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人生無常,變數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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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斷陸瑾的電話,沈月魄意念微動,聲音直接傳入戒指內的空間:
    “林澄,棲霞路18號鬆山別墅區,B區3棟,是你養父母家?”
    “是!是那裏!大師!”!林澄的聲音在戒指中激動地響起,“就是棲霞路18號!!”
    沈月魄還沒回答,林澄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師,我死後,曾試圖飄進林家,可每次都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回來。後日,我真的能和您一起進去嗎?”
    沈月魄聞言,眸光一凝,“看來,有人布了陣法。”
    這林家,有點意思。
    與此同時,電話的另一端。
    裝飾典雅的私人會所內,陸瑾放下手機,長長籲了口氣。
    轉頭看向旁邊沙發上慵懶靠坐著的男人。
    “蕭大少爺,幸不辱命。”陸瑾將手機放在茶幾上,語氣帶著幾分無奈,“沈大師同意了。”
    蕭亦舟聞言,原本有些漫不經心把玩著手中酒杯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抬起眼,薄唇微揚,“謝了,阿瑾。”
    陸瑾看著他這副樣子,忍不住搖頭,語重心長道:“我說蕭大少,你這又是何必?”
    “以你的身份地位,還有這張臉,想約沈大師,直接去約不就好了?幹嘛費這麽大周折,繞這麽大個圈子,讓我把那八竿子打不著的表舅家都牽扯進來?”
    蕭亦舟臉上的笑意淡了些,目光投向窗外繁華的街景:
    “你不了解她。她性子清冷疏離,心思通透,最厭惡被人算計和糾纏。”
    “若讓她知道我對她存了別的心思,她隻會立刻退得遠遠的,像隻警惕危險的貓。”
    “我得慢慢來,讓她習慣我的存在,讓她在不知不覺中不再排斥我的靠近。”
    陸瑾看著好友眼中那份罕見的認真,一時有些啞然。
    他認識蕭亦舟多年,這位在帝都商界翻雲覆雨,向來眼高於頂的蕭家大少,何曾對一個女人如此用心良苦、步步為營過?
    他歎了口氣,提醒道:
    “那你可要想好了。我那位表舅,在鬆山別墅區算號人物,但跟你蕭家比就差遠了。”
    “他要是知道你這尊大佛親自駕臨他兒子的生日宴,絕對會像蒼蠅見了……咳,絕對會熱情得讓你脫不了身。”
    蕭亦舟聞言,不在意地笑了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沒關係。隻要能光明正大地看到她,被奉承幾句,算不得什麽。”
    他聲音低沉了幾分,帶著一絲曆經世事的感慨:
    “阿瑾,你是知道的。自從逾白和晚星死後,我才真正明白,人生無常,變數太多。”
    “有些人,有些感覺,錯過了可能就是一輩子。難得遇見一個……能讓我如此想要靠近的人,我不想再錯過,也不想再等。抓住眼前,比什麽都重要。”
    提到江逾白和蕭晚星,陸瑾臉上的調侃之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惋惜和凝重。
    他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無聲地拍了拍蕭亦舟的肩膀。
    蕭亦舟眼神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轉瞬即逝。
    他輕輕拍了拍陸瑾的手背,示意自己無事。
    沉默片刻,蕭亦舟拿起酒瓶,重新為兩人杯中注入液體。
    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開口道:
    “對了,阿瑾。上次托你查那個叫酆燼的人,有眉目了嗎?”
    陸瑾聞言,臉上的表情瞬間被挫敗取代。
    他端起酒杯,卻沒有喝,眉頭緊緊鎖起:
    “你不提我都想跟你說,這事邪了門了!”
    他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
    “我動用了所有能用的渠道,明的暗的,甚至托了海外關係去查。結果石沉大海。”
    蕭亦舟端著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頓,目光銳利地看向陸瑾:“一點信息都沒有?”
    “沒有!這個人,就像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陸瑾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我甚至懷疑,這名字是不是假的?”
    蕭亦舟靜靜地聽著。
    陸瑾的調查能力他是清楚的,連他都查不到絲毫痕跡……這個酆燼,絕不簡單。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卻壓不住心頭那股強烈的探究欲。
    “算了。”
    蕭亦舟放下空杯,聲音恢複了慣常的沉穩,“既然查不到,那就不用再費周章了。”
    他抬眼,看向陸瑾,“下回等見到她,我親自問問看。”
    陸瑾聳了聳肩,“行。”
    沈月魄從李阿姨家打車回到自己小區門口。
    腳步在下車的瞬間,猛地一頓。
    她的目光投向隔壁的居民小區。
    這座看似普通的居民小區上空,盤踞著一團常人看不見的黑氣。
    那不是普通的陰氣,而是怨氣。
    而且是新死的怨魂所化,濃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沈月魄眉頭蹙起。
    能形成如此強烈怨氣的魂魄,生前必然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和冤屈。
    死後執念滔天,難以消散,甚至可能化為厲鬼禍害一方。
    沈月魄循著怨氣最濃烈的源頭,走進了那座小區,來到一戶人家門口。
    剛走到門口,一陣刺耳的聲音就透過防盜門隱隱傳了出來。
    一個男人帶著醉意的咒罵聲:“那賤人總算死了,省得整天哭喪著臉!”
    緊接著,一個年紀稍長,刻意壓低音量的女聲響起,語氣裏混雜著後怕:
    “你還有臉說!你想教訓她,出口氣就得了,誰讓你下手那麽重的?!”
    “要不是我把醫院急診的病曆改成突發心梗猝死,你現在就得進去吃牢飯!”
    沈月魄聽到這,眸中寒意驟升。
    門內的男人似乎被他母親的話激起了不耐煩,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酒後的蠻橫:
    “行了!現在說這些屁話有什麽用?監控呢?樓道裏的監控錄像都刪幹淨了嗎?”
    那個老女人聲音壓得更低了,沈月魄聽不到她說什麽。
    她沒有猶豫,抬手屈指敲門。
    門內一片寂靜。
    片刻後,一陣拖拉的腳步聲傳來,門被從裏麵拉開。
    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
    開門的是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
    身材粗壯,穿著緊身背心,露出兩條布滿猙獰紋身的花臂。
    他脖子上掛著一條俗氣的小指粗金鏈子,頭發油膩。
    沈月魄一眼就看出他印堂發黑,雙眼布滿血絲。
    這是被冤魂纏身的征兆。
    男人眯著眼睛,警惕又帶著點凶戾,上下打量著門外的沈月魄,粗聲粗氣地問:
    “幹什麽的?找誰?!”
    沈月魄的目光平靜地掠過他,仿佛隻是掃過一件令人厭惡的垃圾。
    她沒說話,視線被男人身後跟著的一道白色虛影牢牢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