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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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進度變更】
【探尋孵化場的秘密(67/100%)】
看著與前兩次截然不同的,顯得十分慷慨的進度條變化,薑束陷入了沉思。
而與此同時,新娘好像已經徹底釋懷了。
“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一並問出來吧。”
薑束在大腦中稍作整理,然後打算一股腦把到目前未知能觀察到的所有疑點一並證實。
“你剛剛說我是你很喜歡的郎君,也就是說在我之前還有其他人來過這裏當過新郎官,你燒的紙錢上的日期,就是他們的生辰八字。”
“沒錯。”
“院子裏沒有人,拜堂的時候卻很熱鬧,雖然看不到人,但是男男女女的聲音都很年輕,他們都是死在了你手上的人,或許其中就有你現在部分身體的主人?”
“不是其中,所有你能聽到聲音的女人,都是。”
“燈籠裏的蠟燭,還有拜堂時的,包括現在房間裏的蠟燭,用的燃料都是屍油,茶壺裏的茶是用血泡的,還有......他們死後,所有材料都被你利用了起來。”
“觀察得很仔細。”
【任務進度變更】
【探尋孵化場的秘密(70/100%)】
果然如同薑束猜測的那樣,秘密的重要程度也分三六九等,並不是每個秘密都占據同樣的百分比的。
第一次變更時自己判斷出來的結論最多,但進度隻增加了17%。
那些結論主要是關於一些隱藏的規則,和規則具備的作用。
第二次變更則是發現了新娘身體的秘密,增加了20%,這表示新娘本身存在的意義重要程度差不多等於需要遵守的規則。
第三次變更是薑束得知了新娘這麽做的原因,以及發現新娘對怪霧真正的作用並不了解,並非是孵化場中真正的主角,更像是被利用了,這一次足足增加了30%。
而第四次,是關於在他之前的那些參與者的事,隻占了3%,跟規則上的秘密合砍五分之一,更是路邊一條。
於是,薑束逐漸理解了一切。
他終於明白那種在開放世界搞線性流程,任務目標和實際情況左右腦互搏,導致他覺得在被人推著走的感覺是從哪來的了。
原來兩個明麵上任務目標隻能算是序章,不過是流露出來的表象,而真正的難點其實是在隱藏目標上。
新娘一直在用錯誤的方式來進行實驗,那就說明對於參加者來說,考驗本身是沒有可能通過的,也就是說新娘的實驗本身是沒有意義的。
可既然實驗本身沒有意義,而孵化場的存在又不可能沒有意義,那就隻剩下了一種可能。
新娘本人其實就是規則的一部分,她又是另一個怪霧,是某個在她身後的幕後存在手中的武器。
孵化場的所有規則,其實就是要保證參加者在不會受到新娘的暴力脅迫的前提下,保持積極性,配合新娘推動流程的發展,並在流程中發現漏洞。
換個角度來看,新娘又何嚐不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參加者,隻是她的任務正好跟薑束的反過來——
【任務目標一:在與新郎官的新婚之夜可勁兒誘惑他,不能使用暴力手段脅迫】
【任務目標二:誘惑成功後千萬別讓他活到天亮】
太好了,是雙向奔赴。
所以說...
薑束將審視的目光緩緩移向新娘。
這算是養蠱麽?
他剛剛想到這裏,眼前突然出現一串亂碼。
【警告:嚐試攻擊新娘的行為可能遭到反擊,如果在孵化場中死亡,則視為挑戰失敗,生命將徹底消失】
行吧,不愧是規則的一部分,無敵這一塊的。
不過既然物理攻擊不行...
那幹脆從精神上跟她爆了吧。
“你看我幹什麽?”
注意到薑束曖昧的眼神,新娘起身,彎腰從地上撿起薑束一進門就被她脫掉的衣物,一把塞給他:
“沒什麽其他問題的話就這麽著吧,把你的衣服穿上,坐在那邊等天亮就好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了。”
“你就這麽肯定嗎?”薑束反問。
“嗯,反正從這裏出去過的,我都再也沒有見過。”
薑束有些詫異:“還有其他人從這裏平安出去過?”
這不對吧?
難道真的還有狠人也把小藥丸當飯吃?還是說人家意誌就是這麽堅定,跟戰狼似的,被電擊都無所弔謂?
“唔...那是個意外。”新娘含糊道:“準確地說那都不能算是人,是一隻黃鼠狼,我實在過不了心裏那道坎,沒去誘惑他,就把它關在院子外麵一晚上,算是把它放走了,打那之後就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你是第一個。”
那沒事了,原來是新娘的問題。
麵對跨物種下不去嘴倒也算人之常情。
不過又是黃鼠狼麽?
薑束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跟這東西很有緣,兩人遇到的別是同一隻吧?
並不知曉薑束的奇遇,新娘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說道:“總之,一定是不會再見了。”
“我看未必。”薑束搖搖頭:“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把那種奇怪的霧交給你的人,安排我們見麵並非是偶然?”
新娘悚然一驚,瞬間變了臉色,麵目陰沉得可怕,像是被觸及到了什麽逆鱗,死死瞪著薑束:“你不該知道這個。”
但薑束並沒有解釋,隻是自顧自地繼續道:“包括那隻黃鼠狼,或許也並不是意外,你一邊說要證明愛情的正確性,一邊因為人家是黃鼠狼就拒之門外,怎麽,難道隻有人才能懂得愛情嗎,你這算不算是...對自己信仰的褻瀆呢?”
新娘一時語塞。
“如果是不懂愛的人,怎麽會莫名其妙出現在你麵前,所以你能確定來到這裏的人一定有著自己愛的人,隻有這樣你才能開展你的計劃。
但聽你的意思,你又隻能被動接受,不能主動選擇,不知道到底什麽人會來到院子裏。
如果沒猜錯,把奇怪的霧交給你的人,與把我弄到這裏來的人,應該就是同一個吧?”
薑束調侃道:
“簡直就像是不負責任的導師一樣,把所有東西一股腦丟給學生,然後任由學生胡來,其實身為學生的你早就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得到想要的結果了,但就是絲毫沒有懷疑過問題其實並不是出在你的身上。”
“你...你什麽意思?”新娘的臉色十分難看。
對於薑束能戳到她軟肋的誅心話語,她甚至來不及去考慮對方怎麽會知道這麽多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
薑束微笑著,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溫柔。
盡管這笑容在新娘眼裏是如此可怖。
“那個人從一開始就是打算毀掉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