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要把這對姑侄往死裏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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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啪!啪!”
    張誌遠對自己是真下得去手,每一巴掌都用足了力氣,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村道上回蕩,格外刺耳。
    左鄰右舍的門開了,牆頭後探出了一個個腦袋,連遠處田埂上的人都停下了活計,朝這邊張望。
    很快,徐家院外就圍上了一圈看熱鬧的村民,對著跪在地上的兩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沒一會兒,張誌遠的嘴角已經滲出了血絲,半邊臉腫得老高,看上去淒慘無比。
    他一邊抽,一邊含糊不清地哭嚎著求饒,眼淚鼻涕混著血水往下淌,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旁邊的張鵬飛看得心驚肉跳,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那口新鑲的假牙,冰涼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哆嗦。
    上去求情?別開玩笑了,徐一鳴那眼神,像是要活剮了他們,他可不想自己這幾千塊錢再打水漂。
    徐一鳴就那麽站著,雙臂環胸。
    他麻木地看著張誌遠自殘式的表演,耐心地等待著這場蹩腳戲劇的落幕。等他演夠了,演累了,自己再慢慢跟他算總賬。
    “都圍在這幹啥呢!吃飽了撐的?!”
    一道女聲響起,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
    陳美清回來了,手裏還拿著半筐新鮮蔬菜。
    她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張誌遠,頓時火冒三丈,三輪車嘎吱一聲刹住,她跳下車就衝了過來。
    “張誌遠!你這是幹什麽!在我家門口尋死覓活的,晦不晦氣!”
    張誌遠看到了救星,連滾帶爬地轉向陳美清,膝行幾步,抱住她的腿就開始嚎:“美清姑!我錯了!我不是東西!我偷了你家東西,我該死!你打我吧!罵我吧!”
    陳美清低頭一看,他手裏還攥著自己晾在院裏被偷的那件內衣,臉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大庭廣眾之下,這叫什麽事!
    她又羞又氣,看著張誌遠那張已經打得看不出人樣的臉,心裏的火氣倒是消了大半。
    太丟人了!
    她一把搶過那些內衣和那遝錢,胡亂塞進兜裏,沒好氣地推開他:“行了行了!看你這熊樣!錢我收了,這事就算了!趕緊給我滾!”
    “哎!謝謝美清姑!謝謝美清姑!”
    張誌遠如蒙大赦,立刻就想從地上爬起來。
    可他剛一動,一道冰冷的聲音就從頭頂壓了下來。
    “我小姑說原諒你了。”徐一鳴緩緩踱步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我說了這事就算了嗎?”
    張誌遠的身子瞬間石化,臉上的喜悅化成了驚恐。
    徐一鳴抬起手,指了指天上的太陽,命令道:“你既然這麽喜歡跪,那就跪到下午一點。少一秒鍾,我打斷你一條腿。”
    話音一落,全場死安靜。
    徐一鳴的目光緩緩掃過周圍那些伸長了脖子的村民,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每一個人耳朵裏:“各位叔伯嬸嬸,你們喜歡看熱鬧,那就好好看看。從今往後,誰再敢欺負我們孤侄寡姑,這就是下場!”
    躲在門縫後的張貴權嚇得一哆嗦,差點癱坐在地。
    瘋了,一鳴這孩子徹底瘋了!
    陳美清也急了,想上前拉徐一鳴的胳膊:“一鳴,你這是幹啥?差不多就行了,別把事情鬧大……”
    “你閉嘴!”
    徐一鳴頭也沒回,直接打斷了她。
    兩個字,簡單粗暴,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威嚴。
    陳美清愣住了。
    她看著侄子寬闊而堅毅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家裏的事,好像是該交給男人來管。
    可……自己不是一直把一鳴當孩子看嗎?他什麽時候,長成一個男人了?
    她來不及細想,想起還有正事要辦,歎了口氣,搖搖頭,跨上三輪車,突突突地走了。
    徐一鳴也懶得再跟這兩個廢物糾纏,轉身拉開牧馬人的車門,坐了進去。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釣魚。
    粉紅色的牧馬人絕塵而去,隻留下跪在原地、麵如死灰的張誌遠,和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張鵬飛。
    “我……我的天,”張鵬飛看著遠去的車影,喃喃自語,“這車得多少錢啊……徐一鳴這小子,發大財了?”
    張誌遠卻沒理他,他顫抖著手,從兜裏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中年男聲:“怎麽樣了?”
    “爸……不,鋼叔,”張誌遠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強行壓抑著,“按您說的,辦妥了。徐一鳴這小子,就是個瘋子!”
    電話那頭的張友鋼沉默了片刻,冷哼:“我沒看錯你。演得不錯。”
    張誌遠擦了把臉上的血汙,咬著牙問出了心底的疑惑:“鋼叔,我不明白,既然您懷疑那條咬傷張橫的狗就是徐一鳴養的,為什麽不直接找他對質,讓他負責?非要這麽大費周章地查?”
    “你覺得我是誰?”張友鋼反問。
    “您……您是村長。”
    “對,我是村長。”張友鋼道貌岸然,“這個身份,做事就要講證據,要以德服人。”
    他頓了頓:“而且,你不是也說了嗎?徐一鳴已經瘋了。如果最後查出來,那條狗真不是他的,我何必去跟一條瘋狗計較,自降身份?”
    “可我敢肯定!我絕對見過那條狗在他家附近晃悠!”張誌遠急切地辯解。
    “那就把它給我找出來!”張友鋼強硬地說,“必須把那條狗找出來!活要見狗,死要見屍!”
    掛了電話,張友鋼站在自家二樓的窗前,看著村裏的方向,眼神陰鷙。
    他張友鋼在南洋村橫行霸道,背地裏什麽髒事沒幹過?
    但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那層村長的皮。
    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張橫,早就惦記陳美清那娘們不是一天兩天了,結果反被徐一鳴那個小畜生按在地上打,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現在,張橫又因為這事斷了腿,成了個瘸子,這口氣他怎麽咽得下?
    張誌遠一口咬定那條惡犬是徐一鳴的,這正好給了他一個完美的借口。
    他要把這對姑侄往死裏整!
    隻要坐實了罪名,他就是把陳美清弄上床,把徐一鳴打殘廢,村裏人也隻會覺得是他們活該,誰還敢說半句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