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漫過安和城的城牆，城門口就飄起了炊煙。
    負責後勤的婦人蹲在城根下，架著陶罐熬粥，米粒在沸水裏翻滾，散出的香氣混著清晨的涼風，飄滿了整個城牆。
    小林剛登上城樓，就被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攔住。
    小姑娘懷裏抱著個布偶，布偶的身子是用粗麻布縫的，腦袋是個圓滾滾的土豆，臉上用炭筆塗了兩個圓眼睛，還歪歪扭扭縫著幾根麻繩當“藤蔓”。
    “小林哥，這個給你！”小姑娘把布偶往他手裏塞，“我跟阿土哥學過，這是豌豆射手布偶，能打跑壞人！”
    小林捏著布偶，指尖觸到粗糙的針腳，心裏一暖。
    他記得阿土以前總在城樓下教孩子們做手工，說要讓每個孩子都有“守護家園的小武器”。
    他蹲下身，摸了摸小姑娘的頭：“謝謝你，這個布偶我會好好帶著，肯定能打跑黑鐵城的人。”
    小姑娘笑著跑開，小林把布偶別在腰間，抬頭看向城牆下——越來越多的人往城樓這邊來。
    提著竹籃的老婆婆、扛著鋤頭的農夫、甚至還有拄著拐杖的老人，他們手裏都拿著東西，有熱乎乎的饅頭、幹淨的布條，還有磨得鋥亮的鐮刀。
    “小林啊，快來吃饅頭！”張婆婆提著竹籃走過來，掀開蓋布，裏麵的白麵饅頭還冒著熱氣，“我特意多放了酵母，暄軟，你們打仗有力氣。”
    她往小林手裏塞了兩個，又轉身給城牆上的士兵分饅頭，“孩子們都多吃點，趙虎那壞蛋敢來，咱們就把他打回去！”
    城牆上漸漸熱鬧起來。
    士兵們一邊啃著饅頭，一邊檢查武器——弓箭手在箭囊裏裝滿箭矢，刀兵們用磨刀石打磨刀刃，異能者們則互相測試異能強度。
    老石蹲在城牆邊，手裏攥著塊土疙瘩，指尖的土黃色光芒忽明忽暗，他麵前的地麵上，幾枚土刺反複凸起又落下，每一次凸起都比之前更鋒利。
    “老石，歇會兒吧，吃個饅頭。”小林遞過去一個饅頭。
    老石接過饅頭，卻沒吃，隻是放在身邊，繼續打磨土刺。
    “阿土以前總說，我的土刺能擋千軍萬馬。”他聲音沙啞，眼神卻很亮，“今天我要讓他看看，我沒讓他失望。”
    小林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多說。
    他走到城樓邊，朝遠處望去——地平線上已經泛起了塵煙，黑鐵城的主力部隊快到了。
    他回頭看向城牆上的人，士兵們已經吃完了饅頭，紛紛站到自己的位置上，連農夫們都拿起了鋤頭和鐮刀，站在城牆下，眼神堅定地望著前方。
    “大家都聽我說！”小林站上城樓的台階，聲音響亮，“昨天我們擊潰了黑鐵城的先鋒，證明他們不是不可戰勝的！今天趙虎帶著主力來，想毀了我們的家園，搶我們的糧食，殺我們的親人！”
    他指著腰間的豌豆射手布偶，“這是阿土教孩子們做的布偶，他用命護著我們出來，就是想讓我們守住安和城！現在，我們身後是父母、是孩子、是我們的家，我們能退嗎？”
    “不能！”城牆上的士兵齊聲大喊，聲音震得城樓上的旗幟都在飄。
    農夫們也跟著喊：“不能退！守住家園！”老石站起身，舉起手裏的石矛，大喊：“為阿土報仇！”
    “為阿土報仇！”所有人都跟著喊，喊聲像驚雷一樣，在城牆上空回蕩。
    小林看著眼前的場景，眼眶有些發熱——這就是安和城的人，平時是種地的農夫、織布的婦人，可到了危急時刻，每個人都願意拿起武器，守護自己的家園。
    就在這時，城樓下的哨兵突然大喊：“黑鐵城的人到了！”
    小林立刻走到垛口後，順著哨兵指的方向看去——遠處的道路上，黑壓壓的一片人馬正朝著安和城衝來，馬蹄揚起的塵煙遮天蔽日，連太陽的光芒都被擋住了。
    最前麵的是趙虎，他騎著一匹黑馬，手裏拿著那根拴著鐵球的鐵鏈，鐵鏈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所有人準備戰鬥！”小林大喊一聲。
    城牆上的士兵立刻各就各位，弓箭手搭好箭，箭尖對準前方；異能者們握緊拳頭，身上的異能光芒越來越亮；城下的農夫們也往後退了退，讓出攻擊的空間，手裏的鋤頭和鐮刀卻握得更緊了。
    趙虎的部隊很快到了城下，他勒住馬，抬頭看向城樓上的小林，眼神凶狠：“小林！昨天讓你們僥幸贏了一場，今天我帶了五百人來，識相的就打開城門投降，把糧食都交出來，不然我攻破城門後，燒了你們的城，殺了你們所有人！”
    “趙虎，你少做夢！”小林站在垛口後，手裏舉著阿土留下的陶土罐——那是阿土裝種子的罐子，裏麵還剩幾顆豌豆種。
    “你殺了阿土，毀了我們談判的誠意，現在還想搶我們的家園？告訴你，我們安和城的人，就算拚了命，也不會讓你得逞！”
    “敬酒不吃吃罰酒！”趙虎怒吼一聲，舉起手裏的鐵鏈，朝著身後的士兵大喊，“給我衝！攻破城門，殺無赦！誰先衝進去，賞十斤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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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鐵城的士兵們立刻朝著城牆衝過來，馬蹄聲震得地麵都在顫，喊殺聲此起彼伏。
    “放箭！”小林大喊。
    城牆上的弓箭手立刻鬆開手，箭雨像密集的雨點一樣，朝著黑鐵城的士兵射去。
    不少士兵中了箭，從馬上摔下來，可後麵的士兵依舊往前衝，很快就到了陷坑附近。
    “顯示土豆雷！”小林又喊。
    城牆上的土係異能者立刻把土豆地雷從地底顯現了出來。
    “轟隆！轟隆！”爆炸聲接連響起，泥水和碎石被炸得四處飛濺，不少士兵被碎片劃傷，慘叫著倒在地上。
    老石突然大喊一聲，雙手按在地上，指尖的土黃色光芒瞬間爆發——地麵上突然凸起一道道鋒利的土刺，像密密麻麻的尖刀，刺穿了不少士兵的馬蹄。
    馬疼得直立起來，把士兵甩在地上，後麵的士兵躲閃不及，紛紛撞在一起，陣型大亂。
    “阿水，動手！”小林朝阿水喊道。
    阿水立刻帶著水係異能者跑到城牆邊，雙手一揮，城牆上的水桶裏立刻飛出一道道水流，朝著城下的地麵潑去。
    水流落在地上，瞬間結成冰，黑鐵城的士兵踩在冰上，紛紛滑倒，有的甚至直接摔進了陷坑裏。
    城牆上的士兵趁機放箭，箭矢精準地射向倒地的士兵。
    城下的農夫們也沒閑著，他們撿起地上的石頭，朝著黑鐵城的士兵扔去，雖然力氣不大，卻也打亂了敵人的節奏。
    趙虎看著眼前的場景，氣得眼睛都紅了，他舉起鐵鏈，朝著城樓上的小林扔過去——鐵鏈帶著風聲，朝著小林砸來。
    小林早有防備，立刻往後退了一步，鐵鏈砸在城牆上，“當”的一聲，濺起一串火花。
    “繼續衝！誰要是後退，我殺了誰！”趙虎怒吼著，又朝著身後的士兵喊道。
    可他的士兵們已經沒了之前的氣勢，看著眼前的陷坑、土刺和冰麵，還有城牆上密集的箭雨，都不敢往前衝，有的甚至開始往後退。
    小林看著黑鐵城士兵慌亂的樣子，又看了眼身邊士氣高漲的安和城人，心裏充滿了信心。
    他舉起手裏的陶土罐，朝著所有人喊道：“大家再加把勁！他們已經慌了，我們一定能贏！守住安和城，為阿土報仇！”
    “守住安和城！為阿土報仇！”所有人齊聲大喊，聲音比之前更響亮。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城牆上，照亮了每個人堅定的臉龐。
    小林知道，這場戰鬥他們一定會贏，因為他們不是為了自己而戰，是為了家園，為了逝去的夥伴，為了所有珍視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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