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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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把雲桃村的人變回來?”
阿饞搖頭,如撥浪鼓。
張月旬看了他兩眼,緩緩道:“那你去死吧。”
“別——我真的有大用!”
阿饞嚇壞了,可不敢和她故弄玄虛下去,趕緊將他手裏的底牌打了出來。
“你們肯定要去高家對不對?高家我熟得很,我可以和你們裏應外合!”
“這又是英招給你想出的招數?”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死胖子就隻讓我扮金化的老鰥夫,伺機而動,把你們拖死在小世界裏而已,沒別的了!”
說完,他見張月旬沒反應,焦急地舉個手發誓:“真的,我說真的,我可以發誓!”
“發誓?嗬!”
張月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別不信啊,“阿饞繼續賣力地求情,“我雖然是妖,還是一隻老鼠,專門幹偷雞摸狗的事……不對我也沒幹啥偷雞摸狗的事,我就是愛吃香燭和貢品而已,我從沒主動害過人的,真的!”
張月旬看著他,不說話。
阿饞一顆心直接跳到他嗓子眼裏,卡住了,上不去也下不來。
楚侑天的情況有所緩和,李簡放收了針,慢步走到張月旬跟前。
“暫且留他一命吧。就像他說的,高家的情況他駕輕就熟,對我們有用。”
“是啊是啊。”
阿饞借機瘋狂賣弄他的價值,祈求活路。
張月旬站起來,撇了撇嘴,“你就不怕,這又是英招給我們設的局?”
她問出口後,自個兒回答:“要真是英招的局,按它之前的路數,我們殺不殺阿饞,它都提前做了兩手準備。”
李簡放點頭,“你有了什麽主意?”
“既然這樣那還是殺了阿饞吧。去高家,我們也用不上他。”
阿饞一聽張月旬這麽說,驚恐地瞪大雙眼,“怎麽用不上?用得上的,一定用得上的!”
“不用那麽麻煩,”張月旬說,“半夜三更潛入高家把高家當家做主的人綁了就行。當家的,肯定知道英招在哪兒!”
李簡放略感無語,停頓了一下才問她:“之後呢?”
“知道英招在哪兒還什麽之後呢?當然是殺過去,收了它,奪回辟邪珠碎片!”
“那我問你,英招是如何把物什變成金子的?”
張月旬下意識歪頭思索,隨後搖頭,“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李簡放搖頭,“那它又為何把物什變成金子?”
“喜歡金子?這好東西,誰不愛啊!”
“那我再問你,為什麽英招選擇高家?”
張月旬被她一問三不知,也沒覺得尷尬,打了盆水邊洗手邊說,“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
“那你還敢這麽莽?”
李簡放捏了一下張月旬的臉。
被李簡放溫和細語地教訓了一番,張月旬依然是一臉的從容之色。
“收妖不就是妖怪出現,然後霍霍哈哈,收了它就完事了唄!”
張月旬一邊說,兩隻手還一邊配合地打了一套拳。
“你又忘你師父一直在你耳邊念叨的話了?”
提及師父,張月旬歎了口氣,“要收詭妖,關鍵是要洞察真相。我記著呢!但真相又是地獄,洞察等於入地獄。我不想進地獄,上次在雲平食夢貘那一出,洞察到我差點要瘋掉。”
“可是你不洞察真相,就這麽莽上去,會沒命!”
張月旬張了張嘴,半晌才說出話來,“我一定得在瘋掉和死掉之間做出選擇?”
“對。”
“我選擇……能不能不選啊?”
話剛說出口,張月旬望著祠堂裏金化的雲桃村眾人,深深地歎了口氣。
“選瘋掉吧。兩拳頭打過來,躲也躲不掉,那當然是選最小的拳頭,挨打才沒那麽疼。”
李簡放糾正她:“那叫兩權相害取其輕。權力的權,不是拳頭的拳。”
張月旬:“……”
都啥時候了,還不忘了給她上課,阿放也太敬業了吧?
她隨意地擺擺手,“差不多都一個意思,能聽懂就行。”
“嗬嗬嗬嗬……”
阿饞見她們商議完,才敢用幹笑聲引起她們的注意。
等張月旬和李簡放同時看向他,他緊張地搓著手說:“兩位英傑,有什麽需要我效勞的,盡管吩咐!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張月旬和李簡放相視一眼。
李簡放抓起張月旬的手,手指在她手掌心劃動。
張月旬了然,衝她點了一下頭,接著轉頭問阿饞:“沒主動害過人是吧?”
“是是是。”
“願意將功贖罪,回高家跟我們裏應外合是吧?”
“當然當然,那是當然!”
“好,我們姑且信你,就給你一個機會。你站起來。”
阿饞乖乖聽話,站了起來。
“張嘴!”
“啊——”
阿饞一張開嘴,張月旬朝他嘴裏彈射一張折成星星的符,並且咬破手指,飛了一滴血進他嘴裏。
與此同時,她嘴裏念著咒。
阿饞將其吞咽入肚,渾身一熱,但隻是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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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奇地問:“英傑,你給我吃了什麽?”
“別緊張,不是毒藥。是一種咒術,用來監察你的。隻要你有害人的想法並付諸行動,你就會爆體而亡,形神俱滅。”
“啊?”
“嘴巴收起來!”
阿饞乖乖收起下巴,一臉無措,“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害人,那萬一人要害我呢?”
“你以牙還牙就是了,隻要不濫殺無辜,這符咒不會對你怎麽樣。”
阿饞撫了撫胸膛,鬆了口氣,“那我安心多了。兩位英傑!”
他抱拳,“有什麽需要,請盡管吩咐我!”
張月旬和李簡放相視一眼,“月旬,你來問。”
“嗯。”
張月旬隨即問阿饞:“高家高價聘請奴婢,卻抓去做母雞,怎麽個事兒?”
“這事兒……”阿饞滿臉為難,“我不知道。”
“不是對高家熟得很嗎?”
“我,我一直待祠堂裏,沒出去過。”
“你還怕見光?”
阿饞無措地搓手,“我是想出去,但我一直出不去,祠堂那兒就好像有一堵我看不見的牆擋住我。知道這死胖子和死瘦子來找我,我才神奇地能出來了。”
張月旬揪了一下羊角辮,心想可能當時英招就在高家待著,恰好碰見偷吃的老鼠,可能合眼緣便當成小弟培養。
後來應該是出了什麽事,它沒法在高家待了,隻能找跑腿幫它辦事。
張月旬覺得她的猜測十分合理。
不過……
她眼神瞪著阿饞:“你居然敢騙我們?”
氣得她“啪”的一下給他貼了真話符。
阿饞惶恐:“我沒騙你們,我真的對高家熟得很,高家列祖列宗的名兒我都記得住,我敢說,就高家人自己都記不全自己祖宗的名兒。”
聽他說完,張月旬的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真話符都貼了,但感覺沒起作用啊。
為了驗明她的懷疑,她問阿饞:“我覺得我看起來像不像一個美貌與智慧並存,氣質與高雅兼備,財富與風骨兼具的除妖師?”
阿饞眼珠子嚇得快瞪掉了。
他想不通,怎麽突然冒昧地問他這麽冒昧的問題?
“英傑你……當然是。”
張月旬打了一個響指,“好極了!”
明晃晃的事實,他還需要想這麽久,真話符果真對他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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