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片場。
    整個攝影棚，被布置成了潘金蓮的臥房。
    入目之處，皆是刺眼的大紅色。
    紅色的幔帳，紅色的地毯，紅色的鴛鴦錦被。
    空氣中，彌漫著龍涎香的味道。
    歐陽磊站在監視器後，興奮得滿臉通紅。
    “好！這個布局不錯！就是這個感覺！”
    他搓著手，來回踱步。
    今天，要拍的是整部戲的重頭戲——
    西門慶大戰潘金蓮。
    場景中央，架著一個精致的秋千架，上麵纏滿了紅綢。
    木思敏已經換好了戲服。
    薄如蟬翼的輕紗，幾乎遮不住那惹火的曲線。
    她斜倚在秋千上，媚眼如絲。
    經過之前的搭戲，她對張昱的態度，已經從輕蔑變成了忌憚。
    而張昱，早已換好一身華服，手執折扇，站在場邊。
    邪魅，風流。
    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秦菲站在最角落的陰影裏。
    她抱緊了雙臂，目光死死地鎖在張昱身上。
    昨晚的憤怒雖然被壓下，但那股擔憂和酸楚，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張昱，思敏，準備一下！”
    歐陽磊拍了拍手，示意清場。
    隻留下導演、攝影師、燈光師和秦菲。
    就在準備開拍前，歐陽磊突然想到了什麽，湊到了秦菲身邊。
    “秦小姐……”
    他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你看……張昱和思敏的狀態都這麽好。”
    “這場戲，是整部電影的靈魂。”
    “要不……咱們……突破一下？”
    秦菲柳眉倒豎：“突破？什麽意思？”
    歐陽磊幹咳一聲，眼神飄忽：“我的意思是…要不追求一下真實感。”
    “如果他們能……，那效果絕對爆炸！”
    “當然！我不是說真刀真槍！就是……尺度再大一點，情緒再到位一點！”
    秦菲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明白對方什麽意思，說白了，就是讓給演員自由發揮，不要求真刀真槍，但擦槍走火就難說了。
    “歐陽導演，你之前可說這是藝術片。”
    “如果為了追求你所謂的真實感，那這藝術，對演員來說未免也犧牲太大了。”
    “張昱是演員，不是皮肉生意人。”
    歐陽磊被她噎得一滯。
    他訕訕一笑：“哎呀，秦小姐別生氣，我就隨口一說！”
    “藝術嘛！真實也是一種藝術！”
    他趕緊轉身，去招呼演員了。
    秦菲深吸一口氣，平複著心緒。
    她知道，歐陽磊這種把效果放在第一位的導演，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她必須盯緊了！
    “ACtiOn！”
    隨著歐陽磊一聲令下。
    張昱嘴角勾著一抹玩味的笑，緩步走向秋千上的木思敏。
    “五娘，良辰美景，為何獨自在此長籲短歎？”
    木思敏按照劇本，嬌嗔地白了他一眼，卻又欲拒還迎。
    張昱伸出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
    “莫不是……在等我？”
    說完，他順勢坐在了秋千上，將她攬入懷中。
    他沒有急色，反而帶著一種遊刃有餘的掌控感。
    他的手，隔著薄紗，在木思敏的腰間緩緩遊移。
    秋千輕輕晃動，紅色的幔帳，隨風飄拂。
    “吱呀……吱呀……”
    曖昧的聲音，在寂靜的片場裏回蕩。
    張昱低頭，在木思敏的耳邊吹氣。
    “五娘，春宵苦短……”
    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仿佛帶著魔力。
    木思敏隻覺得渾身發軟。
    她從業多年，逢場作戲，早已是家常便飯。
    可張昱不一樣。
    他的眼神，他的觸碰，他的氣息。
    都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她不是潘金蓮，他也不是西門慶。
    他們就是一對正在偷歡的男女。
    係統臨時賦予的10點魅力值，讓張昱的表演，精準到了極點。
    他知道如何用最小的動作，挑動最大的情欲。
    他輕輕咬住木思敏的耳垂。
    木思敏的身體，猛地一顫。
    一聲壓抑不住的輕吟，從她口中逸出。
    監視器後，歐陽磊的眼睛都直了。
    “好！這效果！太棒了！”
    場邊的秦菲，卻越看越不對勁。
    木思敏的反應……太真實了。
    那雙迷離的眼神，那潮紅的臉頰，那急促的呼吸。
    完全不像是演出來的，那是動了真情的迷亂！
    “張昱！”
    秦菲的心猛地揪緊，她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但她的聲音，很快就被秋千的吱呀聲和場內的喘息聲淹沒。
    張昱將木思敏抱了起來，走向那張大紅色的鴛鴦錦被。
    薄紗滑落。
    旖旎的春光，在昏黃的燭火下若隱若現。
    張昱的動作，依然保持著克製和優雅。
    他是在“演”一場激烈的歡愛。
    但木思敏……
    她緊緊地攀附著張昱的脖頸，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裏。
    她的回應，已經超出了劇本的範疇，那是本能的索取。
    “不行！停下！”
    秦菲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衝上前去，就要叫停。
    “哎！秦小姐！別！”
    歐陽磊一把拉住了她。
    “幹什麽！狀態正好呢！”
    “這一條過了就是經典！再拍可就沒這感覺了！”
    秦菲怒目而視：“你沒看出來嗎？木思敏已經快失控了！”
    歐陽歐往那邊看了一眼，眼神狂熱。
    “失控好啊！我要的就是失控！”
    “藝術！這就是藝術的魅力！”
    “你放心，張昱有分寸的！他完全沒問題！”
    秦菲看向場中。
    張昱伏在木思敏身上，動作雖然激烈，但眼神始終保持著清明。
    他確實在控製，可木思敏已經徹底淪陷。
    “哢！”
    終於，在張昱精準地完成了最後一個鏡頭後。
    歐陽磊心滿意足地喊了停。
    整個攝影棚，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張昱瞬間出戲。
    他從木思敏身上翻身而下，順手拉過被子，蓋住了她大半個身子。
    “思敏姐，不好意思啊。”
    木思敏躺在床上，胸口劇烈起伏，臉上滿是汗水，眼角泛紅。
    她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定定地看著張昱。
    那眼神中，有迷戀，有震驚，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他點燃了她的火，自己卻能全身而退。
    秦菲衝了上來，一把拉過張昱。
    “走！跟我去卸妝！”
    她不由分說，拽著張昱就往外走。
    張昱被她拽得一個趔趄。
    “菲姐，怎麽了？”
    秦菲頭也不回。
    一直走到無人的角落，她才停下腳步，轉身盯著張昱。
    “我昨晚跟你說什麽了？”
    “別太入戲！別太入戲！”
    “你倒好！差點把人家魂兒都勾走了！”
    張昱一臉無辜：“我……我沒啊，我很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木思敏有嗎？”
    秦菲氣不打一處來。
    “她看你的眼神，都要拉絲了好吧！”
    “張昱，你給我聽好了。”
    “你是演員，不是男菩薩！”
    “管好你自己！別到處放電！要潔身自好！”
    看著秦菲氣鼓鼓的樣子，張昱心中一暖。
    他知道，她是在關心自己。
    “菲姐，你放心。”
    “我心裏有數，我的目標，可不是當什麽西門慶。”
    “再說了，我哪兒有這個本事到處放電啊。”
    秦菲一怔，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
    “最好是這樣。”
    “這歐陽磊也真是的，六個女演員，就你一個男主角，想累死人啊！”
    “回去好好休息，接下來幾天全是你的戲份。”
    “知道了，我的菲姐。”
    秦菲哼了一聲，快步離開。
    張昱站在原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抬頭，正好對上不遠處，木思敏還未收回的目光。
    那目光，滾燙。
    張昱裝作沒看見，轉身向更衣室走去。
    要是說對著這麽一個成熟又有魅力，身材又熱火的女人，說沒感覺那都是騙人的。
    拍攝的時候，他其實一直都處於不爭氣的狀態，隻不過他現在的心思不在這上麵。
    接戲，搞錢，改變生活，成為這個行業裏的頂尖者，這才是他想追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