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導！是您啊！”
    他的聲音裏，多少帶著些激動。
    電話那頭的李學文似乎笑了一下，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
    “喲，還記得我啊？”
    “我可聽說，你現在火得不行，都大明星了，我這個電話打過來，都怕你沒空接呢。”
    “李導！您可千萬別這麽說！”
    “沒有您，我現在還在恒店跑龍套呢！”
    “不管我變成什麽樣，這份恩情，我張昱一輩子都記著！”
    這番話，發自肺腑。
    當初在片場，所有人都把他當個笑話，隻有李學文，看到了他的演技，並且給了他一個機會。
    畢竟這份知遇之恩，比什麽都重。
    李學文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似乎對張昱的態度很滿意。
    他爽朗地笑了起來。
    “好小子，沒看錯你。”
    “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了，說正事。”
    “怎麽樣，現在有檔期嗎？我這邊準備拍一部古裝戲。”
    古裝戲？張昱心裏一動。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有！必須有！”
    他想起了自己當初對李學文許下的承諾。
    如果自己能混出個名堂，隻要李導一句話，隨叫隨到，哪怕是免費出演都行！
    “李導，您忘了我當初跟您說的話了嗎？”
    “隻要您需要，我隨時都有檔 。”
    “我這邊剛剛殺青，正好有空。”
    李學文聽了，笑聲更大了。
    “哈哈哈，好，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講義氣的人。”
    “你放心，不是什麽小打小鬧，是正兒八經的古裝劇。”
    “那行，就這麽說定了，具體的等你回了內地再跟你詳談。”
    “好！我等你電話！”
    掛斷電話，張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能有機會報答李導的恩情，他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他懷著輕鬆愉快的心情，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刷卡，開門。
    當他推開房門的瞬間，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房間裏，隻開了一盞昏黃的床頭燈。
    光線曖昧。
    而他的床上，正躺著一個人。
    是秦菲。
    她……
    她竟然穿著自己那件寬大的白色T恤，正側躺在床上，手裏拿著一本書在看。
    T恤的下擺很長，勉強蓋到了大腿根部。
    兩條修長白皙的美腿，就那麽隨意地交疊著，暴露在空氣中。
    從張昱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T恤下那曼妙起伏的曲線。
    很顯然。
    裏麵是真空的。
    張昱的呼吸有點不平穩了。
    自從和秦菲確定關係後，他就像一頭剛剛開葷的猛虎。
    食髓知味。
    更何況，眼前這一幕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強了！
    這誰受得了啊！
    他反手輕輕關上房門，臉上，露出了一個略顯邪惡的笑容。
    然而。
    還沒等他付諸行動。
    床上的人，卻先開口了。
    秦菲沒有抬頭，依舊看著手裏的書，聲音懶洋洋地傳來。
    “回來了？”
    “嗯。”
    張昱應了一聲，腳步不停地朝大床走去。
    “剛才王京導演給你打電話了。”
    秦菲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像一盆冷水，瞬間澆在了張昱的頭上。
    他的腳步頓住了。
    王京導演？
    秦菲這時才放下書，從床上坐了起來。
    寬大的T恤隨著她的動作向上滑了一截，風景更加驚心動魄。
    但此刻的張昱，已經完全沒心思去欣賞了。
    “王導找我什麽事？”
    秦菲看著他，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他準備繼續拍《古惑仔》係列的第四部。”
    “角色都給你選好了。”
    什麽？！
    張昱徹底傻眼了。
    今天是什麽日子？
    怎麽一個兩個導演，都跟商量好了一樣來找他？
    他張了張嘴，尷尬地開口。
    “菲姐……”
    “我剛剛答應了李學文導演，去拍他的新戲了。”
    秦菲也愣住了。
    “李學文導演？就是之前給你王導助理電話的那個？”
    “嗯。”
    張昱沉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表情裏，看到了一絲棘手。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他們都明白。
    不管是王京，還是李學文，對於張昱來說，都有著非同一般的知遇之恩。
    一個是讓他聲名鵲起的伯樂。
    一個是給他指明道路的貴人。
    這兩個人，誰都不能得罪。
    這下，可真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沉默了許久。
    還是秦菲先打破了僵局。
    她畢竟是經紀人，很快就從最初的錯愕中冷靜了下來。
    她從床上下來，赤著腳走到桌邊，給張昱倒了杯水。
    “先別急。”
    “李導那邊，既然是親自給你打電話，說明他對你很重視，給你安排的角色，八成也是個重要角色。”
    “而且是古裝戲，對你拓寬戲路有好處。”
    張昱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秦菲繼續說道。
    “至於王導這邊……《古惑仔4》……”
    “我個人覺得，他更多的是想借你現在‘烏鴉’的熱度，為新電影造勢。”
    “給你安排的角色，分量不一定會比‘烏鴉’更重，甚至可能隻是個噱頭。”
    “當然你如果願意，估計也會個角。”
    聽完秦菲的分析，張昱覺得很有道理。
    可問題是，就算王京導演那邊是噱頭，他也不能拒絕啊！
    “依你看，該怎麽做才能兩全？”
    秦菲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不如……”
    “我們兩邊都接了，怎麽樣？”
    軋戲？
    兩邊都接？
    張昱聽到秦菲這個大膽的提議，也是愣了一下。
    這……也行？
    他腦子裏快速盤算了一下。
    李學文導演的古裝戲，自己以前答應過的，必須去。
    王京導演的《古惑仔4》，有知遇之恩，也不能駁了麵子。
    最重要的是，現在自己沒戲拍啊，這不正好。
    如果兩部戲的開機時間能錯開，似乎……還真不是不行。
    “這主意不錯。”
    張昱點了點頭。
    “不過具體還得看他們的開機時間。”
    “等回到內地，跟兩位導演溝通一下。”
    事情就這麽簡單地敲定了。
    然而。
    張昱的目光，卻已經從工作上移開了。
    他的視線，像帶著鉤子，又落回到了秦菲的身上。
    那件寬大的白色T恤。
    那若隱若現的曼妙曲線。
    那隨意交疊在空氣中的修長美腿。
    咕咚。
    張昱感覺自己的喉結不受控製地滾動了一下。
    他一步步走向床邊，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秦菲立刻警惕起來，下意識地抓緊了手裏的書。
    “你……你想幹嘛？”
    “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