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
    薑之棠腳步自覺的往醫院的方向走，她先是跟南姨說一聲。
    緊接著直接打車來到上次的醫院。
    “你好，護士姐姐，我能問一下1011病房裏的那個王奶奶情況怎麽樣嗎？”薑之棠雙手合十，在護理站打聽情況：“拜托拜托~”
    小姑娘水靈靈的大眼睛，清澈見底，睫毛隨著忽閃忽閃的，根本讓人無法抗拒。
    隻是，
    “病人的信息我們是不能泄露的，你是王奶奶的什麽人嗎？”
    “我，我是他孫子的同學。”
    “哦~原來你是小野的同學啊。”護士笑眯眯的看著她，語調上揚，一臉吃瓜狀明顯的不得了。
    薑之棠也顧不得其他，裝作沒看見。
    她這次來就是想著能了解的細一點，這樣也好讓小姨幫忙找那方麵的醫生，心髒是個複雜的學科，她隨口一問倒是容易，效果卻不一定好。
    “姐姐，我是司野的同桌，你看我身上的校服就是市中的，我手機裏還有合照，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就是想要知道王奶奶的情況。”
    護士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五個人，
    其實早就相信她了。
    “王奶奶的心髒問題很嚴重，之前就來我們醫院看過，是慢性穩定型冠心病，如今伴隨著冠狀動脈狹窄已經達到百分之七十以上，需要做支架手術，可是王奶奶的年紀太大，我們醫院的設備和醫生團隊，對這個手術沒有很大的把握，需要她去更好的醫院。
    可是，小野的情況我們都知道，家裏就他們孫倆。
    能夠湊齊住院的費用已經很不容易了，小野之前靠兼職賺錢，可是奶奶這邊還需要照顧，現在每天晚上在弄什麽電競，就坐在樓梯口，一坐就是一個晚上。”
    薑之棠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下樓的，
    恍恍惚惚，
    腦袋裏重複播放剛剛醫生的話。
    原來他這麽辛苦，所以才會經常在教室睡覺。
    [剛剛小野還和我們說，想讓我們幫忙推薦一個護工，好像下個月要出門，一個月都不能過來。]
    他要去哪裏？
    上次一起吃火鍋的時候，他就說他有事。
    本來以為是王奶奶的事情，可是現在明顯他要去做別的事情。
    後麵，腳步聲響起，
    薑之棠沒有抬頭，以為自己擋到路，往旁邊靠了靠。
    誰料那人卻也跟著她往旁邊走了。
    薑之棠皺眉，轉過頭：“你......先走嗎？”
    “就這麽關心我的事情？”司野慢慢靠近，神情戲謔中帶著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認真。
    薑之棠想躲，卻被一隻胳膊攔住去路，後背緊貼著玻璃。
    前麵的男生還在繼續往前靠，
    呼吸打在彼此的臉上，薑之棠不爭氣的臉紅，眼睛四處亂轉，不敢抬頭去看他：“你，你讓開，我要回家了。”
    她斟酌著該找什麽借口解釋，麵前的人突然悶笑一聲，說出的話卻格外冰冷：“薑之棠，你轉移目標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還是你就是喜歡到處撒網，許言靳那邊勾著，還來招惹我。
    我有沒有說過，離我遠一點，嗯？
    你想要從我這得到什麽，要抱？要親？還是......”
    薑之棠猛然抬起頭，
    所以在他心裏自己就是那種人？
    “你，你混蛋！”薑之棠推開麵前的人，頭也不回的跑開。
    司野被推個趔趄，
    眼前都是剛剛她眼眶通紅、強忍淚水的樣子，他攥著拳頭，骨節用力到發白，轉身靠在她剛剛靠過的位置，苦笑從嘴角漾開：
    “薑之棠，就是這樣，跑著離開我，離我越遠越好。”
    “我們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上了車的薑之棠，大口的呼吸，捂著自己狂跳的心髒。
    手環一直在嗡嗡作響，
    提示著她要盡快冷靜下來。
    司野這個混蛋，把別人的好當做惡意，裝什麽裝，明明渴望感情，卻又偏偏想要推開，你以為你是什麽大姑娘啊，扭捏的要死。
    長了張嘴，專挑難聽的話說。
    也不怕舔下嘴唇，把自己毒死。
    薑之棠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嘴角向下，一想起剛剛他說的話，還是覺得委屈。
    —
    小考的成績出得很快，
    周四第二節下課，排名便由老齊親自貼在黑板旁邊的牆上：“薑之棠，你跟我出來一下。”
    蘇文瑤擔心的轉過頭，
    那天對完答案，其實她們就已經估算過成績。
    薑之棠衝她搖搖頭，起身，跟著老齊走出班級，來到辦公室。
    “你先坐，不用緊張，你這次的成績是380，班級排名37。”老齊看了一眼女生，繼續道：“我知道你最近學習很認真，這次找你來也不是責備，因為你剛剛轉過來，所以情況我並不是太了解，你能大概跟我說一下平時的學習嗎？”
    他的話很委婉。
    畢竟是剛剛準學過來，所以無論是學習進度、方式又或者其他因素，或多或少都會有影響這是正常。
    叫她來，一是是想要自己有個底，二是安慰。
    每次自習他去查紀律，薑之棠基本都在學習，包括上課，聽得也很認真，萬一因為這次打擊到情緒就不好了。
    薑之棠開口：“老師，其實我在港市學的東西並不多，這次的成績我也能預料到，但是我不會放棄的，一定努力追趕上同學們的步伐。”
    “好，老師相信，有什麽困難和問題就來找我。”
    “嗯嗯，謝謝齊老師。”
    女孩乖巧的模樣和態度，齊晨是很滿意的：“那就先回去吧。”
    回到教室，
    薑之棠深吸一口氣，走進排名單。
    一眼就在最後麵找到自己，倒數第五：語文110英語134數學66理綜70，偏科。
    視線上移，排名第一的是司野：語文134英語130數學148理綜296，總分708。
    我的天，這是什麽妖孽，天天晚上不睡覺打遊戲還這麽猛。
    果然天才就是天才啊。
    “棠棠。”蘇文瑤看到她，立馬上前安慰：“這隻不過是一次考試，你別太難過，老齊的話不用放心上，下次我們好好考，打他的臉。”
    “嗯嗯，我沒事的，不是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了嗎？”薑之棠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笑，拉著她回到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