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訝地看著張昱。
    “你怎麽知道的？”
    “那你猜猜，這個人是誰？”
    張昱長歎一口氣，整個人都無語了。
    “還用猜嗎？”
    “上次看你和葉紫楣那副神神秘秘的樣子，除了她還有誰？”
    他靠在座椅上，故意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不是，菲姐，你也太大方了吧？”
    “都沒問過我，就把我給安排了？”
    秦菲看著他那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德行，不屑地撇了撇嘴。
    “裝。”
    “你繼續裝。”
    “我還不知道你？”
    “上次在慶功宴上，人家看那眼神，就差直接掛你身上了。”
    這話，讓張昱嘴角的弧度，再也壓不住了。
    確實.....
    裝不下去了。
    這樣的女人，上哪兒去找？
    不但不吃醋，還主動幫你張羅。
    這格局，這胸懷，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張昱嘿嘿一笑，看向認真開車的秦菲。
    “我都聽你的安排，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我都跟她聊好了，過幾天她會來找我們。”
    秦菲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她的神色又變得嚴肅起來。
    “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
    “葉紫楣這個女人，目的性很強。”
    “你自己得把握好度。”
    張昱聞言，心中一暖。
    他知道，秦菲這是在擔心自己。
    擔心自己付出太多感情，萬一隻是被對方當成上位的工具，最後心裏難受。
    這個女人，想得還真是周到。
    要不是覺得這種事有點別扭，他差點就感動了。
    “知道了，菲菲姐。”
    “她……我確實把握不住。”
    “但我心裏有數。”
    他很清楚，自己和葉紫楣之間，更多的是一種各取所需的交易。
    談不上什麽真感情。
    反正自己也需要人緩解係統帶來的副作用。
    這都送上門了，不要白不要。
    大家都是成年人，玩得起。
    之後的兩天，
    張昱又接到幾部電影的邀約，他都選擇了拒絕。
    倒不是看不上劇本，主要是答應了王京，隻能先把倚天拍了再說。
    不過，他現在有個更重要的事要做。
    經過杜文海這次的事情，讓張昱深刻地認識到。
    自己必須要有自己的根基。
    如果隻是一個單純的演員，哪怕你演技再好，再火，在資本麵前，依舊是被動的一方。
    隨時都可能被人捏死。
    這次自己不過是因為傅月華的關係，僥幸而已。
    隻有自己也成為資本，才能真正掌握命運。
    而歐陽磊和他的三石映像，就是他紮根港城，甚至走得更遠，最好的選擇。
    這天，他來到了三石映像。
    說起來，他現在也算是這個小作坊的唯二股東。
    公司也從之前那個狹小的辦公室，搬到了一個更寬敞明亮的地方。
    就連設備，都鳥槍換炮，添置了不少新的。
    顯然，上次《蒲團寶鑒》的票房大爆，讓歐陽磊這個小作坊，也跟著水漲船高。
    張昱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公司，心裏清楚，歐陽磊這次是真的幫了自己大忙。
    在自己身陷囹圄，被全網封殺的時候，他能自掏腰包站出來力挺。
    最關鍵的，還是他給自己那個傅月華的電話號碼。
    可以說是釜底抽薪的一步，是整個事件能夠翻盤的關鍵。
    “歐陽老哥！”
    張昱一進門，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埋頭在監視器前，專心致誌地研究著什麽。
    聽到聲音，歐陽磊猛地抬起頭。
    當他看清來人是張昱時，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
    他快步迎了上來，張開雙臂就給了張昱一個大大的擁抱。
    “老弟啊！你可算回來了！”
    歐陽磊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如釋重負。
    “我還以為你這次真要栽了！”
    “擔心死我了！”
    他上下打量著張昱，看到他精神狀態還不錯，才徹底放下心來。
    張昱感受著這份不加掩飾的真誠，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鄭重地開口。
    “歐陽老哥，這次……真的很謝謝你。”
    “嗨！”
    歐陽磊一聽這話，立刻鬆開手，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別跟我來這套煽情的啊，肉麻兮兮的。”
    他退後一步，雙手插著腰，恢複了那副市儈精明的模樣。
    “咱們現在可是合夥人！”
    “你倒了，就等於我的搖錢樹倒了，我這都是為了我自己，懂不懂？”
    話是這麽說，但張昱怎麽會不明白。
    這就是歐陽磊。
    一個永遠不會把“謝謝”、“感動”這些詞掛在嘴邊的中年男人。
    他表達關心和義氣的方式，就是這麽別扭，又這麽真實。
    張昱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有些情誼，記在心裏就好。
    歐陽磊見他不說話，那顆八卦之火卻然了起來。
    他賊兮兮地湊過來，壓低了聲音。
    “哎，說真的。”
    “這次肯定是傅月華幫的忙吧？”
    “可以啊你小子！”
    他一臉佩服地看著張昱。
    “那女人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出了名的會算計。”
    “你怎麽把她擺平的？”
    張昱就知道，這個家夥肯定會問這個事。
    他腦子飛速運轉，臉上卻裝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含糊地說：
    “額……”
    “她看我是個有上進心的年輕人，渾身都是幹勁，所以就幫了我一把。”
    這話一出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虧心。
    幹勁……
    確實是挺足的。
    歐陽磊狐疑地眯起眼睛，顯然不太相信。
    “真的？”
    “就這麽簡單？”
    “她可是個隻講利益的人，能白幫你？沒跟你談什麽條件？”
    張昱心裏直叫苦。
    再聊下去，非得被這個老登看出點什麽不可。
    到時候可就真尷尬了。
    畢竟，自己被傅月華“潛規則”了是事實。
    雖然……最後投降的是她。
    但本質上，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他決定半真半假地拋出一個答案。
    “當然有條件。”
    “我答應她了，以後有需要我的時候，隨叫隨到。”
    這話其實不算騙人。
    傅月華確實是這麽要求的。
    隻不過她所謂的“需要”，和歐陽磊理解的“需要”，可能不是一回事。
    果然。
    歐陽磊聽到這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但明顯他還是想得太簡單。
    “哦……”
    “可她主要是搞綜藝、真人秀那一塊的。”
    “怎麽，你以後也要上綜藝了？”
    張昱見他終於信了，心裏長舒一口氣，趕緊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沒辦法，答應了人家的。”
    “就當是還人情嘛，該上還得上。”
    “行吧。”
    歐陽磊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拍了拍張昱的肩膀，眼神裏帶著一絲同情。
    在他看來，張昱這是為了還人情，不得不去參加那些弄虛作假的綜藝節目，犧牲不小。
    張昱見總算把這事給糊弄過去了，立刻轉移話題，直奔主題。
    “對了，你準備的《蒲團心經》，怎麽樣了？”
    一提到正事，歐陽磊的臉上立刻恢複了神采。
    “我的效率你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