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五方雷神,聽吾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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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歸塵滿意地看著他的反應,這才鬆開他。
風情萬種地撩了下長發,隨後,對著沈月魄和酆燼的方向拋了個放心的眼神。
然後,她身形幻化成一縷青煙,進入墳中。
一進去,她周身的幽冥氣息開始流轉。
瞬間收斂了所有生機,變得冰冷死寂。
墳中開始散發出和之前女孩魂魄如出一轍的波動。
林硯心、張清遠二人看著沈月魄和酆燼躍上樹,也找了一棵樹躍了上去。
藏好後,沈月魄抬手,對著地上昏睡的兩個馬仔遙遙一點。
兩人身體一顫,同時睜開了眼睛,從幻境中蘇醒,茫然地揉了揉太陽穴。
其中一人打了個寒顫,搓著手臂嘀咕道:“嘶,怎麽感覺陰風陣陣的,瘮得慌……”
另一人也搓著手臂,掏出手機,撥通後壓低聲音:
“喂?你們到哪兒了?…啥?還有二十分鍾?”
他抬頭看了眼愈發昏暗的山坳,縮了縮脖子,“麻溜的,這破地方冷得要命!”
電話那頭傳來不耐煩的應和聲,通話草草結束。
沈月魄似乎想起什麽,也掏出手機給趙嚴發了條信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埋伏在樹冠中的林硯心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皮開始發沉。
這漫長的蹲守對他這樣性子的人來說,簡直是酷刑。
正當他腦袋一點一點要栽下去時,張清遠猛地拍醒他,指著山坳方向無聲做口型:
“來、了!”
樹上,沈月魄背靠著酆燼寬闊的胸膛,被他攬在懷裏。
酆燼姿態慵懶地倚在樹幹上,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繞著她一縷發絲,仿佛身下不是粗糙的樹枝而是酆都的帝座。
感受到遠處傳來的氣息,他指尖微微一頓。
沈月魄眯起眼,視線穿透夜色。
山道盡頭出現三道身影。
兩名黑衣打手中間,簇擁著個穿灰色道袍,留山羊胡的幹瘦男子。
那人手持桃木劍,腰間纏著串古怪的骨鈴,周身纏繞著渾濁的黑氣,遠遠就讓人感到不適。
更令沈月魄心驚的是,那股邪惡氣息中…
竟透著一絲詭異的熟悉感。
三人走近墳地,留守的馬仔立刻迎上去:“大師,您可算來了!”
他指著孤墳哆哆嗦嗦道:“剛才突然刮陰風,老大說護身符都燒成灰了!”
山羊胡男人冷哼一聲,胡子翹了翹:“上山前我就說了讓我跟來,你們老大非要逞能!現在知道怕了?”
他甩袖走向墳塋,骨鈴發出怪異的聲響。
走到墳前,他忽然抽抽鼻子,臉色驟變,“禁製被破過!”
酆燼的手指在沈月魄手上的輪回戒輕輕一按。
輪回戒幽光閃過,墳坑裏的孟歸塵立刻配合地發出聲嗚咽。
“沒、沒人來過啊!”馬仔被嚇得腿肚子直哆嗦。
山羊胡快步上前,對馬仔揮手,“愣著幹嘛?挖墳啊!”
他自己則掏出一張畫滿血色符咒的黃紙,口中念念有詞。
兩個馬仔硬著頭皮,從木屋裏找出鐵鏟開始挖土。
隨著最後一捧墳土被撥開,一口漆黑的棺材顯露出來。
棺材表麵布滿了詭異的血色紋路,像是用朱砂混合鮮血繪製而成的符咒。
孟歸塵偽裝的魂體就在這時緩緩升起,周身纏繞著濃重的怨氣。
她的臉色呈現出死人才有的青灰色,眼角不斷滲出紅色的血淚,在慘白的臉上劃出兩道的痕跡,活脫脫一個受盡折磨的冤魂。
山羊胡道士看清墳中人的臉,目眥欲裂地咆哮出聲,“你不是袶沅!”
他猛地從袖中又抖出一柄桃木劍。
這把桃木劍劍身刻滿血色咒文,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光。
孟歸塵不慌不忙地恢複本來的容貌,手指輕撫過自己臉頰,紅唇勾起一抹危險的笑意:“我當然不是啊~”
“妖道受死!”
林硯心從樹上一躍而下,手中桃木劍雷紋暴漲:“五方雷神,聽吾號令!”
“轟!”
“雕蟲小技!”
山羊胡冷哼一聲,袖中甩出七枚銅錢,在空中排成北鬥陣勢。
雷光劈在銅錢上竟被盡數吸收,銅錢表麵浮現出詭異的血色符文。
林硯心瞬間和他纏鬥在一起。
符咒與劍光交織,將山坳映得忽明忽暗。
沈月魄和張清遠跟著從樹上躍下,輕盈落地。
沈月魄對著看得目瞪口呆的張清遠開口道:“張道友,這五個馬仔交給你了。”
“啊?!”張清遠被她的話驚得差點咬到舌頭,“我嗎?!”
話還沒說完,一個馬仔的拳頭已帶著勁風襲來。
他倉促側身,道袍被拳風刮得呼呼作響,手忙腳亂地擺出防禦架勢。
沈月魄則站在原地,目光鎖定與林硯心纏鬥的山羊胡老頭。
那人周身縈繞的陰冷氣息中,摻雜著一絲熟悉的靈力波動。
就在這時——
“沈道友!”
張清遠一個掃堂腿放倒一個馬仔,喘著粗氣大喊,“我不行了!”
沈月魄淡定地收回目光,順手抄起地上一根手腕粗的斷木。
她手腕一抖,木棍帶著破空聲連揮三下。
“砰!砰!砰!”
三個馬仔應聲倒地,徹底昏死過去。
另一邊,山羊胡見勢不妙,突然咬破食指在桃木劍上一抹。
劍身頓時血光大作,竟將林硯心逼得連退數步,道袍下擺被腐蝕出幾個焦黑的破洞。
“諸位道友!”山羊胡趁機後躍,陰鷙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同是玄門中人,何必趕盡殺絕,與我為難?”
“與你為難?”沈月魄冷笑上前,“囚魂、助毒販…你也配玄門二字?”
山羊胡眼裏閃過一絲狠毒,突然陰森一笑:“小丫頭懂什麽!貧道這是在…”
話沒說完,趁機咬破中指,在骨鈴上畫出一個血咒,口中念道:
“以吾精血,請煞誅……”
山羊胡的咒語突然卡在喉嚨裏,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般發出“咯咯”的怪響。
一條泛著幽冥冷光的鎖魂鏈不知何時已纏上他的脖頸,將他整個人懸空吊起,活像隻被提溜起來的癩蛤蟆。
“咳咳…”
山羊胡的臉漲成豬肝色,青筋暴起的雙手拚命抓撓著脖子,雙腿在空中滑稽地亂蹬。
孟歸塵單手拽著鎖鏈另一端,另一隻手優雅地撩了撩長發:
“林硯心,你不行啊~”
她斜睨著滿臉通紅的林硯心,“三年未見,連個半截入土的老雜毛都收拾不了了?”
林硯心:“……”
他默默撿起斷成兩截的桃木劍,蹲到角落畫圈圈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