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沈月魄,我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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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硯心聞言,俊臉騰地一下泛起不自然的紅暈,眼神躲閃。
他不自在地撓了撓後腦勺,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我現在的修為,打、打不過她。她在這往生殿內外布下的禁製,沒有她允許,我根本破不開…”
沈月魄:“……”
她懂了。
師兄這不僅是武力值不夠,還被權限鎖住,外加可能真的有點怵孟歸塵。
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
隻見一輛車頭立著個小巧的幽冥獬豸標誌的黑色豪華越野車,一個漂亮的甩尾,從空中甩停在了殿前空地上。
駕駛座車窗降下,露出牛頭那張憨厚的臉,他一手把著方向盤,一邊衝著沈月魄大喊:
“帝後!帝後!可找到您了!您快去看看吧!帝君他、他喝醉啦,非要找您!”
沈月魄聞言一愣。
酆燼喝醉了?
她下意識轉身就要跟著牛頭走。
“誒!小月亮!你別走啊!”林硯心急了,連忙拽住她的袖子,“你不管我了?!你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你師兄我被困於此?!”
沈月魄停下腳步,轉頭看他,眼神裏透著一種愛莫能助,“我管你什麽?她又不會真吃了你,她是在幫你療傷。”
話雖這麽說,她還是沒忍住那點好奇心,湊近林硯心,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飛快問道:
“不過師兄,趁現在,你悄悄告訴我,你和她當初到底為什麽分手?”
“肯定不止是你要繼承道觀那麽簡單吧?是不是你做了什麽對不起人家的事?”
她眨了眨眼,壓低聲音補充道:“你說說,如果理由合理,情節夠嚴重,我說不定就想辦法偷偷幫你溜出去。”
林硯心:“……”
他聽完這番話,原本隻是微紅的臉,瞬間黑如鍋底,額頭青筋都跳了跳。
他看著沈月魄那張寫滿“快說快說”的八卦臉。
再瞥了一眼旁邊倚著門框,好整以暇看著他們的孟歸塵。
最後瞥了一眼馬麵偷偷湊過來的耳朵,隻覺得一股悲憤直衝頂門。
“走走走!趕緊走!”
林硯心惱羞成怒地鬆開拽著沈月魄袖子的手,甚至不耐煩地揮了揮,像是要趕走什麽煩人的東西:
“看見你就煩!我的事不用你管!去找你家帝君去!”
說完,他氣鼓鼓地轉身,看那架勢像是要回殿內。
但走到門口,對著似笑非笑的孟歸塵,腳步又頓住了。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那裏。
沈月魄見狀,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她對孟歸塵微微頷首:“我師兄就勞煩你繼續照料了。”
然後幹脆利落地拉開越野車副駕的門坐了進去,對牛頭道:“開車。”
牛頭一腳油門,幽冥越野車載著沈月魄,朝著神荼宮殿的方向疾馳而去。
馬麵看了看絕塵而去的豪車,又看了看門口僵持的兩位主角。
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沒敢把手機攝像頭對準他們,而是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原地。
牛頭將沈月魄送到神荼的宮殿前,還沒等車停穩,就一溜煙調頭跑了。
那架勢仿佛身後有十萬怨魂在追。
沈月魄踏入神荼的大殿時,便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
三大鬼帝竟齊聚一堂,個個麵色凝重,如臨大敵。
然而,當他們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進門的沈月魄身上時,那凝重瞬間化為了某種如釋重負,又帶著點趕緊撤的迫切。
神荼第一個躥過來,那張臉上堆起略顯僵硬的笑:
“啊哈!帝後您可來了!那什麽…我突然想起來,北方鬼域那邊好像有個緊急會議…對,特別緊急!”
杜子仁迅速接上,一臉嚴肅地點頭:“沒錯,我需即刻去巡查血海封印有無異動,片刻耽擱不得。”
嵇康雖未多言,但眼神交流間已和其他兩位達成共識,說什麽要去核查輪回井今日投胎名單是否有誤。
話音一落,三位威震幽冥的鬼帝大人,竟如同事先排練好一般,身影同時模糊,瞬間消失在大殿之中。
溜得比剛才的牛頭還快,隻留下幾縷未散的空間波動。
偌大的的神殿,頓時變得空曠無比。
而大殿盡頭,由整塊幽冥玄玉雕琢而成,寬大的鬼帝寶座之上,酆燼正坐在那裏。
他沒有穿正式的帝袍,隻著一身墨色暗紋常服,領口微鬆,墨發隨意披散在肩頭。
他一手隨意搭在扶手上,另一隻手則撐著自己的額角,微微偏著頭,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沈月魄身上。
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
空氣中彌漫著清冽的酒香,並非凡俗濁釀,而是幽冥特產的幽冥釀。
這香氣與酆燼周身自然散發的清冷氣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好聞的味道。
沈月魄麵色平靜,緩步踏上通往帝座的台階。
她心裏明鏡似的。
什麽喝醉,多半是誇張之詞。
以酆燼的修為,幽冥釀絕不至於讓他喝醉。
他是故意的。故意用這種方式,打破這幾日她刻意維持的冷淡。
那顆珠子裏的訣別,她可以理解他的責任和選擇,但無法輕易原諒,他試圖將自己排除在外的好意。
雖然…最後她也還了回去,但…她就是心緒難平。
台階一步步走完,她終於站到了帝座之前,與坐著的酆燼對視。
他依舊隻是看著她,薄唇抿著,暗金色的眸子裏翻湧著她讀得懂的情緒。
沈月魄伸出手,捧住他的臉,掌心下的肌膚微涼。
她微微垂下頭,望進他眼底,聲音平穩,帶著明知故問,“怎麽了?”
這三個字,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
酆燼一直撐在額角的手落下,改為環住她的腰,稍一用力,便將她帶得踉蹌一步,跌坐在他腿上,被他牢牢圈進懷中。
緊接著,他把頭埋進她的頸窩。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皮膚上,帶著酒氣的低沉嗓音悶悶響起,理直氣壯又含糊不清:
“沈月魄,我醉了。”
沈月魄聞言,幾乎要笑出聲。
她抬起手,指尖輕輕梳理著他腦後的墨發,語氣裏帶上了明顯的調侃:
“醉的人,可不會這麽清晰地承認自己醉了。”
話落,沈月魄的頸側忽然傳來濕熱的觸感。
是他落下了一個輕吻。
那吻起初很輕柔,但很快,就變成了帶著些許懲罰性質的抵咬。
他用牙齒不輕不重地磨蹭著她頸側細嫩的肌膚,留下微微的刺癢和一點酥麻。
沈月魄下意識地輕輕“嘶”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