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壽山和戴雨農對視，神色都有些不對勁。
    原本親密的友情，在這一刻似乎出現了一些破裂的感覺。
    “壽山。”
    “你，你告訴我。”
    “你，真的要，轉投了嗎？”
    戴雨農內心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想問到底。
    “我說過，我沒那麽想。”
    “我始終忠心於校長。”
    “隻是，我現在管不住手下的兵了。”
    “投誠匪賊的有很多。”
    “在這麽下去。”
    “關中局勢也會糜爛。”
    胡壽山一臉無可奈何的說道。
    半個多月時間，革命軍滲透力之強，讓人背脊發寒。
    胡壽山在關中的三十萬大軍，如今有大半被革命軍滲透。
    關中各地，普通百姓無不感念革命軍的恩情。
    年節剛過，冬雪消退。
    這段時間，算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很多貧苦之家，都有些撐不住了。
    然而革命軍修路，修房子，修水利，修水壩。
    各種大基建，提供了大量的工作。
    保證了很多百姓的生計。
    就這一點，無數百姓直接用腳投票支持。
    短短半月餘，兩軍對峙的鄉縣，民心所向，盡數轉到了革命軍那邊。
    反動派在國內不得民心。
    其實不僅僅是革命軍對比。
    就連晉地的晉老西，他在家鄉興辦教育，大搞實業。
    百姓很多都感念他的恩情。
    桂西地區，很多百姓，感念李，白的恩情。
    地方軍閥，很多時候其實比娘希匹的反動派政府更愛百姓。
    地方上不支持反動派政府，是非常常見的。
    一個沒有地方民心支持的政權，其本質就是反動，後來出現各地的燒殺搶綠，也不過是隨手的事情。
    如今，革命軍在陝地盡得民心。
    這麽下去。
    反動派軍根本控製不住這邊。
    軍隊內部都會自動崩潰。
    哪怕胡壽山再怎麽忠心。
    可麵對現在的問題，內心也是懼怕的。
    “我調一批人手過來。”
    “你給我提供投共的叛徒目標。”
    “我讓人去處理。”
    戴雨農眼神微眯，殺意湧現。
    特務暗殺行動，這才是戴雨農的能力。
    “雨農，你，看看這個吧。”
    胡壽山將蘇辰給的書，遞給了戴雨農。
    甚至還有戴雨農生平事跡的夾頁。
    戴雨農去搞特務暗殺，是沒問題的。
    但，胡壽山不想戴雨農那麽做。
    因為這半個多月時間的發展來看。
    革命軍真的有一統天下的感覺。
    雖說胡壽山不願意去相信。
    可他暗中走訪，探查情報能夠看出。
    革命軍底層工作做的很好。
    普通人都願意信任革命軍，跟著革命軍辦事。
    很多戰士自願轉投。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
    黨國，真的要完了。
    現在讓戴雨農了解一番。
    看在兩人的親密關係，以及贈送妻子之情的份上。
    胡壽山希望戴雨農保全自己。
    主要是，給娘希匹賣命，真不值得。
    如果娘希匹真的是雄才大略的主。
    你拚死效忠是沒什麽問題的。
    可娘希匹自己無能也就罷了，跟著他最終不能善終。
    胡壽山自從知道自己的結局。
    他內心對娘希匹多少有些抵觸的。
    隻是，內心那顆忠義之心，讓他還不好意思直接不要臉的去投誠。
    “看完之後，我還有事情同你說。”
    “有什麽疑問的，我會慢慢解答。”
    胡壽山對著戴雨農又道。
    後者點了點頭。
    拿著書讀了起來。
    胡壽山去午睡。
    戴雨農認真的讀著書。
    隻是，越是讀下去，戴雨農的臉色越發難看。
    戴雨農讀書很快。
    這也是他情報工作有關，需要快速抓住主要。
    等到下午。
    胡壽山睡醒，戴雨農已經讀完了。
    而且還多讀了幾遍一些疑點。
    “讀完了？”
    胡壽山望著問。
    戴雨農點了點頭。
    “走，帶你去見一些人……”
    胡壽山說著，帶著戴雨農去了地下密室。
    “胡壽山，你個王八蛋。”
    “你個叛徒。”
    “你背叛黨國，你不得好死！”
    大罵聲音，立刻在牢獄之中響起。
    “廖岩？”
    “這不是，校長手下的人嗎？”
    戴雨農滿眼正經。
    “戴雨農？”
    “你，你們勾結叛國！”
    “你們都該死！”
    廖岩繼續破口大罵。
    “壽山，你，真的有轉投之心？”
    戴雨農眼神有些複雜。
    看了那本書後，戴雨農內心是非常震撼的。
    他內心的感覺是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娘希匹不是明主。
    現在的內心深處，是非常糾結的。
    “我並未想過轉投。”
    “也沒有背叛國家。”
    胡壽山一臉堅定。
    “胡說八道。”
    “你故意囚禁我。”
    “不讓委座知道匪賊的秘密。”
    “你難道不是為了給匪賊做掩護？”
    廖岩憤怒的道。
    “我囚禁你，是為了自保。”
    “你若是將消息傳回去，以校長的猜忌心思。”
    “我可能會死。”
    胡壽山也是很無奈。
    “你雖然被我關在牢房裏。”
    “我待你也不算差吧？”
    “這裏吃住都是給你提供好的。”
    “暫時扣著你。”
    “也隻是想緩一緩。”
    胡壽山很是無奈。
    未來的事情，他真的無法確定。
    可有些事情，已經有所表現了。
    就是因為娘希匹現在對他不薄，他才沒有直接背叛。
    可未來前途渺茫，胡壽山又猶猶豫豫。
    這種複雜的情況，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緩一緩？”
    “如此緊急軍情。”
    “早一天告知委座。”
    “黨國才有應對的可能。”
    “如果隱瞞這些情報，國家就亡在了你胡壽山手上！”
    “戴雨農，委座待你不薄。”
    “視你為親信中的親信。”
    “你難道也要背叛委座嗎？”
    廖岩大聲喝道。
    戴雨農有些尷尬，他很想說。
    你他媽的閉嘴吧。
    沒看老子現在也是在賊窩，很可能被胡壽山一起解決嗎？
    “廖岩，我胡某人隻是為了自保。”
    “其實你將情報告訴委座。”
    “也遲了。”
    “在沒有後世國家支援之前。”
    “我們三三年的時候，出動百萬大軍圍剿匪賊。”
    “最後結果呢？”
    “剿匪叫了十年，匪軍依舊還在。”
    “如今，匪賊有了後世國家支援。”
    “我將書拿給你看了。”
    “最終的結局，你應該明白。”
    “在後世國家那條時間線。”
    “沒有任何支援的匪賊，最終能夠滅掉我們。”
    “難道你們還沒發現原因嗎？”
    胡壽山有點頹然。
    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在戴雨農，廖岩麵前，也是想著得到一些統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