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戀棠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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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之棠主動去辦理住院手續,出了醫生辦公室,靠在牆邊。
    手裏攥著司野給的銀行卡還有身份證。
    “你這小夥子也太能忍了,這麽疼竟然一聲都沒有叫,接下來的檢查固定可能會更疼,做好心理準備。”
    “好。”司野點頭,下一秒目光急劇收縮,整個身體弓起來,疼痛從骨縫滲出來,蔓延每一根神經。
    他倒吸一口涼氣,死死咬著嘴唇。
    悶哼聲從喘息間溢出。
    薑之棠眼淚瞬間掉下來。
    她顫抖著拿出手機,先是給周承澤打了一條消息:
    [海棠花未眠:你和林讓守住監控室,一定要看住是誰進去了。]
    [周末的周:好,阿野怎麽樣?]
    [海棠花未眠:很嚴重,需要盡快動手術後期還要進行康複訓練。]
    周承澤沒有再回複,
    薑之棠一邊朝著窗口走,一邊聯係小姨,她要萬無一失:“喂,小姨,你幫我聯係最好的骨科醫生,我在醫院,明天就要手術。”
    “棠棠?你出什麽事情了?”
    “不是我,是司野,小姨有人要害他。”
    電話那頭的張妙雲聽完整件事情,眉頭蹙起,這件事情竟然還牽扯到了司家?
    敏銳的察覺到其中的貓膩。
    張妙雲掛斷電話就找人調取體育場的監控視頻:“玉婷。”
    “夫人,您叫我?”
    “去查查北城體育場的事情是哪家出手了,再幫我聯係一下北城最好的骨科醫生,明天去人民醫院做手術,一會我把檢查結果發給你。”
    “是的,夫人。”
    —
    薑之棠辦完手續往回走,聽到臨時處置室沒有聲音,才走進去。
    她知道司野不想讓她看。
    “走吧,我們回病房。”
    “好。”司野嘴唇慘白,勾了勾,扯出一抹微笑。
    薑之棠也並沒有點明,隻是忙前忙後的幫他準備東西 ,眼看著日落西山,齊晨本打算在這邊陪床的,卻被趕來的周承澤幾個人給趕走。
    “老齊,你就回去吧,這裏交給我們。”
    “明天正好休息,我們可以輪班照顧阿野的,你在這反倒不自在。”
    老齊:......
    給出去的工資卡被拒絕,現在連人也被驅逐了。
    “那你們有事一定要跟我說,聽到了嗎?”
    “知道知道。”
    病房隻剩下五個人,
    周承澤索性直接開口:“我和林讓在監控室外麵守了三個小時,進進出出的人都被我拍下來,若是他們在網上入侵處理就沒有辦法了。”
    他已經將照片都傳到群裏。
    “啊?原來你大半天不見人是去監控室了?”蘇文瑤歪頭不解。
    林讓鬼鬼祟祟看了一眼外麵,確認沒有人後將門關上:“是不是有奸賊想要害阿野,怪不得七中突然要和我們一起比賽,他一定是看阿野學習成績太高,擒賊先擒王,想要把阿野斬了,削弱我們市中的實力。”
    蘇文瑤:“啊?”
    這多多少少有點太荒謬了吧。
    市中這麽多年都是高校排名第一,其他學校應該習慣了吧。
    薑之棠看了一眼兩個單純的小朋友,揉揉眉心。
    她已經將照片給小姨發過去,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表麵那麽簡單,好像一切就是針對司野來的。
    現在想想,怎麽會那麽巧。
    第一個抽簽的是他、第一個上場的也是他,究竟是誰下了這麽一大盤棋。
    周承澤:“阿野,你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應該沒有。”
    討厭他的太多,但是能下這種手的卻不多。
    是真本著弄廢自己來的。
    周承澤抬頭看向一言不發的薑之棠,眼中帶著幾分質疑,司家和誰關係親密根本不用說,是不是因為......
    “行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天色不早,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守著你。”周承澤斜靠在沙發上:“晚上我就睡這了。”
    林讓立馬躺在旁邊的病床:“我也不走,萬一你半夜不長記性,喝水怎麽辦,我得看著你,你趕我我也不走,這麽大的事情,做兄弟的必須在。”
    薑之棠和蘇文瑤對視一眼,
    這病房好像沒有他們兩個的地方了。
    “瑤瑤,你一會跟我回家吧,離這邊比較近,你和叔叔阿姨說一聲。”
    “我已經說好啦。”
    蘇文瑤踹了一腳靠過來的周承澤,下午那會她就已經先見之明的和爸媽說完,得到允許。
    “行,那我們先走,明天一早過來。”
    司野點頭:“注意安全,到家發消息。”
    “嗯嗯。”
    薑之棠和蘇文瑤一起出門,
    她是想留下的,可是隻要她在,司野就會一直忍著痛苦強顏歡笑,她已經在網上查過,這種骨折手術之前的時間,患者都會處在疼痛當中。
    她分擔不了他的痛苦。
    “棠棠,你別太難過,等明天手完術一切都會好的。”蘇文瑤擔心的拉起她的手,棠棠的臉色很不好。
    薑之棠轉身抱住她:“阿瑤,我真的好怕。”
    查的越多,了解的越多,她越怕。
    “別怕別怕,司野一定會沒事,你給他找了最厲害的醫生,他也那麽堅強,一定會痊愈的。”
    “嗯,一定會的。”
    薑之棠抬頭去看六樓的窗戶,
    窗邊黑色的人影許是知道她們在看,大幅度的揮著手。
    周承澤:“她們上車了。”
    病床上的少年掌心全都是指印,每一個深的都能看到血絲,
    “上車就好。”司野喘著粗氣,從兜裏翻出一根煙,顫抖著點上。
    “你至於自殘嗎?而且我覺得她是知道的。”
    不然以薑之棠的性子,今天一定不會走的。
    “不一樣。”
    小姑娘眼睛已經哭的腫了,知道痛苦和親眼見到到底還是有差別的,他不想她再哭,看到她那雙水意閃閃的眼睛,他才是真的痛。
    周承澤嗤笑一聲:“真沒想到,你還是個戀愛腦。”
    不,不是戀愛腦。
    是戀棠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