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管道狹窄而昏暗，隻有應急燈發出微弱的紅光，將三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詭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甜腥味，那是秦老所說的“神經毒素”，雖被解毒器中和，卻依舊讓人頭皮發麻。
    林凡走在最前麵，六色巨刃的光芒被他刻意收斂，隻留一絲微光照亮前路。管道壁上布滿了細小的孔洞，隱約能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聲和對話——
    “……秦老說入侵者進了通風管道，啟動最高級別的淨化程序！”
    “通知議長，我們已經鎖定目標位置，五分鍾內就能將其清除！”
    “淨化程序？”白靈的聲音壓得極低，銀簪在掌心轉了個圈，“他們根本不是要活捉，是想直接滅口！”
    沈夜的黑蓮幽光順著管道縫隙探出去，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管道外麵布置了能量網，一旦我們出去，就會被瞬間燒成灰燼。秦老給的解毒器……恐怕是個定位器。”
    林凡猛地攥緊解毒器，金屬外殼冰涼刺骨。他想起秦老遞解毒器時眼中一閃而過的詭異，想起培養艙裏那張與議長相似的臉，心中最後一絲僥幸徹底破滅——秦老從一開始就在撒謊。
    “他為什麽要幫終焉之影？”白靈的聲音帶著不解，“前議長的首席顧問，按理說最該反對這種瘋狂的融合才對。”
    “或許……他早就被同化了。”林凡的目光落在前方的岔路口，管道壁上有一處明顯的焊接痕跡，顯然是後來被人打通的，“你看那裏，真正的密道應該在左邊，他卻故意引我們走右邊。”
    話音剛落，前方的管道突然傳來一陣“滋滋”聲，牆壁上的孔洞開始噴出白色的霧氣。霧氣接觸到解毒器，瞬間化作綠色的毒液，滴落在管道上，腐蝕出一個個細小的深坑。
    “是腐蝕性毒霧！”沈夜迅速凝聚黑蓮幽光，在三人周身形成一道屏障，“解毒器果然有問題，它能激活毒霧的腐蝕性！”
    毒霧越來越濃，屏障在腐蝕下發出“咯吱”的聲響，顯然支撐不了多久。林凡看著左側的岔路口，那裏沒有任何異常，卻隱隱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混沌氣息——那是前議長留下的標記，隻有混沌之力能感知到。
    “走左邊！”林凡當機立斷，揮劍斬斷右側的管道，毒霧順著缺口湧出，暫時緩解了壓力。他帶著兩人衝進左側岔路，剛拐過彎，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前方的管道盡頭，正是秦老！
    秦老背對著他們，手中拿著一個遙控器，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沒想到你們能找到這裏，看來前議長的混沌標記，果然沒選錯人。”
    “你到底是誰？”林凡握緊巨刃，黑色紋路因憤怒而發燙，“為什麽要幫終焉之影？”
    秦老緩緩轉過身，臉上的皺紋在紅光中顯得格外猙獰：“幫？不，我是在‘促成’。終焉之影才是維度進化的未來，議長隻是個引子，真正能讓混沌終焉降臨的，是你啊，林凡。”
    他按下遙控器，管道兩側突然彈出無數道金屬鎖鏈，帶著倒刺，朝著三人纏來：“培養艙裏的樣本，是用你的基因碎片培育的。隻要抓住你，讓樣本與你融合，終焉之影就能徹底降臨，這才是‘淨化計劃’的真正目的！”
    林凡的瞳孔驟然收縮。基因碎片？秦老竟然有他的基因？
    “是蓮池邊的那次！”白靈突然想起什麽，銀簪直指秦老，“你偽裝成守護者的侍從，給我們送過療傷的藥劑！那時候你就……”
    “沒錯。”秦老笑得越發得意，“從你覺醒混沌之力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計劃的一部分。終焉之影早就預言了你的存在，你是他降臨的最佳‘容器’！”
    金屬鎖鏈已經纏到近前，沈夜的黑蓮幽光與林凡的六色光芒同時爆發，將鎖鏈紛紛震斷。但更多的鎖鏈從管道深處湧來，顯然秦老在這裏布置了很久。
    “拖延時間沒用！”林凡的巨刃劃破毒霧，直指秦老，“你以為憑這些就能困住我們？”
    秦老卻不閃不避，反而張開雙臂，任由光刃斬向自己的胸口：“我不需要困住你們，隻要……”
    他的話沒說完，胸口突然爆發出黑色的光芒，一朵微型的漆黑蓮花從他體內鑽出，擋住了光刃的攻擊。蓮花旋轉的瞬間，秦老的身體迅速幹癟，最終化作一具幹屍，隻有那雙眼睛，還殘留著狂熱的光芒。
    “是獻祭！”沈夜的聲音帶著震驚，“他用自己的身體作為祭品，激活了管道裏的終焉之力！”
    微型漆黑蓮花懸浮在半空中，突然炸開，黑色的光芒瞬間填滿了整個管道。林凡能感覺到，巨刃上的黑色紋路正在與這股力量共鳴，體內的混沌之力變得狂躁不安，仿佛要掙脫他的控製。
    管道盡頭的牆壁突然破碎，露出外麵的景象——那是一間巨大的圓形大廳，大廳中央的高台上，議長正懸浮在半空，胸前的黑色蓮花吊墜散發著濃鬱的黑暗氣息，與微型蓮花的力量完美融合。
    而在議長周圍，站著無數個與秦老一樣的“淨化者”，他們的眼中都閃爍著同樣的狂熱，正緩緩向大廳中央走去，顯然是要步秦老的後塵，成為終焉之影的祭品。
    “歡迎來到終焉的祭壇，林凡。”議長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帶著與終焉之影如出一轍的冰冷，“你的基因樣本已經準備就緒，就等你……獻出混沌本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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