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蝕骨族的獰笑凝固在臉上，顯然沒料到林凡會突然停手。它脖頸處的紫色蓮花印記在昏暗的主控室裏泛著詭異的光，與獠牙上的碎骨形成刺眼的對比，透著一股被邪念深度操控的陰冷。
    “紫蓮邪魂的手筆？”林凡的光劍依舊指著怪物的咽喉，四色光芒在刃上流轉，隨時準備斬下，“蝕骨族向來隻認力量，什麽時候成了別人的走狗？”
    黑色蝕骨族發出一陣尖銳的嘶鳴，聲音中夾雜著模糊的人言：“蓮主……賜力量……服從……”它的眼神突然變得狂熱，黑色鱗片下的肌肉緊繃，顯然隨時會再次撲上來。
    林凡的心頭沉了下去。蝕骨族是出了名的桀驁不馴，連瞳族都隻能用武力壓製，紫蓮邪魂卻能讓首領級別的存在甘願臣服，足以說明他在虛無之隙獲得的力量有多恐怖。更可怕的是，這隻首領的氣息中，除了紫蓮邪念，還纏繞著一絲極淡的灰色——虛無的力量。
    “零，外麵的蝕骨族解決了嗎？”林凡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出，目光始終沒離開黑色蝕骨族的紫蓮印記。
    “暫時清幹淨了，但它們像瘋了一樣往基地裏衝，”零的聲音帶著喘息，“這些怪物的鱗片硬度突然提升了，能量槍都打不穿！”
    “是紫蓮邪魂在遠程加持，”林凡瞬間明白過來，“他想用車輪戰消耗我們的力量。”
    黑色蝕骨族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突然發出一聲悠長的嘶鳴。主控室外傳來更加密集的響動，顯然是更多的蝕骨族正在靠近。它趁機猛地側身，避開光劍的鋒芒，尾巴如鋼鞭般抽向控製台，試圖毀掉裏麵可能殘留的線索。
    “想跑？”林凡豈會讓它得逞。四色光劍劃出一道圓弧，精準地斬在怪物的尾巴上。黑色鱗片應聲碎裂，綠色的血液噴濺而出，帶著比普通蝕骨族強數倍的腐蝕性，將地麵燒出一個個深坑。
    怪物發出痛苦的咆哮，轉身撲向林凡，獠牙上凝聚起紫色的邪力，顯然是想同歸於盡。林凡不閃不避，光劍上的金色守護之力暴漲，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獠牙撞在屏障上，發出沉悶的巨響，紫色邪力被金光淨化，化作縷縷青煙。
    “你的力量，對我沒用。”林凡的聲音冰冷，光劍順勢前送，刺穿了怪物的心髒。黑色蝕骨族的身體劇烈抽搐，脖頸處的紫色印記迅速黯淡，眼中的狂熱漸漸褪去，露出一絲屬於野獸的恐懼，最終徹底僵直。
    主控室外的響動突然停了，顯然紫蓮邪魂通過首領的死亡察覺到了林凡的實力，暫時放棄了圍攻。林凡拔出光劍，看著怪物屍體上迅速消散的紫色邪力，眉頭皺得更緊——那邪力消散前，竟朝著虛無之隙的方向微微蠕動，像在傳遞某種信息。
    “凡哥，你那邊怎麽樣？”零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戰甲上沾滿了綠色的血液，“我在外麵的蝕骨族屍體上，也發現了同樣的紫蓮印記。”
    林凡將黑色蝕骨族的屍體踢到一邊，蹲下身檢查控製台的殘骸。混沌之力注入其中，破碎的屏幕突然閃爍了一下，彈出一張殘缺的星圖，星圖上用紫色墨水標記著一條通往地核的路線，終點正是虛無之隙，旁邊還畫著一個扭曲的符號，像是由無數鎖鏈組成的蓮花。
    “這是……紫蓮教的‘鎖魂陣’？”林凡的瞳孔驟然收縮。古籍記載，這是紫蓮教最陰毒的陣法，需要用九個擁有純陰體質的生靈作為陣眼，才能完全激活，一旦啟動，陣內的魂魄會被永遠困在混沌與虛無之間，生不如死。
    白靈的體質，恰好是百年難遇的純陰之體。
    “他想用白靈做陣眼？”零的機械眼球紅光閃爍，“這混蛋瘋了嗎？鎖魂陣一旦啟動，連布陣者都可能被反噬！”
    “他不是瘋了，是有恃無恐。”林凡的手指撫過星圖上的扭曲符號，“有虛無之力加持，他或許能掌控陣法的反噬，甚至將其轉化為自己的力量。”他站起身，目光堅定，“我必須去一趟虛無之隙。”
    “不行！”零立刻反對，“那地方連界外之蓮的光芒都照不到，紫蓮邪魂在那裏布下天羅地網，你去了就是送死！我們可以聯係星盟，調集艦隊強行突破……”
    “來不及了。”林凡搖了搖頭，將四色光劍收入劍鞘，“鎖魂陣的啟動需要時間，白靈還能撐多久誰也說不準。而且，這是我和他之間的賬，該清算了。”他看向零，“你留在這裏，保護好界外之蓮，一旦我那邊有異動，立刻讓老者用界蓮的力量支援。”
    零還想說什麽，卻在看到林凡眼中的決絕時，把話咽了回去。他從戰甲中取出一枚菱形的能量核心，遞給林凡：“這是星盟最新的能量炸彈，能暫時撕裂虛無之力形成的屏障，不到萬不得已別用。還有，白靈小姐不會有事的，她比你想象中堅強。”
    林凡接過能量核心，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他想起白靈每次遇險時的冷靜，想起她銀簪出鞘時的決絕，心中的擔憂稍減，更多的是對紫蓮邪魂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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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廢棄基地前，林凡最後看了一眼黑色蝕骨族的屍體。屍體已經開始融化，綠色的血液滲入地下，在地麵上留下一個紫色的蓮花印記，印記中央，那絲灰色的虛無之力正在緩緩旋轉，像一隻眼睛，目送著他前往虛無之隙。
    通往地核的路線比星圖上標記的更加凶險。沿途的岩石都被虛無之力侵蝕成了灰黑色，輕輕一碰就會化作粉末。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感，連四色混沌之力的運轉都變得滯澀。
    越是靠近虛無之隙，周圍的空間就越發扭曲。林凡甚至能看到無數重疊的虛影——那是被虛無吞噬的生靈殘留的最後影像，其中有星盟士兵，有蝕骨族，還有一些穿著紫蓮教服飾的人影，他們都在無聲地嘶吼，表情充滿了痛苦與絕望。
    就在他穿過一道狹窄的岩縫時，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片開闊的溶洞。溶洞中央，懸浮著一朵巨大的紫色蓮花，花瓣上纏繞著灰色的虛無之力，正是紫蓮邪魂的氣息。而在蓮花下方，白靈被紫色光鏈束縛在一塊黑色的岩石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
    “你來了。”紫蓮邪魂的聲音從蓮花中傳出，帶著勝券在握的得意，“比我預想的要快，看來界外之蓮的力量，確實讓你變強了不少。”
    林凡的目光落在白靈身上，她的胸口起伏微弱，顯然還有氣息，但眉心處浮現出一個細小的紫色印記，正在緩慢地吞噬她的生機，正是鎖魂陣的前兆。
    “放了她，”林凡的聲音冰冷，“你的目標是我，沒必要牽連無辜。”
    “無辜？”紫蓮邪魂發出一陣狂笑，紫色蓮花緩緩轉動，露出花心處的景象——那裏不是蓮子，而是一團灰色的霧氣，霧氣中，隱約能看到黑袍人的身影正在痛苦地掙紮，“你覺得，他算是無辜嗎？”
    林凡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能感覺到，黑袍人的意識並沒有消散，而是被紫蓮邪魂困在了虛無之力中，當作滋養力量的“容器”！
    而在白靈身後的黑色岩石上，突然浮現出八個紫色的印記，每個印記中，都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在蠕動，顯然是另外八個陣眼，已經準備就緒。
    紫蓮邪魂的聲音帶著瘋狂的興奮：“鎖魂陣，隻差最後一個陣眼了。林凡，你說……用你的混沌本源來補位，會不會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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