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
    他躲閃都懶得做，直接運轉天罡童子功。
    一股無形的氣牆在他身前形成，所有銀針盡數被彈開。
    緊接著，他隔空一掌拍出。
    “砰！”
    上官海棠如遭重擊，整個人被威亞吊著，向後倒飛出去。
    就在這時。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來人頭戴黑色鬥笠，蒙著麵，手持一把長刀，正是歸海一刀。
    威亞吊著他飛速趕到，在半空中穩穩接住了倒飛的上官海棠。
    兩人剛一落地，曹正淳的身影鬼魅般追至，與歸海一刀對了一掌。
    “哢！”
    監視器後，李學文喊了停。
    沒錯，剛才的歸海一刀，是替身。
    李學文趕緊衝著一旁休息的陸奕凡招手。
    “來，小陸，給個眼神特寫。”
    “等下你隻需要用刀比劃幾下，後期會做特效的。”
    “後麵會和曹正淳對幾招，然後你使用霸刀絕學擊退他，救走海棠，這場戲就完了。”
    陸奕凡滿不在乎地應了一聲。
    “沒問題。”
    對他來說，比劃幾下還不容易。
    拍攝繼續。
    鏡頭給到了曹正淳，張昱表情陰狠，聲音尖利，充滿了殺意。
    “本督主，要你死無全屍。”
    說罷，他隔著一段距離，一掌猛然拍出。
    按照劇本，輪到陸奕凡了。
    他需要做出一個揮刀的動作，將掌風劈開。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卻怎麽也做不好。
    揮刀的動作軟綿無力，像是拿著一根燒火棍。
    “哢！”
    “再來一次！”
    “哢！小陸，用點力啊！要有氣勢！”
    “哢！動作不對！”
    就這麽一個揮刀的動作，來來回回拍了十幾遍。
    王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李學文也是一臉無奈。
    拍攝繼續。
    當鏡頭再次給到張昱演的曹正淳時，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霸刀？！”
    隨後，是近身對招。
    劇組本來給張昱也安排了替身，但張昱根本不需要。
    他自己做出的動作，比武行替身還要標準，還要有力量感。
    接下來，是曹正淳主動進攻歸海一刀。
    而歸海一刀則需要一手摟著上官海棠，另一隻手揮刀與曹正淳過招。
    這場戲，拍了不知道多少遍，都沒過。
    原因無他。
    陸奕凡揮刀的動作，完全沒有力量感，更別提美感了。
    軟綿綿的，像是在趕蒼蠅。
    監視器後的王京終於忍不住了，他重重地將對講機摔在桌上。
    “算了，用替身！”
    “打完給小陸一個上半身的眼神特寫就行了！”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就連被摟在懷裏的演上官海棠的葉萱，也有些不耐煩了。
    劇本要求她此時應該用愛慕的眼神，看著救下自己的歸海一刀。
    可她根本做不到。
    她看著眼前這張精致但毫無演技的臉，眼裏全是嫌棄。
    這些人，到底憑什麽拿這麽高的片酬啊？
    她心裏暗歎，但也隻能想想，戲還是要繼續拍。
    接下來，拍到了曹正淳一掌打在歸海一刀胸口。
    這個鏡頭沒辦法用替身，必須陸奕凡親自上。
    隻見張昱飾演的曹正淳一掌拍出，正中陸奕凡的胸口。
    也不知道這一掌裏，有沒有夾雜著張昱的私人情緒。
    隻聽“嘭”的一聲悶響。
    陸奕凡整個人直接被打翻在地，捂著胸口，表情痛苦。
    “哢！”
    李學文立刻喊停。
    “這裏重來一條！”
    “小陸，你不能被打倒！你隻是被震退幾步！”
    “然後你要立刻反擊，使用絕技破了曹正淳的天罡童子功，這場戲就完了！”
    “明白嗎？”
    然而。
    他明白個屁。
    地上的陸奕凡，遲遲沒有爬起來。
    他捂著胸口，表情扭曲，聲音帶著哭腔。
    “導演……我好像受傷了……”
    “好痛……”
    眾人這才發現不對勁。
    看陸奕凡那痛苦的表情，根本不是演的。
    因為他演不出來。
    劇組人員連忙圍了上去，七手八腳地把他扶了起來。
    監視器後的王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黑著臉走了過來。
    “小陸，沒事吧？”
    “拍戲嘛，有點失誤很正常的。”
    不等陸奕凡回答，他直接拍了拍手。
    “沒事就繼續拍！你後麵就一個比劃的動作，其他的後期做特效！”
    說完，也不等陸奕凡同意，直接對著全場喊道。
    “好了，繼續！”
    陸奕凡捂著胸口，一臉虛弱。
    “導演，我受傷了，我想去醫院……”
    王京聽到這話，臉上的不耐煩已經毫不掩飾。
    “你們這些人，就是太嬌氣了！”
    他掃了一眼陸奕凡，聲音冰冷。
    “你知道在港城拍戲嗎？”
    “上午在醫院接骨，下午就得回來繼續拍！”
    “我們當導演的，上午就算死了父母，下午也照樣得拍喜劇！”
    這話一出，陸奕凡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
    本來也不是很嚴重，但確實有點疼。
    但他也不好意思再提去醫院的事，隻能咬著牙，硬著頭皮繼續拍。
    這大概是他入行以來，最“敬業”的一次了。
    他的心裏，已經把張昱恨到了骨子裏。
    拍攝繼續。
    兩人依舊隔著一段距離。
    歸海一刀忍著劇痛，使出霸刀絕學。
    刀光凜冽，氣勢驚人。
    曹正淳也大喊一聲，催動全身功力。
    “天罡童子功！”
    歸海一刀一套行雲流水的招式下來，最後做了一個淩厲的揮刀斬下的動作。
    刀氣破開了曹正淳的護體神功。
    曹正淳被逼得倒飛出數米，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這段，總算拍完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曹正純和手下的對話戲，很快就結束了。
    拍攝一結束，
    陸奕凡的經紀人就怒氣衝衝地找了過來，要討個說法。
    “王導！李導！你們可看到了！張昱這是故意傷人！”
    “分明是借機報複！”
    王京和李學文對視一眼，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兩人連忙上前調和，好說歹說，才把事情壓了下去。
    畢竟，陸奕凡傷得也確實不是很重。
    張昱看著陸奕凡那張扭曲的臉，語氣平淡。
    “不好意思，亦凡哥。”
    “誰知道你身子這麽虛。”
    “我已經很注意了。”
    這話，把陸奕凡給氣得。
    但他也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畢竟，在所有人看來，就是拍戲時的一點小失誤。
    他要是再揪著不放，反而顯得自己小氣又嬌貴。
    張昱不再理他，轉頭看向李學文和王京兩位導演。
    “導演，後麵是不是還有一場段天涯的戲？”
    “拍完劇組就要轉場了吧？”
    李學文連連點頭，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是的。”
    “到時候你讓木思敏準備一下，後麵她演的素心，戲份比較多。”
    “而且王導準備把你和她的戲先趕出來，讓你早點殺青。”
    早點殺青？
    張昱要的就是這個！
    殺青就意味著，能拿到係統的獎勵。
    他立刻點頭。
    “好，那我就先回去收拾一下。”
    “明天一早跟著劇組走。”
    說完，張昱轉身便走，沒再看片場任何一眼。
    等他回到酒店。
    木思敏已經把行李都收拾好了，立刻迎了上來。
    “都收拾好了。”
    她頓了頓，又開口道。
    “對了，剛剛傅月華給我打了個電話。”
    張昱有些意外。
    “她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