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沒想到他那麽大膽，頭偏過一邊，假裝聽不到。
    顧錚在她手中撚了撚才往門口走去。
    等大家都走後，賀雲對著大一點的顧飛念道，“你和弟弟跟著春桃姑姑回去，娘和祖母還有些事情要談。”
    顧飛念乖巧點頭，“好的，娘。”
    顧飛念拉著顧飛宇的手，來到顧老夫人跟前拱手，恭敬微微低頭，“祖母，孫兒告退。”
    顧老夫人看著麵前的兩個孫子，眼神變的複雜，擺了擺手，“去吧。”
    顧飛念拉著顧飛宇的手往門口走去。
    他們一走，賀雲走到一旁椅子邊坐下，剛才說的太多話還是怎麽的，感覺到口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後，喉嚨幹燥感舒緩不少。
    顧老夫人也在她對麵坐下，眉頭微蹙開口，“賀雲，春兒是你的夫君，你剛才不該處處駁他，讓他沒麵子。”
    賀雲把茶杯放下，臉上變的嚴肅有在，沒有回她的話，反而詢問，“娘，你是真的要認下顧春嗎？”
    “你什麽意思？春兒是我的兒子，什麽認不認的？”顧老夫人道。
    “我認下春兒，關錚兒什麽事？”顧老夫人一臉不解，想到什麽，顧老夫人道，“你是想給自己討個說法的吧？當初我們也是為了大房好，我想要是春兒知道，也是會理解我的決定的。至於你，春兒要是不肯，你就去給錚兒當妾。
    錚兒現在是首輔，他的妻子不說是公主郡主吧，也最起碼是侯府千金，你是鄉下丫頭，也跟著他那麽多年了，封你個妾室也是足夠了。至於那兩個孩子，也是顧家的，那就放在春兒名下吧。”
    顧老夫人把一切都安排好，臉上還一副這是對你很好的安排了，你要知足的模樣。
    看著她這副嘴臉，這麽多年，賀雲也是知道顧老夫人的為人，也就是虛偽至極。
    她要是真的是這個朝代的人，是會迂腐的覺得她這個安排很好，但她不是。
    她是現代人，從來遵循的是平等，自由，民主。
    而不是像是個垃圾一般，需要她的時候甜言蜜語讓她付出，不需要後一腳踹開，還一副是為了你好的模樣。
    要是平常，她讓自己這麽不快，她必定在用度上稍微給她懲戒，或是直接不理會她。
    可是現在不行，因為她還需要顧老夫人這個工具，給自己出手不方便的事情。
    賀雲深吸一口氣，“娘，你一切都安培好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忍下顧春，那二爺以後還怎麽在朝廷立足？”
    “什麽意思？這與錚兒有什麽關係？”顧老夫人一臉茫然。
    “要是娘認下顧春，我和二爺兼祧兩房的事情，必定會暴露。你忍心二爺成為整個汴京城的笑話。到時候整個汴京城，都會戳顧家的脊梁骨。”
    顧老夫人的臉色大變，沒想到事情會那麽嚴重。
    “怎麽會這樣，當時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才讓你兼祧兩房的。”
    “外人在不管你逼不逼得已，他們隻看結果。二爺走到現在的位置，背後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和手，他們想要把二爺拉下馬的對手。會不會因為這個油頭而攻訐二爺。
    這麽大的把柄被人抓在手上，二爺可就慘了。到時候，你因為二爺得到的誥命，也會被陛下收回。再次回到東湖村，過以前的日子。”
    賀雲把會遇到的事情，都和顧老夫人分析。
    “那怎麽行，要是沒有誥命，我還怎麽去宴會上，給那些貴婦人顯擺。我不想過以前的苦日子啊！”顧老夫人哭喪著臉。
    顧老夫人的臉色變的很是難看，她當時隻是想要給顧家留個後而已，她是沒想到會有這麽嚴重。
    “那娘可要考慮好的。”
    一想到再次回到以前的日子，她是不願意的。
    顧老夫人一把抓住賀雲的手，“那現在該怎麽辦啊？”
    她的手還有點顫抖。
    賀雲心裏冷笑，她就知道顧老夫人一向是最自私的，隻要涉及到損害她的利益，她可隻會想自己而已。
    顧春失蹤那麽多年，現在想要回來坐享其成，搶她孩子的東西，她自然是不可能讓她得逞。
    他是做夢都不會想到，最寵愛他的娘，會不站在他那邊。
    賀雲斂了一下神情，反握住顧老夫人的手，語重心長道，“我自然是不會讓顧家回到以前的日子。所以我們現在不能認下顧春。”
    顧老夫人有點猶豫，“可他是我兒子，要是不認下他，他是不是又要背井離鄉，遠離我了。”
    這是她懷胎十月生下，本來以為他死了，自己就很傷心，現在他好不容易回來，她還沒有高興熱乎，就要趕他走，她是不忍心。
    “我理解娘的心情，我也不是要趕他走。”
    聞言，顧老夫人鬆了一口氣。
    “隻要不送他走就行，可你打算怎麽辦？”
    她想要聽聽賀雲的打算。
    “娘可以認他為幹親，對外可以說是遠房表侄來投奔，這樣顧春可以繼續為你盡孝。”賀雲說出心裏的想法。
    顧老夫人沒想到是這樣，心裏一喜。
    這個辦法算是一舉兩得，顧春還能在自己身邊，也好過讓他走，可心裏還是有顧慮。
    “可萬一要是有人認出春兒呢？”顧老夫人眉頭緊蹙。
    “五年都過去了，我們現在也不在東湖村了，在京都大家都不認識顧春，還會有人找到證據不成。再說，就是有東湖村的人認出，顧春死了那麽多年，墳頭上的草都老高了，哪裏也立著墳頭，誰也不會相信他還活著。”
    顧老夫人有點被她說服了，可心裏還是有點亂糟糟的。
    顧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賀雲啊，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你先回去，讓娘好好想想。”
    賀雲也沒有逼迫她，把手拿出來點了點頭，“那娘好好考慮考慮，我先走了。”
    說完，站起來直接走出去。
    在背過身後，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眼裏滿是嫌棄。
    賀雲走後，顧老夫人的臉色很是不好，眉頭緊蹙。
    心裏各種衡量著利弊。