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詩顏也豁出去了，反正沒想過自己會有好結果。
    她也不相信張昱會放過自己。
    “不錯！”
    她昂起頭，臉上甚至露出一絲病態的笑意。
    “訓練班的照片，你和周淼生剪彩的照片，還有你跟賀秉山那些混混在一起的照片，都是我爆出去的！”
    “相信很快，你的公司就開不下去了！”
    張昱這下全都弄明白了。
    他一直以為，這次的封殺和輿論風暴，是周炎在背後一手策劃。
    現在看來，周炎僅僅是封殺了自己在內地的市場，以及爆出了寶城酒店那幾張私密照。
    而真正讓他後院起火、名聲徹底敗壞的，竟然是眼前這個他好心收留的女人！
    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更聰明，也更狠毒。
    她很清楚，單純的男女關係醜聞，以張昱現在的手段，很容易就能公關下去。
    所以她多管齊下，把他和黑道、資本洗錢、開辦淫窩這些罪名死死捆綁在一起，
    再配上官方的封殺通告，直接把他打成了十惡不赦的劣跡藝人，罪惡的資本。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環環相扣，幾乎是絕殺。
    張昱看著杜詩顏：“可以啊你。”
    “我還以為是哪個老狐狸在背後搞我，沒想到是你。”
    杜詩顏從他的話裏聽不出是褒是貶，隻是冷哼一聲。
    張昱繼續說：“不過，我還是得糾正你一點。”
    “你爸的失蹤，跟我，還有傅月華，沒有半點關係。”
    “是他自己蠢，自己壞，才被人從總裁的位置上趕了下來。”
    “至於他現在在哪，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杜詩顏根本不信。
    “你胡說！”
    “如果不是你們，我爸怎麽會破產！”
    “我怎麽會無家可歸！”
    “信不信隨你。”張昱懶得跟她解釋。
    杜文海幹的那些壞事還少嗎？
    把演員當貨物，把女人當玩物！
    為了利益無所不用其極，甚至買通人渣偽造證據來陷害自己。
    這種人不把別人當人，別人又何必把他當人？
    他有今天的下場，純粹是咎由自取。
    不過，這些話跟杜詩顏說是沒有用的。
    在任何一個女兒心中，自己的父親即便有萬般不是，也輪不到外人來審判。
    立場不同，多說無益。
    張昱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怎麽處理眼前的爛攤子。
    內地的市場是徹底完了。
    官方親自下場蓋章定論，等於直接宣判了三石影視所有作品的死刑。
    至少在短時間內，別想再有一部電影能在內地上映。
    這直接斬斷了公司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收入來源。
    更要命的是《蜀山傳》。
    十個億的投資已經砸下去了，現在釜底抽薪，項目隨時可能停擺。
    不行，必須得拍！
    這可是關乎到係統獎勵的大事，必須得辦好。
    他正思索著，旁邊一直昏睡的溫倩悠悠轉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房間裏一片狼藉的戰場。
    她顯然還沒搞清楚狀況，隻是本能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畢竟從下午到深夜，她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
    溫倩吃力地翻了個身，動作幅度不大，卻牽動了全身的酸痛，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吟。
    她看向張昱，聲音帶著剛剛醒來的沙啞和有氣無力。
    “張總……”
    “來，換我了，讓詩顏休息會兒。”
    說著，她還想往張昱身邊湊。
    空氣瞬間凝固。
    杜詩顏看著這一幕，又急又氣，連忙開口。
    “你別為難她！”
    “她是我花錢請來的，什麽都不知道！”
    張昱徹底無語了。
    他看著眼前這兩個女人，一個滿臉悲憤，一個睡眼惺忪，心底一股荒謬感油然而生。
    搞什麽？
    明明是你們處心積慮跑來害我！
    現在這副場景，怎麽反倒弄得我像個十惡不赦的大反派？
    我隻是演反派，不是真的反派啊！
    別逼我行不行！
    他沒好氣地開口：“行了，讓她別演了。”
    “你爸的事，跟我無關。但你想害我，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從現在起，你們兩個哪兒也不許去，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裏。”
    “等我處理完外麵的事情，再跟你們慢慢算這筆賬。”
    他不能放她們走，這兩個女人是輿論風暴的關鍵，也許後續計劃可能用得到。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房間裏的僵持。
    是歐陽磊打來的。
    “張昱！不好了！出大事了！”
    電話那頭傳來歐陽磊帶著驚惶聲音。
    “公司被查了！”
    “天還沒亮就來了好多警察，說我們涉嫌非法集資、洗錢，還……還說我們公司培養外圍女！”
    “現在公司所有賬目都被封存了，員工也都被叫去問話，怎麽辦啊！”
    麵對歐陽磊的崩潰，張昱想了想，回應得特別平靜。
    “讓他們查。”
    “查，一定要查清楚。”
    “告訴我們的人，全力配合，有什麽問什麽，別故意藏著掖著。”
    “沒有的事情，他們怎麽查也查不出來。”
    電話那頭的歐陽磊被他這鎮定的態度弄得一愣，半天沒說出話來。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
    張昱直接打斷他，“穩住公司的人，告訴他們，工資照發，天塌不下來。”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房間裏，杜詩顏和溫倩都聽到了電話的內容，兩人的神色各不相同。
    溫倩是單純的害怕，而杜詩顏的臉上，則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
    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身敗名裂，公司倒閉，一無所有！
    張昱將她們的神情盡收眼底，但也沒多說什麽。
    然而，杜詩顏卻用一種近乎詛咒的口吻開口。
    “活該！報應來了吧！”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話讓本就心煩的張昱一陣火大。
    他還有一堆事情需要處理，這個女人竟然還在這裏叫囂。
    他瞥了一眼窗外，天際剛剛泛白，晨光熹微。
    時間還早。
    或許還能從她們嘴裏問出些什麽。
    但杜詩顏這裏肯定是問不到了，隻有從這個豐滿的溫倩入手。
    張昱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他朝杜詩顏走近幾步，俯下身子。
    “是嗎？”
    “我有沒有好下場，暫時還不知道。”
    “但我還能再玩十個小時，你信不信？”
    “到那時，你的下場，想過了嗎？”
    這句話，讓杜詩顏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了一下。
    那被支配了接近十個小時的恐懼，再次從骨髓深處蔓延開來。
    “你無恥！”她嘶聲怒罵。
    “你就是個畜生！人渣！”
    張昱不屑地撇了撇嘴，權當沒聽見她的叫罵。
    “本來覺得你挺好的，臀又翹，腰又細，還那麽配合！”
    “可你現在這副模樣，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的視線越過杜詩顏，落在了旁邊那個剛剛醒來，還處於迷茫狀態的溫倩身上。
    “你，跟我進來。”
    溫倩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杜詩顏。
    杜詩顏怎麽會不明白張昱的意思，這是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們。
    誓要把她們榨幹的架勢！
    而且現在的情況，她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但她卻不敢再亂說什麽，選擇了沉默。
    她感覺自己如果再被張昱折騰下去，可能真的會死。
    之前有幾次她都不受控製了。
    要不是意誌力強，可能和溫倩一樣直接昏死過去，能不能醒得來都難說。
    關鍵是，現在雙方已經撕破臉，什麽都說開了，自己還和他……
    她接受不了。
    溫倩見杜詩顏沒有說話，便拖著酸軟的身體，費力地挪動步子，跟著張昱進了房間。
    房門被輕輕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