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祠堂暗格?血啟鏡靈 魔核共振地脈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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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老鬆坡的風裹著鬆脂的暖香,卻吹不散蘇清歡心頭的沉鬱。她攥著蘇清辭的手走在最前,指尖能清晰摸到姐姐掌心的薄繭——那是三年被囚時鎖鏈磨出的痕跡,也是此刻支撐她往前走的力量。發間的木劍吊墜輕輕晃著,冰涼的木頭貼著頭皮,像在重複姐姐十六歲時說的那句“護你平安”,可想到激活血鏡要耗損血脈本源,她的心就像被浸了冷水的布,沉甸甸地墜著。
“快到祠堂了。”蘇清辭突然放緩腳步,聲音裏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清歡,你再想想……要是真的不能修煉了,你會後悔嗎?”
蘇清歡停下腳,轉頭看著姐姐泛紅的眼眶,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指尖帶著玉佩殘留的溫度:“後悔什麽?後悔救了你,還是後悔救了阿木、趙師兄,還有那些被傀儡的弟子?姐,我從突破金丹看見你被灌忘憂丹的記憶起,就沒想過回頭。就算不能修煉,能看著你好好的,看著門派平安,就夠了。”
陸衍扛著破風劍跟在後麵,肩傷的疼讓他齜了齜牙,卻還是笑著插話:“別擔心那麽多!就算不能修煉,我也能護著你們!以後我去跑商賺靈石,給你們買最好的靈茶,不比修煉差!”
趙師兄也跟著點頭,手裏攥著之前蘇清歡給的玉佩碎片:“對!我熟悉忘憂派的草藥田,以後我幫你們種能補氣血的靈草,肯定能把血脈損耗補回來!”
蘇清歡看著兩人認真的模樣,心裏的沉鬱散了些,忍不住笑了:“好啊,那我可就等著你們的靈茶和靈草了。”
說話間,蘇家祠堂已在眼前。推開落灰的木門,供桌上的憶魂鏡還懸在半空,鏡麵映出眾人的身影,卻比之前更亮了些,像在催促他們盡快行動。蘇清辭走到供桌前,蹲下身敲了敲桌腿——按照祖父畫冊裏的記載,暗格的機關就在這裏。
“咚、咚、咚”,三聲輕響後,供桌底部傳來“哢嗒”一聲,一塊巴掌大的暗格彈了出來,裏麵鋪著暗紅色的絨布,卻空無一物。
“血鏡呢?”阿木忍不住往前湊了湊,手裏的鐵劍握得更緊,“難道被長老拿走了?”
“別急。”先祖殘魂的聲音從憶魂鏡裏傳來,鏡麵映出暗格的特寫,“暗格需要蘇家雙脈的血同時滴在鎖眼上,血鏡才會顯形。這是蘇家的血脈禁製,隻有真正的傳人才能打開。”
蘇清歡深吸一口氣,掏出隨身攜帶的短刀,在自己的指尖劃了道小口,鮮紅的血珠立刻湧了出來。蘇清辭也跟著劃破指尖,兩人同時將血滴在暗格中央的鎖眼上——血珠剛碰到鎖眼,就被吸了進去,暗格裏突然泛起紅光,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人眼睛發疼。
“嗡——”
一聲低沉的嗡鳴從暗格傳來,一麵巴掌大的銅鏡慢慢浮了出來——鏡身是暗紅色的,邊緣刻著和玉佩一樣的蓮紋,鏡麵蒙著一層薄紅,像凝了未幹的血,這就是血鏡。
“終於找到了!”陸衍忍不住喊出聲,剛想伸手去拿,血鏡卻突然劇烈震動,鏡麵的紅霧猛地散開,像一道無形的浪,拍得眾人往後退了半步。
“不好!是魔核有反應!”先祖殘魂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鏡麵瞬間切換畫麵,映出煉魂閣地下的景象——那顆黑色的魔核正發出刺眼的黑光,周圍連接地脈的透明絲線繃得像要斷裂,“血鏡和魔核本就同源,你們激活血鏡的瞬間,魔核也感應到了!它在衝擊地脈,再拖下去,忘憂派的地脈會斷!”
蘇清歡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剛要伸手去拿血鏡,祠堂的地麵突然劇烈震動,供桌上的燭台“哐當”掉在地上,火苗濺起,燒到了落在地上的鬆針。外麵傳來弟子的驚呼:“地在晃!是不是要塌了?”
“快拿血鏡去煉魂閣!”蘇清辭一把抓住血鏡,遞到蘇清歡手裏,“魔核在和血鏡共振,隻有把血鏡放在魔核上方,才能吸收它的魔氣!”
蘇清歡攥緊血鏡,鏡麵的溫度順著掌心往四肢蔓延,像有無數細小的暖流在血管裏跑,卻又帶著隱隱的刺痛——那是血脈感應的征兆。她轉身就往祠堂外跑,蘇清辭、陸衍等人立刻跟上,地麵震動得越來越厲害,鬆樹上的鬆子“劈裏啪啦”掉下來,砸在頭上生疼。
“還有多久到煉魂閣?”蘇清歡一邊跑一邊喊,血鏡在手裏燙得越來越厲害,鏡麵的紅霧開始扭曲,像在模擬魔核的形狀。
“還有半柱香!”趙師兄跑在最前領路,手裏的玉佩碎片突然發出光,“你們看!碎片在和血鏡呼應,說明魔核的魔氣越來越濃了!”
話音剛落,前方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煉魂閣方向的地麵塌了一塊,黑色的魔氣從塌陷處湧出來,像一條衝天的黑龍,帶著刺鼻的腥氣,連天空都暗了幾分。
“糟了!地脈開始斷了!”陸衍突然加速,破風劍在地上劃出一道火星,“清歡,你們先去煉魂閣,我去通知其他弟子往安全的地方撤!”
“小心!”蘇清歡對著他的背影喊,心裏像被揪緊——陸衍的肩傷還沒好,卻還要去疏散弟子,可現在沒時間猶豫,她隻能攥緊血鏡,跟著蘇清辭往煉魂閣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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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魂閣的景象比想象中更糟——之前閉合的裂縫重新裂開,墨綠色的魔藤又長了出來,纏在倒塌的梁柱上,地麵塌陷處能看見黑色的魔核,正發出“嗡嗡”的聲響,周圍的地脈絲線像被扯斷的琴弦,不斷有靈力溢出來,燒得地麵發黑。
“清歡,快把血鏡放在魔核上方!”蘇清辭拉著她跑到塌陷處邊緣,淡金色的原始記憶在周身凝成光罩,擋住湧來的魔氣,“我幫你擋住魔氣,你盡快激活血鏡!”
蘇清歡深吸一口氣,將血鏡舉過頭頂,指尖的血還沒幹,順著鏡身往下流,融進邊緣的蓮紋裏。她閉上眼睛,將血脈之力慢慢輸進血鏡——鏡麵的紅霧突然散開,映出魔核的內部景象:無數細小的黑色顆粒在裏麵跳動,那是被吞掉的弟子記憶,像被困在黑暗裏的螢火蟲,等著被釋放。
“血鏡,吸魔!”蘇清歡猛地睜開眼,將所有血脈之力全輸進血鏡,丹田處的空虛像要把她吸進去,疼得她渾身發抖,卻死死咬著牙不肯停。
血鏡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紅光,像一輪小太陽,籠罩住整個塌陷處。魔核發出淒厲的嘶吼,黑色的魔氣被一點點吸進鏡中,原本繃得緊緊的地脈絲線慢慢放鬆,地麵的震動也弱了些。蘇清辭看著妹妹蒼白的臉,眼淚掉在地上,卻不敢分心——她必須守住光罩,不讓一絲魔氣靠近蘇清歡。
“清歡!我來幫你!”趙師兄突然衝過來,將玉佩碎片貼在血鏡上,碎片的光和血鏡的紅光融合在一起,“這碎片有你的血脈力,能幫你分擔些負擔!”
阿木也跟著衝過來,將靈力輸向蘇清辭的光罩:“蘇師姐,我幫你撐住光罩!你別擔心,我們能行!”
蘇清歡感受著血脈之力的消耗變慢,看著身邊為她拚命的眾人,心裏像被暖流填滿。她想起靈狐臨終前的指引,想起師父塞給她空白玉簡時的眼神,想起姐姐被喚醒時抱著她哭的模樣——這些畫麵像一束束光,驅散了丹田處的疼痛,讓她更堅定地將血脈之力輸進血鏡。
血鏡吸魔氣的速度越來越快,魔核的體積也越來越小,原本衝天的黑氣慢慢消散,天空重新亮了起來。可就在魔核快被吸完時,血鏡突然劇烈震動,鏡麵映出一道黑色的影子——是蝕憶魔的殘魂!它竟藏在魔核最深處,想趁機附在血鏡上逃出去!
“別讓它跑了!”蘇清歡大喊,將最後一絲血脈之力輸進血鏡,“姐,用你的原始記憶壓製它!”
蘇清辭立刻閉上眼,淡金色的光順著血鏡湧進去,和紅光交織在一起,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蝕憶魔的殘魂困在鏡中。蝕憶魔發出刺耳的尖叫,卻怎麽也衝不出去,最後慢慢被血鏡吸收,徹底消失不見。
魔核終於被吸成了粉末,散在塌陷的地麵上,地脈的震動也徹底停了。蘇清歡再也撐不住,手一鬆,血鏡掉在地上,她也跟著倒了下去,眼前發黑,卻在失去意識前,聽見了姐姐焦急的呼喊,還有陸衍回來時的聲音——他成功疏散了弟子,大家都平安。
她嘴角忍不住向上揚了揚,發間的木劍吊墜輕輕晃著,像在為她慶祝。雖然丹田處空蕩蕩的,連一絲靈力都聚不起來,可她知道,她做到了——守住了姐姐,守住了門派,守住了所有她想保護的人。
再睜開眼時,蘇清辭正抱著她,眼眶通紅,手裏拿著剛采的靈草;陸衍坐在旁邊,正用破風劍削著木簪,說要給她做個新的發飾;趙師兄和阿木在外麵收拾祠堂,偶爾傳來笑聲。陽光透過祠堂的窗戶照進來,落在她臉上,暖融融的,像姐姐當年給她捂手的溫度。
她伸出手,摸了摸發間的木劍吊墜,又摸了摸身邊的血鏡——鏡麵的紅光已經淡了,卻還帶著淡淡的暖意。她知道,以後或許不能再修煉了,或許還要麵對很多困難,可隻要身邊的人都在,就沒有什麽好怕的。
老鬆坡的風還在吹,鬆脂的暖香裹著希望,飄向忘憂派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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