生藤皮與林凡血脈中的藤根纏繞在一起,形成一道綠色的橋梁,將他與母親的心髒連接起來。沈清見狀,瘋了般撲過來,骨杖帶著黑氣直刺心髒:“我不準!這是我的!黑蓮的力量該屬於我!”
    白靈和蘇眉從崖壁上躍下,軟鞭與銀簪同時出手,纏住沈清的骨杖。“你的眼裏隻有力量,根本不懂蓮母和林伯母的犧牲!”蘇眉的軟鞭勒緊他的手腕,蓮心草粉順著鞭梢滲入他的皮膚,讓他的動作遲滯了幾分。
    白靈則趁機繞到沈清身後,銀簪直指他右眼的藤珠:“這顆珠子吸收了太多魂魄的怨氣,早就成了你的心魔!今天我就替蓮母清理門戶!”
    沈清被兩人牽製,眼看林凡與心髒的連接越來越緊密,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竟主動將骨杖刺入自己的胸口!黑氣從他體內噴湧而出,與噬心藤的戾氣融合,讓那些脫落鱗片的藤蔓重新黑化,甚至變得更加粗壯,像一條條黑色的巨蟒,朝著林凡和母親的心髒同時撲去。
    “我得不到,你們也別想成!”沈清的身體在黑氣中迅速膨脹,皮膚下青筋暴起,竟在主動與黑蓮戾氣融合,“一起下地獄吧!”
    林凡看著重新黑化的藤蔓,又看看母親心髒上越來越黯淡的金光,突然做出一個瘋狂的決定。他引導著所有藤根逆向回流,不再靠近心髒,反而朝著自己的丹田匯聚。綠色的藤根與金色的雙蓮靈力在丹田碰撞、融合,形成一個旋轉的漩渦,漩渦中心,隱約可見一朵金綠交織的蓮花雛形。
    “凡兒,不要!”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心髒劇烈跳動,似乎想阻止他。
    “娘說過,醫者的手是救人的,”林凡的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他能感覺到丹田的漩渦正在積蓄力量,像一顆即將引爆的星辰,“這次,我要救所有人。”
    他猛地將漩渦的力量推向沈清,金綠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湧出,所過之處,黑化的噬心藤紛紛枯萎,露出底下純淨的原生藤。沈清被光芒擊中,右眼的藤珠“哢嚓”碎裂,裏麵囚禁的無數魂魄化作金光,朝著峽穀上方飛去,重獲自由。
    “不——我的力量!”沈清的身體在光芒中迅速萎縮,最終化作一截焦黑的藤蔓,被風吹散。
    危機解除,林凡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丹田的漩渦幾乎耗盡了他的靈力。母親的心髒在紅光中漸漸變得透明,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他的胸口,與雙蓮印記合二為一。他能感覺到母親的氣息永遠留在了那裏,溫暖而安心。
    白靈和蘇眉衝過來扶住他,發現他的皮膚下,藤根的綠色紋路正在消退,隻在胸口的雙蓮印記邊緣留下一圈淡淡的綠,像鑲了層翡翠。“結束了……”蘇眉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
    林凡點點頭,抬頭看向峽穀上方,那裏的天空已經放晴,陽光透過雲層灑下,照亮了岩壁上重新綻放的原生藤,藤上開出細小的白色花朵,像無數顆星星。
    就在這時,他胸口的雙蓮印記突然劇烈發燙,母親留下的金光中,竟浮現出一段新的影像——
    無盡的黑暗裏,一朵巨大的黑色蓮花懸浮著,花瓣上纏繞的鎖鏈已經斷裂了七根,隻剩下最後兩根還在苦苦支撐。蓮花中央,坐著一個看不清麵容的黑袍人,他緩緩抬起頭,對著鏡頭的方向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指尖輕輕一點,最後一根鎖鏈發出“哢嚓”的脆響。
    影像消失,林凡的心髒驟然緊縮。他低頭看向胸口的印記,那圈淡淡的綠色突然蠕動起來,重新化作一根細小的藤絲,指向峽穀深處更黑暗的地方——那裏,似乎還有什麽東西在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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